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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为什么这样做,他是沿着一个什么样的思路选择被害者的呢?除了这个顺序,我还是得不到答案。我在那个地图上来回地画线,直到画得地图面目全非,还是一无进展。
不得已,我又从网上下载了几张市区地图。在一份新的地图上,我重新审视那些地方,继续苦思冥想。
钱红与于亭的位置忽然给我了一个启示。她们都处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钱红的住处正在市区中心南北主干道的北首,而于亭的住处正位于市区东西主干道的东头。南北与东西干道的交汇点,是我们这个市区的中心,而这里座落着我们这个城市的政治心脏。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我自然地联想到了我关于这四起谋杀案的发现,即凶手的目标都是领导干部子女这一事实。如果这是其中一个规律的话,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市委和市政府这两个院里的机关干部,那么也就是说,他也许是以市委的市政府这个位置为中心,然后以某种思路选择他的谋杀对象。
我为这一小点点的设想而激动不已,要知道,也许我选对了思路。我拿来一把尺子,用红铅笔把四个被害人的住处点与市委、市政府的所在地点连接起来。象什么?我来回地审视,很明显,象是一个“田”字的右半边,钱红在顶端,孙丽在右上顶处,于亭在正中东端,王书娟在右下顶处。我量了量这四个点与中心点的距离,没有共同点,它们的长度显然不一样。
似有了规律,又没有明显规律。我在迷惑中继续假设。我拿起尺子,把已经划好的线向反的方向延伸,画完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规则的图案。这个图案是一个“米”字。
这个“米”字型图案给我带来了另一种想象,“米”这个字,非常象“杀”字。这个凶手非常痛恨领导干部,他的心中充满杀气,也许他就是利用这个字来设计他杀人的路线。
如果再有一个被害者,我也许就能证实我的判断,但正如“摩丝”所说的那样,难道我们希望还会有无辜的人再被杀害吗?
我陷入了一种无比矛盾而痛苦的情绪里,从情感上说,我绝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被害者,但为了逮位这个可恶的凶手,我们也许还需要一位被害者。妈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不管我们怎么不情愿,这个凶手也许还会继续他的谋杀。明天,是的,星期四,也许会出现位新的被害者。如果我的这一设想是合理的话,被害者的住处应该在“米”字竖笔的底端,假如之后再有一位被害者,她的住处应该在“米”字下面一撇的底端。
我立即紧张起来,我不能等了,我要尽我的力量阻止这个凶手。也许我是错的,但如果我想对了呢?
我迅速地打开笔记本电脑,从一百多个领导干部的“廉政档案”里细细在查找,查找他们的住处,查找他们女儿的住处。
这的确需要很大的功夫,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天哪,我终于找到了。谢晓桐,市规划局谢局长的女儿,31岁,住南关小区26号,正是“米”字的最下端。
假如没有谢晓桐处在这个位置上,也许我会对刚才的设想产生怀疑,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接近了事实真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她。
我用红色的铅笔在谢晓桐的住处重重地圈了一笔。
怎么办?打个电话告诉谢局长?
不行,假如我的推断不正确呢?
那么给“摩丝”和狄青说一声?
我也否定了自己。如果不是我所设想的那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我决定自己来干,如果是真的,我完全有能力保护那个设想的被害者,我完全有能力阻止那个凶手,我要在他行凶的时候逮住他。
这一想法让我激动,也许我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我为明天的任务进行了细致的设计,想到了应该想到的所有细节。为了熟悉环境,我开车去了谢晓桐所住的那个地方。
谢晓桐的住处位于南关小区的南部,再往前几米就是把中心市区与岛城区隔开的那条河。这里是老城区,不象城东区那地方充满了富足与繁华的景象,但这里的景色不错,一条流动的河,为这里增添了不少生活情趣。颇有江南水乡的情调。她的院墙不高,是那种铁制的围栏,齐腰高度,纵身一跃便可进入。院墙四周栽植了冬青及其他树木,使院子显得宁静安祥。
我在她院子大门侧不远处选择了一个地点,那里冬青树茂密,可作掩体。此时,夜色已至,我在那簇冬青下试着蹲下来,还好,从这里完全能够看到大门和里面的屋门。
确定了这个地点,我又观察了周边的环境,然后开车回家。
43
回到我的住处,我好好犒劳了自己一顿美餐,然后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没有多少我喜欢的东西,除了肥皂剧便是那些少男少女在电视上搞些这样那样无聊的游戏,再不就是没完没了的新闻。
我最讨厌的就是新闻,人家说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我们各级的新闻不过是领导干部日常生活的纪录片。处处是狗咬人,没有一个人咬狗,真他妈没看头。
我关掉电视机,上床睡觉。我必须养足精神,以充沛的体力和饱满的精神状态对付那个凶残的家伙。
我一觉睡到早上七点,拉屎撒尿,洗脸涮牙,吃火腿面包,喝鲜纯牛奶,然后穿戴齐整,人模狗样地去上班。
坐在办公室里,我的思维早已飞机出窗外。我一直再想着晚上的行动,这让我激动又让我担心。时间好象被冻结了,我不知道将怎么熬过漫长的一天,我期待着夜色快快降临。
下午,骚娘们儿来到我的办公室,她告诉我说,下周将召开一个廉洁勤政事迹报告会,让我为她准备一个讲话稿。
妈的,现在的领导,越来越好当了。不论开什么会,就是他说上一句话,也要现成的稿子,他只需要照本宣科就是。这样的习惯上上下下的领导都学会了,下一步再发展,就该是各级领导人再克隆一个自己,他完全可以坐在家里、办公室里,或者躺在小情人的怀里就可以号令天下。我真担心这些领导们的智商会下降,他们说话的能力会萎缩。开个会,别说要发表重要讲话的人,就是主持人的主持词都写得好好的,第一句话大都是:“同志们,现在开会。”这也要写在纸上。然后是:“这个会是经过研究召开的,很重要”云云,真他妈的好笑。有人玩笑说,如果从街上任意找一个稍能认全几个字的半痴呆流浪者,给他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再把头发上抹满摩丝,修理一新让他登上主席台,然后,旁边有一个人拿着一个炸鸡腿,告诉他,老老实实地按稿子念,念完就可以吃了。他准能圆圆满满地开好这个会。还真有些领导,念着稿子多翻了一页也浑然不知。当然,这种事不在多数。说领导们智商低也不过是玩笑,能爬上领导岗位的人有几个白痴?他们搞起争权夺利那一套,一个比一个利害,一个比一个有点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只不过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写领导讲话,因为在我看来,领导讲话最好是领导自己来办,一个当兵的本事再大,毕竟是个当兵的,他不可能想到领导到底要有什么观点和意见。让他写他不能不写,但他只能抄来抄去,比着葫芦画瓢,只能写官话套话,没有个性,没有创意,没有新东西。象人家毛泽东才叫水平,才叫领导,人家的讲话文章能长存千古,因为那是自己的东西,因为那是经过思维与实际结合的产物。当然这样要求现在的领导好象有点过高了,现在开会重视的是形式,而不是内容。开过了就是成绩。
虽然是厌恶,我还得做。好在我还不怎么犯愁,这几年也学了点本事,对什么样水平的领导有什么应付的方法。象骚娘们儿这种领导,一把剪刀,一瓶胶水,足矣。现在更方便,我只需要在电脑上用鼠标就可以轻松完成这些工作。不消二个小时,或者最多二个半小时,我就可以生产出一篇佳作。
我还没打开笔记本电脑,“摩丝”给我来了个电话,他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说你小子一定会有高兴的事要告诉我了。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说我当然有时间,我天天都无聊得不知道搔哪儿痒痒。他说你要是有时间你就过来一趟。
从他的口气里我听不出有什么好事,如果是周倩的案子有眉目的话,这小子一定得意地一蹦三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没多考虑,直奔刑警队而去。
我到“摩丝”办公室的时候,“摩丝”狄青都在。“摩丝”阴着个脸,象是死了亲人似的。狄青站在一旁,脸上有难过的表情。
“你们俩个怎么啦?死人啦?”我同他们玩笑惯了,说话就这样。
“摩丝”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摸烟,他面无表情地扔给我一支,然后自己叼了一支,并示意我坐下。
“到底怎么啦?”
“付队挨批评了。”狄青说。
“你小子挨批评与我有什么关系?干嘛对我哭丧着脸?好象是我对不起你。”
“批评倒无所谓。”“摩丝”说话了,“只是我觉得对不起你?”
“操!从何谈起?”
“我无法帮你了。”
“什么?”
立即,我明白了,“你说是向检察院移转案件的事?”
“正是。”
“怎么回事?”
“我把这事儿给局长汇报了,领导不同意移转。”
“他为什么不同意?事实证据这么充分!”
“你问我,我问谁?”他停下来,抽了口烟,又苦笑了一下,“你小子还用问为什么吗?”
“噢!行了,我明白了。”我捶了一下桌子,“这不怪你,伙计。妈的,我应该想到的。这些狗日的东西!不过,不转就不转,他批评你干嘛?这小子不知道你这么辛苦?”
“是因为你的事儿。”狄青轻声说了一句。
“因为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那个diao头儿怎么说?”
“他批评我不遵守办案纪律,不应该让外人参与案件调查。还有不该不汇报就去查科技公司的帐目,他说我们偏离了调查工作的方向。造成了不良影响。”
“妈的,好大的帽子。这一定是王义孚骚娘们儿甚至是太上皇搞的鬼。他们的唯一目的,是为了掩盖他们的腐败行为。”
“我岂不知道这些,但是长风,我没办法。要知道,他们是领导,我们只有服从。”
“我明白,小子,我们多年朋友,我连累你了。你们局长不会因此对你有成见吧?”
“我想不会,局长的心思我也明白,他也是没办法,他话里有话。妈的,腐败这东西……唉!长风,你收手吧。凭你我的力量,撼不动他们,闹不好我们会跟着倒霉。”
“妈的。”我几乎钢牙咬碎,“凭着现在的这些证据,我就不信撼不动他们。”我主意已定,我不想再连累我的朋友,以后的事情我会按我的方式去处理。
“王义孚你们调查的怎么样?”我转移了话题。
“找到他了,但是没出有结果。”“摩丝”垂头丧气地说。
“怎么?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
“要是这样也好说了。我们是两难啊?”
“怎么两难?”
“从目前各方面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