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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要给我说的话基本完了,我也没有必要给他再多说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工作人员,他是按照检委会的意见反馈的。我对着他发脾气纯属多余。
“妈的。”我骂了一句,重重地扣死了电话,“反腐败,反腐败,反你妈个球。肯定是省检察的哪个狗日的给王义孚或者骚娘们或者太上皇通风报信,不知道省里的那帮高官又吃了多少好处。”
我太天真了,我应该预想到的,这么多年我接触的多了。官官相护,都有好处,谁把反腐败当回事?
这事完了,凭市里的反贪局办?他们有这个胆吗?他们每立一起起涉及领导干部的案件,都必须向市委汇报,他们的汇报能通过吗?门儿也没有。我们的纪委、我们的反贪局,什么时候才能有办案的自主权啊?
可是我毫无办法,只有气愤,至少目前是这样。我总不能找到省检察院的领导同他们理论,再说,我也理论不过他们,他们可以找出一百万个理由来搪塞我。
可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我要看看市反贪局的态度,如果他们真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不能给他们算完。上面还有中纪委,还有是高人民检察院,还有全国人大,还有政治局。大不了我卷着铺盖进京上访。
我把交给省检察院的一套材料又重新复制了两份,然后分装入两个大的牛皮纸信袋,锁在我的抽屉里。我想,如果市反贪污局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会立即上报有关部门。
我听到了嘭嘭叭叭的关门声,看看表,到下班时间了。一阵令我恶心的皮鞋嗒嗒声由近及远地逐渐消失。骚娘们走了,不知又要到哪里陪酒去了,也许是给那个老头子做口交去了。这个裱子,我怎么会在这样的披着堂皇的官衣的裱子手下工作?她有什么资格对我发号施令?
可是我还必须完成她交给我的工作,她下周一在廉洁勤政事迹报告会上的讲话我还没有动笔呢。现在我还不能给她撂挑子,如果她被查处了,我也许还会在这里继续工作,否则,我他妈卷铺盖走人,再也不受这份窝囊气。
我怀着恨恨的情绪,为她起草讲话材料。而且我还得为她起草一份铿锵有力、振奋人心的廉政讲话。一个靠着同老头子睡觉、出卖肉体爬上高位的裱子、一个十足的腐败分子,却偏偏坐在主席台上装模做样地大讲反腐倡廉?代表党和政府向我们的各级领导干部提出这样那样的廉政要求,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47
写完讲话材料已经是晚上九时三刻,我把打印好的讲话稿放在桌子上,走出办公室。
我开车出了市委大门,沿着门前的大道一路向西,一直走到西郊。那里有我常去的一家的炖鸡店。
店主马上就要关门了,但我是熟客,他还是给我了个面子。稍等片刻便给我炖好了半只肥鸡。我迅速地把它们吞入肚中,感到了一种满足,同时一丝倦怠也渐渐袭来。吃饱了发困,我想睡觉。
我离开那家餐馆,开车返回。西郊已是比较偏僻的地方,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路灯大部分已经熄灭,使这里的一切都处在一种朦胧灰暗的状态。
在这灰暗的区域,我的车速不快。我的这台车本身就已经老化,想快也快不起来。
忽然,两道强光从我车后照射过来,我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两辆摩托车,他们的速度很快,几秒钟便赶到了我的车屁股后面。从反射的灯光里,我看到他们一左一右,在我汽车行李箱的两侧晃来晃去。
我把方向向右侧打了一下,想给他们让开道路。
“嘭!哗啦!”
我汽车的后档风玻璃碎了,并感觉到车身颤了两颤。
我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两个家伙不是路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我来不及多想,立即把档位推到最高,然后用力踏踩油门。发动机发出了一阵不协调的呜呜声。它是个老人,受不了高速运转。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的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车子的速度提高了一些,暂时把摩托车甩下了几米,但他们立即又赶了上来。
我的脚用力地踏住油门,直踏到不能再踏下去。车子拚出老命飞速前行。
可恶!前面来了一辆大卡车,它刺眼的强光使我分辩不清前方的道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向前,只有向前。我听到卡车鸣起了尖厉的喇叭。我把心一横,直向前方冲去。卡车猛地转向,嘭地一声音撞到了道路的围栏上。
刚过了卡车这一关,前方已经到了十字路口,一辆更大的卡车正从南至北地开过来,它马上要堵塞了我前进的道路。这是一个机会,我必须冒险。冲过去,我对自己说,冲。我盯住十字路口的空隙,趁卡车离穿过路口还有几秒钟的瞬间,我长鸣着喇叭,玩命地冲了过去。我感觉到我车子的左后视镜叭地一声,它被路栏碰碎了。
好险,我的车三分之二处过去了,可是车屁股却被赶来的大车撞了一下,幸好只是一点,否则我的生命也许就此终结。
冒险给我带来了片刻的安全,两辆摩托车已经被我甩下了十多米远。我迅速地在脑子里盘算,下一步应该朝什么方向行进。是的,我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印象前面不远就有个派出所,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也许早就没有民警了,再说,民警也许会装做看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辆摩托车又一次向我逼近,看看前方,糟糕,正有几辆大车占据路面,我冲不过去。
慌不择路,我沿着向右分叉的一条小路驶去。过去之后我就后悔了,这里根本没有灯光,似乎也没有人家,谁知道这条路去向什么地方,妈的,如果是个死胡同可就糟了。
我的车大灯不太亮,这影响了我的速度。两辆摩托车很快地赶了上来。他们一边一个,气势汹汹。
“嘭!哗啦!”
汽车两侧的后门玻璃相继碎裂。
如果他们再向前一点,我的前门玻璃将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而左侧玻璃后面就是我的头。我不能只顾跑了,跑是没有用的,我必须想办法。
我猛然间踩了刹车,两辆摩托车立即冲到我的前面。我立即放开制动,加大油门向右侧的摩托撞过去。可是摩托车比汽车灵活得多,它很从容地就躲过了一劫。我看这招不见效,便向右侧打方向,想把他挤出道路,可我只注意这一边,左侧的摩托车靠近了我,只听到嘭地一声音,我前门的玻璃被击碎了,玻璃的碎片蹦到我的脸上,我感一阵剧痛,接着有热的血液流了下来。
我已经没有恐惧,只有愤怒。我一边加速,一边将我车的防盗锁拿在左手上。这是一把钢制车锁,有一尺多长,两边带钩,一边用于锁住方向盘,一边用于锁住油门踏板。是个不错的武器。我在抓住它的同时,用手指抠住车门把手,我准备下车,我要教训这两个小子。我没有别的选择。
瞅准机会,我拉空车档,猛然间又踩住了刹车。在停顿的瞬间,我迅速打开车门,顺势跃出车外。
那两家伙停下车来的时候,我已经站了起来。
“妈的。”我大声骂道,“有种就过来吧,老子陪你们玩玩。”
我失去控制的汽车滑行了一段,在前方碰到一个障碍,旋转了一个角度,停住了。车灯斜照着,使我能够看到那两个家伙的面孔,他们摩托车的灯光照着我这边,四个灯光把这里照耀得如同白昼。我看到那两个家伙手里都拿着二尺多长的钢管,他们眼里露着凶光,对我狞笑,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尽管愤怒已经使我鼓足了勇气,凝聚了力量,但是我看到这两家伙多少还有些胆怯。他们都有一米八多的身高,体态异常健硕,从衣着打扮和形象上分析,我看他们多半是精于打斗的亡命之徒。
我得小心,我盘算着告诫自己。
他们一步步向我逼近,一左一右。他们好象并不急于靠近我,而是想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妈的。”我擦了一把左颊上的鲜血,抖搂精神,瞪着机警的双眼骂道,“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世无仇,是好汉说明了再动手不迟。”
“嘿嘿!”他们还是一步步地向我逼近,“小子,你他妈欠修理,没什么好说明的。”
我谨慎地后退了两步:“是谁让你们找我的麻烦?”
“找你的麻烦又怎么样?”他们又近了两步。
我想同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我沉着地寻找机会。我想,我必须迅速出击,先集中解决一个再说。别他妈自以为了不起,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茬子。
我突然腾地跃身而起,朝着我右侧的一个家伙攻击而上,人到锁到,当头就是一棒。
他的确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只见这小子极其迅速地用钢管架住我的钢锁,同时抬起右脚向我的小腹踹了过来。
我纵身向他的右侧跃过,闪电般转到他的身后,抡锁再次攻击他的后脑。
他似乎早就知道,做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动作。他突然向前趴下去,上肢触地,躲过了我致使的一击。在瞬间,用钢管猛击我的双膝。
我听到呜地一声,感觉力量奇大,幸好我反应及时,迅速腾空后跳,躲了过去。这时另一个家伙已经来到我的跟前,挥棒便打。那个地上的家伙也闪电般地站了起来。
一个我还能应付,这两个小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我哪里还敢恋战,转身飞速向一个有光亮的建筑物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呼“救命”。
跑出了有十来米,那边建筑物里出来了几个人,后边的两家伙停止了追赶。他们站在那儿对着我喊了两声:“告诉你小子,今天只是给你提个醒,妈的,要是再多管闲事,取你狗命。”
说完他们走回去,骑上摩托走了。
我可不敢再一个人开车回去,他们要是在前面的路口等着我怎么办?我给“摩丝”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不到二十分钟,“摩丝”和狄青就开车过来了。看着我满脸流血,狄青哭了起来。
“没事的小青。”我说,“是车窗玻璃扎破的。”我只是想安慰她而已,其实我那个地方用手一摸就钻心地痛。我想里面应该有碎玻璃茬子。
“谁干的?”“摩丝”铁着脸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想这同王义孚他们有关。”
“妈的,差不多。”“摩丝”说着又掏出了电话,“我让他们过来,勘验现场,这些狗日的,我们得抓住他们。”
我说:“算了,你们到哪儿抓他们去?我想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要想杀我他们有的是机会。他们还没有这个必要。走吧。”
我的车还能开,“摩丝”在前面带路,狄青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找了一家门诊部,医生为我清洗了伤口,从里面拨出了两片碎玻璃。好在伤口不大,玻璃入的也不太深,贴上块“创可贴”就行了。
“摩丝”把我送到了狄青的住处。
时间是凌晨一点。
48
清晨起床已是十点钟,狄青早已走了。
我把我的车开到了修理厂,我对厂长说,你们一定要抓紧修理,别看它不怎么样,它可是我的腿,我离了它一天都不行。
厂长说没问题,你下午六点钟来取车就是。
出了修理厂,我一边走一边想,这件事没有别的原因,肯定是王义孚与骚娘们儿他们干的,他们想用这种方法教训我这个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