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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就是无情,江湖中早就有过传言,他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只讲理性、不谈感情的冷血杀手,爱上他、对于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来说都只会是一个错误,唯一的例外、注定只有薄冰。
随着林可欣的语气渐渐从癫狂变得冷静、最后愈发的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无情再度迈开脚步往园子外面走去,神一也起身跟上。
“你最好是留下来跟我做最后的了结,要不然……你们两个永远也不会拥有安宁的日子,我用我的生命发誓、直到我死为止!”林可欣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中挣扎而出的一样,每一个发音都显得薄而锐利、锋芒透骨中夹着浓烈的恨意。
我会一直追杀、一直追杀、直到你们两个忍受着这世间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如果要幸福……你们就做鬼去幸福吧!在我完成这一切之前、你们连一天的好日子都不会有,这是我林可欣的誓言、是我身为一个神话武者的誓言!
这世间还有可以阻止我的人吗?没有!除了你……除非你愿意留下来、跟我做最后的了断、要不然……你们就都去死吧!
林可欣给出的态度非常绝决、但却还没有到不留余地的地步,她没有说出最后的了结到底是什么……也许是让无情去死、也许是她和无情一起去死、又或者……你离开薄冰、我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我也要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你会给吗?
“我会给你一个结果的。”无情没有停留、但是他终于愿意正面做出回应:“不过不是现在,你的身体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强大,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将自己恢复到最好的水平,下次你再来找我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远去、除了余音环绕在耳边之外、就只有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偌大一个颐和园在今晚被毁去一半、四周是空旷的平地、晚风嗖嗖的吹、撩起衣衫贴着皮肤带走最后的余温、林可欣突然就觉得好冷……
透彻骨髓的冷、连血液的流动都像是渐渐变缓、凝结在血管的每一处化为冰晶……当无情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时候,林可欣的身体也像被人抽走了脊柱、再也无法站稳的瘫倒在地……
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坚强,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看着爱情来了又走、曾经以为有希望却到最后也只成了一场空的可怜女孩。
她也没有那么强大、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世界最强的神话武者,她只是一个刚刚突破、随即又超越身体极限发动攻击的伤者,一个五脏六腑没有一处平静地方的伤者,甚至于、在她决定不顾身体状况强行出手的那一秒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生命不会太过长久。
她没有薄冰那么好命、没有夜神来帮助她抵消所有的负面作用,她也没有嫦娥奔月丹……她有的、只是一具如婴儿般新生、却被迫用成年人的方式去战斗的躯体,她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但是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倒了下来。
也许,她会死,如此重伤不死是个奇迹。
也许,她活不过一年,实力也无法像一个正常的神话武者那样随心所欲,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因为她还有誓言未完成,她还要杀了薄冰、杀了无情、杀了所有曾经伤害过她、对她不好的人。
她像最狼狈的狗一样在地上残喘着,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让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就算无法恢复到最正常的水平、她也依然可以做到无敌于天下,这是她将生命抛诸于脑后、对自己做出的最残忍选择。
人……总是要为活着找个理由才行,不然就真的是跟狗、跟猪、跟鸡一样了,只是为了吃而活、为了活而吃……林可欣知道自己不能做这样的一具躯体、她知道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活下去、那就是复仇!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林可欣却发出了低低的笑意,每笑一声、喉咙里都会带起一连串“咳咳”的呛血声音,从嘴角、从鼻腔、包括体内每一处破损的创口中喷涌而出。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越过极限的使用,在最该休息然后平静蜕变的时刻、她却参与了一场最惨烈的战斗,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也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但是她并不后悔,就算是濒死之人也还要挣扎两下、更何况绝对实力强大如她、她只是失去了一具好躯体而已、这些会要了她的命、但最起码不是现在。
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血液流经她的下颚滴落在泥土之中、蔓延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狼狈轨迹,当她经过湖边的时候、有些讶然的发现……流以成居然还被埋在泥土之中。
也许是因为他的体表有铠甲保护、这才让他的躯体得以在力量狂潮中存活了下来,虽然他的胸口有一个被穿透的巨大血洞、但天知道……他为什么还能够睁着眼睛、无声的看着林可欣。
死了吗?没有、但是快了……当他的眼皮眨动那么一下的时候、林可欣知道他想让自己过去。
一个拳头、伸在林可欣眼前、随着手指展开、露出掌心紧攥的一张纸、还有三粒红色的小石头……
“替我……杀了……薄冰……”流以成双眼怔怔的望着前方、嘴唇噏动间挣扎着说出了这几个字眼,然后、脑袋一歪、彻底的没有了生机。
、信仰不一定光明 (1)
其实可以让人维持生命的,不仅仅是食物,有时候信仰也可以。
信仰不一定是光明的,它可能是黑暗至极的一种信念,比如复仇的欲望、死不瞑目的挣扎。
流以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林可欣也可以算是一个,当她看完流以成的纸条之后,她对自己残破的躯体有了新的认识,而她想要完成的复仇、也多了一笔厚重的砝码。
她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神话武者,但是从这一刻起、只要她愿意忍耐到一个特定的时机,那么她就可以成为绝对意义上的天下无敌。
那个时机、叫做世界末日、准确的日期是2012年12月20日。
快了,很快了,当天空放晴、宣布第二天来临的时候,时间的快速流逝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一切都很快了。
薄冰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口透射进来的阳光,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天气晴朗、他在身边、现世如此安稳、还有什么值得担心?
应该是没有了,薄冰靠在无情的胸口微笑着、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柔,当他的双唇再一次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她有些羞怯、又更有一种渴望的勇敢……她转过脸、让无情的唇直接吻上自己的唇间、第一次、如此热烈绯侧、如果缠绵香甜。
时间一点一滴溜走、两个风华于世的存在、就这样久久的依偎着、感受彼此早就应该给予的温柔。
这一幕如此美好、但是神一却觉得有点消受不了……转过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好是眼不见、则心不烦、也不用为自己的弟弟一声长叹……这种事情、终究是无法勉强的吧?
下意识的就嘴巴跑风、一声叹息从嘴角漏了出来、这才惊醒了床上的两人、青丝蓬乱的薄冰睁开眼、这才惊觉房里还有第三个人……
“咳咳……”根本就无法掩饰的尴尬不径而走、即使是再刻意的咳嗽也无法让她变得心安理得,就这样低着头红着脸、整理了两下衣衫之后薄冰干脆放开了、双手环在无情的脖子上面、像是撒娇一样问道:“我还想再亲一下,你可以让我们不被打扰么?”
“当然。”无情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受命礼,待薄冰的双手从颈部滑落之后、无情才将视线转移到了神一的身上:“感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看,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回家、带上外面的那些人一起。”
无情说完之后眼神就滑向了窗外,而窗帘则极为配合的被微风扬起,除了漏进有明媚的阳光之外,薄冰还可以看见院子里整齐列队的军警、一些穿便服的公职人员、还有四处巡视攀谈的警察。
薄家的人倒是看不见几个,外面的大街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车流往来游走,有军车、警车、救护车,单单没有一辆民用车。
视线再高一点、空气中似乎还弥漫有淡淡的硝烟,想来……昨晚一役、必然是十分壮观的烟花场景、点燃了生命、烧毁了大半个黑暗世界、然后在这贵胄区的天空底下、绽放出一片崭新的光明来。
黑暗女王的麾下、或许已经剩不下什么势力,但是薄家还在、消失的那几家也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所以薄冰并不会因此而黯然,相反的,从今天起,这上京城里再也没有了与她敌对的势力存在,她可以真正的开始生活、少了担心和算计、无尽争斗的安稳生活。
除了林可欣以外、一切似乎都迈入了正轨、处处洋溢着一种天下太平的安稳,但又是由于林可欣在、这种安稳总像是搭建在火山口的大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倾颓倒塌、只剩下令人嗟叹的一片废墟存在……
“我再坐坐就走。”神一说,说完一手撑起一边的脸庞、看着卧房入口处的油画、似乎是完全醉心于艺术的欣赏、并不会成为他们俩个的视野障碍……但是、值此亲密缠绵时刻、神一就像一粒沙子存在于他们眼中、即使这粒沙子毫无棱角、但眼睛终究还是会疼。
“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办、你不如大方的说出来,如果没有的话……你懂的?”无情站起身、走了两步之后在床尾坐下,看他那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恰好阻在了神一和薄冰的正中间、像一道屏障般安稳的停留下来。
不管神一的目的是什么、无情都觉得这种动作是一种预先的保护、他觉得自己所珍视的人、任何时刻都应该享受这种呵护。
“刚接到报告,昨晚派去围剿林可欣的人手全部无功而返,所以、为了薄小姐的安全、我龙组当然义不容辞要留人驻守,还请两位配合。”神一没有回头、眼睛依旧盯着房间的出口,看上去是铁了心要留在这里、摆出一副我不打扰二位、二位也别理会我的态度。
“那不如去外面等,让人给你沏上茶、顺便泡个脚、毕竟也辛苦了一晚上。”无情说完、伸手遥遥指向会客厅,那里有一张硕大的沙发榻椅、有专门的下人守在一边、要说休息等人的地方、那里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就在这时、随着无情的话音刚落而神一还没有接口的时候、窗子外边忽然又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声音很熟、又有点陌生、毕竟这么久没见了,但薄冰和无情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对方的身份、是秦朗那个家伙回来了。
无情走到窗边撩起帘子、让薄冰的视线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只见秦朗衣衫肮脏、一脸风尘疲惫,他的车轮印子轧在草地上、看驶来的方向应该是秦字公馆那边,想来……他已经见到了那里的狼籍烽烟、和一个不复存在的家……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虽然说弱者气息浓烈了一点、但也不至于遇到一点事情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显然是确实触碰到了他的伤心之处。
他父亲死的时候给他留下了秦家,但结果他却被秦亦雄给几脚踹到了美利坚,随即霸占本应属于他的家业不说、现在人死了也没给他留点可供继承的东西……一概封查、拍卖、赔偿……到最后、他能保住自己置身事外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朗是有怨气的、这就跟他现在唏哩哗啦不停流出的眼泪鼻涕一样、绵绵长长暂无绝期……一下车就委顿在草地上、也不管多少下人在旁看着、多少军警在一边指点、他就像个死了老公的寡妇一样抹着鼻涕嚎了起来……
但是、他有怨气也好、有恨意也好、虽然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