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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便有节奏地发起力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写完后,她把树枝随手一丢,欣然笑道:“为那个传说而作。”项之把地上的词念了一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若有所思地重复念着,“实乃绝妙之作!”
颜雪笑眯眯地听着,看来金子放到哪个时空都能放光啊。她正要说这词不是她写的,突然间感到天空的异样,连忙望向天际,是流星,不,是流星雨!她在心里大叫“哇!发啦!”同时闭上眼,双手合拢抵住下颚许愿,顺便抽空提醒身边愣住的林项之赶紧许愿。
“筝儿等的就是这...天火..?”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你别管它是天火还是什么扫帚星,反正很难得一见!你赶紧许愿啊,现在不许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语气已经接近胁迫了。
林项之的目光闪烁不定,似在犹疑,毕竟流星在古代是不祥之兆,但最终他无奈地勾唇轻笑,旋即闭上了双眼。
“筝儿许了什么愿望?”
“诶?这个说出来就不灵了。你看,我也没问你的吧。哎,快看流星雨!等会儿就没有了。”
他眼里映出的女子正仰首紧盯着浩渺的天幕,脸上混杂着兴奋、惊喜、寂然,还有种种不知名的情绪。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也望向天际,成千上万颗流星将晴朗的夜空照耀的无比灿烂,瞬间滑落天际,却成就永恒芳华,叹为观止的一幕让他的心神也忍不住悸动。有什么在无形之中迅速成形,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在他内心叹息般地滑过。
是夜,微凉如水。长廊里两抹身影,共赏星宇,个怀心绪,彼此不言不语,任天火无声坠落,任时间默默流逝。
作者有话要说:呼~~抽空上来冒个泡
亲们看文后有啥感想捏?跟阿非交流一下呗!
浪漫的代价
在林府的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在头痛和眩晕中醒过来,刚坐起来就打了一个喷嚏。颜雪揉揉严重堵塞的鼻子,心想昨晚那么一折腾,感冒果然加重了,而且扁桃体好像也发炎了,千万不要发展成发烧才好。洗漱完毕,要出门吃早餐了,一拉开房门,被迎面而来的凉风给刺激到,鼻子一痒又是一个喷嚏。打完了才发现门外站着这间府邸的主人,似乎是被这个喷嚏弄懵了,林项之呆呆地站在门外看着同样懵掉的她,却说不出话来。颜雪连忙掏出丝绢帮他擦脸,呃,她承认当时自己大概是真的有点急,所以下手就相应的有点不知轻重,总之当自己忙活的手被项之捉住后,她才发现他脸上或浅或深的几道红色擦痕...
“要不要...用药帮你..”她赶忙满脸堆笑,弱弱地问了一句。
林项之苦笑地摇摇头:“相对于我而言,还是筝儿更需要药吧―――治风寒的药。早知如此,昨晚应该带一件更厚的衣物给筝儿。”
“嗬嗬嗬,不用不用,我身强体健,很快就会好的!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想来看看筝儿有没有起床。”
“你来得真是时候,我刚起床。”
“是啊”,他顿了顿,“第三次来看,筝儿总算醒了...”
“呃.....”她再次决定保持缄默,内心却激流暗涌:同样是那么晚睡又吹冷风,怎么他就能起那么早而且一点没有感冒的迹象的啊?!
吃完中饭,闲来无事便在花园里瞎转悠。不知为何,待在房间里总觉着气闷,心想不如去外面透透气。林府花园的格局很大气磅礴,细节处却精致到位,倒很符合那个人的风格。顺着溪水闲闲地散步,走着走着看见了一个偏门,一边疑惑这里怎么会有门,一边顺道绕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是另一个院落,不过风格与住院落大相径庭,很清雅恬淡。呵呵,这个林府还真是深藏不露,既然发现了,就没有理由不去探索一下。她压下不适感,轻摆衣袖,含笑继续走了下去。外面潺潺的溪水流入此院后,汇聚到了一个小型的湖泊中,放眼望去,湖心处建了一个凉亭,十分惹眼。这里,莫不是有人住?沿着湖上的小木桥来到凉亭,她盯着亭中的石桌,上面正用暖炉煮着一壶茶。壶盖扑扑地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她嗅了嗅,应该是...霍顶甘青。站得有点晕了,颜雪坐到石凳上,顺便拿起桌上的紫砂茶杯把玩起来,嗯,是上等的紫砂,不过这里只有一个茶杯,也就是说...她趴在桌上盯着紫砂茶壶口冒出的热气,浓郁甘醇的香味弥漫在鼻息间,刺激着她的感官,茶还在煮着,人却不见了,该不会是知道她要来,特意回去再拿一个茶杯吧。不过就算是霍顶甘青,她现在也喝不下了,好想吐...恶心感一阵阵袭来,喘息着站起来,却立即被强烈的眩晕感笼罩,赶忙扶住石桌以防止自己跌倒。MD,不会真发烧了吧。心中想着最好赶紧回去歇着,脚步便跌跌撞撞向亭外迈去,但是神智却越发不清起来,下阶梯时眼前竟出现了重影,不行了...她眼前一黑向前倒了下去。
意识不清中感到自己被谁抱起,衣料摩擦在脸上生出微痒的触觉,头脑被烧得一片混沌,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模糊的光影,来不及看清就被放到了什么上面,之后实在撑不住,便又失去了意识。
知道自己在迅速失去水分,喉咙里火烧火燎,迫切地想要汲取水,可是喊不出声,在高热、干渴和无助中煎熬,痛苦之情难以言表。突然一股清凉流入口中,伴随着浅淡的丁香味,额头上也有湿凉的感觉,是湿巾吗?微凉的指尖划过滚烫的脸颊,也是难以言表的舒适。颜雪在潜意识里低低地问着自己:是谁....
是谁?她猛得抓住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睁开双眼,只看见了林项之混杂着惊讶与喜悦的脸庞。想要取下额头上的湿巾,却被他阻止了。她闷闷地哼道:“不舒服...”林项之动作轻柔地把她的手臂藏到被子里,取下那块湿巾,轻声道:“躺好别动,我去帮你换一块。”说罢起身走到水盆前浸揉已被捂热的方巾。她睁着朦胧的眼环顾房间,嗯,是她的屋子,透过窗户看见一轮缺月,屋内点燃了烛火,笼罩出橘黄色的光晕,都是这个时间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林项之重新按回床上,随后额头又被覆上了一块湿巾。
“项之,我怎么会在这里?”嗓音嘶哑,多说几句话,喉咙都像被刀割一样痛。
“筝儿太过大意,染了如此重的风寒,怎生还跑到后院?最后晕倒在湖心亭,幸好被下人发现送了回来,否则还不知会怎样。”
项之的眉宇里凝蹙着担心与嗔怪。她抱歉地对他笑了笑,边心想我也不知道会烧得这么厉害啊没掉进湖里真是谢天谢地,边拼命回忆刚才的事情。“项之,方才...你给我喂水了?”
他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而笑,指了指床榻边的茶杯,“筝儿烧得厉害,一直要喝水,所以喂了你一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五更天。”他的声音很轻柔。
什么,五更天?都快天亮了。居然昏到这个时候,难不成...他守了自己一天一夜?她观察着他的脸,原本整齐的发髻显得有些凌乱,发丝贴在颊上,面容带着微薄的憔悴,还有脸上被压出的红印,呵,居然就这样衣不解带地在床边趴了一宿...这家伙。
“去睡吧。我没事了。”瞧你那狼狈样....
“等筝儿把药喝了再说。我去拿来,一直叫下人煨着的。”
他转身出门,没一会儿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进了屋,坐到床边,一只手轻轻地扶起她,另一只手把药递到她嘴边,“筝儿,喝药了。”
她皱起眉头微拒着,这味道实在刺鼻,黄褐色的药汁令人心生畏惧,耳边响起他哄劝般的语音:“苦也要喝,否则病好不了。听话,筝儿。”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无奈,怎么把她当成小孩子了。盯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液体,她叹口气,捏着鼻子把嘴凑了上去。MD,真不是人喝的东西!毒药啊这是!真佩服陌初,当初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那几副药全部喝完的?正要干呕,一杯水递到了自己嘴边,忙不迭地大口往下咽,但味道还是在鼻子里犯冲,最后嘴里被塞进了一块方糖,才稍微缓和一点。她含着方糖含混不清道:“喏,这就是搞浪漫的代价。”心血来潮在半夜等流星,结果不仅等来了流星雨,还等来了病。
“筝儿后悔么?等昨夜的天火。”他的声音流露着疲惫,却依然平稳悠扬。
怔忡了一下方才开口:“不会。偶尔生个病排排毒也不错。”
项之的脸在昏弱的烛光中显得不真实,任摇曳生姿的光影描绘脸部轮廓,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光圈。他似笑非笑地帮她拭去嘴角的药汁,声音低沉着暗暗浮动。
“我亦不悔,陪筝儿等到夜半。”
语罢,重又扶她躺下,把她的被角掖好,“筝儿好生歇着”。他吹灭烛火,黑暗中响起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分明。
“小姐,少爷吩咐,您需要卧床静养,最好不要下床走动。”
颜雪自顾自地穿上衣服,下床洗漱,坐在铜镜前梳理睡得蓬乱的头发,“躺着不动病情会更严重,得多走动、多呼吸新鲜空气才行。”
第三天是艳阳天,打开房门,阳光大盛,和着清风草香扑面而来。她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出,即使仍然发着热、头昏脑胀,今日的天气却稍微缓和了身体的不适。顺着走廊悠闲地漫步,不知不觉就漫步到庭院里面。她四下看看周围没人,突然产生了做广播体操的冲动,强身健体是必要的,算算看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又是被陌初以剑封喉,在脖子上赏了一剑,又是替端木非庭以身挡灾,在肚子上挨了一刀,现在好端端地看个流星雨还能看出个感冒发烧。她摸摸这具身体,大概是小时候太过营养不良给弄虚了,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要做广播体操的决心,于是连忙一脸严肃地站直身体,伸伸胳膊抬抬腿,转转脖子扭扭腰,嘴里哼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脑袋里拼命回想中学时那套极致搞笑的广播体操,怎么做来着?好像是.....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状,哪想到一下没站稳,在原地数次手舞足蹈地尝试保持平衡结果无效后,终于成功地向后倒去――――恰好倒进身后人的怀里。两肩从后方被架住,她以下腰八十五度的姿势被林项之架着,看着上方男子方向完全倒转过来的脸庞,呃...全都看见了吧。反弹起来,拍拍袖子面对看似一脸平静的男子,还没等他开口“教育”,就先急着抢白: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病人要多卧床休息是吧?但项之,要知道那样还没病死就要被憋死了。还有你千万别问我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是什么,虽然看上去很怪异,但项之,要知道那是很有益于身体健康的,哪天有空我教教你啊!要知道,一般人我不教给他....”
“我只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