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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控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连日的劳累,加上压抑的心情,身体实在是到达了极限,他只知道,她在他身边,呼吸如兰,仿佛再也不会离开,他安心至极,不由得昏昏欲睡。
直到贴在他额前的微凉小手叫醒了她,条件反射般他睁开眼睛,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璀璨犹如星光的眼睛和焦灼的脸颊就在眼前,“晓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辛晓竹一下子呆住了,忘记了反应,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忧伤,沉沉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几乎无法承受其重。
“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对不对?晓竹,你怎么能忘记我们之间的事情,整整九年啊!我不能,我不能……”叶梓寒如受伤的小兽一般,哀声诉说,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温热的呼吸打在辛晓竹的手上,让她呼吸困难,她用左手不自觉地抚住额头,头痛欲裂。
在意识沦落之前,她用力抽回手,强忍着痛,打开车门,根本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会无法面对:“我出去吹一会儿风!”
马路上寒风乍起,她裹紧外套,无力地靠着车门,身形显得消瘦修长,一手轻揉着额头,心情异常慌乱。原来,真的会痛,这种痛从内而外地透出来,让人如溺水一般,想要窒息。一直活在宋涵奕的宠溺之中的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快乐以外的东西。
叶梓寒坐在车里,一动也不动,无望地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她的背影,晓竹,晓竹,我来的太晚了吗?
两个人,一里一外僵持着……
辛晓竹几乎落荒而逃,从挂号,打针,到后来送叶梓寒回家,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害怕自己一触及,就会沦陷,会万劫不复。
当他靠近她的时候,自己的心是那么的痛,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陌生人,是一个普通朋友,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情感流露,有多爱,就有多痛……
那么她和宋涵奕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排斥宋涵奕的亲热,甚至很喜欢,很依赖。还有,在泰戈尔诗集里发现的那三张书签,背后又藏着什么故事?
乱了,真的乱了。她沿着马路,毫无目的地开了许久,平复了内心纷乱的情绪,才掉头回家。暂时,她还不想让宋涵奕知道,隐隐约约地觉得宋涵奕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然,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这些情况呢?
难道宋涵奕在心中也是埋怨自己忘记了他了吗?哎——
心底的一道伤
“以后出门的时候给我说一声,你看看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都没接,我会担心。”宋涵奕云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结婚以后第一次,她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前一刻怒气冲天,后一秒云淡风轻。
辛晓竹气结,她很讨厌这种感觉,两个人隔着莫名的疏离,陌生人一般打太极,她顿了顿,“宋涵奕,你是不是很生气?因为我见了叶梓寒……”
好看的眉头深深拧起,宋涵奕薄唇轻启,打断她,“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他的语气淡淡,但其中包含的不悦与厌恶仍是让她捕捉到了。
辛晓竹抿住唇,“好,我不提,那么,”她看向他,“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望见他面无表情,她又补充道,“只占用你一会儿的时间。”
他便不再答话,只是看着她,深幽的眸子静静的,如果忽略他周身与生俱来的矜持清贵,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早熟且安静的乖巧少年。
以前她便是让他这副模样给迷惑了,以为他是一个温和无害个性随和的绅士,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个脾气乖戾性情古怪,难哄到极点的大少爷。也对,生在富贵人家的少爷,眼睛鼻子都是向上的,何况还是家里的独子,怎么会没有脾气呢?
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她轻声道,小心翼翼地,“我没想隐瞒你,只是没料到会遇到他,而且,我也是在婚礼才知道我曾经和梓寒在一起过,我们只是在一起聊聊天而已。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像是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轻轻笑了下,不紧不慢地开口,她这是在责怪他吗?责怪他没有告诉她关于叶梓寒的那一段过去,“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还是你更愿意相信他,而不是相信我。”短短一个晚上,连称呼都改口了,辛晓竹你这个谎撒得可真是破绽百出啊!如果只是单纯的聊天,为什么要独独撇开其他人,宋涵奕不敢想象,今晚他没有出现在大堂,他们两个准备去哪儿呢?
辛晓竹实在听不下去了,今天的宋涵奕,咄咄逼人,可是她毕竟有错在先,瞒着自己的丈夫见前男友,片刻,她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她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的很僵,“好吧!我错了,我道歉。”
很久,宋涵奕都没说话。
就在辛晓竹心中的忐忑与不安加剧时,他终于开口说话,“辛晓竹,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除了不常见的淡漠与清冷,还有一些,她琢磨不透的情绪一闪而过,“我都是为了你,才……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宋涵奕出其不意地一把抱过辛晓竹,两个人跌落在沙发里,他望着身下的女人。她正惊惶的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呼吸很重,一双大眼让怒气熏得雾气袅袅,惊慌,委屈,羞恼在深褐色的琉璃般的瞳仁里形成一个不大不小但极深的漩涡,像一只乖巧而胆小的兔子。白皙小巧的脸上印染了一大片的嫣红,莹润水嫩,煞是好看。
明明是灯光洒照,落在她身上,折射在她眼里,却成了柔软璀璨的银辉。她很美丽,可是她不自知。
他目光静沉地看了她好几秒,忽的伸出手指覆上她的眼,俯下身体,在她略略张开的唇上烙下一个轻吻。不似往日那般温情,没有丝毫温度,一触即离,如蜻蜓点水,旋即移开手,在她惊愕未定的目光中撩了撩嘴角,低声道,“明天还要上班,好好休息吧。”
言毕,转身上楼,头也不回,走了一半,又停顿了一下,“听我的话,别再见他!”晓竹,即使你没有想法,可是,我却是知道一个男人的想法。
辛晓竹从沙发坐起身来,有些呆愣的看着他硕长出挑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后,许久,手指无意识的抚上滚烫异常的唇,敛下睫毛,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辛晓竹和宋涵奕一起去上班,她为了讨好他,特意给他打领带,兴许是她以前很少做这种事情,一个领带结打的歪歪扭扭,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正准备拆了重来,他握着她的手阻止了,对着镜子照了照,“我觉得挺好。”
辛晓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心里还是挺得意的,至少现在宋涵奕不生气了呀!
宋涵奕到办公室还在回味辛晓竹的笑,她当时是微仰着脸,神色极为认真地替他打领带。他到现在仍能清晰地回想起,她如薄翼般盈动的睫毛如蝶翅般轻轻颤动,她的唇色嫣红,像极了三月的桃花。
他还记得,临走前,她因为领结不好看而皱眉懊恼的样子,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线,露出两边深深的酒窝。还有,她讨好的看着他,那模样,像极了以前她看向叶梓寒的样子。
心在那一个瞬间,被填得满满的,什么都装不进去了,为了她,什么都值了。
一切归于平静,两个人又回到最初那种幸福而快乐的生活,宋涵奕一往如旧地对辛晓竹好,甚至比以前更好。辛晓竹也闭口不提那天的事情,只是,在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就像一副完整的风景画,上面落了一点黑墨。
不过,宣传策划部的新办公区刚刚装修好,辛晓竹忙着搬新址,和招兵买马,网站更改的细节沟通了很多回,才得以确定下来,这其中又花费了很多不必要的时间。特别是产品展示这一块,之前宋氏集团所有的布料图样拍摄的过于生硬死板,毫无美感,她二话不说大刀阔斧地全部弃用,准备重新拍摄一组更具有艺术感和内涵的照片,展示在互联网上,这下掀起了轩然□。
在表决会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持了反对票,宋氏的大客户们都习惯了按以前的小样来订货,几十年便是如此,辛晓竹这样一更改,无形中就给他们这些做市场的增加了繁重的工作量,大家当然不乐意了。但是,辛晓竹又岂是吃素的,她把早已准备好的销售图样画册发到在座各位的手上,然后和旧的图样表一一对照比较,结果十分明显。
她这个毕业于国内名牌艺术学校的高材生,用一种独到的视角和新颖的思维,重新定义了每一种布料所具有的内涵和韵味,让这些个大老爷们瞪大了眼睛,原来,可以这样诠释布匹……
宋涵奕那天并不在场,他有另外的事情要处理,等他忙完回公司,心怡告诉他辛晓竹还在开会,他实在是纳闷,辛晓竹一向是不喜欢开会的,今个是怎么了?他怀着好奇的心情悄悄地推开会议室的后门,没人发现他的到来,辛晓竹站在投影前讲解一组名为中国风炫舞的布样,他当时愣住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公司什么时候生产过这么一种具有诗情画意的布料,最后,中国风蝶之韵,中国风水墨染等名字跳跃在投影上,他觉得自己石化了……
难怪,这些天她通宵达旦地在书房忙碌,和几个有美工和摄影经验的策划部人员跑到宋氏远近的几个工厂,原来都是为了制作布料的画册,除了感动,他更多的惊讶。还记得一开始秦磊介绍说她在宜州风尚做版面编辑时,自己的第一反应是她借着秦家的后台才进的杂志社,到后来合作发布会他改变了看法,不得不承认辛晓竹确实是才华横溢。而今天,他完全沉迷了,她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魅力——
辛晓竹讲完画册上全部图样,嗓子跟着了火似的,她怀疑自己一杯水喝下去,会有青烟冒起来。她正埋怨着,一抬头这才发现宋涵奕竟然端坐会议室最后面,笑意吟吟地看着她,她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凭什么这厮神气活现地到处溜达,她在这里为她卖命累得半死,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她的眼神像一把把飞刀刷刷地朝宋涵奕飞过去,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心里才解气。宋涵奕连忙上去,无视众人的抽气声,一把揽过辛晓竹,小声地安抚着:“老婆,辛苦了!”
对着笑得一脸无害的宋涵奕,辛晓竹实在无语,自己的怒气就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用处。这个男人太清楚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了,懂得适时地安慰和嘉奖,叫她怎么也狠不起来。
高中同学会
“你去不去啊?不会是现在多了一重身份就无法做主了吧?”严羽笑着打趣她
辛晓竹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她有一个习惯,在犹豫着做决定的时候,喜欢走几步以此来缓解压迫感,并作出决定。其实,她很想问一句,叶梓寒去不去?转念一想,又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便闭了口。
“行。”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反正迟早是要面对的,所以,也不在乎早晚了。
宣传部刚刚组建,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网站最终的决议这几天就要出来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严羽说开什么高中同学会,还嫌不够乱吗?她本来想把叶梓寒的事情放一放,看来,现在是不可能了。
“行,周五,下午三点,香雪海酒店。”严羽报了地点和时间。
“嗯,我知道了。”辛晓竹用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儿,心不在焉地应着。
自从上次送叶梓寒生病去医院之后,他又打过辛晓竹的手机,可是他她没敢接,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就会带来许多你预料不到的东西。她清楚他对自己致命的吸引力,一旦尝试,后来不堪设想。
她很想,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