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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医生说可以提前做手术,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送到另一家医院,直到满了十个月,现在赵家人在抚养,是个男孩。”
辛晓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宋涵奕,他又骗了她!可是,心里的某个角落,一个死结慢慢松动着……
“我自私地不想让你想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索性将你以前那些照片、日记、资料全部都删掉了。我料想到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些秘密,但是,我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总觉得自己的付出可以慢慢消融我们之间的隔阂。可惜,晓竹——,你看不到我的好。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我付出多少,就希望得到更多的回报,可是,晓竹,我没看到你给我的回报。我累了,所以,想放弃了……”
宋涵奕说完这些,仰面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你想和我离婚?”恍惚之间,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是她的,还是他的,已经分不清楚,相互伤害的代价,是彼此的满目创伤,谁都不会幸免。
“孩子留给我,我会好好抚养,你放心。”
原来,这就是他给自己的回答,她突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明明说谈谈,现在,却没有问她怎么想。也罢,这本来就是他做事的风格,她嘲讽地翘起嘴角,只吐出一个字,“好。”
宋涵奕沉默着,希望终究成空,艰难地点头,“好。”
她温柔的像一只小猫,完全不似前几天张牙舞爪的样子,是的,两个人的精力都消耗殆尽,再也没有纠缠不休的欲望,人总有累的一天。
他很想像往常一样抱抱她,可是理智阻止了他这么做,他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坐在沙发上的辛晓竹,“我以后睡在客房,有什么事情直接敲门。”
辛晓竹抬起头,他客气地像个好朋友,似乎在这一刻要将两人所有的过往撇清,她觉得喘过气来,眼泪一颗一颗地滚出眼眶。
宋涵奕没有回头,自然也没看见她伤心落泪的样子,他轻轻地带上门,下楼吩咐厨房炖燕窝粥给晓竹,王嫂见他们今天没争吵,言谈之间也开心之极,可是,她哪里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协议离婚呢?
辛晓竹抱着绒毛熊,孤独地像遭主人遗弃的宠物,他不要她了,他要她走,他再也不会听她的了。
她是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一个没有个人意志的傀儡玩偶,只因为他爱她,就将生活的掌控权放在他手上。世上没有谁可以有资格以爱的名义去决定他人人生的,就好比北约对利比亚,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推翻卡扎菲的独裁为人民获得自由,可谁相信呢?人们看到的是什么?是流离失所的人们回到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生活,而北约在瓜分他们的石油资源,这些好战分子打着爱的旗号给他们带来的是无法弥补的伤痛。
宋涵奕做了这些,一句道歉的话没说,反而想转身就走,这跟强盗有什么分别?
辛晓竹不甘心,凭什么你宋涵奕你说离婚就离婚,我偏不让你如意。
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静止了下来,她听见自个儿的脉搏声咚咚咚,有节奏的跳动着,却非常缓慢,沉重,然后才是钝痛,就像一块巨石慢慢的向下沉,压在心上,挤压,迸裂,将脆弱的身体压成肉泥……
事情的真相如此,可是知道了,心情却更加沉重。
离家出走
越想就越焦躁难安,越焦躁难安就越胡思乱想,不停地恶性循环。
那个晚上,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揪心肝的念头,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她的宝宝变成了现代版“灰姑娘”,被苛刻的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欺负成了一个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受气包,每天躲在房间里哭,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王子,她的宝宝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月,穿着华美的礼服急匆匆地赶到了王子的宴会,身子英俊风流的王子在澄净耀眼的光芒中遥遥走过来,越来越近,她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王子的脸——居然是宋涵奕。
这个梦太惊悚了,她居然梦见自己的孩子命运如此地悲惨,连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竟与自己的父亲乱伦?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只能狠狠掐住掌心的肉,心里默念一万遍菩萨保佑开恩,饶了她一条小命。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她轻轻伸手捂住干涩酸楚的眼睛,低声喃喃道,宋涵奕,我怎么能让你如愿,绝对不可以。
与此同时,辛晓竹作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带球跑,她什么东西也没带,他宋涵奕的东西她一点也不稀罕。
心里是这么决定的,可最后真的走的时候,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将无名指上那枚夺目耀眼的钻戒摘下。
临走,辛晓竹特地给严羽打了个电话,用的是家里的座机,笑哈哈地和她侃了一会儿,然后跟王嫂说在花园里散散步,大摇大摆地出走了。
这下,王嫂懵了,打辛晓竹的电话没人接,打宋涵奕的电话也没人接,她又不敢声张,急的在家团团转。傍晚,宋涵奕总算回来了,一听她的讲诉,心顿时凉了半截。赶紧上楼上的卧室一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也没少,粉红的手机放在床头,一切干净的让人生疑。
一定少了什么,果然,辛晓竹的手提包不在了,宋涵奕一拳打在墙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慌乱的情绪稍稍淡了许多,八个小时,可以做什么事情,他努力地让自己的思维按照辛晓竹的方式来走,她会去做什么?会去哪儿?
还是太大意了!他忽略了协议离婚对晓竹的冲击力,他靠在墙边,心里默念着,晓竹,你去哪儿了?你还在在乎我们的感情的,对吗?不然,为什么要走?
“什么?”秦磊接到宋涵奕的电话时,惊得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Tila手中的牛奶,被他的动作震得溅出了杯子,惹得她微微侧头。
“出了什么事情?”等他接完电话,tila迫不及待地问起秦磊,他很少有失控的时候,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秦磊握着手机,“哎,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们去涵奕家一趟吧,晓竹失踪了!”
“嗯?”tila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秦磊刚刚说的话,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什么?晓竹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磊摆摆手,事发突然,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走,我们过去看看。”然后,两人急匆匆地赶到秦磊家,在门口遇到了满头大汗的严羽,不一会儿,常凌也咋咋呼呼地来了。
宋涵奕一夜没睡,熊猫眼,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不见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见他们来了,简单招呼了几句,让王嫂上了几壶茶。
宋涵奕昨晚打了很多电话,他把辛晓竹能去的地方都挨个问了个遍,干妈家、娘家、宁海的度假别墅、他们度蜜月的酒店……结果,一无所获。
常凌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皮子样,“哎呀,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啊?”他巴不得辛晓竹和宋涵奕闹矛盾,眼前的情景,他最乐意见到的。
宋涵奕听了他讽刺的话,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严羽皱着眉拉常凌的耳朵,“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乱啊?”
“哎哟,轻点儿,要死了,你下手都不知道轻重!”他摸着被掐红的耳朵,不满地瞪了严羽一眼。
宋涵奕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斗嘴,冷眼看了常凌一眼,目光落在了别处。
“涵奕,怎么回事?”秦磊有些焦急地问,晓竹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平白无故地离家出走,何况还是怀孕的情况下,没有特殊的原因,她是不会离家出走的。
“我昨晚,准备和她协议离婚,她同意了。”
“什么?”“有没有搞错?”“什么?”“什么?”
宋涵奕话音刚落,四个人异口同声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才结婚几天,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吗?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涵奕,你这是什么意思?”秦磊反应最剧烈,当初说对晓竹认真的人是他,现在说离婚的还是他。
严羽近一段时间和晓竹呆的时间比较多,算是比较了解其中的状况,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宋涵奕会在辛晓竹怀孕的时候提出离婚,这简直太离谱了。
“我没办法!”宋涵奕也不想这样,这一切的主导权在晓竹手上,是她不想继续。紧接着,他又说:“晓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秦磊读懂了宋涵奕话里的内涵,看来,晓竹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而他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怀着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严羽调出昨天的通话记录,再细细地回想着昨天电话里的每一句话,可是,她没有觉察到任何蛛丝马迹,晓竹,你在哪儿?
“报案了吗?”秦磊问。
“还没到24小时,不能立案,我已经派人在私下里查了!”宋涵奕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直在家里等消息,但是一个上午快过去了,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那晓竹的爸妈知道吗?”tila的目光在宋涵奕和秦磊两人之间来回地移动着,直觉上,他们两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还没有通知。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我根本没法联系她。”宋涵奕无奈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倦。
常凌看着他们,嘴角噙着冷笑,虚伪!他们这群人,都有各自的打算,面上却装得跟什么似的。Tila偷走了属于秦磊和辛晓竹的幸福,秦磊隐约知道这些,却从来没有说过,因为他变心在先,而他自己也是个牺牲品,陷入爱情无法自拔,最后便宜了宋涵奕,一场车祸把他心目中的公主打回原形,可是毕竟他赢了,但是却没珍惜……
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他妈的是虚的。
在宜州因为辛晓竹落跑而天翻地覆的时候,她却已经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睡得正香,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什么地方,但是,她不想面对。懦弱也好,害怕也好,反正她不想这么结束。
她来了梅城,赵宁钧的家乡。这个地方有着笔直宽阔的马路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整个城市被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
宁钧,你现在在哪里?
“叮铃铃——”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辛晓竹慢慢爬起来,靠在枕头上,接听,“你好。”
“您要的东西已经查到了,孩子的照片,还有墓地的地址都找到了!”
“好的——,你12点来酒店23楼的咖啡厅,会有人把尾款交给你,你直接把东西给他吧。”辛晓竹的声音清晰而有条不紊,显然一直没睡着。
“好的。”
辛晓竹把身上的线衫裹得紧些,迎着青石板台阶继续往上走去,这条路不知道被人走了多少遍,怀里的白玫瑰散发着阵阵幽香,却像罂粟一般从鼻尖传到心脏,她的心就被尖锐的痛楚蹂躏着,痛入骨髓,因为这里躺着一个为她付出了生命的男人,这一柸黄土,掩埋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爱情。
墓园很安静,没有别人,即便有,也早已安息长眠,辛晓竹站在黑色石碑前,低头凝视照片上笑的温情的男孩子,还有名字,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照片,黑亮的眼睛,挺拔的鼻子,抿起的唇,记忆中从不曾改变的模样。
宁钧,我来看你了!你在天堂还好吗?
她把花摆在墓碑前的台阶上,可能被雨水淋了太久,也许山风有些大,大朵的花儿在薄雾中瑟瑟发抖,看起来让人心疼,很可怜,像面前的这个男孩那般,生命结束在最绚烂的季节。
碑上的照片被细密的水雾笼罩,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擦拭着照片上的面孔,碑面上很凉很凉,就像她的心一样,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