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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谦有些窘然:“娘,小离把大家请来,也是想问问大家的意思……”
秦思思一瞪眼:“我问你来着,用得着你多事儿?她说什么,我还听得懂,用不着你来解释!听我们的意见,这是人家长春帮的事儿,湿里有你?干里有你?用得着你在里边瞎搅合?”
秦思思的脾气,秦谦和列云枫都是深知,所以她这一瞪眼睛,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不然谁要是那句话惹得她不高兴,哪里会管那么多,一巴掌就会打过来。
卫离神色不变,微微笑道:“秦阿姨这样说实在是见外了,江湖是大家的江湖,江湖中的事情,自然人人有份,只要为了匡扶正义,谁都管得,哪里有那么多门户之见?何况这个劫财的洛怡菲自称是玄天宗的弟子,所以晚辈才请几位过来请教一下。”
她很客气,礼貌而大方,好像方才秦思思夹枪带棒的那些话,她一句也没有听到一般,若是换了别人,自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是秦思思可不吃这一套。
秦思思冷笑一下:“原来是这样啊,卫帮主想和玄天宗的弟子商讨着事情,我们这些外人自然不方便在一边儿碍事,谦儿,这里彻底没有我们什么事儿,走吧。”
她说着转身就走,对于母亲的命令,秦谦也不好轻易违抗,有些无奈地看看卫离,就要跟着秦思思离开。
卫离一笑:“秦阿姨请留步,晚辈还有……”
秦思思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卫帮主手眼通天,秦思思高攀不起,你那声阿姨,会折了我的寿,而且你们长春帮是你们长春帮,和我们母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也懒得去打听你们那些闲事儿!”
到了这个时候,秦思思已经一点儿也不客气了。
列云枫心里隐隐猜测到一定是秦思思遇到什么事情了,情绪才会如此急躁激动,上次秦思思也曾经在长春帮的分舵呆过些时日,她心里虽然不喜欢卫离,也是也没有表现得如此明显,能让秦思思情绪如此波动的,这个天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生父谢神通,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父亲列龙川。
现在师祖谢神通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点儿音讯都没有,而父亲,他已经感觉到父亲列龙川已经到了图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着人来找他。
图苏隶属于忻州,乃是本朝的边陲之地,以父亲的身份居然亲自来到这里,如果不是有至关紧要的事情,就是要发生战争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列云枫不希望看到的,尤其是战争,一将功成万骨枯,所谓兴亡盛衰,硝烟烽火,最苦者乃是苍生黎庶,所以列云枫心中的担忧已经超过了快要见到父亲的惊喜。
看秦思思如此的形容,应该是见到了父亲列龙川了,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是如此之差。
澹台梦迈出一步,拉住秦思思的衣袖:“秦阿姨,这些人里边,就是您见多识广,而且武艺超群,侠肝义胆,您在这里,我们也有个主心骨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人的本色,地盘虽然是卫姐姐的地盘,可是事情总是江湖中的事情,您也不希望长春帮和玄天宗发生什么误会嘛。”
澹台梦软言娇笑,秦思思满腹的火气立时就烟消云散了,而且还有些惊讶和错愕。
因为澹台梦对她和澹台玄的事情,好像知道很多,以前接触的时候,虽然澹台梦从来都是客气礼貌,但是从她骨子里边透出来的戒备和疏冷,让秦思思很不是滋味,不过为了不让澹台玄为难,秦思思还是很好的掩饰下去了。
谁知道才多久没见,澹台梦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她的态度和以前迥然不同,转变得让她有些不能习惯。
澹台梦娇笑道:“秦阿姨总是拿着自己当外人,可是我们玄天宗的人,谁也不敢拿阿姨当外人看,阿姨不信,可以问问枫儿,再问问无忧。”
拉着秦思思的衣袖,秦思思身上有种暖暖的香气若隐若现,扑面而来,想来自己的母亲云真真的身上,也该有这样让人安心恬静的味道,那应该是属于母亲的味道。本来以为,因为父亲对秦思思的念念不忘,才导致母亲含恨离去,和父亲劳燕分飞,天各一方,谁知道那次和列云枫一起,终于知道了多年前的真相,原来母亲之所以嫁给父亲,其实是一场蓄谋,父亲说得很含蓄很隐涩,那是父亲一贯的为人行事,很多事情,都压在心底,不愿意说。
君子应隐恶扬善。
以前觉得父亲所遵从的这些道理,听上去无比滑稽,然而随着一些江湖旧事的慢慢剥开,澹台梦已然感觉到父亲深藏在严厉、刻板背后的心,其实也柔软如水,而且布满了伤痕。
随着自己的身体日渐不虞,澹台梦对于生死轮回已经没有所谓,唯一的愿望就是身边这些关心她的人,她在乎的人,都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不要被世俗枷锁束缚住。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美丽的时光,总会稍纵即逝,没有什么可以亘古不变,也没有什么可以永恒久远,而前世来生,不过是人们对于生命无常的虚妄安慰,谁经历过轮回?谁还残留着前生的记忆?谁能把这一世的承诺带到来生?
已然有缘相见,已然余情未了,为什么不珍惜现世的幸福?
顿悟不过瞬间,看透了就不会再有芥蒂,澹台梦此时的笑语欢颜都是出自肺腑,真心希望父亲可以在辛劳了半辈子以后,能等到曾经失之交臂的幸福。
最后在自己可以看见的时候,能够看到父亲得到本来就属于他的幸福,那么自己就是走了,也走得了无遗憾,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澹台梦的心思,列云枫全都明白,所以看着她撒娇一样拉着秦思思软言细语,那感觉好像女儿和母亲在说着悄悄话,澹台梦笑靥娇柔,列云枫却心痛不已,知道她能够如此放开,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放开,诚心诚意地接纳秦思思,一定是因为自知时日无多,想在弥留之前可以看到父亲和秦思思能够再续前缘,其他的事情都不愿多想了。
这个决定,澹台梦一定想了很久,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定也痛了很久。
点点泪光,涌上了秦思思的眼睛,她也知道澹台梦说的这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心里边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都搅合在一起,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那眼泪,已然潸然而落。
澹台梦笑道:“枫儿,无忧,你们都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小心阿姨恼了,你们就要挨揍了。”
列云枫看着澹台梦笑得如此烂漫,也展颜一笑:“一般我都是在多话的时候挨揍,所以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虽然姑姑打完人心情会好些,不过挨打总不是件很惬意的事情,能逃出生天,就不要去虎口拔牙。”
呸。
秦思思让列云枫一说,破涕为笑:“枫儿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真的揍你了。”
厉娇娆跟着印无忧的后边,他们说些什么,她好像都没有听到,眼光只是盯着印无忧看,好像错过了一眼,这个儿子就会飞了一样,越看就越觉得印无忧实在是人中龙凤,不但长得玉树临风,而且气宇轩昂,非同凡响,自己心里就洋洋得意起来,幸亏当初没有打掉这个孩子,不然哪里得来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
印无忧让母亲看得浑身不自在,回头低声:“娘,这里,是长春帮。”
厉娇娆嗯了一声,才把眼光从儿子身上移开。
一看秦思思没有了火气,卫离才微笑道:“小枫,这个洛怡菲真的和玄天宗没有关系?”
列云枫道:“这个洛怡菲我和小师姐见过几次,不过据我所知,她并不是我们这一支的人,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莫逍遥的人。”
秦思思哼了一声:“说不定那个洛怡菲真的是莫逍遥的人,你看看莫逍遥门下的那些弟子,一个个歪瓜裂枣,哪里有正经货色,只要人家给他拜师礼金,就是阿猫阿狗他也照收不误。好好的一个藏龙山,让他折腾得乌烟瘴气,你们那个面瓜师父也实在可恨,成天装聋作哑,睁眼闭眼由着莫逍遥装神弄鬼,依着我,早把他们扫地出门,让他带着他那些虾兵蟹将,乐意到哪里逍遥就到哪里逍遥去。”
列云枫笑道:“我们师父倒不是面瓜,只不过把我们几个捏得和面瓜差不多了,连教训教训他们那几个人都不许,怕伤了同门和气,可惜人家未必拿着我们当同门看,一个个不知道背地里边怎么咬牙切齿,师父是想着仁至义尽,后发制人,不过万一人家够阴毒,害得我们无力反击,那时候后是够后了,就不知道哪什么去制人家了。”
秦思思笑道:“枫儿,既然这里边的事情你看得如此明白,你怎么不和小玄子说去,居然不厌其烦地说给我听,可惜我老了,左耳听,右耳冒,未必一句句都记得住,记住了也未必会告诉小玄子。”
澹台梦扑哧一笑:“阿姨,枫儿可是吃了豹子胆,敢想着利用你去传话给爹爹听,这些话无论说说出来,爹爹一听就知道是枫儿说的,到时候该打该骂,枫儿哪里逃得掉?说不定会挨得更重些,枫儿可不糊涂。”
让列云枫和澹台梦两个人配合默契地说说笑笑,秦思思也眉开眼笑起来,难得心情开朗,问卫离:“这个纸条是怎么来的?”
卫离抱拳:“秦阿姨,这张纸条是雪山派的人送来的,留言的那个洛怡菲现在就在雪山派的望江楼上等着晚辈,那船货物如果是晚辈自己的东西,就是送与他也是无妨,但是那船货物却是受人所托,所以晚辈要去望江楼将货物讨回。”
雪山派?
秦思思有些讶异,雪山派在西域极寒之地,离这里有着千百里的距离,洛怡菲怎么可能带着货物跑到那么远?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纸条传回来?
更奇怪的是雪山派会有望江楼?
望江楼好像是毗临图苏的多枝城的一处名胜,在万丈悬崖之上,临渊而建,下边是一潭寒水,远处就是浴龙河的支流细江,当地还有民谣说“图苏城,天之角,江与河,颠旋倒,河太深,江太小,莫较真,少烦恼。”
这浴龙河九曲十转,汹涌澎湃,一泄千里,奔流到海,比滔滔江水更有气势,而流过好几个城镇的细江,却比一般的大河还有狭窄,但是江水很急很深,深不见底,江上除了石桥通行,根本没有人敢在细江上边摆渡。
听说那个望江楼建的别具一格,不过那个地方很少人会去,因为里边住着一位身份来历都很神秘的人物,江湖上有江湖的忌讳,各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秘密之事,只要不触及江湖人共同的利益,其他的门派没有权利去干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