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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谢神通笑呵呵地从后厨探出头,然后用力一拽,把一个人推了出去:“你藏什么藏,出去出去,这里也没有外人,乖乖的,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这个人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了身体,一仰头,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眉头深锁的脸,屋里的人看到他俱是吃惊。
列云枫和澹台梦对望一眼,不由得都笑意盈盈地向着那人唤了一声:“师叔,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恶人自有恶人磨
印别离。
自从在幻雪宫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印别离,只是此时的印别离,和以往大不相同,他头发凌乱,眉头深锁,脸色有些青灰,已然没有了当初的那股森然阴冷的煞气。
谢神通手里端着一碗酒,一纵身飘出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上边,盘膝而坐:“三更半夜地不睡觉,你们在这里瞎折腾什么呢?”
列云枫连忙抱拳道:“师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想死我们了,您这是从哪里来,怎么和印师叔走到一块去了?”
白碧深强撑着爬起来,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十分狼狈,不过他看着印别离的时候,却异常开心,忍不住笑道:“印谷主,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谷主了,应该叫你什么呢?印大侠?哈哈,可惜你和老子一样,喜欢杀人放火,从来就不是他娘的狗屁大侠!印大哥?嘿嘿,就你现在这幅德行,丢在花子堆里边也混不上大哥,还是叫印别离吧,有名有姓的,强过那些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谁的杂种!”
印别离连眼皮都没有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白碧深在说什么,对身边发生的一起事情都不感兴趣。
列云枫笑道:“我以前还奇怪呢,像白兄弟这样阴险无耻的小人,混得居然不错,难道天不长眼,只保佑着祸害千年?原来是我自己管窥蠡测,白兄弟虽然有诸般不妥,最难得这份自知之明,既然知道我印师叔强过你,居然没有心生妒恨,反而坦然承认。”
白碧深开始还没有听明白列云枫在说什么,到了最后一句,才恍然他绕着弯子骂自己,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对方有谢神通这样的高手在场,别说讨到便宜,恐怕全身而退都不容易,他现在无心和列云枫斗口,只想怎么可以安然离开。
澹台梦奇道:“枫儿,你怎么知道他没名没姓?他不是姓白吗?难道这个白是假的?那他以前姓什么?他以后会姓什么?一个人连姓氏都会反复无常,实在可怜之极。”
列云枫悠然道:“这个还真问到我了,我又不是他的主子,哪里会那样清楚,好像这位在没有姓白以前,应该、大约是姓风吧?不过姓风之前,好像姓刘,这个被姓刘的人抚养长大的东西,砍死了自己的养父,然后带着银两去赶考,改了个名字叫做风华,他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是名落孙山,一怒之下,把考官杀了,然后又更名改姓,混到江湖里边去了。”
这段旧事,列云枫听秦思思提起过,只是他不喜欢揭人之短,毕竟每个人都希望掩饰不堪回首的过去,这个白碧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市井之中流浪乞讨,十来岁的时候,被一个姓刘的人收养,还送他去读书。
那个刘老汉孤身一人,心地善良,只靠着小本生意度日,白碧深跟着他,衣食无忧,可是却恶习难改,喜欢吃喝嫖赌,和一些地痞流氓鬼混,刘老汉教训过白碧深几次后,白碧深怀恨在心,一次酒醉,两个人起了争执,白碧深越性砍死了刘老汉,改名风华,卷裹了刘老汉的全部家当,赶考去了,实指望可以出人头地,没有想到名落孙山,一怒之下,竟然杀死了考官,然后又销声匿迹,再出现在江湖之时,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白碧深。
现在列云枫才明白,为什么秦思思对白碧深了解得如此透彻,想来姑姑秦思思一定也不会忘记丧子之痛,一定对这个元凶的所有事情都会下功夫了解,知己知彼,才能为当年报仇雪恨。
隐恶扬善,德之根本。
这些事情,列云枫早就知道,此时听白碧深挖苦嘲笑印别离,为了印无忧,列云枫私下求过谢神通多次,软硬兼施,求谢神通可以收服印别离,这个人始终是印无忧心里的一个阻碍,如果这样下去,父子两人终有一日要彻底决裂,到时候无论谁是谁非,一旦刀剑相向,都将是人间惨剧,尤其印无忧,心里根本无法放下对父亲的感情。
那次无意中说到也把印别离弄进玄天宗的玩笑时,列云枫心里就机灵一动,这件事情,师父澹台玄一定不会去做,不过换了师祖谢神通就不一样,而且谢神通反正无事,哄了他去一定能行。所以列云枫私下里开始央求谢神通,终于连哄带激地求动了谢神通。
现在看印别离的神情,估计已经让谢神通折磨地没有了煞性。
白碧深闻言,立时脸色狰狞起来:“列云枫?你在说什么?”
澹台梦笑道:“遭了,枫儿,你惹祸了,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你掀开了人家的伤疤,小心人家恼羞成怒。”
列云枫佯作后悔:“哎呀,惹君子不惹小人,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君子怒,声色俱厉,严词申驳,可是小人怒,会不择手段,狗急跳墙。”
轻轻地叹了口气,澹台梦道:“他若是跳墙遁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就网开一面算了,就怕他放着墙不跳,非要困兽犹斗,冷不防地咬你一口。”
澹台梦笑吟吟地,一语点破白碧深此时的心境,白碧深被列云枫揭了老底儿,虽然怒发冲冠,恨不得把列云枫千刀万剐,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现在只想着怎么逃离,在谢神通的眼皮底下想跑,成功的机会几乎是零,那么唯一可以冒险一试的,就是忽然出击,抓住一个人质,这样也许还有几分把握,但是应该抓谁,白碧深有些犹豫。
场中的人,现在就是列云枫和澹台梦离他比较近,桌子上边俯着两个人,卓小妖扣在那里,他看不清楚,另一个是慕容愁,旁边有叶眉儿陪伴着,林瑜也在桌子旁边,那个驼背的掌柜此时却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谢神通就坐在桌子上边喝着酒。
算算自己这边的人,应该也可以搪塞一下,本来他打算让风影带着离别谷的杀手为自己断后,只要两方先打起来,趁乱就可以去捉个人质,没有想到列云枫会突然揭了他的底细,这些事情,差不多知道的人都被他杀人灭口了,他以为这是个永远不会被解开的秘密,所以列云枫的这些话,比方才打到身上的拳头还要厉害。
白碧深有些措手不及,恼羞成怒:“你们这对狗男女……”
他话音未落,哎呀一声,被谢神通隔空一掌,正好打在右眼上,立时乌青了一块,眼睛差点给打得爆了出来,他手捂着眼睛,疼得直跳。
谢神通呸了一声:“奶奶的,嘴里不干不净,你再满口喷粪,我把你的牙都拔下来。”
列云枫笑道:“拔牙做什么,没牙的狗叫唤得更厉害,如果师祖想让他干净些,就干净得彻底好了,把他多余的东西都削下来,反正冬夜漫漫,闲来无事,咱们也效法吕后,弄一头人
来玩玩。”
一听人
,谢神通忍不住骂道:“列云枫,我看你小子欠揍,这么混帐的念头,也是你应该想出来的吗?我们玄天宗的人又不是刽子手,就是想这么弄,刀法有不准,万一砍得不够利索,他多受些罪是自作自受,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本来谢神通开口骂人,林瑜还为列云枫担心,没想到话说到后边,居然变了口气,哪里是在骂列云枫,分明是帮着他奚落人,这个师祖,性情脾气皆是古怪之极,为人行事,又总不守常规,基本上他们几个师兄弟都很畏惧他,不知道列云枫怎么会如此得谢神通的喜欢,林瑜暗笑自己是杞人忧天,也不由得笑道:“这个也不用犯难吧,我们是没有这个本事,也不敢出来丢人,不过师祖,枫儿这位师叔要是动起手来,应该不差毫厘。”
他听到列云枫和澹台玄叫印别离为师叔,自然也明白自己师弟师妹的一片苦心,说到底还是希望将印别离拉入正途,免得让无忧为难,只是他不知道师祖谢神通会不会同意,所以才绕了个弯子,说了句枫儿的这位师叔。
啪。
谢神通敲了林瑜一下:“小瑜子,才觉得你开窍,知道人要各尽其用了,谁知道你还是笨蛋一个,枫儿叫他师叔,难道你敢叫他师兄?印别离,为师的话你听到没有,把这个花斑狗一样的家伙多余的零碎全给我看下来!”
印别离有些垂头丧气,又不敢不听,迟楞一下:“他,他那些地方多余?”
谢神通一拍桌子:“奶奶的,老子就是命不好,收的徒弟一个比一个笨,小玄子这样,你也这样,哪里多余,老子看这个家伙的胳膊腿儿都多余,人
你不知道吗?算了算了,你把他砍成肉球儿就行了,笨死了都。”
印别离哦了一声,从腰中抽出了剑,木然地向着白碧深走去,白碧深吓了一跳,他再也没有想到印别离居然真的听谢神通的话,论武功,他哪里是印别离的对手,连忙叫道:“印别离,你疯了你?你怎么像条狗一样听他的吩咐?你别乱动,我,我把离别谷还你怎么样?印谷主,有话好说,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对付这个老疯子!”
印别离漠然无语,步步逼近。
一股寒气涌上了心头,白碧深也抽出长剑来,回头道:“风影,你还愣着做什么,上啊!”
风影站得笔直,好像一把利剑,直刺苍穹,他丝毫不动,冷冷地:“我在等。”
白碧深愣了一下:“你,你疯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如果我们不一致对外,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你还等什么你?”
一丝冷笑浮上眼中,风影道:“我在等着你死!”
这句话,更加冰冷,白碧深大怒:“风影,畜生,你忘了我们是兄弟,这些年要不是我在照顾你,你能活到今天?你能当上离别谷的谷主?你不会是信了这个小王八蛋的话,以为我在骗你吧?”
风影冷冷地:“我一直在等着,等着看你怎么死。白碧深,你不该在一开始就骗我,如果你不说我们是亲兄弟,我也许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咬碎钢牙,白碧深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一剑杀了你!”
风影冷冷地:“白碧深,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你不是我亲哥哥,没有那个亲哥哥会让自己五岁的弟弟去那个人间地狱当杀手,把这个弟弟当成傀儡一样操纵,这些年来我死我活,你从来都不在意,只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一阵愕然后,又是一阵狂笑,白碧深骂道:“畜生,你这个畜生,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