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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泊并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篮球架出神。
周齐低着头,无意识搅在一起的手指泄露了他的不安。
良久,梁泊苦笑,不愧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想必他从来不曾在人前低过头,就连歉疚都表现的如此倔强。
罢了,事情都发生了,她怪他,恨他,怨他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你还没满十六岁吗?”
周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在接触到她平静的目光后,飞快的移开,不敢与她的目光对接,低低的回答:“上个月已经满了。”
梁泊静静的看着他:“那场车祸改变了我的人生,它让我失去的不仅仅是我的孩子,还有我原本已经抓到手了的幸福,我期待我的孩子的出生,我期待我的幸福生活,可是一切都随着我孩子的离去而再次从我手中流走。”
周齐微微一震,脸色有些白,嘴唇懦动:“对……对不起。”
“说不恨你是假的,如果是两个月前,或许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恨不得打你骂你发泄我心头之痛。”
周齐抬起头,认真的道:“你骂我吧,打我吧,我绝不会还手。”
梁泊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我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当日的情形,你和我明白,那是个意外,你也只是想要避开马路上的那个孩子。”
“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不安,因为我没有接受你们家的那笔补偿金。”
周齐倏地看着她。
梁泊轻叹一声:“就算没有我在媒体面前为你说好话,你也照旧不会有事,照旧也只是交上罚金了事,别说你贵为市长公子,就算你只是普通人,面对一起车祸意外,也都只会以赔偿金了事,人不会真的去坐牢,不是吗?”
周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无言以对。
“一百万对我这样的穷人来说,是一笔巨款,有了这一百万,我可以不用这样辛苦,很多人,包括你都在想为什么不要你们家的那一百万。”
周齐无声。
“我不要一百万,是因为我的孩子。”
梁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却有一种渗透力:“接受了那一百万,就等于接受了我的孩子的价值等于那一百万,在我的心里,我的孩子是无价的,是我的宝贝,用钱无法相比的。”
“我……对不起。”
“你的歉疚,你的不安就是对我孩子最好的赔偿。”
梁泊站起身,推起路边的单车,走了几步后,缓缓回头,看着犹还呆坐在石椅上没有回神的人,淡淡道:“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已经接受了你的道歉。”
周齐看着她的背影,他以为一直沉重的心终于可以轻松起来,他已经得到她的原谅了,不是吗?
可是看着她惭行惭远的背影,他为何觉得有些刺眼,因为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孤寂、单薄、柔弱。
她说她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孩子,还有她的……幸福!
009两年后
两年后。
梁泊被手机铃声惊醒,迷糊的伸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沈太太,我是青山疗养院的陈护士,请你即刻前来疗养院,护士发现你婆婆方燕女士晕倒在卫生间,现正送往急诊……”
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对梁泊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她从床上惊跳起来,又慌又乱:“什么……哦,好,好,我马上,马上过去。”
梁泊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拿起包包,冲出家门。
站在马路上,看着寂静的马路,她才意识到现在是深夜两点,整座城市都沉浸在寂静的夜里,这时候很难拦到的士。
她拼命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拿起手机拨打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却被告知最快都要四十分钟才有车过来。
梁泊急的团团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焦急中,她想到了上个月周齐告诉她拿了驾证,并且有了属于自己的车,迟疑了半秒,她咬咬牙拨通了周齐的电话,现在她只庆幸自己没有把周齐输入她手机里面的号码删掉。
紧急关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但愿现在周齐能帮上她。
此时的周齐并没有在家睡觉,而是在半调酒吧最奢华的包厢里面,今天是他好哥们的成年礼,他实在推脱不过,才不得以与一众人消谴取乐,不过他并没有喝太多的酒,而是远远的窝在沙发里笑看着众人玩乐,一些想要靠近他的女孩子都被他冷眼拒绝了。
拿出裤袋里面振动的手机,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在看到梁小泊三个字后,他原本窝在沙发上的身子猛地坐直,脸色也一扫懒散,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担忧。
“喂……”
那边梁泊的声音非常急。
“周齐,对不起,你现在有没有空?刚才青山医院来电话说我妈晕迷正在急救,我叫不到出租车,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青山医院?”
“好,没问题,你在哪儿?站在那别动,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周齐迅速的起身。
一旁正搂住一个女孩子**的赵兴城看着周齐的动作,挑眉出声:
“周齐,你今天晚上答应了我们玩通宵的,别想着反悔,明天是星期天,你这个三好学生不用去学校,你还有什么借口?”
听闻赵兴城的话,今晚的寿星,正站在台上与一清纯姑娘唱的起劲的黄勋则是拉下了脸,不悦的道:“你小子今晚敢跑,小心哥们儿我跟你绝交。”
别一组高级真皮沙发榻上,盘腿坐着玩牌的其中一人抬起了头。
“靠,周齐,别让黄八和赵鬼看扁你,咱们的聚会十有**都不见你的人影,就算偶尔两次你来了,也是坐角落里睡觉,今晚上你都答应了黄八,今晚看在他面上玩个通宵,可是你一不玩女人,二不喝酒,三不唱歌,四不赌,如果不是咱们五从小就认识,我真忍不住要怀疑你是不是当那所谓的三好学生当傻了?你别忘了,咱几个还差两个月就高中毕业了。”
“老熊说的对,周齐,今天晚上你不能走。”李小奇端着红酒的手摊开在沙发上,怀里匍趴在他胸膛的女子也正好奇的盯着周齐。
市内几个爱玩的富家官二代子弟,基本上都是半调酒吧的常客,听这里的前辈说,以前这周少也经常来,不过近两年来,基本上很难看到他的身影,前一个小时他才出现,黄少等人逼着他玩通宵,还没有坐到一小时,他就要走。
周齐把手机合上盖子,走过去,把李小奇手里的酒取了,一仰而尽,杯底朝下,环眼扫了一眼四人,神色严肃凝重:“实在是临时有要紧事,我必须得离开,我等下还得开车,只能喝一杯,哥们这杯是撂话在这里,明天晚上我作东,必然陪大家喝个痛快。”
黄勋和赵兴城相视一眼,齐齐看向正在打牌的熊伟,示意他说话。
熊伟则是把手里的一张牌甩了出去:“你小子说话不算数不是第一回了,老子现在还真是不敢相信你,你自己数数,你放了我们兄弟四多少鸽子?”
李小奇和三人打了一记眼色,眼中闪过一丝狡猾,懒洋洋的上前,突然出手抢走了周齐手上的手机,利落的推开,翻查,饶有兴趣的出声:“梁小泊。”
赵兴城眉头一皱,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黄勋先是惊讶,随即愤怒:“你别告诉我,你的要紧事就是去见个女人。”
周齐两眼一眯,朝李小奇伸出手:“拿来。”
李小奇眉梢轻挑,晃动着手里的手机:“想走,也不是不行,除非……”
熊伟痛快的接过话:“明天晚上把这个什么梁小泊带来让哥几个开开眼界,咱都奉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现在你为了一件衣服抛弃手足,我们几个也都想瞧瞧究竟这件衣服是如何的绝色。”
周齐一个箭步上前,欲抢回手机,没想到李小奇正防着他呢,一个闪躲,身子跳后了好几步。
“小奇……”周齐脸色一沉,面露愠色,是真的动了怒了。
李小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把手机递了上前,神色一肃,认真的道:“两年了,周齐,这两年你变成什么样,不用我们几个说,除非你真的不要我们这几个兄弟了,否则,明天晚上七点把这人给我们带来。”
黄勋上前拍了拍周齐的肩膀:“是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明天我们哥几个在这里等着,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赵兴城也发表了一句。
熊伟拎起一瓶啤酒咣咚喝了一大口,甩去嘴角的酒渍:“不见不散。”
周齐接过李小奇手中的手机,环眼看了一眼四人,不发一言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包厢的房再次关上,李小奇坐回沙发上,摸着下巴道:“咱几个是不是玩大了,真把周齐惹火了。”
“靠,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仙绝色,竟然让周齐把她藏起来,看一眼都不让我们看。”熊伟厚重的手掌一把把手里的牌啪了下去,愤愤不平的出声。
赵兴城毫不温柔的推开怀里的女人,端起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着,两眼眯起:“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梁小泊应该就是两年前周齐无证驾驶撞到的那个女人。”当时这件事闹的很大,他听他爸提起过,周齐他爸就是因为这事才留在了廊坊,否则周家早就迁到北京去了。
“什么?”黄勋挑眉。
“是她?”李小奇眯眼。
“怎么可能?”熊伟惊讶。
赵兴城点点头:“当时媒体把这事放大,周齐还为此被他爸扔进了看守所半个月,从看守所出来后,周齐就整个人都变了,不再跟我们几个闹在一起,我记得当时报纸上有出现过那个事主的名字,就叫梁泊。”
“梁泊,梁小泊……你的意思是说周齐这两年一直是在和这个女人纠缠在一起?”黄勋惊讶的出声。
李小奇摸着下巴:“这么说来,刚才我们误会了周齐,看他紧张焦急那样,我还以为是他心上人呢?”
熊伟哈哈一笑:“当然误会了,如果真像赵鬼说的这个梁小泊就是两年前被周齐撞的流产的女人,那这个女人就是阿姨级别的,周齐眼睛瞎了也不会看上一个老女人,更何况是一个结了婚的老女人,操,老子又输了。”
赵兴城啜了一口酒,以舌尖慢悠悠的转动了一圈后,温吞吞的出声:“要不,咱们几个打个赌。”
他此话一出,三人都两眼一亮,异口同声:“赌什么?”
赵兴城挑起刚才被他粗鲁推开的女子精致的下巴,似是端详似是玩弄,笑的筹定:“赌明天晚上这个梁小泊会不会出现。”
三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一万,不会。”
“一万,不会。”
“一万,不会。”
赵兴城双眼一亮:“以一赔三,我赌会。”
……
一辆银色奔驰车停在了梁泊身边,车窗落下,周齐看了一眼神色苍白慌乱的梁泊,微微皱眉:“上车。”
“哦……好……”梁泊抓着包包的手因为担心而不自觉的用力,手指节都发白,她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周齐看了她一眼,拉下手刹,倾身上前帮她系上了安全带:“抓着旁边的把手。”
梁泊听话的抓住了头上的手把,周齐放下手刹,油门一踩,车子像箭一样瞬间飞了出去。
梁泊惊喘一声,慌乱的看了他一眼,幸好现在是深夜,路上没有人,车也少,但是周齐把车开的这么快,还是把她吓着了。
周齐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后,低低道:“放心吧,最多十五分钟,就会到青山医院。”
梁泊低下头:“那……那个麻烦你了。”她也是急的没办法,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齐眼角轻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语气却是淡淡的:“不会,我还没睡呢。”他送她回家后,再去的半调酒吧,没想到才坐了不到一小时,她竟然打了电话给他。
梁泊没有注意到他,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