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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孤又气又恨,却无法挣脱印无忧的攻势,那密集的剑光,好像落网一样,任是自己费劲了吃奶的力气也逃不出去,他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一个没留神,让印无忧脚尖一钩,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还未等他动弹,就被印无忧震得双臂脱臼,痛得吸气,奈何双臂无力,自己又接驳不上去,爬又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不断地挣扎。
慕容孤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以多欺少,死丫头,你不用得意,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你这个相好的是来幻雪宫求聘尊上宫主的女儿,等人家娇妻哄到了手,就会甩破烂一样甩了你,你还不知死活地帮着他,贱……”
他这个字刚骂出来,印无忧飞起一脚,正好踢在慕容孤的脸上,嘭地一声,慕容孤好悬没有背过气去,一时间顺着鼻子嘴角淌血,痛得抽搐了几下,不敢再骂人了,一双眼睛,还是怒火熊熊地瞪着澹台梦和印无忧。
联姻?
澹台梦心中一动,慕容孤无意间的话,泄露了一些事情,看来幻雪宫要和中原的武林门派联姻,卢妃仙子看中了不二山庄?如果真要联姻,凭着邠国护国圣教的身份,也要找个武林世家,不二山庄虽然也是数得上,可是单说慕容一族,他们的声威也不如映雪山庄的慕容,映雪山庄的慕容乃是慕容世家的正支正派,但是庄主慕容惊雷兄弟五人,除了慕容惊雷成亲以外,那兄弟四个脾气怪异,一生都没有娶妻,所以五房之下,只有慕容云裳这条血脉,如果要联姻,卢妃仙子应该先考虑映雪山庄,可能因为她唯一的男弟子,是邠国当今的皇帝,邠国虽然比本朝的疆土小了很多,但是一国之君,万乘之尊,不会纳武林中人为妃,可是武林之中,除了不二山庄,也不乏世家名门,何须单单盯上了不二山庄?
可惜被印无忧一脚踢去,慕容孤的脸都青肿起来,鼻子和嘴里都是血沫,说话也说不清楚了,满眼的痛恨,还有游移不定的怯意。
澹台梦移步过来,蹲下去,用一条帕子,轻轻擦拭着慕容孤口鼻处的血迹,慕容孤嫌恶地想躲却动弹不得,只好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澹台梦。
沧海。
印无忧有些不悦,像慕容孤这样的人,还理他做什么,要不是看着他可能有用,印无忧早一剑宰了他了。
澹台梦淡淡笑道:“万物有灵,众生平等,就是畜生,来世间一遭也不容易,好歹结个鬼缘。”她说着话,擦干了慕容孤嘴角的血迹,然后把那块沾满了血迹的帕子叠了几折,就要丢弃到半间亭下的水里。
忽然间,丝竹声声,众多小鬟咏经的声音从谒见厅传来,水晶也忙跪伏在地,那几个提着水晶灯的小鬟也跟着跪伏下来,齐声跟着咏诵。
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
几句悦耳的咏经声传来,澹台梦听得是大悲咒,奇怪这个幻雪宫,怎么总是念经,方才在谒见厅也是,好端端地念了一遍普庵咒,现在忽然又念起了大悲咒,难道那个卢妃仙子还当自己是大慈大悲的菩萨?还是把自己当成了神仙?
咏经声里,一条人影纵来,瞬间上了半间亭,一把就抓向了澹台梦。
澹台梦早有防备,在这个地方,时刻都有危险,她焉能掉以轻心,所以看到眼前黑影一闪,恶风不善,连忙躲开。
那个人一抓抓空,冷笑一声,化抓为掌,直击澹台梦的面门。
印无忧一见这个人影,就知道是父亲印别离来了,不知道母亲厉娇娆此时去了哪里,但见父亲面沉似水,连看自己都不看一眼,对澹台梦痛下杀手。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印别离的脸色太难看了,举手之间,下来杀手,恨不得把澹台梦力毙掌下。
印无忧不敢犹豫,举剑护住澹台梦,他知道以澹台梦的武功,根本不是父亲的对手,虽然自己和澹台梦联手,也未必打得过印别离,只是有自己搅合其中,总会让父亲顾忌一二,就是父亲真的连父子之情都不顾了,就让父亲连自己也打死好了。
印别离哼了一声,看着印无忧的宝剑刺过来,也不躲闪,左手两根手指一探,就夹住了印无忧的宝剑,然后沉喝了一声,只见剑身微抖,喀地一声,断为几段,印无忧收势不住,身子前倾,印别离右手挥去,重重一记耳光,将印无忧打飞出去。
后边正是半间亭的空隙之处,眼见着印无忧的身子就要飞落下去,有人伸手接住他,足尖一顿,抱着印无忧上了半间亭。
淡淡的暖暖的香气,让印无忧恍惚了一下,这种味道那么熟悉,自己以前在梦中常常会闻道,好像是母亲厉娇娆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印无忧一回头,果然接住自己的就是厉娇娆。
此时印别离根本不去管印无忧,反正儿子是他训练长大,这么高儿的半间亭,根本摔不到印无忧,他是故意打飞了印无忧,好趁机杀了澹台梦。
这一掌,印别离用了全力,简直不惜鱼死网破,澹台梦无处可躲,芳心一横,一缕凄寒如雪的冷光掠过眼眸,不退反进,啪地一声,单掌相接,就这样硬生生地和印别离单掌对单掌。
两只手掌印在一起,澹台梦几乎听到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剧烈地疼痛,让她面白气弱,但是澹台梦的眼中皆是不屑和傲然,孤冷地看着印别离,笑意清绝:“因果从来不爽,报应只争早迟,你虽然没有积些阴骘于儿孙,却有子息福祉,佑你一条性命,可惜这身功夫,只用来为非作歹,不留也罢。”
印别离的神色变得古怪,澹台梦的笑意好像剑一样穿透他的心,他以为这一掌能够震得澹台梦七窍流血,死于当场,可是反而觉得掌心一阵痛麻,然后凝聚于掌的内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去,源源不断地流失出去,此时想要再撤招,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印别离和澹台梦对掌,印无忧大惊,就要冲过去帮忙,被厉娇娆一把拉住,笑道:“傻孩子,不要过去,太危险了。”
沧海不能死。
印无忧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挣开厉娇娆就要过去,谁知道厉娇娆比他手快,一下子点了他的穴道:“什么沧海桑田,都是靠不住的东西,跟娘走吧,娘会给你找一个绝色美人来,比这个病恹恹的短命鬼强一百倍。”她说着话,哈哈一笑“印别离,你慢慢杀人吧,儿子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印无忧没想到厉娇娆会封住自己的穴道,刚要说话,连哑穴都被封住了,被厉娇娆一把夹住,纵身而去。
这边印别离无法挣脱那股神秘的吸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厉娇娆带走印无忧,不过他此时也不担心,反正事情未完,厉娇娆暂时不会离开幻雪宫。
可是,他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他的真气越凝越多,流逝的反而越快。
印别离冷汗如雨,澹台梦的笑更加冰冷:“你不该伤了不能伤的人。”
忽然,有人拍了下手,咯咯娇笑:“好,太好了!澹台梦,你让本尊大开眼界,吸星大法,久违江湖,原来是落到玄天宗的手上,好笑这个世上的人,还以为澹台玄是什么正人君子,说不定他那个天下第一的功夫,也是靠着邪魔外道的功夫不劳而获,转过脸却装腔作势地骗人。”
印别离听到是尊上宫主卢妃仙子的声音,心中又是恼怒,又是窘迫,有心救助,却知道卢妃仙子无利不往,绝对不会白白帮助他,而且让他去求人,实在难开这个口。
卢妃仙子笑道:“印别离,你也不用为难,我也没有时间帮你,居然有人敢闯我们幻雪宫,这样的好戏焉能错过?你放心,真正骑虎难下的是这个丫头,如果她不撤招,她这条手臂就会废了,如果她先撤招,无人相助,她就无法消化从你身上吸走的内力……”她说着话,也不去看他们,而是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里边。
对卢妃仙子的话,印别离半信半疑,那个白衣小鬟水晶福了一福:“梦姑娘,伤人亦自伤,撤招吧,水晶愿意助您一臂之力。”
澹台梦淡淡一笑:“多谢水晶姑娘,只是我澹台梦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后悔。”
说话间,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纷乱的响声,很多银衣小鬟举剑边战边退,形容十分狼狈,在她们环成的半圆里边,只见有一男一女仗剑杀了过来。
福兮祸兮两相依
钟磬鸣动,恍若仙音。
泠舟魅影带着水晶宫里边的侍女伏地咏经,她尚自裹着雪色狐裘,跪在碧波池边,她们的声音清如流水,却比流水冰冷,毫无表情。
列云枫软软地坐在地上,靠着一根水晶柱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到底哪里不对,他还说不出来,反正周身都紧绷绷地难受,好像身体里边的血脉脏腑,都要爆出体外一样,身体内有股力道,好像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难以控制。
一时诵经毕,泠舟魅影顺势跪坐在地面上,那只黑漆漆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在她的脚边,懒洋洋地一动不动。
水晶宫里,难挨的死寂。
那个半开的水晶球,在水面上悠然浮动,泠舟魅影有些倦怠地指了指那只关着端木嫣然的水晶球,有侍女过去,将水晶球打开,呼吸到外边的空气,端木嫣然才睁开了眼睛,不过还是无力地蜷在那里,动也没有动,嘴角微微牵动一下,好像浮上一丝冷笑。
泠舟魅影终于起身,她的动作轻盈慵懒,好像一只猫儿一样,侍女们把那只水晶球拉到了池子边,端木嫣然靠着球壁,侧身蜷着,淡淡地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你们想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
泠舟魅影也淡淡地:“你身上有没有尊上想要的东西,尊上比你更清楚,你不愿意拿出来,是你自己的事情,表白反驳,统统无用。”
一丝冷厉的光,从端木嫣然的眼中掠过,她猛地睁开眼睛,和泠舟魅影四目相对。
端木嫣然冷冷地:“提线傀儡。”
泠舟魅影不为所动,也冷冷地:“砧上鱼肉。”
两个人的眼光,针锋相对,都犀利而冷漠,仿佛两把宝剑,鱼死网破地撞击在一起,没有输赢,只能两伤。
忽然,端木嫣然浅浅一笑:“要想鱼肉不腐,便于你们以后宰割,该加着冰块保鲜了吧?”
她的笑,很是讽刺,幻雪宫的人为了求得她身上的秘密,每隔一段时日,就会严刑逼供,自从上次她用一泓泪烧了慕容惊涛以后,就被幻雪宫的人带到了这里,先是治好了她的内伤,然后逼着她归依幻雪宫,端木嫣然没有答应,就被关在水晶宫里边。
这个水晶球,就是一座精致而恐怖的囚牢,成日浸泡在森冷彻骨的寒水中,如果不是幻雪宫的人留着她一条命,她早就挂掉了。
可是幻雪宫的人也没打算放过她,所以过段时间,就会刑求于她,在用刑之前,还会喂她一颗延命续气的丹丸,好留着她这口气。
刑罚固然难挨,可是端木嫣然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守口如瓶,在没有全盘倾吐之前,她还有活着的价值,如果什么都说出来,她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为了留住自己的一条性命,她必须坚持到底。
她的仇还没有报,她绝对不能白白牺牲。
泠舟魅影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来,倒出一颗红艳艳的丹丸,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