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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飞凤也冷冷地笑道:“丫头,你也得意够了吧?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吗?大爷我为了骗你露出狐狸尾巴,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玉荷子,装神弄鬼这一套,早晚都会被揭穿,我们大少爷可怜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了。说吧,小姑娘家家的,说实话比较好些。”
林雪若四下偷瞄,看看能不能找一条路冲出去,可是她是越看越心凉。
那康宝款款地走过来,眼中寒光闪闪:“各位肯仗义相助,困住这个杀人凶手,康宝铭刻于心,感激不尽。叔叔是我义父的结义兄弟,我义父遭遇不幸后,叔叔待我视若己出,恩重如山,这个仇,请允许小女子康宝亲自来报。”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举起宝剑,慕容孤迈出一步:“康姑娘,在下不二山庄的慕容孤。陈大侠横遭厄难,尸骨未寒,他膝下无子,康姑娘又将陈大侠视为亲人,姑娘还是先去料理陈大侠的身后事吧,奸徒宵小,人人得而诛之,这里有江湖上的朋友,一定不会让这个凶手逃出去。姑娘还是去后边将陈大侠成殓入棺,不要让陈大侠的遗体曝于风露之下。”
慕容孤说得很是真切,和他脸上孤冷的表情,判若两人。
一丝冷冷的笑意,掠过了康宝的眼眸,尽管慕容孤说得是堂而皇之,其实还是要让自己回避,因为现在,只有她算的上是陈九州最亲近的人,如果她杀了凶手的话,一泓泪就会理所当然地归于自己。
如此一把稀世罕有的宝剑,慕容孤焉能轻易放过?
左飞凤迈出一步,冷冷地瞪着林雪若:“玉荷子,就凭你这份斤两,也不可能撑起什么大事儿,你也是久混江湖的人,该知道光棍是一点就透,犟眼子棒打不回啊,如果你说出是谁指使你暗下杀手,大家会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给你一次洗心革面,弃恶从善的机会。”
面不红,那是强自支撑,其实林雪若的心狂跳不已,急得有些想哭,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特别的强硬:“谁是玉荷子,我是林雪若,我不认识什么玉荷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强加一个罪名给我?我没有杀人,陈九州不是我杀的。”
左飞凤冷笑一声:“你不是玉荷子,难道我是玉荷子吗?玉姑娘,今天,你不变绿的了?那打算换个什么颜色啊?红的?蓝的?紫的?还是,死的?”
他说着话,抽出背后的钢刀,目露凶光,就要动手。
当啷。
有一样东西打到了刀背上,这一下力道不小,左飞凤猝不及防,因为他是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手,方才慕容孤已经报了姓名了,这江湖之上,谁会不给慕容家一个面子?
那东西打在刀上,震得左飞凤虎口发麻,幸亏他没有运气挥刀,不然被这突然地击打,刀势遭到破坏,还不知道会砍向哪里呢。
左飞凤气得大骂:“谁?那个不开眼的小王八蛋敢暗算老子?”
人群中,有人看见列云枫出手,他们现在反而安静下来,冷眼旁观,不二山庄他们是得罪不起,可是那把一泓泪若真是落到慕容孤的手里,谁有能真的甘心?现在忽然出来一个和慕容孤对做的人,乐得瞧这个热闹,所以看见的人也装作没看见。
手托着那只锦盒,列云枫悠然地走过来:“左大侠?”
左飞凤看了看他,他认识这个少年,那天和一个漂亮的小丫头一起去的古庙,当时这少年还拿着一把镰刀来着,不过现在左飞凤感觉挺丢人,所以没好气儿地:“什么事儿?”
列云枫也不生气:“你为什么非说这位姑娘是玉荷子?玉荷子是什么人啊?十恶不赦?罪恶滔天?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看左大侠的意思,好像逼着这位林姑娘承认自己是玉荷子,就可以杀得理所当然一般。”
左飞凤一瞪眼:“废话,玉荷子是什么人?她是那个杀手林雪若的线人,她提供林雪若的行踪,这丫头,装神弄鬼,骗了很多人的钱……”
列云枫打断他的话:“照着左大侠这么说,玉荷子和那个杀手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不二山庄乃是仁厚传家,肩担道义,助微扶弱,为什么会对杀手如此熟悉?左大侠不会也被玉荷子骗过钱吧!”
哎呦一声,左飞凤被慕容孤狠狠地踩了一脚,马上意识到这里是大庭广众,说话要万分小心:“你放屁,我怎么可能去找杀手杀人呢?我只是抱打不平,替那些被玉荷子骗到的人抱打不平!”
澹台梦扑哧一笑:“喜之欲之生,恶之欲之死,雇人杀人,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其行可鄙,其心可诛,左大侠怎么反而替他们抱打不平,难道左大侠希望那些买凶杀人的雇主都称心如意?那些被盯上的人都死于非命,才是天理道义吗?”
左飞凤被噎得瞪着眼睛,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江湖中人,讲究的是江湖事,江湖了,如果真的有什麽非要一决生死的仇恨,可以明里来绝对挑战,买凶杀人,和判出师门一样,被江湖人所不耻,自己方才说错了一句话,就让这个小丫头见缝插针,讽刺了他一番,弄得他无话可说,怕是万一再说错了,会连不二山庄也牵累到,那时候,自己可真是死有余辜了。
慕容孤脸色一寒:“买凶杀人是罪不可恕,难道招摇撞骗就情有可原吗?这个玉荷子,假冒杀手的线人,骗取钱财,危害江湖,现在有暗下毒手,杀死了陈大侠,凡是有点道义良心的人,都会伸张正义,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个丫头是受人指使,小兄弟,你别小看了这个丫头,左大哥见过她装神弄鬼的本事,左大哥,这个丫头就是玉荷子,对不对?”
慕容孤阴阴地一笑,他认准了林雪若就是玉荷子,而列云枫他们几个才是林雪若,列云枫出言回护更是在意料之中,慕容孤心中盘算,列云枫一定不敢当着这么多人承认他们几个才是林雪若,这个丫头就是他们的线人玉荷子,所以才会说得如此绝对。
他找林雪若杀陈九州,不过是个试探,现在陈九州死了,他忽然有了下一步的打算,管中离为他寻找到更适合的杀手,他并不准备再用林雪若了,用不着的人,留着始终祸害,所以无论是玉荷子还是林雪若,慕容孤都要出之而后快。
列云枫微微笑道:“左大侠就那么肯定这位林姑娘就是玉荷子?”
左飞凤一挺脖子:“怎么能错?我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个丫头就是玉荷子!”
列云枫有些怜悯地看着左飞凤,摇头叹气:“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你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听到的未必不是虚妄。”
澹台梦也叹气道:“何止眼耳鼻舌身意,我执我慢,嗔恨贪痴,都会让人目有幻象,耳有幻听,心有幻念……”
左飞凤听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厉声喝道:“你们不要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们这样帮着玉荷子,难道是她的同伙?她骗来的钱,也分给了你们是不是?”
慕容孤微微一笑,发现左飞凤总是说了一句比较受用的话,看来这个左飞凤也不是太笨。
列云枫轻轻摇摇头:“左大侠,我的意思是,您肝郁不畅,怒积难舒,已经到了颠倒虚妄,不分真伪的地步了。”
澹台梦也悠然一叹:“左大侠已然懵懂失智,幻象频生,所言所语,不足取信。”
康宝在旁边听明白了,她不认识列云枫和澹台梦,可是看得出来他们是冲着慕容孤和左飞凤的,慕容孤对她表面上特别客气,可是言语间是要从她的手上夺走一泓泪,不管列云枫他们是什么来路,就算他们和玉荷子是一伙儿的,只要先对付慕容孤,现在就不是她的敌人。
所以她在旁边一边用鹿皮擦拭一泓泪,一边故作愕然:“原来这为左大侠是有疯癫之症的人?慕容大公子,请你现在照顾你的朋友,我叔叔已然遭遇不幸,我要手刃凶徒,慰藉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大公子要约束好这位左大侠,万一他癫狂之症发作,伤及无辜,只怕到时候,大公子也无颜向大家谢罪。”
康宝这一解释,左飞凤明白了,气得大叫:“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居然说老子是疯子,我哪里是疯子?今天你们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老子跟你们没完!”
列云枫微微一笑:“好,左大侠,口说无凭,你来看看,这个盒子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单手托着锦盒,然后把盒子转向了左飞凤,另一只手,缓缓打开,只见耀眼的光华立时随着慢慢开启的盒盖,一下子流泻出来,青青的烟气氤氲,袅袅升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个盒子上边。
左飞凤瞪着眼睛盯着盒子,他没有害怕列云枫会在锦盒里边放什么暗器,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有那个胆量来暗器伤人,所以盒子开的时候,他就死死盯着,这几个找死的混账东西,居然说他是疯子,他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
锦盒,开了,光华乍现,左飞凤立时傻掉,半晌才发出一声惨叫:“妈呀,有鬼!”
纷乱恩仇何时了
一朵花。
左飞凤看到了一朵花。
在袅娜的七彩烟雾里边,那朵花在瞬间就绽放,盛开得诡异而邪恶,每一片花瓣,不单单流动着七彩的颜色,更重要的是,每片花瓣上,都有一只眼睛,碧绿色的眼睛,每双眼睛里边,竟然有幽蓝色的瞳孔,而且还是双瞳。
那朵邪恶而诡异的花,不停地舞动,左摇右摆,每一片花瓣上的眼睛,都向着左飞凤不停地眨动,发出妖媚阴冷的光芒。
花蕊,在瞬间张开,仿佛是一张嘴,吐出幽幽的一股青色气雾,夹裹着浓郁的芳香,径直喷向了左飞凤。
一切,变化得太出乎意料,左飞凤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诡异的东西,刹那,他惨叫一声:“有鬼啊,有鬼!”
然后他听到那朵花在冷笑,跳跃的花瓣,好像会伸出无形的利爪,在向他抓来。
他开始胡乱地舞着刀,乱砍一气。
有鬼。
左飞凤其实一直相信有鬼,他哪里见到的玉荷子一定是鬼魅,他怕玉荷子,也怕慕容孤,今天是慕容孤授意指证这个红衣女子就是玉荷子,该说的话,方才慕容孤在大厅外边,已然教了他好几遍,他不敢错,因为错了的代价,可能是他付不起的。
这些天,其实左飞凤一直在烧香磕头,他真的被那个浑身皆绿的玉荷子吓破了胆,现在他一看到绿色的东西,就有毛骨悚然,忍不住浑身发抖,今天陪着慕容孤来到陈家,左飞凤还是心有余悸。
慕容孤来得并不早,他比较喜欢稍微晚一点点儿来,这样大家就会注意到他。
在许多眼睛的注视下,微微仰着头,不慌不忙地走进去,那种感觉,慕容孤特别喜欢。
所以当左飞凤陪着慕容孤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红衣裳的林雪若往外跑,然后拿着剑的康宝追了出来。
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自得,慕容孤本来死人一样苍白的脸上,涌上浅浅的晕红。
他一定是有了什么主意了,跟着慕容孤这么多年,他的这个表情,让左飞凤心念刚动,慕容孤就附在耳边教给他如何开口。
为什么非要让这个红衣女子承认自己是玉荷子?如果她承认了,慕容孤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