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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应该在彷徨犹豫当中,他身为外人,还是少言为妙,免得弄巧成拙,让印别离恼羞成怒。
想到这儿,列云枫看看澹台梦,澹台梦也向他点点头,示意他们先不要说话。
印别离忽然冷笑道:“好,不错,半年不见,印少侠居然懂得怎么多道理了,不知道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是真的像自己说得那样坦坦荡荡,还是口是心非,道貌岸然!”
他说着话,骤然飞起一脚,将印无忧踢飞,印无忧根本没有防备,嗯了一声,身子飞起,凌空划了一道弧线,就想前方的沼泽地坠去。
印别离这一脚踢得够狠,印无忧脸色苍白,气门被封,暂时一点儿功夫也使不出来,只好有着身子向下坠落。
列云枫和澹台梦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印别离会骤然出手,眼看印无忧的身体飞坠下去,忙纵身而起,飞身掠去,两个人正好一左一右,抓住了印无忧的胳膊,就在此时,两颗石子飞来,分别打向列云枫和澹台梦的膝盖,这次两个人早有防备,知道他们救人,印别离的人不会袖手,列云枫将印无忧推给了澹台梦,避开了石子,回手一篷钢针打回去。
针的速度不快,发射出去也不分散,就是扎堆儿地一篷,无始劫哈哈一笑:“什么样丢人现眼的功夫也该拿来炫耀。”他说着话,衣袖一卷,就当钢针拂开。
澹台梦一手抓着印无忧,另一只手飞出一条缎带,钩在沼泽边儿的树枝上,借着这一拉之力,向回纵去,可是印别离冷笑一声,凌空而起,一掌打向澹台梦。
掌风凌厉,有排山倒海之势,列云枫刚发完一篷针,见状不敢怠慢,扇子轻点,又是一篷细针,天女散花般射向了印别离,印别离哼了一声,先荡开那些飞来的细针,澹台梦趁着这个空当,和印无忧双双落到地上。
印别离大喝一声:“小子,你找死!”
他方才掌势被飞针所阻,结果没有打得澹台梦,不由得咬牙切齿,全力一掌,用了十足的力道,向列云枫打去,如果列云枫想躲避这一掌的话,就得强迫身子下坠,掉到沼泽里边,不然就得强接这具有开碑裂石之威的离别掌。
真若被打中了,不但骨断筋折,而且性命堪忧。
列云枫大喝一声:“小爷要死了,你也得陪着我!”他说着话,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在他的胸前,竟然绑着一排细竹管子,那是装着硝磺火药的东西,遇到强烈地撞见就会爆炸。
印别离吓了一跳,这一掌要是打中了,列云枫固然没了性命,这细竹管子里边的火药一爆,他们两个离得如此之近,自己的性命也交代了,一急之下,化掌为钩,一把抓住了列云枫的手腕,两个人也从沼泽上空翻到了陆地上边。
印别离一手扣着列云枫的脉门,一手扣住他的咽喉:“别动,居然该坏我的好事,你活腻歪了。”
印无忧此时缓过一口气来,心口疼痛欲裂,不过血脉不再受阻,看到列云枫落到父亲手中,脸色一变,知道父亲为人,强求无用,而且越求越糟,一时手足冰凉。
谁知道列云枫噗嗤一笑:“印师叔你扣住我做什么?难道要用我来要挟小印吗?他是你儿子,身家性命都是你的,还用得着要挟吗?”
印别离一愣:“你,你是谁?”他不认识列云枫,除了儿子印无忧,他对别的人也不感兴趣,他方才见印无忧坠落时,这个少年和澹台梦都舍命去救人,只当他也是印无忧的朋友,所以才把列云枫抓住了,真的想用这个少年来要挟印无忧杀了澹台梦,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叫自己师叔。
无论哪个门派,都有自己严格的规矩,绝对不能任意妄为,所以列云枫叫了一声师叔,印别离心中狐疑,不知道这个师叔是从哪里论起。
列云枫笑道:“师叔您没有见过我,难怪不认得我,今日见到,虽然是初次见面,不过大家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平心静气地商量商量,何况就是你死我活,也未必能称心如意,小印可是师叔的亲生骨肉,母子连心,父子天性,师叔对小印期待甚深,小印也理解师叔的一片苦心,所以对师叔从来都是直言相述,从不遮掩,像师叔这样的身份地位,身边阿谀逢迎之言太多,只怕真正遇到事情,这些美言谀色之人都避之不及,世上还有什么人比亲生儿子可靠?不知道我说的话,师叔能否听得下去?”
列云枫虽然不知道印别离身边那两个人是谁,可是从印别离的神色上看,好像很是疲倦憔损,见到印无忧居然如此大动肝火,就算是生儿子的气,大不了捶楚一番也就是了,居然把印无忧踢到沼泽里边,还不许他和澹台梦相救,列云枫猜想印别离也不是真的要想杀印无忧,不然一掌下去,就可以把印无忧毙命当场了。印别离如此行事,应该另有目的,他不认识自己,看来是为了澹台梦。
复想起自己和栾汨罗在医庐里边,印别离曾经带着印无忧前来就诊,印无忧当时装作疯癫,口中叽叽咕咕讲着自己和澹台梦的事情。
以印别离的身份,为了儿子的事情亲自出头,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也不会一时之气都忍不了,就在这个荒郊野外“就地正法”吧?他看上去风尘仆仆,身边这两个人也行色匆匆,总感觉印别离有些落拓,所以火气才这么大。而且印无忧也说过,担心离别谷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以父亲的脾气,不可能就让他逍遥自在地在藏龙山上一呆就是半年。
离别谷的四大护法中已经有人出现在江湖之中了,除非是谷主之位有了变化,不然别的事情对印别离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连起来,列云枫才故意旁敲侧击,说的话也弦外有音。
印别离浑身一震,手指扣紧:“你,你是风影的什么人?风影是什么人,他背后有什么靠山,竟然趁着我不在离别谷,纠结叛众,谋蹿谷主之位?”
列云枫的脸被憋白了,可是依旧笑道:“做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过就是一谷之主,师叔在意些什么?就是您做谷主的时候,身边又有几个朋友?几个近人?谁可以让您卸下武装,毫无防备?谁真的可以为您舍生忘死?权势使然,一呼百应,那时节的风光不算风光,真的遭遇了厄变,才能看清楚身边的人。”
印别离的手有些松了,列云枫的话让他心中一震,自从被谋蹿了谷主一位,离别谷中真正跟着自己的,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新任的谷主风影并没有派人来追杀他,可是印别离知道,那不过是暂时的,斩草除根,是杀手生存法则之一,没有谁可以规避。
风影原本是离别谷中的一名杀手,不是显山露水的那种杀手,很安静,和大部分杀手一样,沉默无言,印别离也没有怎么注意过这个人。
现在跟在印别离身边的,不到二十个人,尽管都是一流的好手,他仍然觉到从未有过的孤单和恐惧。他知道刹那带着人去劫持秦谦和卫离的时候,就想过去杀了刹那那些人,然后趁势秦谦卫离搭上线,一来可以铲除异己,既然刹那不肯为他卖命,这样的人留着他做什么。而且据暗中探听,好像很多人都跟卫离有所交涉,卫离的态度仿佛在观望,没有答应谁,也没有拒绝。
列云枫看着印别离犹豫,又笑道:“如果我是师叔说的那个人指派而来,杀了我固然容易,可是死人哪里有活人有价值?留着一个活口,还可以要挟他们,如果我不是那边的人,我又和师叔无仇无恨,从来师出有名,杀人于罪,我死了,师叔有什么好处?”
印无忧终于想起来,列云枫曾经戏言,说要师祖谢神通收了印别离为徒弟,从这儿论,印别离果然是列云枫的师叔,不过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当真,只当是列云枫在玩笑,可是今天列云枫居然真的如此称呼,印别离尚蒙在鼓里,不知所以,他愣在哪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中埋怨列云枫胡闹,父亲印别离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和自己一样,弄假成真,被列云枫逼得就范,弄不好到头来会激怒了父亲,到时候只怕在劫难逃。可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言,印无忧只能装糊涂。
澹台梦也笑道:“印叔叔是聪明人,权衡利弊,自知轻重,这个人,杀不杀都在叔叔一念之间。”
本来列云枫的一句师叔,已经让印别离如坠五里雾中,现在澹台梦居然笑盈盈地叫了他一声叔叔,好像以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澹台梦的眼神纯静如水,笑容清而无邪。
弹指在旁边总闻道一股奇特的味道,好像是在自己身上散发出来,这个味道十分特别,说不出来是香甜还是腥膻,他忽然想起方才用衣袖荡开过那些飞针,不由得举起衣袖一闻,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一打起来,就停不住了,接二连三地打起来,一时间弯着腰,鼻涕眼泪一起下来,喷嚏不停。
印别离回头,松开了列云枫:“弹指,你怎么了?”
弹指憋得满脸通红,可是无法止住喷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列云枫本想自己打岔,可是怕印别离认出他来,于是向澹台梦示意一下,澹台梦忙道:“印叔叔,这里是沼泽,沼泽上边弥漫着瘴气,方才这位前辈和我们交手,应该是妄动了真气,毛孔翕张,所以吸入了瘴气,他现在中了瘴气之毒。”
印别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面上毫无表现:“原来是中了瘴气,澹台姑娘既然看得出来,应该也会医治吧,这里说话治疗都不方便,麻烦澹台姑娘跟老夫去一个地方。”
其实印别离早就认出来这个列云枫就是当日
和那个女郎中一起拐走印无忧的少年,只是这少年仿佛胸有成竹,而且还叫他做师叔,所以印别离心中狐疑,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而且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他还不想太早暴露自己,所以心念一动,有了主意,一定要让印无忧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所以他也猜到方才一定是列云枫的飞针上边搞了鬼,才会让弹指变成这个样子,才不是中了什么瘴气之毒,他现在先佯作不知,反正这三个人也跑不了,这次见到印无忧,绝对不能再让他跑到,就是死了,就得死在他印别离的手上。不过印无忧真的要死,也得让澹台梦和这个少年陪葬。
他说着话,口气淡淡,却不容置疑,印无忧心中一凉,知道父亲一定另有打算,可是他们三个现在要想逃跑,就得飞越过这片沼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弹指现在虽然无法动手,无始劫和父亲两个人也足以对方他们三个,何况他不可能对父亲下毒手,他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觉看向列云枫,列云枫向他点下头,微微一笑,好像成竹在胸,印无忧尽管不知道列云枫会打什么主意,可是这颗心才稍微放下来。
无始劫来父子债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印别离住的地方,就在忽白镇中,这个地方离图苏特别近,脚程快的话,往来也就是半个时辰而已。忽白和图苏一样,都是边陲城镇,都有着特殊的别样繁华。
印别离选择的一所宅院比较宽敞,是一处三进的院落,檐角相钩,画栋雕梁,还有粉墙影壁,虽然颜色有些剥落,但是还可以看到当日的金碧辉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