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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怡菲感觉到又生气又委屈,气呼呼地:“我现在还没有拜到他老人家的门下,可是我一定会拜到师父门下,我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变成玄天宗的弟子。”
列云枫笑道:“洛兄何必生气呢,我们只是觉得奇怪,才冒昧问了几句,大约是小弟一向直言快语惯了,不会在背后闲论是非。”
洛怡菲一愣,心中琢磨着列云枫的话,她虽然不是绝顶聪明的那种人,但是在江湖中也漂泊了多年,凭着直觉感到列云枫应该是在帮她,而不是在笑话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列云枫的话,究竟用意何在。
车子忽然停下来,霞露清霜在外边道:“各位请下车,已经到了。”
车帘一挑,大家下得车来,眼前一片耀眼夺目的雪光晶亮,不由得都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此处的光亮,睁眼看时,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哪里是幽谷深处,分明是武陵仙源,瑶池胜境,但只见画栋雕梁勾檐角,九曲回廊绕青岚。水榭清波滴翠色,凤阁云影弄花容。那派繁华精致自不必说,都是鬼斧神工之奇,巧夺天工之妙,仿佛就是琼楼玉宇,雪岛晶阁,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些宏伟绮丽的亭台楼阁,所用之料不是砖木,而是剔透的水晶,汉白玉,五彩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流光溢彩,斑斓夺目,奢华之至,虽皇宫尚不及焉。
因为太绮丽精美,好像梦中幻境一样,反而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真实感。
天啊,这是人住的地方?
洛怡菲心中无比诧异,张开的嘴有些合不上了。
别具匠心的雕琢,叹为奇观的精致,那些流溢着炫目光彩的繁华,落在每个人的眼中,尽是不同滋味。可是还会有人悠然生出空旷和寂寞来。
最繁华时也就最凄凉。
看着这片檐角相钩,画栋雕梁的水晶楼阁,列云枫不觉想到了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皇苑深宫,那个连微笑都要笑到好处的摇头道:“自古琼楼是囹圄,”
澹台梦接道:“从来玉宇多狴犴。”
列云枫和澹台梦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金碧辉煌里的富贵荣华,不过是经过粉饰金妆的镣铐牢笼,只怕这一片雪洞仙宫般的梦幻楼阁,也是另外一处美丽冰冷的囚牢。
到了家,霞露清霜没有一丝欣喜,凡是有了几分落寞:“幻雪宫鲜有生人出入,各位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还有”她微微有些为难:“我们宫主性情孤僻,在我们幻雪宫里边,从来不许三尺之男进入,所以清霜不方便请各位入宫,前边是清霜闭关自修的地方,请各位移驾敝居。”
列云枫笑道:“霞露姑娘不必客气,我们只为救人而来,而且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办,也不想有所耽搁,请吧。”
洛怡菲感觉有些可惜,眼看着这神仙瑶台一样的地方,却无法走进一步,真有入宝山空手而回的感觉,她跟在后边,一边走一边转头望去,那片水晶筑成的楼阁光彩熠熠,晶莹剔透,实在充满了无穷的诱惑。洛怡菲看看前边走的几个人都不曾注意她,就顺着一条岔路自己走开。
霞露清霜拉着马车的缰绳,只转了一道弯儿,就到了地方,是一处青石磊就的住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就是很简约的五间石屋,外边有一道竹子变成的栅栏,如今花木已谢,只剩下藤蔓的痕迹,石屋的外边还有一棵高大的树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树,这个季节,依然郁郁葱葱。
这边澹台梦和霞露清霜将空桐潋滟抬下来,放在石屋里边的床上,石屋里边的陈设也是极其简朴,连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都没有。
此时印无忧和印别离还在车上,霞露清霜站在屋门口笑道:“那位小兄弟不下来歇歇吗。”
印无忧不语,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不安的感觉。
列云枫从屋子里边出来:“霞露姑娘客气了,他还照看那位中风的病人。”他说着话,又到了车窗边“我们先进去,耽搁不了多大的功夫,如果一会儿看他有什么不对了,你给他服一丸药,可以控制他的病情。”
列云枫把一丸丹药放在印无忧的手中,印无忧心头一紧,只觉列云枫用手紧紧握了他一下,然后进去。
霞露清霜在门口站着,空桐潋滟就躺在床上,澹台梦做到床边,拿出随身的鹿皮折包,里边一次摆着大小各异的银针,澹台梦捏起七枚银针,沿着空桐潋滟经络上的穴道依次刺了下去,封住她的血脉经络,免得毒素沿此流入心脉。
霞露清霜眉头微皱,因为列云枫就挨着澹台梦,两个人站得很近,她沉吟一下,走过来笑道:“公子,还是我来帮云姑娘的忙。”
列云枫笑道:“虽然男女有别,可是病不讳医,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可以帮着云姑娘救治这位空桐姑娘。”
霞露清霜忽然又道:“那个同来的洛姑娘去哪里了?公子,你的朋友不见了。”
列云枫看了一眼,抱拳道:“我这位朋友一时莽撞,一定是走错了路了,方才霞露姑娘也说了,幻雪宫内鲜有生人,烦请霞露姑娘寻找一下,免得那位洛姑娘与宫中之人不期而遇,再发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霞露清霜蛾眉微皱,感觉列云枫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空桐潋滟单独在这里,她有不很放心,不过她更担心洛怡菲冒冒然地进了幻雪宫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正在犹豫之际,外边有人冷笑起来。
这声音特别凄厉尖锐,透着冷漠,澹台梦听到这个笑声,手微然一抖,低声道:“她来了。”
列云枫刚想问是谁来了,听到外边那个冷厉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谁得还,印别离,到了这个时候,你装什么缩头乌龟,还不给老娘我滚出来。”
天魔龙耶的声音。
澹台梦和列云枫互相看了一下,外边车上,印别离已经不能动弹了,只剩下了印无忧,这边空桐潋滟的情势稳定下来,霞露清霜忙道:“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能让你的朋友受委屈,这个人,我可以对付。”
澹台梦忙道:“不劳霞露姑娘了,麻烦你按照这个方子,把药抓全了,熬上两剂,喝下去发了汗就不妨事儿了。”
她说话间,龙飞凤舞地写了个方子,然后一拉列云枫的手,同时冲出了石屋。
边塞风霜
作者:黯夜妖灵
纵是恩绝情难断
红衣如血,被猎猎的山风,吹得摇曳。
天魔龙耶站在那里,红影模糊,凌厉的杀气,让她凄厉如鬼魅。
她怀中抱着一张琴,蒙着面孔,只有那一双眼睛,已然被仇恨之火映得阴红。
马车上没有动静,车帘软软地垂着,风吹过的时候,轻轻摆动。
列云枫和澹台梦已经冲出来,正好与天魔龙耶打了一个照面,天魔龙耶尖利的笑声立时响起:“好,你们都在就好,省得老娘一个个去找,今天就是今天,我们就干干脆脆地做个了断。”
马车里边,还是没有声音,屋子里边却听到霞露清霜惊呼一声,那石屋的门立时关上,霞露清霜的声音只飘出了一个字就听不到了:“快……”
快逃?快走?
列云枫和澹台梦的手轻轻扣在一起,愈是忽遭变故愈是要沉稳下来,石屋里边出了什么其实他们无法预测,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马车里边一定有了意外。
如果不是发生了变故,印无忧不可能听到他们出来还毫无声息。
心中衡量了一下,他们离马车的距离比天魔龙耶还要远一些,而且这个时候,天魔龙耶杀心过炽,此时不能冒然而动。
车子里边只有印别离父子,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应该是印无忧已经被印别离制住了,方才列云枫害怕石屋里边另有埋伏,所以给了印无忧一颗解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好让印无忧解开印别离的卸甲水,免得两个人遭遇危险,会不会是印无忧无法抵住内心的愧疚,已经将解药给印别离服下去了?
如果出手制住印无忧的人是印别离的话,印无忧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如果是出了别的意外,那就难以预测了。
这里是幻雪宫的地界,石屋的门现在已经关闭了,外边只剩下他们几个人,霞露清霜为什么会惊呼,她的武功不低,应该没有什么人值得她大惊小怪,应该是事情忽然发生,而且出乎意料之外。
方才天魔龙耶说话时,霞露清霜都没有太过诧异,那么霞露清霜一定对天魔龙耶比较熟悉,霞露清霜也说过了,幻雪宫不喜欢外人打扰,这么看来,天魔龙耶和幻雪宫一定有些渊源。
如果不是得到允许,天魔龙耶怎么会在幻雪宫出入自由?而且天魔龙耶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来,是谁把这个信息透露过去?他们前脚刚到,天魔龙耶就赶了过来。
咚地一声,天魔龙耶左手抱琴,右手一拢,斜着划过琴弦,古琴发出裂帛一样激荡凌厉的声音,琴声里,已然蕴动了真气,听得人心脉潮涌,随着这撕裂般痛楚的琴音而阵阵揪痛。
车厢里边,依旧是杳无声息。
列云枫紧紧握着澹台梦的手,摇头叹息:“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前辈虽然无根无蒂,却有人为之牵念,天地虽然阔远,还是有所牵绊,何必把自己想得如此凄凉孤苦?”
天魔龙耶冷哼了一声,指尖捻动,琴音又转为高亢激越,仿佛热血沸腾。
澹台梦的手越来越凉,好像所有的热度都无法留住,在逐渐散去。
天魔龙耶弹奏的是广陵散,这首曲子,讲述的是战国时期,一个叫聂政的韩国义士为好友刺杀政敌韩国宰相的故事,为达到目的,为酬谢知己,聂政不惜自毁。这份情义令世人动容、后人感叹,所以广陵散流传甚广。
澹台梦的身子也慢慢地颤抖,被列云枫握着的手,好像要结冰一样,列云枫感觉事情有异,忙笑道:“世上原无绝对之事,嵇康在临刑时曾仰天长叹道,广陵散从此绝矣,可是千百年来,余韵绕梁,何曾绝响?何况此曲,满是士为知己者死的热血豪气,前辈戾气乖张,杀气干云,说到底也是为了一己之私,这支曲子情不对景,不弹也罢。”
士为知己者死。
听到这几个字,澹台梦浑身一震,心底的恨戾慢慢消散,然后软软地靠在列云枫的肩头,感觉无限的倦怠。
天魔龙耶乃是极为自负孤傲之人,言行做事,一意孤行,至臻完美,就算要杀人,也要别出心裁,不同与他人。她当年就是因为弹琴而结识的印别离,所以今日就是要用琴声杀死印别离,所谓事有始终,情动于琴,缘灭于琴,了却这段纠缠了半生的恩怨,也除去困扰她半生的心魔。
听到列云枫如此评点奚落,厉娇娆心中大怒,可是又觉他言之有理,于是琴声一转,琴声变得幽怨而哀婉,若隐若现,幽咽低回,琴音中的哀恸,如迢迢春水,绵绵不绝,丝丝缕缕,都在剥抽着内心的最柔弱的部分,仿佛要一层层地缠上去,至死方休。
未等列云枫说话,澹台梦忽而一笑:“猗兰操,虽然也幽而怨伤,可是那种凄婉仍然不失空谷幽兰的素雅静谧,姐姐的琴韵里边,满是痛彻心扉之凄厉,这曲子更不合宜。”
听到澹台梦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