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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很平静的对郁北说,“你帮我劝劝她吧,让她早点回家,就说,就说我想她。”
郁北抬头与唐季城对视,夫妻俩相视一笑,郁北说,“这个想,还得你亲自说,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样东西。”
在宁丛风的注视下,郁北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烧,勉勉强强写出几个字来,证明我还活着,对付看吧,明天尽量更。
、小屋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四千弥补一下你们,宿舍网线正在维修,我过两天去买网卡,这几天又没什么时间,更新不定时希望能谅解
yabao5bao,亲爱的,你上次的长评有800,在写两百个字和上次的凑一千一起发上来吧,这样才会变成文右边的长评
宁丛风接过那串钥匙放在手心,细细看去,不禁蹙起了眉,这把旧的有些发黑的金属,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模糊,很遥远的那一种模糊。明明就在脑子里的某个位置边角,可就是想不起来。
直到从郁北口中说出那一串久远的地址,宁丛风才如同雷击。他惊讶的看着郁北,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有那里的钥匙?”
“那里”,是指好久好久以前,他们一同居住过的房子。
郁北意味不明的笑笑,倚在唐季城身上回答,“哦,去了你就知道咯!”
。。。
车子开的很急,宁丛风单手扶着方向盘,而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英挺的鼻梁,这个动作表示他在思考,至于思着什么考着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人的思维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当你费尽心力想要想透一件事的时候,却偏偏云里雾里捉摸不通,但也许不经意什么时候,便一下子就豁然开朗。
也许他并非想不通,而是难以置信。
他看了眼车上的那把旧式防盗门的钥匙,心里有个念头破土而出,那间屋子还在。。。当初冷嘲热讽的她,两手一挥甩开他的她,精明薄情的她,会留着那间屋子?留着。。。做什么呢?
想不通,可郁北口中说出的那串地址,的的确确是那个地方没错。
一栋只有六层楼的老旧家属楼旁,缓缓的开进了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刚刚从市场上买完菜回来的大妈提着菜篮子不住的打量着这辆车,心想这么好看的车,一定要很多钱的。
而从车上竟下来一个高大的穿着灰色风衣的年轻男人,一下车就安静的打量着这栋楼房,大妈心里暗自喜欢,这是谁家的女儿呦,这么福气,找了个大款不说,还是个这么标致的男人。
大妈提着菜上了楼,那个男人竟也跟着上了楼去。
一进楼道就有一股酸酸的大蒜味,楼道里摆着一个小缸,不只是哪家人家腌的糖蒜。
他的黑色皮鞋终于在那栋门前停了下来,防盗门换了新的,竟然被主人格格不入的被镀上了一层粉红色的漆,很精致的样子。
这里,上学的时候也没觉得这里怎么旧,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沈西珂的家世,只知道她的家就在这里住,更没想到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她骗他说父母常年出差,自己一个人害怕,让他常来陪陪自己,那时候思想单纯,只觉得两个人有个没有大人的亲密空间,做着甘甜的鱼水之、欢,偶尔去陪她下楼买点小吃打包回来,或是坐在一起看着盗版碟片,便是最美好的时光了,没觉得有多相爱,可就是黏在一起分不开。
“小伙子啊!”他被一个声音从回忆里拉出来,一回头,一个胖胖的大妈正朝着自己眯眼睛微笑。
“小伙子,发什么呆呢,你认得这家的姑娘?”
“姑娘?”
“是啊,很漂亮的姑娘,以前这楼下是我儿子住的,后来被这姑娘花了很多钱买下了,哎呦对了!那姑娘好像是结婚了!前阵子回来收拾屋子的时候还给我这老太太带了喜糖呢!”
“你是说。。。她住在这儿?”
宁丛风有些惊讶。
“啊,对啊!”
大妈笑了笑,见他怔忪在门前没有动作,于是又问道,“你是姑娘的。。。?”
“丈夫。”
“哎呦呦!我就说嘛!呵呵,真好!真好!”
大妈笑眯眯的看着他,心里暗叹着,一表人才啊!
宁丛风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转回身来对着那扇门,手里的钥匙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来。
这些年,她就住在这里。。。?
心里有太多太多不确定,他终于举起了钥匙打开了大门。
门才刚刚一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幽幽的传来,是专属于她的味道。他的心房狠狠一次,跟着眼里瞬间升起了一层水雾,屋子里的摆设统统化作模糊的线条。
艰涩的迈开步子,将鞋子脱掉放到门口的鞋架上,一弯腰,眼角便落下一滴液体来,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老大不小的男人了,竟然还这么丢脸,自己也笑了笑,用手心随意的抿了抿眼睛,嗓子干涩的轻咳了一声。
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墙上的时钟发出老旧的声响,旧时光重叠,宁丛风像是穿越回了厚重漫长的时光,走在他们曾住过的小屋,这里的一桌一凳,竟都是原来的位置,从未挪动过。
他知道她的,很懒的女人,很邋遢的女人,却在这些年逐渐了养成了一种类似于强迫症的毛病,就是无论怎么懒,也会把用过的东西放在原来的位置摆好。
沙发旁的塑料垃圾桶他还记得,是那时候两个人一起挑的,那上面裂开了一个口子,被她用难看的胶布沾上了,继续用着。。。
手掌滑过客厅的沙发,滑过柜子上的花瓶,宁丛风走到床边,凝视着那架不新却很干净的钢琴。
那架曾经被她用花盆砸过的钢琴,现在正用白色的蕾丝罩罩的好好的,钢琴上面摆着一盆谢了花的小茉莉,光秃秃的,由于很长时间没有浇水的缘故,小茉莉失去了生机,枝丫都是软软哒哒的。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花枝,眼睛里溢满了心疼,就好像指尖碰的是她的脸颊一样。
拿起一旁的浇花水壶走到浴室接了一点水,洋洋洒洒的浇在小茉莉的身上,晶莹的水花嵌着床边的阳光钻石般落在泥土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看着那重新湿润的泥土,心里又酸又暖。
浇完了花,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卧室,这个房子是很小的一室一厅,只有这一间卧室。
由于卧室的门被打开,卧室里悬挂着的小风铃发出一阵温柔的声响,房间里挡着黑色的窗帘,几乎没有一丝光亮,他伸手打开灯,一瞬间,所有的壁灯全部点亮,屋子里的东西刹那间清晰起来,宁丛风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忘记了呼吸。。。
。。。
“哥!哥你快看!要收网了!!”
一个清亮的女声兴奋地叫着,不住的拉扯着一旁稍显憔悴却依然很有气质的男人,试图吸引男人的注意。
那个男人似乎也被她的兴奋感染了,眉宇间升起些光亮,深沉的眸子像这片海域最美的夕阳。
沈西珂和沈井原出来旅游已经有三四天了,今天在这海边等了一天,终于等到渔民收网的时刻。
这里的渔民都是早晨撒网晚上收网,这一张网很大很大,要有几十个人一起拉才能拉回,有时候拉一天网能收获几千斤的鱼,有时候运气不好,也就几十斤。
渔民们带着大沿的帽子,胜利在望的拉着那张巨大的网,仿佛那网里装的不是鱼,是金子,而其中也有一些游客是贪图好玩也顺着绳子绑着拉网的,沈西珂就是这一类游客。
她拉得很卖力,偶尔还和身后的渔婆聊上两句,身旁的沈井原站在沙滩上,望着大海出神。
“哥,”海浪声很大,她每句话都是喊着说的,“你看没看到!这些人都在拉网!鱼群马上就要上来了!”
沈井原扯了扯嘴角,算是给她的回应。
他自从出院后就一直这样,谁说话也不愿理,只有沈西珂的话,偶尔还会给个反应。
“哥!你知道吗!你现在最可爱了!”她一边拉着绳子一边和他沟通,“以前的你总笑总笑,我还没太注意,这回你不总笑了,偶尔笑一次我还挺兴奋的!就像这鱼!等了一天终于来了!”
沈井原望着海面,海风将他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依旧默不作声。
他知道沈西珂这几天来一直在鼓励他,陪他散心,陪他聊天,陪他吃各地小吃,陪他看尽大好河山,可是再好,在他眼里,都像是这灰蒙蒙的海水,污浊一片。
失去了挚爱的人,就像坠入了无限的灰色空间,生无可恋。
他现在这样算是苟且偷生么?想死死不了,活着,又了无趣味。
那日她含泪的双眼一直徘徊在眼前,那日他们说了好多好多话,那日,他对任何人,都不曾提起,他和她一起自杀的那天。
“婆婆,你们这个会不会捞到什么意外收获啊?”
“姑娘你说什么收获?”
“啊哈哈!我是说会不会有什么章鱼什么的!或是小海豚,或是小螃蟹!”沈西珂和那扯网的婆婆攀谈起来,海浪声依旧喧哗着,夕阳破碎在地平线,洒下一层橘黄色的钻石。
“哥!你说说!会不会有章鱼?”她回头,想与沈井原说话,却猛然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撒开了手里的绳子,四处寻找。
“哥!哥你在哪啊哥!”她急了,在沙滩上跑了起来。
焦急之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背景是浩瀚阴沉的海水,那抹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往海水里跑,像是着了魔般。
沈西珂吓得大叫一声!
“哥!”
“哥你回来!”
“求你快回来!”
她也跟着跑过去,眼看着沈井原已经跑进了海水之中,而由于几近傍晚,周围没有游人阻拦,她不住的召唤,并使出全身的力气奔跑,无奈脚掌陷入细沙之中,根本跑不快,而沈井原就像是听不见一样,着了魔般往海水的深处走,很快,那水就到了他的胸口。
“哥!”
没用的,她喊得再大声,也比不过海浪的声响。
沈西珂害怕极了,只能竭尽全力的往那个方向跑,慢慢的靠近。
“哥!我是西珂啊哥你看看我!”
幸好,她跑进了那片海,淌着温凉的海水,拼命的像沈井原靠近。终于,在海水快要没过他的脖子之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死命的向后拖。
“肖伊!肖伊!”
她听见他在喊肖伊的名字,好像是看到了她一样,不停的伸出手去抓,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
“哥!”她声嘶力竭的大喊!“这里没有肖伊!跟我回去!”
可是他根本不听,空洞的双眼紧锁着海上的一个方向,他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肖伊!肖伊你别走!你等等我!”
“哥!求求你别这样!”沈西珂哭的一脸腥咸,“那不是肖伊!是幻觉啊!”
她的一句话,让沈井原瞬间停止了疯狂的举动,眼神也随即暗了下去,呆呆的盯着海水。
是幻觉。。。可他刚才明明看见了肖伊,她在水里,向他招手。。。
她还是笑的那么好看,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笑,想她想的快要疯了!
看着沈井原颓废失望的样子,沈西珂心里难受极了,“我知道你痛苦,知道你难受,当初丛风离开我的时候我也快要疯了,更何况,肖伊是过世了。。。可是你要活着呀,肖伊知道你活得好,她也会高兴的!”
、你的心,是我的天堂
沈西珂死死地抱住他,趴在他的背上无助的恸哭,海浪无情的推开浪花,转身又回归到喧嚣的大海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