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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羽千慧!”
“因为……因为我无法接受贝若永远离开我的事实,千慧,与其说是我欺骗了你,不如说我是在自欺欺人,千慧,你不能体会一笑我这个不幸的母亲吗?”
“就为了安抚不幸的你,你就可以在不经我同意的情况下,也不顾他人的感受,将羽千慧变成欧贝若吗?夫人,我同情不幸的你,但是我就是我,我不要做欧贝若,我现在就去把事实告诉大家!”
“你敢,羽千慧,你别忘了,你的命是贝若救的,还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女儿的事!”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他,你帮我完成我和他的约定,替我爱他吧!)
贝若的话萦绕在我的耳边,我迈出门口的脚变得好沉重,心好痛。
“大家已经接受了你是欧贝若的事实,如果你现在冲出去告诉大家贝若死了,你想想泽羿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
(不可以有事的,因为我们俩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我们还有梦想要一起实现,如果你出了什么事,那我活着也就失去了意义。)
想起泽羿的话,我的心又开始剧烈的疼痛,那样一个优雅、温柔、多才多艺、完美如天使般的男生,如果有一天也和贝若一样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么,会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呢?不,我不要泽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要!
五
走在种满青松的墓地间,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松香,我想,这里的每一块墓碑后都有一个故事吧?他们或悲伤或感动,尽管都早已随风消散了,但是记忆的长河中,总会有一个人记得它的吧?
“贝若,原谅我现在才来看你,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将手中的的紫丁香轻轻放在墓前,墓碑上的少女,拥有着世上最纯真无邪的笑颜。
“贝若,请你原谅我,原谅我以你的身份活在泽羿身旁,你说的对,我很爱他。甚至想过要从你身边抢走他,但……羽千慧永远无法变成欧贝若,不是吗?在他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贝若,我会帮你完成你的心愿,替你和他一起参加“青春之歌”,将你们的音乐搬上舞台,让人认可!我不会霸占他一辈子的,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带他来看你,将他亲手还给你,贝若,在天国的你,要好好保佑他哦!”
一个人走在洒满阳光的小径上,我还在为昨晚发生的事感到悲伤,不知怎么的,我居然走到了篮球社。
透过墙上巨大的落地窗,我看到洪明宇正端坐在写字桌前写着什么。老实说,当他认真做一件事时,你会发现,他身上隐隐透着一种认真的傲气,它会无形中给你一种安全感,也会给你一种威慑。我想,这就是他成为篮球社社长的原因吧?当然,我也不否认他的球技确实很棒。
“同学,你找人吗?”
正当我独自沉思时,一个在球社整理文件的同学发现了久久徘徊在球社门口的我。
“嗨!贝若!”洪明宇也闻声发现了我,并且放下文件朝我走来。
“嗯!”我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站在空无一人的篮球场边看着洪明宇一个人很认真地练球,我们彼此一句话也没说,静的只听得到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这样的气氛不但不古怪,反而显得异常轻松,我想,是因为我们心中都装着难以言语的心事吧!
看到他大汗淋漓的朝我走来,我微笑着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你今天不用去练琴的吗?”
“一会儿去!”
“那个……昨天我太激动了,一时难以控制,以至于……”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得我心酸。
他,从来就没变过啊,还和以前一样,凡是与我有关的所有事,总能牵绊他让他手足无措。
“过去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真的?”
“嗯!”
得到我的认可后,他终于笑了。
“可是,我们明明都约好的,怎么就找不到她了呢?”他在我身旁坐下,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
“也许……”我把玩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真相。
“也许是我没好好找,我待会儿再把大一新生班搜个遍,这次我带放大镜去,连死角都不放过,一定找大她对吧?”
看着他坚定的表情,玩笑却认真的语气,我好内疚。大一新生班那么多,你昨天一定找的很辛苦吧?傻瓜,你要找的人明明就在你面前啊,可我……
“好了,你快去练琴吧!我再去找找她!”语毕,他微笑着起身欲离开。
“明宇……”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使开口叫住了他,或许我依旧没有勇气对他说实话,可是我也不忍心让他发疯似得四处找我,让他一次次体会从云端摔下谷底的心情,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贝若,怎么了?”他转身,依旧对着我甜甜的笑。
“明宇,你……你不用再找了,千慧……她不会来了?”
“砰”他手中的篮球应声而落,静静地,我仿佛听到心脏碎裂的声音。
“为什么?”
转身,我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千慧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和他们一起移民去了美国,昨晚她打电话给我,让我找到你,并且转告你她过得很好,让你不用再等她了,她不值得你为她付出!”
语毕,我快速朝蓝场外跑去,我害怕再晚一步,我的泪水便会决提而出。躲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我偷偷注视着跪在球场中痛不欲生的洪明宇,看到哭得一塌糊涂的他,我的心刀割般的疼。
明宇,你是一个好男生,但我不是一个好女生,我们这一生注定有缘无分。
明宇,痛过之后,请忘了我,去找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我不值得你那样为我,我,不值得。
转身,我毫不犹豫的离开。
琴室里,优美的旋律依旧在回荡,只是,少了吉他与钢琴的深情对望。我心不在焉的敲击着琴键,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了我的手,音乐声止,抬头,我対一双担忧的眼睛。
“贝若,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你是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下,我去帮你买杯饮料来提提神。”
留给我一个安慰的笑脸,泽羿转身朝琴室外走去。我的目光落在静静靠在琴架上的吉他上。
那样一个浑身散发耀眼光芒的男生,被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泽羿,他以前从来不会对我笑,外表冷峻的他有时甚至会让我感到害怕,可现在的他不但对我笑了,还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将我的每一个表情都收藏进眼里。会那么关怀备至的呵护我,就好像我是他心目中的无价之宝一样。
泽羿,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情景,自我10岁那年遇见你后,并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是你是王子,而我是丑小鸭,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遥远。终于,梦成了现实,只不过,梦中的你轻声唤我千慧,而现实中的你,却温柔的叫我贝若。这样的我们,究竟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呢。如果,有那么一天,你知道心里深爱的贝若早已离去,而你怀中抱着的那个令你牵肠挂肚的女孩子变成了羽千慧时,你,又是否能承受住这份痛楚。
“你最爱喝的柠檬奶茶。”
我怔愣,平复悲伤的心境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柠檬奶茶。
“你累的时候喝柠檬奶茶最能提神了。”他微笑着啜了一口他手中的可乐对我说:“一年了呢,我还记得呢,你惊不惊讶?”
看着他甜蜜的笑靥,我举杯的手轻轻颤抖,心也像打翻了醋坛般五味杂陈。
六……
泽羿,都说现在世上专情的男生越来越少了,而时间就像一把剑,可以无情的切断生死缠绵的情感牵绊。而你,为何却成了例外,任时间的利刃如何打磨,你也至死不渝,没想到,你还记得她的嗜好。想必,你对她的爱早已深入了骨髓。贝若,这样的泽羿,我真的能代替得了你吗?
“贝若,怎么不喝,你平常一拿到柠檬奶茶不都高兴的喝个底儿朝天吗?”
“我……”面对泽羿明明是娇宠却略带质疑的目光,我心虚的将头转向一边儿,思索再三,我还是面带微笑很爽快的喝下了整整一大杯的柠檬奶茶。
而结果,便是我被泽羿火急火燎的送进了医院。
是的,我对柠檬过敏,9岁那年我甚至因此差点儿送命。
医院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冲撞着我的鼻尖。
“你女朋友有很严重的过敏史,你是他男朋友会不知道吗?居然还让她喝这么多柠檬奶茶,真是的!”
隔着大概一个枕头般宽的透视窗,我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向泽羿抱怨着什么。随后便摇头离开了。随后泽羿手中拎着大盒小盒的药,推开门朝我走来,英俊的脸上似凝了曾千年不化的霜。
他注视着满脸红色斑点的我,静静的坐在一旁,许久才淡淡的开口:“医生说你有严重的过敏史,但你以前从不这样,为什么……”
“你认为呢?”我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对柠檬有严重的过敏反应的,不是……不是千慧吗?”
我心头一凉,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泽羿,因为我是千慧,但……我不能告诉你实情,至少现在是。不得已,我再次开口对他说谎:“那场车祸过后,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为救我,医生给我使用了很多的抗生素,后来,我就对柠檬过敏了。”
说这些话时,我的手心直冒汗,可是,他似乎信了,微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傻瓜,你当时就不要喝啊!害的自己这样,我很心痛。还好,医生说就诊及时,你的过敏症状很快就会消退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买柠檬奶茶给你喝了。”
“嗯!“听着他宠溺的话语,当时的我真的好幸福。静静靠在他的怀中,多希望时间可以在此时静止,我和他就能这样一辈子。
但,时间永远无法为任何人停留,不是吗?
几日后的清晨,阳光明媚。
“贝若,你的自我修护能力还真强,你的脸现在一点儿也不红了。”
“是吗?”我微笑:“那都要归功于你的悉心照料啊!”
泽羿伸手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昨日重现的歌词,我已经修改好了,你拿去看一看,今天就先休息休息,明天我们再一起练琴。”他微笑着替我顺了顺刘海:“你病刚好,我不希望你太累。”
我接过信封,对他回以微笑,此刻,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穿过草木幽香的走廊,我和泽羿并肩向前走去。
“快……快,明宇学长要和‘鼎极’的若萨在三号球场一决高下啊!
喧闹的人群如潮水般互相推攘着向前奔去,他们的声音轻轻飘进我的耳朵,像一只无形的手臂搏动我内心深处最脆弱的琴弦。
“鼎极”的若萨,篮球场上的“千年不败之王”,人品伪劣,善用卑鄙手段击败对手赢取比赛,心地善良的洪明宇会是他的对手吗?更何况,三号场地是若萨的地盘,更何况,现在的洪明宇……
“泽羿,我们去看明宇比赛好不好?”顾不上征得泽羿同意,我转身快步朝三号场地奔去,因为我真的不敢再往下想,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明宇他受伤,再也不能载着他的梦飞翔。
宽敞的三号场地,可以容纳2000多观众的观众席此时早已座无虚席,我站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远远眺望着距我大概50米远的篮球场,我的目光在球场上穿梭,寻找着令我牵挂的人。
篮球很有规律的撞击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白色的身影灵敏如箭鱼穿梭于重重阻碍之间,转身、弯膝、跳跃。任球脱离宽厚的手掌,在高空画出一条美丽的弧度后空心入篮。白色的身影转身向观众席上就坐的亲友们抛出一个甜蜜灿烂的微笑,全场一片哗然。
才开打,洪明宇就先行得分。看来他的状态很好,我的担心似乎显得有些多余。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在球场上打球,知道他关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