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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像在什么时候,我听到谷森君在烟杂店里打电话,当时我正好走过他的身边。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才想起那次他打电话时的神情好像很严肃啊……”
据和代说,那时谷森滋面带苦涩,一副极其认真的口气说道:“不!我没有骗你。我一直准备分手的,但她现在没有工作,又有孩子,所以我总不能将她们弃之不管啊……嗯,自从三年前的那次事件以后,我们就怎么也相处不好啊……”
和代又说:“看他打电话的样子,无法推测对方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情人。说是三年前的事件,是什么事啊?嘿!反正是不太顺利吧。有时在走廊里和夫人迎面走过,她大多也是一副忧心忡仲的样子,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可见,自从三年前的那起事件以后,谷森滋和叶子之间好像越发冷漠了。至于生孩子,即使是反目成仇的夫妇也会生的,这并不稀罕。
那起酒吧女招待被杀事件,因为缺乏有关涉嫌者的关键性证据而成为悬案。正因为没有抓获真正的凶手,所以谷森滋内心里兴许还无法抹去对叶子的怀疑。不难想象,两人之间渐渐地产生了无法消除的鸿沟是很自然的事。叶子不仅失去了值得炫耀的工作,还失去了家庭的和睦。难道她不会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三津枝的身上,对三津枝更加憎恨吗?
所以尽管事过三载,三津枝不能不以阴暗的想法去理解叶子搬到自己家正对面来居住的原因。
而另一方,叶子也终于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三津枝。
四一个星期以后,5月下旬一个闷热的下午,谷森滋出乎意外地主动向三津枝打招呼。
那天下午2点左右,谷森滋突然回家来了。他哗啦哗啦地摇着房门,又在口袋里摸索着,最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又从楼梯上退下来。三津枝正在院子里一边摘着杜鹃花的花瓣,一边用眼角注视着谷森滋。谷森滋朝这边走来。他穿着黄颜色的V领毛衣,领边露出阿拉伯花纹的围巾。三律枝顿感迷惘,不知道他是来她的家里坐坐,还是来寒暄,她实在犹豫不决如何面对现实。只得将目光落在杜鹃花上。
谷森滋踏着碎石铺成的道路来到三津枝身边停住,毫无顾忌地主动搭话道:“谢谢你平时关照我的妻子。”
三津枝感到脸上无缘无故地发烫。
“没有。哪里的话!我才请她多多关照呢!”三津枝鞠了一躬说道。
尽管如此,他还是站在那里,不像要马上离去的样子。他回到家却没有办法进屋,也许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要做的事情。
“夫人出门了吗?”三津枝好像很同情他似地蹩着眉。
“是啊!”谷森滋苦笑着说,“不留神将钥匙忘在工作的地方了,所以吃了个闭门羹!”
他的语气多少带些自嘲,听起来也像是在讨三津枝的喜欢。
“你夫人刚才在那里和女儿一起散步呢!一定是去买东西了吧?也许马上就会回来的。”
“不!没关系。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而且她有时看见我,觉得烦,我只是回来一下。”
谷森滋露出牙笑笑,重又望着三津枝的面容。他的那副眼神,就像是好色的男人盯着漂亮的对象那样。
“这……那么……不过,你有时也在工作的地方住下吗?”
“是啊。家里人多。我喜欢晚上工作,有时通宵,天亮后就在那里睡下了。”
他回答三津枝的提问,接着又解释说,作为工作室而租借的公寓,离这里开车约十分钟的路程,背靠着公园里的树林,是一个幽静之处。
对话稍稍中断了片刻。三津枝又犹豫着是否应该请他进屋喝一杯茶。这时,谷森滋突然向她靠近一步,用稍稍异样的口吻说道:“夫人,其实我在想,应该向你道歉。”
“呃?”
“三年前那件事,我都听警察和叶子说了。”
三津枝顿时屏住了气。她以前尽胡乱地猜测叶子的内心世界,关于此事,从来没有听说过谷森滋是怎么解释的。
三津枝不由伏下了眼睑。
“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叶子为什么要在警察那里说这样的事?……也许是她走投无路了吧?多半是看错了人;但是,看错了人还说出夫人的名字,没想到给夫人添了很大的麻烦。‘”看错……“三津枝口中喃语着,愣愣地望着对方,理性的眼眸缓缓地闪出了光,好像事情就是那样的。
“实在对不起了。叶子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否诚恳地向你作过道歉,现在我向你道歉。”
三津枝内心油然涌出一种欣慰和满足等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的奇妙的感动。在这一瞬间,她陷入了一种错觉,仿佛正如谷森滋说的那样,她一直默默地忍耐着,蒙受着叶子的不白之冤,现在才得到了他的理解。
“这事……我早已把它忘了。事情早就过去了下是吗?”三津枝大喜过望,几乎是用欣喜的嗓音答道。“还是请进屋喝杯茶吧。”于是她顺理成章地邀请谷森滋。
从此以后,谷森滋经常趁三津枝一个人在家时去她的家里坐坐,与她闲聊。
随着去三津枝家次数的增加,他在三津枝家待的时间也变得长了。渴望了解外部世界的三津枝多数时间只是听他说话,谷森滋有问必答,用充满着热情的语调,把他常去广播局的内部情况和创作剧本或报告文学时的心理感受讲给她听。
“就是那副模样,所以即使工作看起来很乏味,也能让人很投入啊!”
“说起来真是的,创作的确很辛苦。”
“因此,我偶尔回家,这时总想将一切都忘掉,但叶子又是那副模样……”
以微妙的契机,两人的话题自然地接触到了叶子。据谷森滋说,叶于天生是一个外向型性格的女人,如今无法忍受每天关在家里的煎熬,但因为三年前的那起事件,她从电视台辞职以后就没有再找到合适的工作,心中的郁结无处发泄,因此面对回到家里疲惫不堪的丈夫,总是迫不及待地倾吐心中的忧闷,对他在外面的活动胡思乱想,嫉妒难熬,片刻也不给他安宁。
他对妻子的埋怨;三津枝当然不会毫不掩饰地迎合他,而是对他婉转地表示同情。
在这种时候,三津枝总会不知不觉地陶醉在这样的感觉里:她和谷森滋因有着“叶子”
这个共同的敌人而血为盟了。
那天傍晚,他是第四次去三津枝的家里,三津枝走到他身边用抹布擦去溅在桌子上的茶水时,谷森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呀!”三津枝发出惊叫。他温和地微笑着,一边将食指挡着自己的嘴唇对着三津枝“嘘”了一声,便将她抱到沙发上,随即又站起,将起居室客厅的窗帘合拢起来,回到沙发旁扶着三津枝的肩膀将她面对着自己,微微地皱起着眉毛,用探求似的目光注视着三津枝。
“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起,我就被你吸引住了。为了能见到你,我感到自己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
温情的喃语如微风一般流进三津枝的耳朵里。想想自己的丈夫木衲呆板,又比她大9岁。她仿佛觉得,谷森滋的话语与丈夫的日常对话相比,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语言。
三津枝企图挣扎,但最终还是被他抱着放倒在沙发上。
谷森滋边说边用手抚弄着三津枝的胸部,他轻轻贴近她的耳畔说:“我发誓,我决不会让你受苦。我也不是个孩子,不管怎样迷上你,我们之间的事,是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三津枝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发热,那只成熟男人的手在她的半推半就中解开了她的衣衫,她只觉得自己的乳房在一个男人的手中颤抖着。
谷森滋似乎并不满足如此,他的手又下滑到她的腹部……
三津枝想阻止,但没有成功。谷森滋的手触摸到了一个女人的最隐秘处,他嬉笑道:“你的毛真多,真性感!”
一个女人的秘密被另一个男人所窥视,已令三津枝难为情了,但此时此刻她的眼前本能地掠过叶子的面容;于是,她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情绪;躺在谷森滋这一“同盟”
的手臂里,浮现在眼前的叶子那冷峻的眼眸居然立刻失去了恐怖感。
我害怕什么?三津枝心想。叶子决不可能为了报复而想要杀害我,无非就是策划诸如在牛奶里放碎玻璃让人扎伤、掉进窖井里让人扭伤脚脖子之类招人讨厌的事而已;而且,以后不管她设下什么样的圈套,只要我与谷森滋悄悄地来往着,无论到什么时候,不管怎么样,她都输定了;因为她密谋报复而感到幸灾乐涡的时候,我就已经先下手为强,实现了对她的还击。
谷森滋那娴熟的爱抚,使三津枝的身体涌出阵阵快感。他不断地吻着她,从她的脸颊、颈部、腹部,一直到她下身的湿润处,她呻吟着。这种快感伴随着对叶子最酣畅淋漓的泄愤终于得以体现了。
五6月底,多雨季节气候郁闷。这天傍晚,天空非常昏暗,雨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三津枝步履匆忙地赶回家里。
她一进屋便从里侧锁上房门,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横框上,不停地抽着肩膀喘着气。
她汗水淋漓,内裤已经与身体贴在一起,反而感到一阵子无可压抑的寒意。她好一会儿没有力气站起来,在黑暗中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朝手表扫了一眼,已经5点50分。感觉到时间已经过了很长,时针却好像没有动过。丈夫大约7点半回家,如果现在马上动手,晚饭就能在丈夫回家之前做好,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迎接丈夫回家。
如此想起,三津枝鼓励自己站起身来。
刚才,她是去拜访谷森滋的工作室的。这是她第一次去谷森滋的工作室。以前两人幽会都是在三津枝的家里进行的。今天4点过后,谷森滋突然打电话找她,也许是工作感到腻味了吧,他用强悍得令人吃惊的、甚至有些不顾一切的口吻,说“现在马上就想见到你”,于是三津枝便遵命而去了。
按他所说,三津枝坐出租汽车到工作室附近的公园门口下车,然后寻找那幢公寓。
这时天色已晚,三津枝原打算只见面30分钟就赶快回家的……不料时间却过得飞快。
三津枝急急地换上家庭便服,将外出的服装和手提包都塞在柜橱的深处。
幸好上午就将要用的东西都买好了,所以一走进厨房,晚饭的准备进行得很快。靠着主妇的习性忙着做家务时,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平静,仿佛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做过一样。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三津枝顿感惶然,也许是丈夫回家了?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悄悄地向房门走去。
“我是谷森滋,对不起,晚上好。”
是叶子的嗓音。三津枝更觉惊讶,门外还传来孩子的声音,好像是真弓,因此三津枝才稍稍放下心来,打开了门锁。
果然,叶子牵着女儿的手站在门外,身穿设计大胆而时髦的蓝色套装,化妆得非常细致。看见真弓抱着百货商店的纸袋,估计她们也是外出刚回来。
“今天你更加漂亮了。”三津枝礼貌地露出了笑容。
叶子还是一副涩愣的表情,伏下了眼睑,但她随即扬起眉毛:“想和你说一件事,你方便吗?”
三津枝的内心又涌出微微的恐怖感。叶子也许发现她与谷森滋的关系,现在真的来报复了?但她带着真弓……
“真抱歉,打搅你了,但今天不说,明天我就要退房了。”
“退房?你要搬家?”
“是的。”叶子微微笑着,显得有些孤寂。三津枝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