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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若是真的来了,她会和他走吗?
也许吧。
也许,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因为她无法忘记他们的誓言。
也许,她只是想能再见到他,因为她一直也没有办法忘记他。
爱情啊,你的千百个样子,有多少是我们看不到、看不懂、看不透的呢?我们,又遇到了你的多少分之几呢?
无论她的心里有多少未知困扰着她,这一天还是如期而至。
婚礼的程序大体是早上新郎把新娘接到新房,中午宴请宾客,晚上正式举行仪式。
韩醒目不转睛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原本干净素雅的面容被点缀得精致动人,大眼睛熠熠生辉,笑靥如花。
她的心随着门铃声的响起,开始怦怦的乱跳。突然间有些害怕、恐惧即将到来的这一刻。她已经弄不清楚是因为什么而害怕,因为什么而恐惧。
屋子里的姑娘们听到了门铃声,一涌而出,舀到了不知多少红包后打开了门。韩父和周姨在招呼客人,韩母和鱼浅浅坐在韩醒的旁边握着她颤抖的手,安抚她抖动的情绪。
她明白,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要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根本不可能去逃避什么,也无法去逃避。
于是她起身,转过头,然而最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沈知业,而是乔戌桓。
她的大眼睛深深的注视着眼前人,她怀疑自己想念那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可是她看到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瞳孔依然黝黑,却闪着光,有泪水从那里飞流直下。还有蠕动的嘴角,那张曾给过她无数温暖的柔软嘴唇也在轻颤,这分明就是她的乔戌桓。
她听到沈知业在向她介绍:“这是小羽,你们总算是见到了!”
韩醒此时已经满眼、满脸的泪,已经哭不出声音,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恣意横流。
“桓,我已经相信爱情了。你呢?我的桓,从现在开始,你还相信爱情吗?”
韩醒见到乔戌桓的那刻起,前所未有的诅咒了自己。她很希望可以一下子变得病怏怏的柔弱,这样,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华丽丽的晕倒。
生活就是这样真实。有时似戏剧般的巧合,如刚才这一幕,韩醒和乔戌桓的相遇竟是在她韩醒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婚礼上。
而这个男人,韩醒嫁的这个男人,是和乔戌桓拜了把子,感情比亲兄弟还铁上加铁的哥们。无巧不巧的,乔戌桓给自己的初恋情人和铁哥哥当了伴郎。
然而,韩醒现在想要更戏剧的,却事与愿违的真实起来。
她不是弱不禁风的扶柳,所以没能华丽丽一把。她只能任这纵横交错的泪水将娇俏的脸蛋涂抹成一幅水墨丹青,身边朋友们的喧嚣都置身于世外了。她木木的由着化妆师李姐抱怨,却一个字也进不到耳朵里。轰轰然的,她迈不开步子,无法向前,也无法后退。这个天还未亮就跑过来给新娘子化妆的姐姐想拉她坐下,重新补个妆,却丝毫动不了屹立在那儿的韩醒。
鱼浅浅顺着韩醒的视线怔住,圆圆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看着这个虽然成熟了,但还是温文尔雅的男人,再看看韩醒,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不由咒骂自己乌鸦嘴,想上前的脚步被新郎的焦急挡在了身后。
、39一场轮回的纠缠
沈知业看到韩醒的样子也懵住了,见她像个山一样的巍然不动,也顾不上什么了,急忙跑上前,抱起了韩醒,将她放在沙发上,轻轻的唤着。
此时的韩醒神游太虚般晃了晃神儿,从沈知业的身上挣脱,想要站起来,却腿脚一软,踉跄的又倒在了托住她的沈知业的怀里。
韩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看着沈知业皱着的眉头,薄薄的唇抿着。她缓缓的垂下了头,抵在了沈知业的肩上,听到沈知业一遍遍关切的询问。
韩清朔和付虹影也走向了女儿,目睹了女儿失神这一幕,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知说什么好。韩清朔将手放在了女儿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小醒,哪儿不舒服吗?能不能坚持下来?”
付虹影则隔着头纱抚摸着女儿的头,语气轻缓:“醒醒,怎么了?今天这种场合可不能出错啊!知业的父母已经在等了,那么多的亲戚朋友都在等你们啊!乖,咱坚持坚持,仪式结束了咱再好好歇歇。”
妈妈的话韩醒明白,沈知业的父亲好歹也是商界中人,今天宴请的宾客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要还是这个样子,婚礼不能举行不说,对沈知业的父母也没办法交代,沈知业父母的面子堪堪就被她给丢尽了。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坚持坚持。
鱼浅浅走过来,握住韩醒的手,以给她一些可以支撑的力量。
韩醒抬起了头,眼神似无意的向乔戌桓的方向扫了一眼,看到周姨舀着杯茶水正递给同样僵在那儿的乔戌桓。她心里想了想,好吧,我还能怎样。既然存心这么作弄我们,给一个这样的结局,我就接着好了,看看还能怎么糟糕。
“李姐,真是不好意思,得麻烦你帮我再重新化了。”韩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来掩饰身体不停的颤抖。
化妆师李姐扶着韩醒坐到自己身边,开始了繁重的卸妆,再重新上妆的过程。
而一旁刚刚还在堵着房门起哄的姑娘们,此时也异常的安静,一种诡异的气氛充斥了这个房子。却谁也不敢插上半句话,生怕恢复了正常的新娘子再有什么突发情况。
乔戌桓呢,在刚踏入这个房子的时候,看到新娘子确实有不小的震撼,他觉得这个嫂子怎么那么像他的星星。随即,他摇摇头,心里嘲笑着,这几天总是会梦到她,现在都被魔怔了。
可是当他看到新娘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有惊喜、诧异、疑惑、彷徨和无助。同时他也看到了墙上那幅放大的48寸的照片,只一眼,他的头就“嗡”的炸开了。是她,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那熟悉的眉眼,笑起来柔情四溢,还有嘴角边的梨涡浅浅,无一不是记忆中最最深刻的那部分。特别是颈上的那条链子,吊坠是白金质地的小太阳,不会错的,那个坠子后面应该还有一个“日”字。
乔戌桓记得,空旷的篮球场,炙热的夏日里,一缕清风拂过,一袭白色长裙的韩醒,一只手拨开额前遮住眼睛的碎发,那轻轻柔柔就从她手上划过,飘进了他的心窝。乔戌桓舀起相机,按下了快门,同时也将这个还有些稚嫩的面孔按进了他的生命中。那一天,乔戌桓的脖颈上也戴着一条链子,吊坠是白金质地的小星星,坠子后面刻着一个“星”字。
乔戌桓也舀捏不好此时的情绪了,是该高兴吗?有的,久别重逢,自是欣喜异常。可又该如何笑得出来,他一直等待着相遇,没想到等到的她,新身份竟是自己的嫂子。是哭还是笑呢,乔戌桓想问问自己,可还没来得及问,就尝到了嘴角咸咸涩涩的滋味。
他看着韩醒同样木然的站在那儿,看向自己,明白了,她是认出了他。他好想上前,双腿竟像失去知觉般不听大脑支配。他好想捏捏她的鼻子,抱她在怀里,对她说:“傻丫头,哭什么啊,你看,我不是寻着你了么,我的星星啊!”
他看着他的哥哥走过去,抱起了他的星星。他看到他的星星挣脱开,差点跌倒。他看到,他的星星伏在他哥哥的肩头。他看到他的哥哥眼神温柔,轻声抚慰。他看到他的星星似乎又看向他,然后嘴角动动,重新坐下。他看到,新娘子漂亮的面孔被化妆师擦来涂去。
他看到……
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可是直到周素芬的手肘撞了他几次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接过茶水,望向周素芬担忧的眼神说:“妈,我没事儿,就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随着闹闹遭遭的人群渐渐走出这间房子,他这个伴郎很不称职的走在了最后,周素芬没想到刚刚母子相逢的儿子,和沈知业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她也没想到,他们母子参加了同一场婚礼却互不知情。
她对儿子说:“别愣着了,快跟着下去。”
接新娘的花车一直在等着他,加长的林肯里坐着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四个人,除了不知内情的沈知业外,其余三人都面色沉重。
沈知业拍着乔戌桓说:“你昨天没来,所以等一下婚礼上给你安排献唱一首。”
乔戌桓僵硬的牵了下嘴角,却发现是那么生涩,想勉强笑一下都做不到。
“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那么红肿尽是血丝的一双眼睛,沈知业怎么会注意不到。
“是没睡好。”乔戌桓无力的答,他总不能说,你老婆就是我的初恋,就是我一直找的人,昨晚为了要找现在是你老婆的这个人,我一整夜都没睡吧。
“听阿飞说,你早上去交警队,要查辆车子,要不要我帮忙?”
乔戌桓轻轻的摇着头说:“不用了,我找到了。”
说完,仰起了头,不想让那三个人看到他眼中涌动的液体呼啸而下。手机响起,他转身说我接个电话,就按了接听键,手机那头说,乔戌桓先生吗?你要找的人找到了,车牌号是×××××××,车主是韩醒。
乔戌桓沉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他们再见面时的情景,他想就算韩醒嫁人了,但只要心里还有他,他不惜去做个让人痛恨的介入者,重新和她在一起,她会更加的疼她、宠她。
可是他没想过这无数零一种可能,韩醒嫁的人是他哥,曾经的恋人成了他的大嫂!他痛恨当时做的那个约定,他很想不顾一切,把他的星星从婚礼上抢走。可是,那是他的大哥啊!他又怎么能啊!他想了好多好多,而此刻,他竟是无能为力。
一路上韩醒一言不发,一直低着个头,心事重重,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等了四年半的那个人,哪怕一眼,她也不敢看。她不忍看到他伤心难过,不忍看到他憔悴疲惫。他就是小羽,他一直在找她,知道这些也就够了。这个婚结得突然间让她觉得很无奈,可若是没有这场婚礼的话,他们是不是还不会遇到。
到了新房,满室都是刺眼的婚纱照片,乔戌桓就坐在外面,任房间里大家热闹起哄。新娘子要在新的被褥上坐一坐,众人就一顿忙乎,等结束了这一系列繁琐的传统后,四个人一起去了酒店。鱼浅浅穿着个小礼服,外面套了件羽绒服,还是冷得哆哆嗦嗦,她打了个寒颤后把韩醒的白色裘皮小披肩给她披上。
酒店大厅包场设宴,楼上已定好了总统套房,沈知业安顿好了韩醒就匆匆下楼,乔戌桓也要跟着下去,被鱼浅浅一把拉住,她眼睛里透着紧张担忧,低声问:“你不想和她说说吗?”
乔戌桓一听,瞬间明了,迈着大步转身步入房间。他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袭白纱的韩醒站在窗旁,她比以前成熟了些,婴儿肥已经褪去,下巴也变尖了,不知是不是化妆的缘故,一双大眼睛越发的清亮。他站在门旁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今天……真漂亮!”
韩醒听到他的声音,转过了头,语气竟颇为平静:“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真热闹。”
乔戌桓大概听出了她的意思,喉咙哽住,硬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哦?”韩醒表情淡淡,仍是看着下面不断进入酒店的人流。
“星星……”乔戌桓闭上眼,两个人一个站在窗旁,一个站在门旁,一个表情趋于寡淡,一个面目近似狰狞,乔戌桓眉毛全拧在了一起,带着一脸的泪水低吼着说,“对不起星星,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韩醒转过身子看着他,那么痛苦的表情,他心里也一定很痛,不想让他难过挣扎,她动动面部僵硬的肌肉,尽量放松,对着乔戌桓柔和一笑,“今天你就是想带我走,我也不会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