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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西诚工会这样做吗?」
「我相信他不会。」他却答。
「那……皇上为何要如此?」蓝娇蕊既焦急又不解。
「我的妻子死了,」俊颜忽然变得冷酷,「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害?堂堂天子,若不能为妻子抓住凶手,江山又怎能坐稳?就算是冤枉,我也要找一个人治罪!一则发泄我心中的怒火,二则警告真凶──无论他是谁,朕都不会放过他!朕连自己亲如兄弟的花亭风都可以杀,还有什么人不敢杀的?!」
「所以皇上就要牺牲西诚王吗?」她只觉得这番话让她毛骨悚然。
「除非凶手主动现身,否则……明日的斩刑在所难免。」
两人一阵沉默,忽然有侍卫来报,「皇上,西诚王带到!」
蓝娇蕊心尖一颤,愕然的目光投向门口处。
「亭风就要被处斩了,我知道他临终前最想见的就是你,所以派人带他来了。」穆展颜解释。
没多久,蓝娇蕊就看见那个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身影,此刻伴着沉重的脚铐,一步步,一声声,铮铮地朝她走来。
她立刻低头,不敢注视对方的脸,生怕泪眼相望时,两心互伤。
但她可以感觉到,他正在看她。
每次他看她的时候,总会有一道电流,自空中传送,直达她的心尖。
「亭风,明日就是你行刑之期,」只听穆展颜冷声说:「朕对不住你,却只能这样对你,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朕定当竭力完成?」
「亭风没有什么心愿,只是想在临刑前见一个人──不过,现在这个人已经近在眼前,我最想要的,皇上已经给了。」他意有所指的答,回答中,还挂着饱含深情的笑意,「此去我再无遗憾。」
蓝娇蕊鼻子酸酸的,眼泪几乎要盈眶而出。
但她深深吸气,拚命抑制这泪水,因为她还有话要说,如果哭了,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皇上,您刚才不是说不会放过真凶的吗?」樱唇微启。
「当然。」穆展颜答。
「娇蕊若知道谁是真凶,皇上可会派人前去缉拿?」
「你知道?!」穆展颜不由得扬声追问:「谁?那罪该万死之徒到底是谁?」
「那罪该万死之徒……就是我。」她抬眸,目光镇定。
「你?」穆展颜瞪着她,无语良久,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她轻笑,「我与萧妍之前一直以姊妹相称,想弄到北梁国的剧毒有何难?」
「可青旋出事之时,你并不在西诚王府中啊!」
「早在我离开之前,便已下了毒药。」
「你在哪里下的毒药?」
「就在皇后平日随身携带的药囊之中。」
「你……」穆展颜惊愕。
「我知道皇后身上有一个小小的香囊,其间装着各式治病救人的药丸,我生病那段时间她常常照顾我。一日,趁她不备,我便把迷离散放入香囊之中,迷离散也是丸状的,与香囊中其他药物外形相似,混在一块,完全不会被察觉。」
「你怎么知道青旋一定会服那颗迷离散?万一她帮人救治的时候,给别人服了呢?」
「那也无所谓。」她摇头,「我本来也没想害皇后,只是纯粹想惹事罢了,谁服了那颗药丸,谁会被毒死,我都无所谓。」
「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当初我视萧妍为亲姊,她要我为她报仇,扰乱西诚王府的安宁,我便一一照办,」蓝娇蕊双臂微微抬起,呈现出束手就擒的姿势,望着穆展颜,「表哥……是我害了表嫂,你杀了我吧。」
话音刚落,忽然灵柩处响起一阵恐怖的咯咯声。
尸变了吗?为何皇后的棺中会有响声?
蓝娇蕊大骇,扭头瞪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轰隆──
惊天动地的唁一嚣把她再次吓了一跳,只见皇后的棺盖忽然由内自外被推开,有人从棺中坐了起来。
「呵呵,娇蕊妹妹,你何必说谎呢?」那人娇笑。
是皇后?!
「鬼啊──」蓝娇蕊大叫一声,顿时跌倒在地。
「娇蕊妹妹,你说谁是鬼?我吗?」青旋迈出棺材,踱到她面前,俯身扮个鬼脸,「你摸摸,我的手是热的,而且灯下有影,怎么会是鬼呢?」
「你……」蓝娇蕊怔愣,「你没死?」
「对,我只不过装死罢了。」青旋大笑。
「你根本没有服什么迷离散?」
「我那药囊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迷离散──既然没有人放进去,我又怎么会误服呢?奇怪了,娇蕊妹妹,别人被吓倒,你应该不会呀,因为,你是惟一知道药囊中根本没有迷离散的人呀。」
蓝娇蕊承认,刚才她的确在说谎,表哥问她下毒的手段,她情急之下就胡编了一个,可她确实被吓倒了,因为,她从小最怕鬼了!
「别说药囊里根本没有什么迷离散,就算有也毒不死我,因为我生平最会做的事,就是嗅识药物。」青旋继续道:「就像那日我们刚到乐阳时,你在红枣茶里下了泻药,我也是一嗅便嗅出来了。」
难怪!蓝娇蕊瞪大眼睛。
难怪皇后那日喝了茶却没拉肚子,原来,她早就觉察了,所以临时谎称自己感冒,挑了一颗治腹泻的药丸立刻服下。
「可是……」惟有一事,她仍旧不解,「皇后您为何要装死?」
「为了骗出你的真心呀!」青旋莞尔,「当年,你也曾这样骗过我,还记得那次绑架事件吗?」
「表妹,我们一直在等你来,」穆展颜一改起初丧妻的悲痛,也是笑呵呵,「等呀等呀,你终于来了──这便表示你不愿意让亭风死,不愿意让他死,便表示你还爱着他。」
「你……你们……」蓝娇蕊恍然大悟,看一眼正在一旁深情注视自己的男人,一种被戏弄的气愤感顿时窜上心头,随即大怒,「你们这些大骗子,居然联合起来骗我!」
她转身就走。
不同于上一次伤心的离开,这一次,她是气坏了。
「还不快跟上去?」穆展颜对仍旧在发呆的花亭风催促。
「娇蕊──娇蕊──」怔愣的人马上反应过来,拔足便追。
那足上看似沉重的脚铐此刻被他轻轻一挣,便如同废物一般轻松挣断在地。
「亭风这次又有苦头吃了。」望着那对冤家你追我赶的身影,穆展颜看好戏似的笑开。
「亭风自有妙法挽回伊人芳心。」青旋提醒丈夫,「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什么赌约?」他装傻。
「当初刚到乐阳之时,你说亭风会束手无策,我却说他已胸有成竹,还记得吗?」她努努嘴,「你输了,可不许抵赖。」
「那就罚我一亲皇后娘娘的芳泽吧!」兴致顿起,穆展颜张开双臂,向妻子拢去……
「娇蕊──娇蕊──」
花亭风在蔷薇丛下追到了正奔跑发怒的人儿,一把将她紧紧搂住,让她再无路可逃。
「放开我!放开我!」蓝娇蕊大叫大闹,狠狠地咬他。
但就算手臂上留下一串齿印,他的手依然死都不放。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气闷地蹬足。
「娇蕊……你还爱着我的,是不是?」他追来,问这个他早已明了的答案。
「正相反,我恨你!」她负气地撇开头。
「若是恨我,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我?」花亭风笑得很傻,却很甜蜜。
「你以为我主动承认是凶手就是因为爱你?我是要你在我死后内疚一辈子!受尽折磨!」她故意咬牙切齿。
「娇蕊……」他脸色顿时一黯,「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我当然生气!」她忍不住一连串指责,「为什么你宁可谎称杀了我父母,也不敢承认当晚真正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你当初明明知道是我,却假装不识,让我独自傻乎乎地充当小丑,演这场荒唐的戏?」
一忆起他们都知道她的真卖身份,她还在自鸣得意地扮演萧妍的「好妹妹」时,她就一肚子的火!
「你都想起来了?」他一喜,随即,又是一忧,「我就是害怕,害怕你记起一切之后,不会原谅我……」
「你冒充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我就会原谅你?」这个家伙,什么奇怪的逻辑?
「杀死你的父母,或许只是对你的父母无情,可不愿意替你复仇,便是对你无情──娇蕊,我怎么敢让你忆起我曾经对你无情?那样……岂不是让你更伤心?」他眉心微蹙,叹息。
「你……」这是什么谬论?这家伙从哪里冒出这么多该打的想法?!「反正你就是不该!不该把我当丫鬟使唤,瞒着我的真实身份!」
哼,她堂堂燕国夫人,西诚王妃,却傻乎乎当个送饭的小丫鬟,暗恋自己的丈夫却不敢开口,吃所谓「王妃」的醋──吃自己的醋!
她真是被他戏弄够了!
「我怎么敢告诉你……我怎么敢呵……」花亭风眷恋地将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她的香气。「那一天,我在屋檐上看到你,我对自己说是阳光太大,产生了幻觉,因为你跟我失踪的妻子那么像、那么像……但我很快便确定是你,因为你可以准确地掐掉多余的兰叶,这个世上,惟有娇蕊才能凭藉自己的喜好,修剪出独特的兰叶形状。
「我以为你是故意装作与我不识,前来报复我的,可后来才发现,原来你失忆了……我怎么敢告诉你一切,好不容易才与你相见,我害怕你再次消失……」
他唇间轻喃,吻住她的耳垂。
炽热的舌从口中窜出,卷住她的耳朵,轻轻吮吸着,过了一会儿,又换了方式,舌尖打直,硬而挺地探入她的耳心,越探,越深……
蓝娇蕊只觉得周身一阵酸痒,再也无力抵抗,整个人都软倒在他怀里。
「现在好了,娇蕊,一切都过去了,」他低醇的声音像是种魔咒,「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好吗?」
她脑中一片迷醉,刚刚想放弃挣扎,与他沉沦,一个问题却忽然冒出来,让她立时从旖旎气氛中惊醒。「喂,萧妍说你曾经亲过她,你亲她哪里了?」
「反正不是亲耳朵。」他坏坏地笑。
「那是亲嘴巴喽?」她不由大怒。
「呵呵,怎么可能?」花亭风忍俊不禁,「那一年我只有十岁,哪里懂得这些男女之欢?我那时候觉得亲嘴巴是一件不可思议、很脏的事情。」
「那你到底亲她哪里了?」
「就是在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严格来说,连亲都算不得呀。」他叹一口气,不得不郑重解释,以免醋坛子打翻。
「十岁已经很大了!」但醋坛子仍然打翻了,蓝娇蕊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
花亭风无可奈何,只得扳过她的身子,托起她的下巴,给她一个真正的吻,以免她再啰唆。
「唔……唔……」在他刻意加深的激吻中,她忘记了哭泣,屈服在他怀中,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肩。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之际,她又记起了一件事──当初她生病的时候,好像也有一个人这样吻着她……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唉,算了,改天再找个机会问吧,在这芳香迷离的蔷薇丛下,她只想抛开一切,享受这销魂的时刻。
尾声
步出龙华寺,蓝娇蕊看到丈夫已经备好车,在山下等待。
「求到了什么签?」花亭风笑咪咪地迎上前。
「上上签。」她答,「佛说我们会生一子一女,拼在一起,便是一个‘好’字。」
「佛肯定说得不对──因为,我们肯定不止生一子一女。」他坏坏地凑到她耳边,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她害羞地笑,衬着春天的阳光,笑容格外明媚。
「夫人,快上车吧。」他像她的奴仆般,做了个恭敬的手势。
而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