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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找到了科比太太,她住在科罗拉多州的丹佛。我们找到了科比
的牙医的姓名。我的一个代表拜访了他,得到了科比的牙图。这是6 年前的
牙图,即使它不能充分表示现在的状况,也足以证明机内那具尸体不是科比
的。”
“见鬼了。”梅森叹了口气。
“这样,”德雷克道,“就使我们又回到了起点,除了牙图上有些不符
外,一切迹象表明,那就是马尔登医生的尸体。为马尔登医生看牙的牙医说,
如果马尔登医生找别的牙医镶补了一些牙齿而他不知道,那么这就会是他的
尸体。但决不会是科比的尸体。”
梅森想了一会儿,问道:“科比太太的地址是哪里,保罗?”
“丹佛市布朗斯通饭店。”
“用她自己的名字?”
“不错。”
“警方是否与她联系过?
“不知道。我行动很快。他们大概也很快,佩里。”
梅森道:“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有什么消息?”
“都发狂了。地方检察官揪着自己的头发,骂你丧失职业道德,隐匿逃
犯。。”
“她不是逃犯,”梅森道,“她被释放了。法庭命令解除拘押的。”
“我知道,但伯格声称那是诡计。”
“那也许是诡计,”梅森道,“但不是犯罪。差别是很大的,保罗。”
“算了,就快成为犯罪了。伯格亲自主持这个案件了。他要剥下你的头
皮作为战利品,佩里。他已经提出了另一份起诉书,并发出了以一等谋杀罪
逮捕马尔登太太的授权令。”
梅森冷笑道:“他已经等不了大陪审团了。”
“不错。他要给她个逃犯的罪名,如果你要藏匿她,你也就犯了罪。”
“真是发疯了,”梅森道,“德拉去萨克拉门托了,保罗。她要和你电
话联系。”
“马尔登太太在哪里,佩里?她和你在一起吗?”
梅森大笑道:“听从律师的劝告,保罗,我拒绝回答,因为那可能使我
受到牵连。”
“也许你他妈的是对的。”德雷克道。
12
丹佛时间10 点半,梅森走进了布朗斯通饭店,随后他拨通了科比太太的
电话。她几乎立刻就接了电话,好像一直在等着他来电话。
“科比太太吗?”梅森道,“我怕您不认识我,我当然不想在这么晚打
扰您,但是我是个律师,我想和您谈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您贵姓?”
“梅森。”
“您现在在哪儿,梅森先生?”“在前厅。”
“您能上来吗?”
“您方便吗?”
“没关系。”
“谢谢,”梅森道,“我就上来。”科比太太打开屋门等着梅森,在他
沿走廊走过来时仔细观察了他一番。
“晚安,梅森先生,”她说,“我猜您此来和我丈夫的事有关?”
梅森点点头。
“请进来吧!”
她占了一套房间,有一间装饰豪华的客厅。反射照明使房间显得温馨舒
适,舒适的家具使人想坐下来放松一下。
“请坐,梅森先生。”
她关上门,转过身来再次观察这位来访者。
她的年龄在三十出头,尖鼻子,淡蓝绿色的眼睛,深色瞳孔;她嘴唇很
薄,涂唇膏时并没有加厚;下颚坚强,稍尖;她说话声调抑扬顿挫,吐字非
常清楚,显然是特别下过一番工夫的。
“您是丹佛的律师吗,梅森先生?”她问道,“您如果是丹佛的律师,
我想雷德菲尔德先生就不会再代表我丈夫了,那对我来说是非常意外的。”
梅森摇了摇头:“我来自加利福尼亚。”
“啊。”她说,然后沉默着,等待他开口。
“我很想找寻你丈夫的行踪。”梅森道。
她微笑着:“谁不想?”
“我想也许您能给我一点线索。”
她沉思着观察他,“你为什么要找他?”她问道。
“您是否听说过您丈夫的一位朋友,萨默菲尔德·马尔登医生的事?”
她慢慢地摇摇头。
“马尔登医生是您丈夫一位非常亲密的朋友,虽然我不能肯定他们之间
保持着联系。”
“最近4 年来,我实际上对我丈夫的情况毫不了解。”她的声音中透着
深深的恨意。
梅森扬起眉,同情地说:“你现在还和他保持着婚姻关系?”
“不幸的是我不得不如此。”
“我不明白。”梅森低声道,他的音调使人对他产生信任。
她道:“过去4 年中,我与我丈夫的全部联系都通过他的律师霍拉斯·雷
德菲尔德先生,而雷德菲尔德深通各种法律上的阴谋诡计。我被钉在合法讹
诈的十字架上了,梅森先生。”
“我还是不懂。”
她道:“我丈夫是后备役飞行员。他曾被征召服兵役,复员后又被召回。”
“做飞行员?”
“做驾驶员,而且有实际职务。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我丈夫离开丹佛,
自从我和他在机场吻别后,我再也没有直接从他那里得到片纸只字。”
“真是的!”梅森表示同情。
她道:“我丈夫和我开了几家饭店。他走了以后我就负起了管理全部业
务的责任。”
“赚钱吗?”梅森问,看着室内那些豪华的家具。
“很赚钱,”她说,“但是分配方式我不太喜欢。”
“为什么?”梅森问。
“说实话,”她说,“我不该用自己的私事来麻烦你。”
“自然,自然,”梅森赶忙附合,“这不过是律师的职业习惯使我对你
所说的情况发生了兴趣。”
“我想多谈无益,情况还是那样。”
梅森对她说:“我想说,从法律上说,将你置于你所感受的那种情况是
不可能的,当然了,除非有个人熟悉详细情况。。”
“好了,”她愤愤不平地打断道,“我丈夫对我简直连狗都不如。他虐
待我,而法律帮助他。我总是想,法律本应代表正义。”
梅森深表同情地道:“有时候人们可以利用某些技术细节问题阻挠实现
正义。”
“你也这样说!”她感叹道。
“显然,”梅森接着说,“你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但是仍然。。”他皱
眉,望向虚空,迟疑地摇着头,然后让声音显出适度的怀疑,“恐怕你对形
势做了错误的估计。”
“不会的,”她发火了,“我还请了一位丹佛最好的律师。他试图找到
一条出路,但是他对我说。。”
她突然停下,像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谈下去。
“当然,”梅森道,“我不是丹佛的律师,我也不熟悉科罗拉多州的法
律。我只是。。猜想那是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形中的一种。”
她说道:“如果不是保罗·温尼特愿意尽一切力量保护我丈夫,那是不
可能发生的,是他和达尔文策划了这一切。我决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温尼特先生是你丈夫的朋友吧?”
她点点头。
“他住在本地?”
“温尼特?不,他住在伊利诺伊州。保罗·诺林·温尼特。”她咬牙切
齿地说,好像要让每个字都裹满了怨毒才吐出来。
“真是的。”梅森表示同情。
她说道:“我丈夫去参军。我真是太傻了,以为他只是出于爱国。当然
了,我们有我们的麻烦。我猜,所有结了婚的人都有麻烦。在我家里,是因
为达尔文不关心我的家人或多或少使情况更加恶化。”
梅森表示同意:“有时会发生这种情况。当然,你不能完全怪他一个人,
可是。。”他的声音愈来愈轻,最后沉默了下来。
她说道:“但是这件事你可以责备达尔文,因为在我们结婚之前他先会
见了我的家人,他说他们都很可爱。后来。。他就和温尼特策划了这么一个
阴谋。”
“只从法律观点来看,”梅森道,“我觉得有点好奇。”
“我可以对你多说一些,”她说,“我知道一切都会解决。我不打算谈
论细节问题,但是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我想,对你说了也没什么坏处。我
看得出,你仍然以为我没能保护我的合法权益。我想,你可能低估了我丈夫
和他的律师的魔鬼行径。”
梅森默默地注意听着。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5 年前,我丈夫对我说他的朋友温尼特愿
意资助他做饭店生意,温尼特在丹佛有很多资产,可供我们开连锁饭店。”
梅森目光显示出兴趣,但仍保持沉默。
“达尔文对我说这是个好机会。他请他的律师起草了一份协议,是他的
律师。当时我还没想到过自己也要请律师。我当然以为我的权益和我丈夫是
相等的。”
梅森再次点头。
“这样,”她道,“我们签订了这份协议。我现在才明白那是一份很不
正常的协议,如果不是我丈夫有意策划这件事,我想决不会写出这样的协议
来。”
“那是份什么样的协议?”梅森问,“主要内容是什么?”
“保罗·温尼特租给我们5 块场地开饭店。他同意维持这些饭店,而我
们则按照租赁条件负责管理饭店。温尼特先生在丹佛银行保持一定的流动资
金,由我们取出这笔资金支付饭店的全部开支。然后我们把饭店的总收入全
部汇给伊利诺伊州的温尼特先生,一分钱也不留。”
梅森微微皱起眉头。
“温尼特先生让他的帐房平衡帐目,扣除合理的开支。剩余的净利润分
为相等的4 份。温尼特先生拿两份,我丈夫拿一份,我拿一份。
“租赁条款规定,出租人的权益不论自愿或强制的,皆不得转让。您是
否听说过这种租赁条款,梅森先生。。强制性转让也不可以?”
“是的,”梅森道,“许多州的法律都这样规定。”
“假如我们破产了,或财产查封,租赁就作废了;假如任何一部分财产
卷入法庭诉讼或我们租赁的财产权益引起诉讼或受到法庭裁决,出租人温尼
特有权宣布租赁作废,那时他当然会把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饭店业务全
部接管过去。”
“那时会怎么样?”梅森问。
“那时,”她说道,“我丈夫用那条虚线上的签字和协议上的一大堆条
款把我紧紧地套住以后,我只能在他外出时继续管理这些饭店并按照协议条
款把收入给温尼特送去。”
“工资呢?”梅森问道,“当事人是否领取工资?”
“没有。按照协议条款,从温尼特先生那里得到的分成就是全部报酬。
当然,我只说了个大概。协议是很长的一份文件,现在我才遗憾地醒悟到,
那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是的,我开始明白您的处境了,”梅森道,“您的丈夫失踪了?”
“我丈夫离开了我。他在军队服役。服役期早已满了,我等着他回家,
可是他不回来。我得不到他一点消息。后来我丈夫的律师给我来了电话,告
诉我我丈夫要求离婚和一项财产公平分配的协议。我丈夫要求分配财产,这
完全是强盗行为。”
“您丈夫的律师和他有通信联系吗?”
“啊,是的,”她说道,“让霍拉斯·雷德菲尔德先生去办吧。”
“而您却不能离婚,除非。。”
“啊,我不能离婚,”她说道,“不能在有利于我的条件下离婚。我要
拿出些东西来证明我所做的工作。您是否能够理解,梅森先生,我曾投入了
我4 年多的生命,为这些饭店奴隶般地工作,不分昼夜,担起全部管理责任,
把它们建成了赚钱的买卖,而每当拿到一块钱,我丈夫也拿到一块钱。我为
了争取援助,安排菜单,编写广告而费尽心血,常常工作到深夜。。”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梅森问道,“您为什么不坐下休息,过得舒服
一些?”
“因为我休息不起。我要赚钱。我的这些生意非常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