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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作者:希夷
、序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写作风格及本文,有以下说明:1。死硬现实派,故事无新意,不写小白文,没有万能男主和人见人爱女主。2。不写悲剧,不写开放式结局,没有什么双主角,而且99。99%的概率不会更换男主。如果换了,那就一定是我被外星人挟持了。3。不喜哭得死去活来的爱情,不喜我爱你就成全你的爱情,不喜动不动就伤心误会的爱情。是的,对所谓的虐念情深基本无好感。但鉴于不少读者对《脆爱》观感,自我判断出现问题,大概是天生虐点极高,所以究竟虐不虐,我说了不算。4。传言作者三观不正,看后吐血身亡,概不负责。5。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开新坑了,我原打算写完再贴上来,但是没动力写啊,更新无常。我受不了自己一天写不了500字,就去玩游戏的个性了,所以先挖个坑在这里,提醒自己,你还有个任务没完成,大家不要随意跳坑,否则我压力山大。。。
从S市中心沿城市干道一路往北,大约走50公里,便到了市郊,周围工厂林立,马路上灰尘扬天,无论是生活配套还是环境卫生,远不能和市中心相提并论。不少人怀抱冲天梦想,拎着行囊初来乍到,都会油然生出悲戚之情:这里真是那个闻名遐迩的S市,和那些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真的是在同一个S市?
实在不需灰心,真实就是这样,那些浮华奢靡的盛世景象未必比这里更具写实意义。在这些数不清的灰旧工厂里,你所热爱的任何一样数码产品都可以被组装,或者被山寨。
再往前走一点,快到了S市与D市的交界处,就会发现一处园区,占地甚广,四四方方,外围绿化搞得不错,种上了不少亚热带的乔木花卉,高高大大、枝繁叶茂就像是一堵墙,把它和周边隔绝开来。园区里的建筑物都只七八层楼高,站在外头马路上望,只看到绿树成荫里露出的灰色幕墙,和这个城市大多数的灰霾天气一个样。
园区附近的工厂大多是做电子代工的,晚上八九点后,会有穿着工厂制服的年轻人结伴出来,在夜宵摊上吃点烧烤。喝点酒后,有点心气的小伙子就隔着百来八十米的距离望着这个园区,白天看不到什么,夜晚在树木的间隙里居然能看见一栋栋的楼灯火通明,不免叹息一堵墙分隔出了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面的人创造世界、而他们只能组装世界。
这些人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世界。展现在眼前的都令人向往:他们衣着光鲜,意气风发,无时无刻不拎着电脑包,连走路都在交谈;出入园区时,脚步节奏快速而神气,而到了早晚上下班的高峰期,接送员工的公司班车以及各式小车,能从园子大门处排到五百米远的十字街口,要是碰巧是周一早上和周五下午,方圆五里的交通都能让他们给整瘫痪。
其余的也就只能听说了,听说里面的人平均年薪百万,听说一定必须肯定是清华北大毕业的高材生才能进去,听说在改革开放30周年之际,国家领导人来了园区视察。尽管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可自己曾离领导那么近,只隔着一堵墙一条街,想想都激情洋溢。
可也就只有这些了,要不就是社会新闻上看到的只鳞片爪,他们抱怨地铁没能修到园区;抱怨周边没有像样的超市医院;抱怨在园区外的那条公路上,经常会遇见泥头车杀手,强烈要求政府限高封路。
呵呵,这群人真是不满足,若是他们,会认为即便是这样,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幸福了。只是应了那句太过经典的话:围城外的人想进来,围城里的人想出去。
说了这么多,这里是哪儿?这里是软件园。
S市面积狭小、人口众多,市内寸金寸土,规划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昔日的软件园已经无法容纳更大的企业规模,市政府只得再往北划了一个圈圈,就是这儿,不能再北了,不然就出界了。荒是荒凉点,但地价便宜还能带动新区经济,抛点优惠政策就能吸引规模化企业入驻,政府算盘也是打得叮当响。
确实,五年过去了,这个地方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尤其是当S市的制造业不断向内地迁移,当外贸熬不过人民币升值和全球金融危机开始萎缩,当房价已达天花板成为居民背上挪不开的大山,当大家开始纷纷背起行囊再次离开,这里仿佛成为了S市寻找下一个三十年的新引擎。
是的,S市已经越来越像个模型化的一线城市,物价超过台北直逼香港,喧嚣繁华、贫穷挣扎,该有的它都有。可当你在别处再也找寻不到激情、热血、干劲与拼搏时,或者当你发现梦想再也无法照进现实时……
欢迎来到软件园。
、第一章
2011年6月,正是盛夏,园子外头的勒杜鹃一朵朵挤着,毫无章法的开满了整个围墙,远远望去像极了大片大片的玫瑰云。这种花不娇气;自然也不名贵,充足的阳光,一点点水分,它就能在S市任何一处的街头巷尾、阳台角落开放得如火如荼。
肖亦群和以往一样摇下车窗,看了片刻。回到S市后,他总被这样的风景吸引。开车也好走路也好,经常转个角就能发现某家的阳台防拦上斜斜窜出一根枝桠来,团簇着数朵玫红或粉紫的小花,在灰暗单调的居民楼间鲜亮热烈,随风飞舞。
不像玉兰花开得悄然无声沁人心扉;不像樱花瞬间绽放凋零,美和消逝同在;它一点都不懂羞赧,每一次花期都好似末日般,开得热情奔放、毫不保留;开就开了,又好像怕是等不来下一次花期,总是边落边开,四季无休,面对残落的自然宿命,永不服输。
所谓市花,大多是一个城市的名片,除去那些面子工程,或许也能在它身上窥探出这座城市的某种气息。从这层意义上说,肖亦群觉得勒杜鹃还真没辜负市花二字,因为它太像这座城市,生机有余,风情不足。
软件园的早上总是充满活力,还未到上班时间,信达软件(简称信软)总部的办公间里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肖亦群在下属一路或明亮或热情的早安声中踏进办公室,打开笔记本,方才看到计算器下压了一张A4纸。拿起来一看,才知道刚才在门口看见陆琪,人家为何一副心虚的小老鼠模样,他拨了分机号码,接通后只说了句:“进来。”
办公间里,陆琪选择在两米开外,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老大,我想辞职。”
肖亦群沉默片刻,才问:“找到下一家了?”。
“没有,那个,老大,我想去日本。”
肖亦群白皙的脸色这才真的难看起来:“为什么?”
“徐清平在那儿。”
“我知道,你辞职去那里干什么!捉奸?”肖亦群突然笑了,“你还真好意思去,再说如果他真的有外遇,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辞职。”
陆琪深思熟虑了一个晚上,怎么会被他这番言辞轻易打动,见他语出讥讽,也横着口气道:“老大,你批就是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肖亦群被气得不轻,顺手就把那张辞职申请表往她跟前扔来,陆琪脸皮厚得很,捡起来还给递了过去,遭了一记白眼和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训斥:“滚出去。”
这天上午,陆琪哪里还有心思工作,华东大区的总监郑睿回总部,路过她桌前问道:“肖总忙吗?”,她也有声无力的回了句:“不知道,自己问去。”
倒让郑睿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手搭在屏风上,嬉皮笑脸的说:“生理期来了,还是挨骂了?”
旁边正和一个准妈妈大聊育儿经的何毕转过头来插了句话:“挨骂,我们肖总怎么舍得?”
陆琪睁着自己那双茫然无神的大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抓住郑睿的手:“睿哥哥,我要辞职,你帮帮我,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大,让他放人吧。”
这番话让众人都吃了一惊。陆琪这一两年跟在老大身边,吃香喝辣,底下一干经理宠得不行,这样的待遇,羡慕死公司一帮女青年,她倒好,不干了。
郑睿只觉得背后办公室有利刃飞出,手一哆嗦,赶紧抽了出来:“自己说去,我下午再来找肖总。”
没人帮自己,陆琪坐在桌前,搜肠刮肚,脑细胞死掉无数,才憋出来五百字的邮件,内容无外乎我舍不得离开公司、更舍不得离开肖总,但是这个时候面临人生重要抉择,自己不得不挥泪告别,心中痛楚不忍道出,还请肖总能够理解。写完后,她叹了口气,直接点了出去。
肖亦群看到这封email,油头粉面的气息是扑面而来,即刻回了三个字:空、假、虚。在当他的秘书前,陆琪干过三年多的销售,别的本事没学,就学了点装模作样的皮毛。
陆琪没料到这么快就被退了回来,内心里埋着的江湖气就出来了,QQ谈话框里,键盘敲得飞快:“不批拉倒,反正我签证已经下来了,飞机票也定了,明天就走!”
很久,肖亦群既没有回复信息,也没打电话让她进去,她瞄了办公室一眼,只见他站在书桌前,在和人通电话,抬起头来正巧看到她,脸又转了过去。那样的神情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内心好似被猫爪子狠狠挠过。
辞职的事,市场经理何毕知道,就等于告诉了全公司的人。这一上午,已经有七八拨人经过肖亦群的办公室,有意无意的问她:“琪琪,你要辞职?!”
陆琪笑着点头,一转身,那嘴巴就扁了下来,这么多人知道了,不走也得走了。到了中午肖亦群还没有出来,她探了好几次脑袋,终于打了个电话进去:“老大,不吃饭吗?”
“帮我点个外卖。”
“好的。”陆琪电话没挂,就开始翻一边的外卖单,“脆皮烧鸭饭,怎样?”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听到:“随便,你先进来。”
到他办公室只有十步。陆琪垂下眼睑,内心和坐过山车一样“嗖嗖”的觉得没底,推开门进去:“老大,什么事?”
肖亦群从笔记本屏幕移开视线,看了陆琪几秒,才说:“你有想过后果没有?”
“什么后果?”
“你手上有多少存款?”
陆琪知道他为什么问,便笑着道:“不多,5万出头,够用一阵子。”说实在,在全国排名前五的IT企业里干了快5年,才5万存款,说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
肖亦群叹口气:“陆琪,你不要那么没掂量。”
陆琪心里呼啦啦的刮着大风,似乎就怕肖亦群和自己谈心,赶紧回道:“老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徐清平那边发生什么事情,我总要去弄清楚。”
“知道?那好,我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不管他有没有女人,时间一到你就给我滚回来。”
陆琪却没接话,肖亦群扯了一下嘴角:“不愿意?你是真要把这边的后路都给断了吧。”
很长时间,连空气都凝固在半空不动,陆琪才小声的说:“我不想离婚,如果徐清平也这么想的话,我就呆在日本陪他。”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良久,肖亦群才听见自己喉咙里迸出来的字:“陆琪,你不要后悔,日后也不要哭哭啼啼的来找我,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下午过了四点,陆琪仍然没等来肖亦群的批复,只得先把自己东西收拾起来,打算明天不辞而别。她把芦荟给了隔壁座的小助理,养了两尾热带鱼的鱼缸送给了交情不错的总秘,一副画得最引以为傲的朦胧山水画给了郑睿。
郑睿正在消防梯和几个男同事抽烟,接过她的画,默不作声。
陆琪看到老领导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起这一年多来的心存芥蒂,突然就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