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寒冷的早晨,送牛奶的小伙子一边呼着白气,一边蹬着沉重的自行车。渐渐地,
太阳升起来了,气温也比刚才高了。
在从马路拐入胡同时,小伙子听到了一阵狗叫声。
他特别喜欢狗。所以,当他听到狗叫声时,不由得停下自行车,朝狗叫的方向望去。
右前方一块六百平方米的空地,地界边上立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XX银行S街分
店建设用地”,空地四周都用栏杆围着。这块空地对于一些无处可玩的淘气孩子们来说,
可是难得的好地方,所以这一带的孩子们常常偷偷地越过栏杆到里面地上玩。这个小伙
子在兼送晚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这种情景。
此时,他透过被毁坏的栏杆向空地中张望着。里面长满了杂草,到处都是孩子们玩
剩下的旧水管子、水泥碎片等等。
狗还在叫着。那是一条大黑狗。小伙子认出了这是一条最近常常在这一带转悠的野
狗。孩子们还给它起了个名字“黑介”。
小伙子朝那狗吹起了口哨儿,因为他常常把剩下的牛奶给那条狗喝,所以那条狗与
小伙子很熟,只要小伙子一吹口哨儿,它淮会摇着尾巴跑过来的。
可今天那狗和平常不同,当小伙子又吹了一遍口哨后,它还是不过来,只是站在原
地一个劲儿地叫着,而且渐渐地变成了哀叫声。它不知还咬着了什么,看上去还在使劲
地往外拽呢。小伙子站在外面,只能看到那只狗在:向外拽着一块黑木头。他的好奇心
来了。一翻身便越过了栏杆。
空地中被露水打湿的杂草一个劲地绊着他的脚。小伙子一边皱紧眉头一边继续向里
走。越走越近,小伙子的脸色也越发白,他忘记了脚上湿乎乎的杂草。
“有人睡在那儿!”
这是小伙子当时一瞬间的想法。因为对于这个身体健壮的小伙子来说,他的脑子里
还不会立即出现“死”这个词儿来的。
一个人俯在那里,“黑介”嘴里叼着那个人的黑色雨衣的下摆,雨衣已被雨水淋得
透湿了。
小伙子回忆起来了。昨天半夜,这一带确实下过一阵雨。“黑介”仍在狂叫。小伙
子把视线移到那个人的头部,不禁“氨地叫了一声,瞪大了双眼。原来,那个人的后枕
部一片血迹。周围的草地上也是血迹斑斑,这时小伙子才想到了“死”这个字眼儿。
“他死了!”
小伙子想到这里,拔腿跑出了空地。
2
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了名片和驾驶证。他叫太田信次,今年四十二岁。他是这附近
的一家小运输公司的经营者。
死因是由于枕部被打击所致,凶器是失落在尸体用围草丛中的一块沾满了血迹的大
石头。
“这儿可能就是第一现常”验尸完毕的法医对田西刑警说道。
“死亡时间呢?”田岛把目光又转向尸体问道。
作为侦破高手的田岛,尸体对他已不算什么新鲜的了,可他还是皱了皱眉头。因为
对于“死”这东西,再有经验也不可能和看热闹一样对待。
“大概是昨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也就是下雨前一会儿。”
“是的。”
“我昨晚十二点到的家,到家后马上就下起雨来了。”
田岛自言自语地说道,又肯定地点了点头。为了找出罪犯,这场雨说不定还会有什
么帮助呢。
当把尸体盖上草席子时,他的亲属也赶来了。年轻的妻子是和在店里工作的司机一
起赶来的。带他们来的矢部刑警低声地对田岛说:“这是被害者的妻子太田美佐子。”
刑警一揭开草席,美佐子就立即跪在尸体旁。她的脸色虽然非常苍白,但费解的是
她居然没有眼泪。
“是性格刚强呢,还是对死去的丈夫没有感情?”
田岛迷惑不解。他把目光久久地停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当她离开尸体时,田岛开始
了询问。
“我非常同情您,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请您协助我们共同抓住凶手。因为要去家
中打听不少私事,请不要介意……”“没关系。”
太田美佐子的爽快反而使田岛有点困惑不解了。
“没关系?您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我早知道他迟早会有这个下场的。”美佐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刚强,只是话到结束
时有点发颤,“我已经提醒他多次,可他就是……”“您提醒他什么?”
“他总是干遭人忌恨的事儿。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会遭人毒手的。”
“您说担心成了现实了吗?”
“您知道谁恨您丈夫吗?”
“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那么只好由我们自己去调查了。但您能将昨晚您丈夫的行踪讲一遍吗?”
“他吃过晚饭就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说要出去一趟。”
“几点出的家门?”
“七点左右。”
“去哪儿了?”
“不知道。可我大概能猜得出来,一定是去了车站前的‘黑猫’酒吧。最近他常去
那里。”
“您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吗?”
“是给村松。”
“村松是什么人?”
“也是一个运输公司的经营者。”
田岛向美佐子要了村松的地址,记在了笔记本上。
当田岛结束了提问,向美佐子道谢时,才发现她痛苦地哭了。
3
为了破案,警方在管片儿的派出所设立了搜查总部,并将刑警都派出去收集材料。
田岛带着矢部刑警先走访了村松运输公司。这是一家只有两台小型卡车的小运输公
司。老板村松晋吉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胖男人。田岛对他说太田信次的死讯后,他一点儿
都没有感到吃惊的样子。
“我想他早晚会这样的。”村松说了美佐子曾说过的话。
“你是指被害者受到许多人的怨恨吗?”
“就算是吧!可我不想说死人的坏话。”
“你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
“嗯——比方说吧,他的运输公司共有三个司机,可都是新来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司机们在这里都呆不长吗?”
“是的。比方说司机撞了车,一般修车费都是由老板和司机平摊,可听说在他那里
就不这佯,修理费全部由司机本人负担,而且还是从司机工资中硬性扣除。现在不是招
工难的时候,像他这样干,司机可不都呆不长呗!”
“你是说辞了职的司机中,有人怀恨在心?”
“我记得有一个叫草场的年轻司机,在三个多月前出了一起事故,造成了对方重伤,
需要治疗两个月。听说连住院费和损失费共要十万日元左右。可太田却说:‘这都是你
一手造成的,我一分钱都不出!’到底还是一分钱都没有出呀!”
“现在那个叫草场的司机呢?”
“执照披吊销,不能再开车了。现在就干一些勤杂活儿。另外还要再挣够十万日元,
所以他白天干完活,还要再找一处值夜班,当夜间巡逻人员。”
“你是说他对太田这种不近人情的做法怀恨在心吗?”
“当然了。我听说事故的原因是太田用人太狠,致使司机疲劳过度而造成的。嗬!
哪怕不拿出十万元,拿个一两干也算雇主对雇员的一点儿情义呀!”
“你知道草场住在哪儿吗?”
“不知道住的地方,只听说他现在是河对岸南东制药厂的夜巡员。”
“南东制药厂?”
田岛重复了一遍,又看了矢部一眼。矢部立即明白了,他马上跑了出去。
田岛的视线又回到村松身上。
“你还知道有什么人恨太田吗?”
“嗯……有一个叫平泽的人也许恨他。”
“谁?干什么的?”
“是车站前鱼店干活的一个年轻人。他迷上了一个茶店的女人,可那女人却被这太
田……”“抢去了?”
“就算是吧。他整天围着那女人的公寓转。别说,太田还真有两下子呢!”
“那么你呢?”
“我?!”村松吃了一惊,不禁瞪大了眼睛,“我不过和他是同行罢了。”
“昨晚太田没打电话给你吗?”
“电话?”
“太田的妻子说她丈夫昨天傍晚给你打过一个电话。”
“啊,你说那件事呀……”村松显得有点惊慌了,“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
儿。”
“说的什么事儿?”
“我们同行月底要聚一次。就商量这事来着,没别的大事。”
“是吗?”
田岛已经感到对方的话中有些东西不可全信。
4
田岛在当天晚上查访“黑猫”酒吧时,预感被证实了。
店里的老板娘证实,昨晚被害者来过,而且是和村松晋吉一块儿来的。
“好像是村松约太田来的。”老板娘回忆道。
“这个混蛋!”田岛在心里骂了一句,村松对此事可一宇没提。
“你记得他们两人交谈了些什么吗?”田岛点了一支香烟问道。
“还不是谈钱。”老板娘笑了。
“钱?”
“村松向死了的太田借过五十万元钱。昨晚好像村松请太田将还钱的日期再宽限几
天。可太田不答应。”
“后来呢?”
“后来两个人吵翻了,村松先冲出了门。”
“什么时间?”
“村松离开时大概是十点左右,随后又过了二三十分钟,太田也走了。”
“村松向死者借过钱的事肯定吗?”
“不会错的。村松向我说过。”
“怎么说的?”
“说也不看在同行的面上,和高利贷收一样的利息。”
“和高利贷一样……”
田岛无意中又重复了一遍。这可以证明村松也同样具有值得怀疑的动机了,或者可
以说他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说什么自己不过是同行的关系!
田岛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昨晚的电话根本不是什么同行的聚会,而是催促还钱。
田岛走出了“黑猫”酒吧,又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叫“鱼辰”的鱼店。两个年轻人正
忙着接待顾客。田岛耐着性子,等客人一走,便上前问道,“你们二位谁是平泽君?”
“我是。您有什么事吗?”一个高个、瘦长脸的年轻人抬起头答道。
店里充满了鱼腥味。田岛出示了警察身份证。当他提到太田信次的名字时,平泽说
他已从收音机中得知这件事儿了。果然,在店里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架半导体收音机。
“听说你为了女人与太田有点别扭?”
经田岛一问,平泽显示出了苦涩的表情。看来村松晋吉的话是真的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平泽冷冷地答道,“我早把那女人忘了!”
“可你的脸色告诉我你还没有忘。”
“那是……”
“好了,现在来谈谈你昨晚的行踪吧。关店之后是几点?”
“九点半。”
“那以后呢?”
“喝酒去了。”
“在哪儿?”
“附近的夜宵摊上。”
“然后呢?”
“醉了,就回家了。家就在那摊儿后边的‘和平庄’。”
“几点回的家?”
“十二点左右吧。因为下起了雨,所以就慌忙跑回去了。”
“十二点前一直在摊上喝酒吗?”
“不,喝到十点半左右,后来又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
“在这么冷的夜里散步?”
“难道不行吗?!”平泽突然提高了嗓门,愤怒地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