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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幻头颅道:“通天教主破开常阳山禁锢,把我带回了天庭,可是他设咒禁锢了我的元神,我没有办法感知你的存在!”
左芊芊望了一眼段骁扬和结界里的天帝,眼中滚出热泪道:“你做的很好!”
天帝眼中现出惊惧,元神对段骁扬道:“玉颜已经被刑天附身,你快点杀了兰芷,一旦他得到九转真身和千幻头颅合二为一,到时候三界谁都不是对手!”
段骁扬鄙夷道:“让我杀了姐姐,断了这个念头吧!等我恢复了元气,先杀了你,再杀了他们!”
天帝元神怒道:“糊涂,刑天数千年前已经旱逢敌手,若不是天庭使诈削去了他的头颅,现在这天庭还不知谁是主宰呢!”
段骁扬冷冷道:“与我何干?”
天帝震怒,与生而来的挟带元神瞬间侵入了段骁扬意识。段骁扬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段骁扬轻轻走到湮尘身旁,右手元气幻作长剑,直刺向湮尘心脏。
正在此时,一阵凌烈狂风呼啸而来,段骁扬只觉风刃刀刀凌厉,顿时舍弃湮尘,挥剑回防。
狂风消停,大鹏幻回真身,一把扶起痴呆的湮尘,焦急道:“湮尘菩萨,你感觉怎么样?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湮尘空洞的眼神望了一眼大鹏尊者道:“我是谁?”
大鹏急道:“你是西天如来佛祖座下,湮尘菩萨!”
湮尘凄美一笑道:“是吗?”
大鹏不再答话,幻回原形,抓起湮尘,直飞向殿外。
引诱
血魄珠电闪而过,冲天而起的血光瞬间笼罩了大鹏。
左芊芊阴鸷一笑道:“想走,哪这么容易?”
说着,左芊芊一跃而起,一把抢过大鹏手中的湮尘。
大鹏元神被血魄珠禁锢,整个身体笼罩进血光之中,片刻便没了声响。
段骁扬无息闪到左芊芊身后,手中元气幻化的长剑直刺湮尘。
左芊芊正暗自得意,一时不察,再想闪躲,已然不及。
就在此时,一道耀眼金光自殿外袭来。
段骁扬只觉强光刺眼,索性紧闭双眼,手下发力。
再睁眼时长剑刺进了左芊芊胸口,金光消散,哪里还有湮尘的身影。
左芊芊翻掌拍碎长剑,胸口鲜血四溅。千幻头颅眼疾手快,一道千丝万缕结缠绕住段骁扬,回头冲左芊芊道:“人呢?人去哪里了?”
左芊芊眼中精芒消散,吐出一口鲜血,仰天怒道:“别管人了,带上天帝和这小畜生,我们速去奈何桥!”
千幻头颅不以为然道:“不就一个躯体,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只要我得到天帝九转真身——”
左芊芊怒不可遏的打断道:“放你的屁!”
千幻头颅闻言,顿时哑口。
九霄某处:
云端,杨戬挟持着一个一袭中山装打扮的半百老人道:“你整日里日理万机,操劳你的家国人民,有没有站在如此高度仔细俯视你统辖管制的锦绣山河?”
老人临危不惧,依旧如水的微笑,轻轻道:“上仙有上仙的烦恼,我等庶民亦有我等的忧虑。世界何穷大,非一人所能独享,想我区区百年光景,能得到又能怎样?所以,我常常告诫自己,欲念无垠,知足常乐!”
杨戬“哈哈”一笑道:“欲念无垠,此话不假,不过知足常乐,这只是无能人之借口。你难道不想体会一统天下,俯视众生的那种感觉吗?”
老人黯然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又有什么能真正握在手里?”
杨戬一脸奸笑,继续试探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只不过是你们人间界的命数使然,假使你能跳脱生死、长生不老呢?”
老人面容微动道:“那个自然很好,不过凡夫俗子又如何能跳脱生死、长生不老呢?”
杨戬心内暗道:“你这老狐狸,装糊涂的本领倒不小。”心里想着,嘴上道:“你不是糊涂人,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我等修仙之士自有我等跳脱生死、长生不老的法门。这法门向来不轻易传人——”
老人不动声色道:“讲你的条件吧!”
未央山:
“报告妖尊,天庭重兵驻扎在未央山十里之外,如今只是暂行包围,并未有进攻举动。”
楚小来面色凝重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再去打探,一有消息速速回报!”
斥候点头而退。
楚小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告诉前线的将士,辛苦你们了!”
斥候闻言,感激涕零道:“为妖尊死不足惜,这点辛苦算不了什么!”
楚小来微笑的点了点头。
休整
未央大殿上,蚩尤已经醒转,在楚小来已成雏形的混沌之气帮助下,身体已近复原,只是心中的伤口怕是无药可医了。
哪吒和LOLA经过数日朝夕相处,此刻俨然情侣般的亲密,二人一左一右的陪伴在蚩尤身旁,无声息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
大风三人低头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楚小来安排。
未及,又有斥候来报:“禀告妖尊,通天教主率一众天兵匆匆离未央山而去。”
楚小来疑惑道:“怎么会撤退?可知去向?”
斥候道:“仅观测到天庭全军撤退,暂不知去向!”
楚小来点头道:“再探!”
斥候领命而出。
伏羲的声音道:“依照通天教主的性格,断然不会半途而废。他选择此时撤军,谨防有诈!”
楚小来点了点头道:“是啊,他对我恨之入骨,不惜以毁灭天庭为代价只为除去我。此举真让人琢磨不透!”
元始天妖的声音接道:“通天教主几番受挫,此刻撤军,也不失为上策。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暂且置之不理,留待时间妖族众兵将也需要修养调整。”
伏羲道:“此话在理,单凭他仅剩的十万之众想要拿下未央山,怕是不易。我们置之不理就是了。”
楚小来心头总感觉有些不妥,一时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随即召唤大风三人道:“大风、修蛇、九婴,我放心不下,你们亲自去查通天教主一行去向!”
大风三人垂首道:“是妖尊,我等领命!”
说着,三人并肩而出。
片刻,楚小来回头对哪吒和LOLA道:“哪吒大哥,我想拜托两位一件事。”
LOLA笑盈盈道:“这么客气,说什么事?”
哪吒道:“是啊,妖尊有事吩咐,但说无妨!”
楚小来思索片刻,义正词严道:“我曾和人间界掌权者签过一份约定,妖族和人间互不侵犯,此次他违背约定,我想请二位走一趟,讨要一个说法。希望他们能以黎民苍生为念,少添杀戮。如果他们执意而为,二位替我传个话,我妖族在一天,人间界掌权者的位子就没有人能坐到第二天黎明!我不管有多少人觊觎那满是血污的位置,我楚小来只要活着,就杀到无人为止!”
哪吒、LOLA被楚小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震慑,忙点头不止。
哪吒道:“妖尊放心,你的话一定带到。”
LOLA娇嗔道:“传话就传话,搞这么吓人做什么?”
楚小来微微一笑,道:“好,你们速去速回。”
哪吒二人点头而出。
空荡荡的大殿,此刻只剩楚小来和蚩尤二人。
楚小来轻轻走到蚩尤身畔,席地而坐道:“蚩尤大哥,你知道天涧溪吗?”
蚩尤空洞的眼神望了一眼楚小来道:“没听说过!怎么了?”
楚小来微笑道:“天涧溪有一种名叫‘弹指红颜老’的仙草。”
蚩尤“哦”了一声,算作回答。
楚小来继续道:“弹指红颜老是一种天界的仙草,它生长在极寒与酷热的天涧溪水间突起的三生砥柱上,弹指红颜老是情人的前世今生媒,它可以起死回生——”
蚩尤不等楚小来说完,一跃而起,满脸难掩的欣喜道:“这。。。这是真的么?”
楚小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幻音
蚩尤上前拉起楚小来,语无伦次道:“小来大哥,不对,妖尊大哥,快告诉我天涧溪怎么去?”
楚小来“呵呵”一笑道:“蚩尤大哥稍安勿躁,青颜魂魄已经出体,光有弹指红颜老怕是不行,我想请你黄泉走一遭,到奈何桥畔找到孟婆,引渡她的魂魄回来。”
蚩尤惊喜异常,转身就朝殿外奔去。那矫健的身姿,哪里是重伤初愈的样子。
奔出去几步,蚩尤调转回来,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道:“妖尊,你还没告诉我黄泉怎么去?”
楚小来苦笑一声道:“你还记得曾告诉我的小北天三生幻境么?那里有个隔世道婆,她会指引你方向。”
蚩尤点头不止道:“记得记得!那我现在就去!”
楚小来犹豫片刻道:“我还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蚩尤笑容满面道:“一百件都行!”
楚小来脸上一抹难言的笑容转瞬即逝,泪流满面道:“慕星在隔世道婆那里,我想请你顺路带她回家!”
蚩尤静静的看着楚小来,重重点了点头道:“蚩尤领命,死也要把她带回来。”
说着,转身就走。
楚小来擦干眼泪喊住蚩尤道:“孟婆欠慕星一个人情,到时候你可以以此为由让她送你离开黄泉。”
蚩尤点头道:“妖尊,我记下了,蚩尤必不负嘱托!”
楚小来强挤出欢颜道:“速去速回!”
蚩尤走后,楚小来眼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一时间记忆纷沓袭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
元始天妖却懂,他静静的看着楚小来瘦小的身子,强忍抽泣时耸动的背影,一时无言安慰。他始料未及的是原来转世重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魂魄,却还牵缠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爱恨情仇。兰芷是自己心中无法言及却永远难以忘记的痛,这痛楚小来感同身受,不同的是元始天妖不得不忘记,而楚小来却不得不记起。
是啊,兰芷于元始天妖,那份尘封的爱早已随九世轮回而烟消云散,元始天妖即便努力想去记起,那一切的镜花水月却早已无迹可寻。可慕星于楚小来而言,那是一份份超越一切,为了心爱的人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真真切切存在的爱。这种痛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爱本身的难言已经是楚小来所无法承担的重量。即便慕星恳求孟婆洗去所有一切有关于自己的记忆,只是那种爱至骨髓的感情也不会随记忆流失,而是随着楚小来的涅槃,一次次的轮回重生。因而,楚小来即便想忘却亦是不能。
造物弄人,天命使然,楚小来在回忆的模糊画面里徘徊辗转,久久不肯醒来。
朦胧间,耳畔一个陌生的声音轻轻道:“好玩吧?”
楚小来猛然惊醒,回头四周看了一眼,只见空荡荡的大殿上除了伏羲和元始天妖的两尊石像,再无他物。
楚小来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一定是太累了,竟然出现了幻音。”
带套
夕阳垂暮,此刻都市噪杂喧哗,街上已亮起三三两两的路灯。哪吒二人眼见天色尚早,索性在街上闲逛以消磨时间,商定静待入夜再行潜伏。
LOLA小鸟依人般紧靠着哪吒肩膀,轻轻道:“李家三少爷,您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开口对我说?”
哪吒本不谙男女之事,眼见LOLA和自己如此亲密,一时有些心跳加速,此刻耳闻LOLA如此问话,心里一咯噔道:“没。。。没有什么话!”
LOLA佯装不喜道:“我们都这个样子了,难道你一点话都没有想对我说的?”
哪吒一急,面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