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哔。又是男性的声音,很明朗的语气:
「你换电话号码啦?」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没错!谢谢为我干掉了营野洋子。是那个人的声音。守吃了一惊,侧耳倾听。
「很累吧。不过,地址、电话号码之类的,只要有心就查得到。辛苦喽。对了,最近,又在旧书店发现一本《情报频道》。真可怜,你拚命逃也没用的啦,好吧,再见!」
毕。录音在此处结束。
是那家伙。
守走到街上,慢慢踱回十字路口。他的脑子里,反覆地响着那电话里男子的声音。的确是他,打电话到家里的男人也打电话给菅野洋子小姐。
那是什么时候打的?在她死去之前的什么时刻?是不是她死了,所以现在开始打到浅野家里来?
拚命逃也没用的啦。
搬家。电话号码似乎也换了。说是拚命逃……
《情报频道》是什么?那和高所得有关吗?
就像一只脚被钉在地板上一样,脑中的念头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今晚就先到此打住。总之,线索也出现了。那电话里的男人所说的话,隐藏着什么涵义。
途中,守的运动鞋鞋带松开了,也许是因为下楼梯时慌张地绑上而松脱了。守蹲下重新绑好,一抬头只见一辆银灰色汽车慢慢驶向十字路,在儿童公园前停下。
车门开了,有人下来。不知什么原因,守的内心涌起一股不想让人看到的情绪,躲到路边去。
是个男人。穿着西装的肩膀很宽。虽然背对着看不到脸,但知道不太年轻。
紫色的烟从从脸部周围冒上来。他在抽烟。
在这种时候、做什么?
男人和守一样地仰望着号志灯,伫立在安静的十字路口。
那高大的影子转过身来。守慌张地把脸缩进去。
在那有着结实下巴的脸上,头发梳理得很整齐,还戴着太阳眼镜。太阳穴旁闪着白色的东西,是白头发吧。
约莫过了五分钟,男人回到车上,将车开走。守也朝家里的方向跑去。通过十字路的时候,仿佛嗅到了香烟留下来的淡淡的味道。
注:玛莉·罗兰沙(Marie Laurencin 1885~1956),法国知名书画家。
三
「《情报频道》?」
周日的工作主要是先将过工二周期限的书分类后退给出版社。卖场非常拥挤混乱,也相当吵杂。守和佐藤两人专做这个弯腰的累人工作。
「恩……,没听说过。那真的是杂志的名字吗?」佐藤一脸狐疑,皱着眉问道。
「思,说是买了一本,所以我想应该没错。我还想问你就知道了。」答录机电话那男人的声音,确实说了「又发现一本《情报频道》」。
「可不可能是单行本?很奇怪的书名呢。」佐藤边说,露出愉快的眼神,「这种书名听起来不象卖得很圩。」
「应该很快就废刊了吧。如果发行一年左右的话,我大概都还记得。你手上有那本杂志吗?」
「没有。只知道书名,以及大概是在这一年发行的,就只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找发行导览什么的来看看……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刊登喔,不管怎么说,应该是听过《情报频道》……,说不定是专爆内幕的书,有个印象强烈的副标什么的。」
「内幕书?」
守突然想到,为什么没留意到这种可能?菅野洋子是个美女,很可能是模特儿。
还有,那存摺上的数字,那金额绝非一般打工就能赚到的。
佐藤边把要退回的杂志封面用裁切机啪地裁开,边叹道:「啊,好可怜。」
「真是受不了,就算得送去裁纸商那里,可是这么可爱女孩的封面就那么裁掉……」
在被裁切了的半张封面上,封面女郎微笑着。
「可是啊,想想杂志发行量这么大。不是有句话说『海底捞针』吗?以你所提供的线索要找那本杂志,等于是在海中找寻一根特定的针呢。」
「说的也是。」守沮丧地回答。
「喂,少年仔,在认真干活吗?」
从一般用楼梯处晃过来的是书籍专柜的便服警卫牧野。他今天穿着笔挺的西装。
「怎么啦?穿得这么整齐!」
「开会!那些大人物罗唆得很。」
对书籍专柜的店员而言,已年过五十(有人说是五十三岁,不,也有人说已接近六十岁)的警卫,他的存在可说如同卑弥呼(译注)般不可思议。除了知道他很有份量外,包括主任高野也非常拥戴他,直称赞他「了不起」。实际上,大家也只知道他很有能力而已。至于他的出生、成长、家庭、经历等其他事情都没人知道。对于他,也尽是些四处乱传的适言,有人说他是专办扒手、能力高强的刑警,却在牵涉收贿事件后辞职;也有人说他曾是高中老师等等。
守最佩服的是他的穿着,并不是因为他穿的是奸衣服或品味好,而是不管他穿上什么,就觉得他似乎在平时就穿惯了似的。当他穿上英国制西装时,那模样就像有着两大衣柜的那类衣服,流露出有那种位高权重者的稳重;而当他穿上皱巴巴的夹克、磨破了的裤子、臀部后口袋插着报纸时,就流露出那种舔着红笔、出入赛马场赌博狂的味道。不知是幸或不幸,守虽没看过,不过如果他扮女装,相信必定也是有模有样。
「少年伃,今天打起精神吧。这些小鬼们一接近期末考总那么匆匆忙忙的。他们会想换个心晴试试做扒手的滋味,坏念头正蠢蠢欲动哩。要参加联考的人也很危险的呢。」
「差点忘了,我的考期也近了。」守说道。
「哎,好悲惨,幸好我已经不是学生了。」
佐藤抚着胸一副松口气的样子,但被牧野训了一顿:
「这可不是当了八年的大学生该说的台词吧。你到底何时才要成为正式的社会人士呀?」
「这不就是了吗?已经……」
「一辈子都做工读侯鸟的话,将来啊,只好靠老婆,可没养老金过活喔!」警卫嗤之以鼻地说:「书念太多了也没啥好事,女人出嫁晚、男人全赔光!」
「说得太过份了吧。太偏激了。」守虽然提出抗议,但一旁的佐藤却「啊!」的大喊l一声:
「想起来了,喂,守,你说的《情报频道》,可能找得到!」
「真的吗?」
「咱们的安西女吏啊,如果和以前的男朋友没吹掉的话,她应该知道。」
「已经吹了吧?我看。」牧野这么说。
女店员安西政子比书籍专柜的佐藤资历还老,所以才被叫做「女史」。不过,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因「晚出嫁」这句话而遭连想的话,可不会轻易放过人的。
女史担任会计,佐藤一喊,她就出来了。
「如果是佐藤君的要求我可不想听,不过,若是日下君请托的话,就不能不搭理喽。」
「了解了吗?」
「大概了解。不过,给点时间吧。那个人哪,即使连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立刻找得到。」
女史的一个男朋友是自由作家,同时也有蒐集杂志的嗜好。
「听说他将来想开杂志专门图书馆。他所制作的资料库,特别是杂志,应该比报社还要详尽。」
会出现什么呢?守手上的工作没停下:心里却尽想着这件事。
《情报频道)这本杂志的哪一部份潜藏养护营野洋子痛苦的东西呢?
如果真如佐藤所言,是爆内幕的书……,守心想,那么营野小姐很可能是因此遭到敲诈。
怎么说,她圣苋是女大学生。也许她受甜言蜜语和报酬所诱惑,轻松地(正如电视节目和杂志所强调的,现在的女孩都这样)就跳进去的世界反过来扯了她后腿。
说不定和敲诈的人在发生车祸的十字路附近相遇了。在那里,双方谈不拢,她跑了出来。
或者……守脑海里浮现不曾想过的念头。
说不定是自杀。受不了了,冲到疾驰的汽车前。然后临死前喊着:「太过份了、太过份了、真是太……」
守等青连络时,看到牧野警卫高明地处理了两件偷书事件。
一件是同行的两名高中女生。她们把受欢迎的摇滚乐团的写真集藏在宽宽大大的运动服底下,正要跨脚搭乘电梯时,被发现的牧野拍了拍肩膀。就在那座大型录影机前,衬着画面中加拿大一带凉爽的湖泊,两名高中女生呆若木鸡地僵立着。
「真傻!那些孩子们一定会遭到退学处份。」
站在会计位置上的女史,边望着高中女生边说道。
两人都看不出来有多受冲击、多害怕,嘴唇边甚至浮现微微的笑。
「是吗?那么严厉吗?看她们那模样,好像只是做了调皮捣蛋的事而已。」
「本人是如此,不过那也只是现在。我们这里没做那么严厉的处分,而且连络警察后顶多教训一下就让她们回去了。可是,学校方面可不是那么简单就了事。那两个孩子们是惠爱女子中学的1年级学生。」
惠爱女子是一流的私立高中。
「听牧野先生说过,那所管教严格的学校,一日一发现学生抽烟、偷窃,瞒着去参加被禁止的演唱会的话,会立刻把学生的监护人叫来,让他们站在走廊等候,然后召开决定如何处分的职员会议。不管会开多久,本人和监护人都得一直站着呢。光这样就是惩罚喔。」
「结果是退学?」
「好像喔。」
「就算是一时冲动也一样?」守有些可怜她们。
「一时冲动呀……」女史扶起滑落的眼镜框后,偏着头说:、
「我的想法已经不合时代了,说不定日下君你们这个世代感受又不一样。『一时冲动』这句话,我想现在的人已经不用了。现在,偷窃的孩子除非是很特殊的情况,都是算罪证确凿的罪犯!第一,只要他们稍稍做点错事,咱们一年就会出现四百五十万日圆的损失哩!」
「损失有那么大呀?」
虽然知道扒手很多,但守并不知道具体的损失金额。
安西女史点了点头,说:「首先,咱们一个月的营业额平均约两千万日圆。不过,咱们的书籍卖场总面积将近有一百坪,其实这也不算好。」
守不由得插嘴说:「两千万的营业额还不好?」
「是呀。不过在高野先生当主任后,营收还提升了许多呢。话说回来,两千万可不是全收进口袋的喔,还要扣除人事费啦、其他的许多支出,一个月的利润占总营业额约两成二而已呢。……换句话说,是四百四十万。由于遭窃的损失额,一年大约有四百五十万日圆。这等于是咱们因为那些扒手,一年中有一个月以上是几乎被迫没有支薪地劳动呢。」
女史生气似的噘起嘴说:
「很过份吧。当然,不仅咱们如此,唱片行之类的其他商店,情况可能还更严重。咱们这边资金多还应付得过去,小店的话早就倒喽。」
积少成多,一件的被害金额虽小,但累积起来就很大。
「况且,听说最近孩子之间还互相交换偷来的东西呢,那不成了赃品屋了吗?」
牧野回到正气愤的女史这里来,女史问道:
「怎么了?」
「她们哭着要求别通知学校。现在,正通知她们的父母来,教训一顿以后,应该会让她们回家吧。」
警卫不满地说:「那两个啊,绝不是第一次偷窃呢,绝对做过好几次。今天因为动作迟钝的关系被我逮到,说不定之前就是漏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