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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的耳语 作者:宫部美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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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证据,而爸的话又不被采信的话,就不可避免会被捉进监狱了。因为,爸是职业司机,对方又死了。」
  真纪双手蒙住脸,守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出现对爸有利的证据,那会变成怎样?」
  「不管怎么样,我想,要不起诉也很难。可能会采取『略式命令请求』(注),即使判决也是判缓刑吧。我和律师商量的结果是尽量朝这个方向努力,和我们想的很不一样呢。」
  以子勉强挤出笑容:「怎么说,都是爸没注意到前面,运气糟透了。很熟悉的一条路,而且是在十点过后不见人烟的地方……」
  以子望着两个孩子的脸,催促道:
  「哪,快吃!就算爸也一定会吃饭的。听说他那儿吃的不是盖饭之类的。」
  真纪动也不动。好不容易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问道:
  「就一直这样吗?不能回家吗?调查结束后不能让他回家吗?爸又不会逃……」
  「我也试着问过了……」
  「真太过份了!」
  以子眼睛望着信笺说:
  「交通事故,对方死亡的话,一般来说,是拘留十天。会被拘留也是没办法,爸碰到的事又不算特别状况。差不多都是这样。」
  「这么说,姨妈和我们能见到姨丈喽?」
  以子皱着眉读着信笺说:
  「这个呀……,不行!」
  「什么跟什么啊!」
  「嗯,说是是『禁止面会』。」
  「这也是常有的吗?是吗?」
  以子结巴了。
  「不是这样吧?」
  面对气冲冲的真纪,以子很为难地做了说明:
  「爸对绿丁那一带不是很熟吗?从车祸发生的十字路稍向左边走,有一家营业到深夜的咖啡店。听说爸常在那里喝咖啡,因此,警方猜测,爸一旦自由了,说不定会去请托那些认识的人,设法搜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意思是捏造目击证人?」
  「是啊。」
  「这也未免疑心病太重了!」
  「不过,听说现实里是有实际的案例。」
  「爸不一样,」真纪丢下一句。
  「当然,妈连做梦也不会想到要做这种事!」以子的语气也变严厉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守说道。以子的表情缓和下来,温和地说:
  「你们给我打起精神就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由我来和佐山律师商量,不会有问题的。」
  对了,她轻松地加了一句:「明天妈会和佐山律师一起去拜访营野小姐的老家。洋子小姐为了上大学,独自住在这里,老家在有一点远的地方呢。我想,可能会住上一晚,其他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是守灵吗?」
  「是呀,不管车祸的实际状况如何,人家总是失去了一个女儿……,」以子抿着嘴说:「也要谈谈和解的事。」
  三个人绷着脸吃完饭,回到家时,熄了灯的屋子里响起了电话铃声。以子慌张地开了门,真纪跑进去接电话。
  「喂,嗨?这里是浅野。」
  瞬间,真纪整张脸僵硬了,守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说:
  「姊,让我来听!」
  但真纪飞快地把电话摔出去。
  「是恶作剧的电话吧。」守把悬吊着的听筒拿起来,电话已经切断了。
  「说了些什么?」以子的声音充满惊恐。
  「说杀人的家伙,撞死女人的家伙要判死刑!后来我就没听了,对方好像喝醉了。」
  「不要管它!」以子转身进到客厅。真纪仍盯着电话看,开口问:
  「妈,白天也接过这种电话吗?」
  以子没有回答。
  「妈!」
  以子还是不发一语。守无奈地打量着两人的表情。
  「有吧,对吧。」真纪的声音哽咽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受不了了……」
  「别哭着尽发牢骚!」
  「可是,在公司也一样。上班的时候,被课长叫了去,跟我说,报上看到是你家的事吧。」
  「那又怎样?」以子的表情也僵硬了,问道:「难道有说要你自己小心言行吗?」
  「没这么说,不过,你也知道,大家都想探听,爸到底怎样了,真的是没注意号志撞死人了吗?」
  真纪紧咬嘴唇看着守。因强忍眼泪而眼眸闪闪发亮。
  「守不也有同样的遭遇吗?在学校很不愉快?世上的人都这样!」
  真纪关起房门后,守告诉以子:
  「从现在开始,电话暂时都由我接听吧。」
  以子苦笑着说:「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呢。」
  然后,她突然神情认真地说:「守,日下先生的……你父亲出事的时候,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吧。」
  守心想,还不只如此呢。
  「可是,父亲的事情发生时,我还很小。人家怎么说反正我也不懂。」
  后来,约一个小时之内,来了两通电话。最初是歇斯底里的女人,叫嚷着交通战争什么的。
  第二通有点不一样。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多谢为我干掉了菅野小姐!」
  他突然如此说道,那是像咳嗽又像亢奋似的,很尖细的声音。
  「尽心感谢!那家伙死得应该!」
  守吃了一惊还找不到话回应时,对方就挂了电话。
  什么家伙嘛。守呆呆地盯着听筒好一会儿。
  过了十一点,又一通电话。
  「你的声音老那么气冲冲的,会被女孩子甩掉的唷!」
  是大姊大,守笑着道了歉。
  「今天真谢谢你。」
  「为了撕掉剪报?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呀,后来又去找三浦把他臭骂了一顿。那家伙真把人给看扁呢,还说他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是呀,那家伙,每次不都这样,今天早上也迟到了。说是在进教室前,在正门口就被老师逮个正着,所以,他说根本不可能一早就出门去贴剪报、在黑板上涂鸦,还辩说老师是证人什么的……那不能算不在场的吧。」
  守虽然喜欢大姊大爽朗的性格,不过,他曾经想过,如果她说话稍微女性化些,对她本人倒也是好事。
  「不管怎么说,即使不是他本人干的,也是他的兄弟干的,我根本不在乎。倒是大姊大,你可别惹毛了他。」
  「那倒不至于,三浦对我这种人不会多理会的。」
  不过,有点不可思议,大姊大像是沉思过了以后才说出来:
  「三浦那人,没什么内涵,不过,外表看起来很帅的吧,所以很受女孩子欢迎。篮球社团也只有他在一年级时就成为正式社员,成绩也不算差。可是,他为什么要像个不乾不脆的弱者似的喜欢欺负人呢?」
  「就当作他有病,绝不会错!」
  「说的也是,可能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结吧。」
  道了晚安,挂掉电话以后,守想着她说的话。
  三浦什么都不缺。父亲在大型保险公司工作,家庭富裕。如大姊大所言,他外表不错,也并非没能力。
  只不过他太贪心了,守如此想着。三浦什么也不缺,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然而在自己拥有十,而周围的人也拥有十的状态下,若想对周围的人显一不优越感,就只有设法拿掉对方的什么才行。若不这么做,他就无法满足。
  三浦那种人——现在大多数人也是如此——如果想获得满足感和幸福感的话,无法以正面思考生活,只能以负面思考活着。
  那家伙势必很愉快吧。守的脑海中浮现出三浦的脸,并自言自语着,「他纯粹只是为了自己快乐,就任意从别人身上攫取东西吧。」

  大约过了凌晨十二点以后,争执声越来越激烈。
  是以子和真纪。守关在自己房里,不过那逐渐升高的分贝,即使在楼上争吵内容也听得很清楚。
  「我不相信!」真纪的声音哽咽着,激动得语尾都在颤抖。
  「爸好可怜,妈,你认为爸是那种人吗?」
  「你爸和我之间的事,不用你插嘴!」
  以子大声地反驳。虽然生气着,但她比真纪冷静。
  「我也相信爸不是那种没责任感的人。不过,这又能怎样?我呀,真纪,在你还包着尿布的时候就是计程车司机的老婆,车祸是怎么回事、有多不合理,比你知道的还透彻!」
  「爸不是那种不看号志灯撞死人的人,也不是撒谎隐瞒事实的人。」
  「对,谁跟你说不是了?」
  「你不是说了吗?要去低头跟人和解,那不就表示我们不对……?」
  「没办法跟你说下去了!」
  楼下传来以子以手掌敲打桌面的声音。
  「死了一个人,难道考虑赔偿是羞耻的事吗?再说,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为了爸,无论如何是有必要和解的。」
  「我可不同意,」真纪坚持着:「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种怯懦妥协的行为,妈。」
  「呵,随你!」以子放话说道。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又来势汹汹地说:
  「真纪,你呀,」以子的声音开始颤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爸,你再好好想想,就只是这样吗?你该是因为爸会进监狱、有前科才觉得困扰的吧?没面子、很丢脸,不都是为了自己。依我来看,那只是自私自利的藉口!」
  沉默。
  真纪哇地哭了出来,守听到她跑上楼,粗暴地打开门,一切恢复了安静。
  过了约莫十分钟,守去敲真纪的房门,没有回应,守打声招呼,推开一条缝。真纪坐在床上,两手捣着脸颊俯视着。
  「真纪姊……」
  「是不是很过份!」她发出浓浓的鼻塞声说:「就算是妈妈,有些话也不应该那么说啊。」
  守靠在半开的门边,沉默地望着真纪。
  「我说的话错得那么离谱吗?」
  「没错呀。」
  「那,妈为什么……?」
  「姨妈说得也没错。」
  真纪撩了撩头发,抬起脸,说:
  「这种回答太狡滑了吧。」
  守微微一笑:「是呀。」
  「守,你怎么想?」
  「我也认为姨丈不是那种会做出不负责任、违反规则的事的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问的是你父亲出事的时候……」
  真纪脸颊还淌着眼泪,直视着守。
  「我老爸没有辩解的余地。他的确花了公款。」
  「有确实证据吗?」
  守点点头。
  「打击很大吧。」
  守没有回答。事到如今他根本不想用言语说明当时的事,他觉得这事不知哪里混入了捏造的成份。
  守无法原谅父亲的并非他花了公款,而是他后来失踪的事实。父亲将他所犯的罪像甩掉拖鞋般地轻易扔掉了,然后自己一个人穿上新鞋溜掉了。
  「真纪姊,」
  「什么事?」
  「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谁都没有错?」
  「姊姊打从心里相信姨丈,所以不想还没听姨丈解释就和解。还有,担心万一姨丈成了前科犯的心情。」
  真纪眼也不眨。
  「连守都这么说。」
  守没有退却,继续说:「你的各种心情都是真实的,而且等量齐观。对姨妈而一言,她也应该会因为没人相信姨丈说的话,而且还被一句『若无法举证就只好认了』搪塞住,而气得内心翻腾不已吧。」
  守经常想,人的内在很像双手紧握的形状。右手和左手相同的手指相互交错紧握在一起。与此相同的,两种矛盾的感情却又像紧握的双手般背对背对望着——尽管彼此都是自己的手指头。
  他想,母亲也应该是如此吧。
  离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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