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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也只能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紫乃原今年33岁,是个健康的男人。这样的独身男人没有女性为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做为紫乃原来讲,他具有的一切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充满魅力的。
他有了一个叫水江的恋人,也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他们之间却一次肉体接触都没有。
如果在紫乃原独身期间有女人和他有过性接触的话,这并不为怪,而且,这也并不限于独身时代,即使结了婚,他也未必会与这种女人一刀两断的。
但是,他与那个叫“鹿田”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也许是他无法摆脱掉的一个女人?如果是一个要求他赔偿她“青春损失”费的女人的话,这可就是件相当难办的事情了。
另一方面,他和水江的婚礼将于下个月举行。于是,紫乃原陷入了焦急和苦恼之中。也许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如果是那样,在和紫乃原相恋之初,水江就会对他产生怀疑了。
想到此,水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问起了他。
但紫乃原并没有口答,只是肩膀稍稍抖动了一下。
从窗玻璃上,水江看到了紫乃原那张十分狼狈的脸。
3
关于那个叫“鹿田”的女人,紫乃原顺一并没有多说什么。其实,说不说也不那么重要了,水江已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决心对她有所隐瞒了。
“如果我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你是不会相信的。”
紫乃原仍旧背对着水江说道。
水江明白,紫乃原是不会彻底“坦白”的了。
昨天晚上,北御门水江给紫乃原的公寓打电话时,明明白白地是一个自称“鹿田”的女人接的。在水江请她转达了回电话的事情后,大约一小时紫乃原打来了电话。
因此,无论如何紫乃原已无法回避那个叫“鹿田”的女人的存在了。
当然,水江也料到了,紫乃原会说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也许这是事实。
水江没有吃醋的本事,她又不是那种容易嫉妒的性格。她的哥哥和姐姐都说,在这一点上她很像她的母亲几代。
但无论如何,她具有女性的人情味,为人直爽。直到现在,她的心中也还没有任何嫉妒的心情产生出来。
她要努力消除心中即将要产生的一点点的嫉妒心理。
“如果您这么说,我会完全相信的。”
水江的眼睛一直盯着紫乃原的背影。
“鹿田是姓,写成‘志方’?。”
?日语中,鹿田和志方的发音一样。——译注
紫乃原又继续说下去。
但是,他的表情还是十分沉闷,尤其他的眼神十分暗淡。
“我知道了。”
和预想的一样,水江没有任何惊讶。
“全名是志方绫子。”
紫乃原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把视线转向了天花板。
“志方绫子,这个名字很美呀。”
水江口中喃喃说道。
“年龄……”
“噢,女人吗,年龄不说也不要紧。”
“不,还是说清楚的好。她今年35岁。”
“那……”
“是的,是这个年龄了。”
“噢,这点倒让我惊讶。”
“水江,你认为是个比你年轻的女人吧?”
“嗯,听声音也就十八九岁……”
“是的,从声音上来看,这个女人很有魅力的。”
“可她比你大的呀……”
“还有一点。”
“什么?”
“志方绫子应当称为志方夫人。”
“志方夫人……?”
“对,她是一位妻子。”
“是夫人?”
“是的。她的丈夫叫志方刚毅,是医学博士,肝脏病的专家,现在在赤阪的‘志方诊所’当院长。他是我上的东京医大的高年级同学,也是比我义父低好几年的学生……”
“是你在高崎的义父的晚辈……”
“我父亲71岁了,志方先生小我义父11岁,今年60岁。我义父好像过去曾因为十分喜欢他,还让他去高崎的医院工作呢。大概他一直因为这一点想报恩吧,在东京医大当助教时,他就对我有特别的好感和帮助。”
“那么,他现在也和你的义父关系十分密切吧?”
“好像志方先生因为我的什么事,对我义父说过什么。志方夫人也给了我许多的帮助。”
“就是这样的关系吗?我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志方先生和他夫人的事情呀!”
“那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与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多大关系。”
“噢,那我明白了。是我不好,让你说了这么多你原本不打算说的事。”
“其实,这是因为我没有这个兴趣说这类事,没有什么意思。”
紫乃原顺一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不过,已经那么晚了,你不在公寓,却有一个女人呆在那儿,我实在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着,水江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轻轻地夹了一下左耳廓,然后稍稍歪了一下头。这是她最得意时的习惯动作。
“那是志方夫人把我爱吃的东西送到了我的公寓。事先我也不知道。所以,当时我也不在。后来我问了一下,志方夫人是从公寓管理员那里拿到的钥匙。因为过去她就常去,公寓的管理人员谁都认识她,所以她能很容易地拿到钥匙。”
紫乃原接着说下去。
水江对他滔滔不绝的说明静静地听下去,她并本认为这是紫乃原的辩解。
“原来是这样。”
水江一边微笑地看着紫乃原说着,一边在头脑里想像着志方夫人的模样。
水江完完全全地相信紫乃原说的这些。如果她多多少少有点儿吃醋的话,她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例如,水江对紫乃原所说的“公寓的管理人员谁都认识她”这句话就毫不怀疑。她没有反问一句:志方夫人是不是哪一位公寓的管理人员都认识?
紫乃原住的公寓位于世田谷区深泽一丁目。
“志方诊所”位于赤阪七丁目。不过,那是诊所的所在地。志方夫妇会住在另一处的。但是,他们住在哪儿呢?
关于这一点,看样子紫乃原有意识地“省”去了。
其实,志方夫妇的住宅也在世田谷区深泽的一丁目。如果说得具体点儿的话,他们住的公寓和紫乃原的公寓相距还不到300米远。
这样一来,说是送什么吃的东西或顺路去看看就有点儿说不通了,因为不到300米远的路程步行就可以了,用不着9点多钟还呆在别人的公寓里。
也就是说,志方绫子常常去紫乃原的公寓,因此公寓的管理人员都知道了这是一位住在附近的大夫的妻子。
但是,一个有夫之妇总是频繁地到一位独身男人的公寓里,恐怕当地人会有风言风语的传说的。难道紫乃原或志方绫子对这一点一点儿也不忌讳吗?“
而且,还有那句“志方夫人是从公寓管理员那里拿到的钥匙”,紫乃原说得是不是实话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会不会采用一种不让第三者知道的秘密幽会的办法呢?
志方绫子手中有一把紫乃原房间的钥匙。她可以在任何时间自由出入那个房间。昨天晚上,当往紫乃原的公寓里打电话时,水江凭直觉感到那是一个有配好的一把钥匙的女人。这一点应当是正确的。
相反,紫乃原却说了谎话,还企图让水江相信。
关于志方夫妇有没有孩子,紫乃原没有对水江说起。对于一个没有孩子的35岁的有夫之妇,紫乃原恐怕会和这种“有闲太太”有更深的接触的吧。
尤其水江没有想过志方夫妇之间的年龄差别。关于这一点,紫乃原没有隐瞒,但水江也未曾注意。
水江并不是那么俗气的人。当今社会风气就这样,老夫少妻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丈夫60岁,妻子35岁,这是紫局原在介绍这对夫妇时说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对夫妇之间相差25岁呢!
仅仅年龄相差还不算什么。然而,丈夫60岁却正好是不能满足35岁、正在成熟的妻子的性欲的年龄。
这对夫妇间的差别会招致什么呢?妻子会心甘情愿地花钱吸引一个年轻的男性来满足她的性欲,这在世间不算什么稀罕的事。
恐怕熟知紫乃原和绫子之间交往的人中,有90%以上已察觉到了这种危险了吧。然而,在水江的意识中,却还没有对这种“把戏”的认识。
对水江来说,妻子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有那种肉体的关系只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奇迹。这种不伦的事情是决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昨天晚上,志方夫人还送了一个奇妙的礼物呢。”
说着,紫乃原拉上窗帘,快速转过身来。
“奇妙的东西……?”
水江像一个孩子一样,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一把匕首,也就是说是一把菜刀。”
紫乃原一下子变了一种口气说道。
“什么,给了你一把菜刀?!”
水江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一把匕首,或是菜刀,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水江对此是又吃惊又糊涂。
“当然啦,志方夫人就是这样的人,在一定的范围内,常常对朋友做出一些令人吃惊的举动来,但她却认为是常事。”
“可为什么要送一把刀呢?”
“也许是一时高兴买来的吧!”
“让你用这把刀吗?”
“不,大概是说结婚后让你下厨房用的吧!”
“好奇怪的礼品呀!”
“而且还是三把一套的。”
“什么?三把?!”
“对,有烹调刀、雕刻刀和西餐刀。”
“噢?全是做菜用的。”
“西餐刀我知道,是……”
“是用来削水果皮和加工水果造型的刀子,刀子很小呢。”
“对,刀刃也就7英寸长。那把烹调刀可有19英寸长呢。”
“这些刀在做菜时可以说是万能的呢。”
“对,可以用来切向、鱼、蔬菜、水果等等。雕刻刀更有20英寸长呢。”
“雕刻刀,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其实,那不是用来雕刻水果造型的,是剔骨头用的,应当叫‘剔肉刀’。用它剔鱼肉十分锋利。”
“哎呀,听起来太可怕了。”
“反正这就是志方夫人的习惯,她就爱这样做。”
说着,紫乃原来到了水江身边。
“不过,这位夫人可当成件乐事儿呢!”
水江抬头看了看紫乃原。
水江已经在感情上接受了这个叫“志方”的女人,并完全相信了紫乃原的话。因此,她力图把心中还残存的一点点疑惑尽力清除掉。
“水江。”
紫乃原一下子拉住了水江的手腕。
“嗯?”
突然,水江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媚起来。
像被紫乃原的目光吸引过去了一样,她的身子轻飘飘地向紫乃原靠过去。
水江从摇椅里站了起来。
紫乃原适时地搂住了水江,水江感到体内产生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冲动。
“我好爱你呀!”
紫乃原一边说着,一边把脸靠了上来。
“我也……”
水江喃喃地说着,然后把头靠在了紫乃原的胸前。
他们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这是紫乃原教给她的接吻技法。紫乃原说他从未接吻过异性,不过是从书本上看到的。水江想到这一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