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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了几秒钟,景赫也不过是微微动了动嘴唇而已,发现澈儿不说话盯着他,又将目光垂了下来。
澈儿禁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但是你已经回来了,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只是不想面对我是吗?我没有恶意,也不会缠着你,我,我只是想能替我父亲赎罪,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澈儿方才刚拦住景赫时的气势多少有些减弱,现在的这段话,更像是无力的喃喃自语,她不计较这些话景赫能听进去多少,但是她只想他能了解她的心,不要再躲避她、将她当敌人,曾经他们是丝毫没有秘密的两个人,即便回不到从前,至少不要再让她这么难受。
因为澈儿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再盯着景赫的表情,她的语气很无力,她的内心更是无力,她一开始是满腔热血怀着万分的勇气,可是经这么一次次地消耗,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她真怕有一天,她会放弃,让所有的一切顺其自然吧,他们之间一笔勾销,她并不是舍不得放下以往的一切,她只是,报恩?补偿?抑或是,她爱上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不起……”景赫的声音比方才柔和了许多,如果她这个时候肯继续盯着他的脸,也许会发现那上面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表情,她也许会知道,他的内心也正在经受着煎熬,一点都不少于她的,甚至更多。
一声“对不起”,让澈儿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意,是无奈或者是绝望的笑意吗?她不知道,此时,也只有用笑来维持一下自己的小自尊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剖心剖腹,第一次让自己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那么“对不起”是不是代表着,她的所有苦口婆心全部没有意义,除了笑,还能怎么样?难道要哭吗,是,她在无数个夜里为他无数次地哭过,但是却不想呈现在他面前,抑或,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总之,现在她没滴下一滴。
景赫早就离开了,澈儿才晃了晃身体,倚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下面要怎么办呢?难道她错了吗?早知道他对自己这么膈膜,是不是不应该将他带离纽约、放到自己的身边?难道之前的决定真的是自己的意气用事一厢情愿?
她突然想起了玄子在知道她这个决定时**言又止的样子,呵呵,她对此持保留态度,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即便她说出来她也不会听,不过,真的让自己重新选择的话,自己还会做出这个决定吧。
脸上有些凉意,澈儿胡乱抹了一把,湿湿的,应该不是当着他的面哭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怎么办?下面要怎么办呢?
第一百五十章
说也奇怪,春季本来应该干旱的东北夜里突然下起了一场暴雨,这样的雨在这个地方的这个季节是很罕见的,澈儿听到雨声,披着衣服起床去关窗子。
今天的她,没有选择熬夜去工作,并不是工作突然少了许多,也不是她选择了听景赫的话,而是她心里太乱了,乱到根本无法使脑子清明下来,这样的状态,完全没有效率,所以干脆还是全都丢给玄子处理吧,她选择了懈怠一晚,就一晚,她真的要调整一下了。
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毕竟睡了一整天,何况她睡眠本来就少,只好闭目养神,即便她真的想起来找点事情做,也没有力气,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的无力感似乎浸入到了四肢百骸,让她只想懒懒地躺着,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自生自灭好了,她倒是想做些什么,可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很沮丧。
她一点都不怪景赫,是根本怪不起来,尽管他用那样的态度伤害到了她,其实说不介意没受伤那是假的,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有这样对待过她,虽然爷爷事先给她打过预防针,说景赫生病有可能脾气多少会有些改变,要她多包容一些,可是,当他真的是像换个一个人似的对她冷脸相对的时候,澈儿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她难过是觉得对不起景赫,如果不是她父亲,景赫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说到底还不是被她连累的?
她真的是很没用,竟然完全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同景赫相处了?是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下去,等待景赫完全好起来,还是……不,绝对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她可是和外公打过包票的,何况,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一想到和景赫分开,她就觉得受不了,景赫就是对她再不好,好歹还有个完整的人在眼前,她就不至于牵肠挂肚的,她现在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怕自己一眼看不到,景赫再受到伤害,她在这里的消息也只有玄子知道,就是怕被慕容天禾知道了继续对景赫不利。
在纽约的时候,好在有外公罩着,那个恶魔父亲至少是有所忌惮的。
那么,澈儿开始考虑那个神经科医生的话,是不是应该让景赫看看心理医生了,但,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
雨下起来很急,突然一阵雨点敲击窗台和窗帘的声音响起来,同时跟进来的夹杂着湿气的扑面的凉风硬生生地拂过澈儿的脸,让她不得不本能地睁开眼睛,窗帘因为被打湿,所以没有办法被风掀起,只是被鼓荡着,做着顽强地抵抗,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弧度,雨幕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来,似乎在努力地往房间里冲,在月光下冒着银白的光。
澈儿是习惯开着窗子睡觉的,除了冬天过于寒冷以外,虽然**东北的春天夜里还稍冷,但对于他们这些练功夫的人来说,正好舒服,澈儿喜欢这样,景赫、成泰也都是如此。
可雨似乎越来越大,风势也渐强,眼看着那已经吸满了雨水的窗帘就要飘起来了,澈儿不得不起身去关窗子。
从被子里一爬起来,那薄薄的丝质睡衣就被风裹得紧贴在身上,澈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得不顺手披了一件棉质的睡袍,即便这样,还是觉得冷。
越往窗台方向接近,受到的阻力就越大,风和雨夹杂在一起似乎在将澈儿往相反的方向推,雨点落在脸上连眼睛都没办法挣开,离窗台还有一米开外的距离,澈儿就觉察出脚下的地毯已经全湿了,甚至都能踩出水来。
澈儿迟疑了一下,眯着眼咬着牙顶着雨几步冲到窗前,“砰、砰”两声将窗子关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松了口气,雨声小了不少,变成“噼里啪啦”地敲窗子了。
就这么还不到一分钟的工夫,睡袍已经湿了,头发也贴在了脸上,双脚感觉像踩在冰上一样,澈儿皱眉,边脱湿衣服边往卧室里面的盥洗间走,衣服湿了之后就像有了吸附能力,很讨厌地粘在身上,不大的卧室,等澈儿走到盥洗间门口的时候,那湿睡袍才脱下来一半,澈儿却想起了什么,同时停下了手和脚上的动作……
景赫也是习惯开着窗子睡觉的,哪怕是冬天有时候都不关,这是他小时候在嵩山养成的习惯,要是放在以往,这点雨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受伤以后,他的体质说到底还没恢复到以往最健壮的那个时期,澈儿现在还被冻得浑身发冷,推己及人,她将脱到一半的睡袍又咬牙穿好,赤着脚就往楼下跑。
她似乎忘记了,这么大的声势,景赫就是睡着了也是会被惊醒的,并且他有手有脚,屋子里进了那么大的雨,难道会不懂得关?这还真真是关心则乱。
因为脚上还有水,并且跑的急,从楼上到楼下用实木包裹的楼梯上留下一串湿湿的脚印和两下接触的轻微拍打声,澈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口气跑到景赫门口,停住,深吸了几口气,将一只手放在门把上,另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要敲门的动作,却定住了。
如果他睡着了,敲门会不会把他惊醒?
她不再是原来那个小孩子了,半夜可以理直气壮地跑到他的床上甚至身上,她这样冒失的来找他,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很轻浮,尤其是,今天晚上她试图和他有身体接触的时候被他拒绝,他是不是会以为她还没死心,夜半来骚扰?
想到这些,澈儿方才那的那股勇气顿时泄了一半,那只准备敲门的手不知不觉就垂了下来,而那只握着门把手的手却下意识地用上了力道,如果是在有光线的条件下,会看到,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关键时刻,她很没出息地打了退堂鼓。
刷的一道白光瞬间点亮了景赫卧室外面的走廊,亮光暗下去的同时是一个干净利落又带着无比震慑力的雷声响起,澈儿的那只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不禁一抖,门一下子就被拧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景赫没有锁门的习惯,澈儿的手劲也比较大,虽然是无意识地随意一扭,门还是开了个缝隙,澈儿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现在再逃跑也来不及了,何况,只是一个小缝隙,就感到了这个屋子里扑面的凉气和呼呼的风雨夹杂声,不用看,也知道外面下大雨,这个屋子在下着小雨。
澈儿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没有退路了,她来是怕“水漫金山”,而不是冲着那个人的,所以进来之后,目光丝毫都不敢往床的方向瞟,直接盯着开着的窗户方向就往里面走,景赫果真是没有关窗子,虽然没有看到他,但是澈儿能感觉出他在这个屋子里,也许是睡着了吧,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将窗子关上然后赶紧出去。
离窗子还有好几步远的地方,澈儿一不小心就踩出了声音,因为地毯已经吸饱了水分,一受到压力,水就溅了起来,溅到了澈儿身上,但是和扑面的雨比起来仍然是小巫见大巫,反正全身已经湿了好几处,她也不在意再被淋了。
手终于触到了窗子,澈儿不敢太用力,怕声音太大将景赫吵醒,而如果不用力的话,又抵不住风的力量,好不容易才把窗子关好,澈儿暗自舒了口气,用手提起睡袍的下部边缘,高高抬起脚,再小心翼翼地放下去,准备撤离。
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
澈儿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等适应了光线再睁开,看到景赫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我,怕你着凉,所以……”澈儿毕竟没有敲门就闯进了人家的屋子,尤其还是在三更半夜的,还是男人的屋子,说一点不心虚那是假的,所以本能反应还是解释,以求得景赫的谅解。
下半句还没等说完,景赫就转过身走开了,澈儿难过地低下了头,喃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红着脸就往门口走,没走几步就差点撞上一个胸膛,澈儿一抬头,就见景赫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睡袍,递到她眼前:“赶紧换上。”声音不大,却是命令的语气。
澈儿盯着那个睡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浑身都是水,还怕将那个弄湿,就这么迟疑的工夫,景赫做出了让她意想不到又震惊不已的动作,他、他竟然动手帮她脱衣服……
澈儿的理智告诉她要躲避,要避开他的手,她多少还在赌着气,她晚上只是想环住他的腰,就被他那么直白地拒绝,现在她至少也应该拒绝一下把这仇报回去才对,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地任景赫帮她褪那湿湿的早就粘在身上的睡袍。
他的手也被这衣服弄湿了,所以谈不上温暖,并且他似乎故意很小心地不让他的手触碰到澈儿的身体,但即便是这样,那若有若无的触碰还是让澈儿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因为她发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如果她此时闭上眼睛,这场景会不会和儿时的相重叠?
小的时候每次她练功手臂受伤,都是他帮助她脱和穿衣服,也正是因为这样子,所以受伤对澈儿来说也不是一件太难过的事情了,她倒并不是贪图能偷那么几天的懒,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