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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见亲人,笑颜顿展。
清元女尼淡笑道:“水无涯耍手段,目的也只是要和你相认,你大可不必那么责怪他。”
阿祖道:“我没有,只是,我一直找不到证据,师太,您能帮我吗?”
清元笑道:“我不帮你帮谁?天色已黑,山风又起,咱回到古屋再说如何?”
“好啊!”
阿祖遂拜别孤坟,随即转向清元,道声师大清,两人遂往住处行去。不到半晌,古屋已近。
天色已黑,阿祖遂引先进门,点了油灯,井坚持要下厨煮顿饭,清元表示不必麻烦,她说挖了山薯,或而煮熟即可,阿祖照办,煮了四条甘薯,一人两条,总算填饱肚子,待送上热茶,在微弱灯光下,两人面对情桌而下,此时清元瞧来,又自亲切慈祥不少啊!
她不禁问道:“我娘还在人世吗?”
清元心灵一颤,颔首:“她还活着。”
阿祖道:“却不知我娘长得如何?”
“大概跟你差不多吧,只要你肯认水无涯,自能见到你娘了。”
“我不是不认,只是缺少证据,我是怕认了以后又发现不是,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清元终于知道女儿难处,便安慰道:“你跟水自柔长得太像,这已经够了。”
“我总觉不够。”
阿祖道:“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想认我,若哪天又发现另一个长得很像这人,岂非又乱了?”
“说的也是……不过,世上要找出如此相像之人、可说除了双胞胎,几乎不可能了。”
阿祖一脸希望道:“师太不是说能帮我找出证据吗?”
清元凝向女儿,心念闪着最后考虑,终于决定还是说了。
她道:“如果你姑姑遗言没错,你和水自柔出生时,肚脐带相连,她切开时,留了刀痕,你身上可有?”
阿祖为之一愣,虽只是淡淡一道,却是她一生之秘密,没想到却被清元说出,那她所讲的一切,该是正确了!心头不由窃喜而恐惶。
清元急于知道,又道:“你身上可有刀疤?”
阿祖这才颔首:“有一道……”
“那就对了。
清元如获重释:“水自柔身上必也留下一道,那是你姑姑接生时,同时留下的。”
阿祖怦动中稍带茫然:“她真会是我姐姐吗?”
清元笑道:“找时间去证实,若有,即是,若没有,也毋需强求,其实如果你俩情投意合,认个干姐妹,亦无不可啊!”
阿祖拱手为礼:“多谢师太指点,我自会找她证实便是。”
清元满意一笑:“这才是成熟作法,一味逃避反而坏事。”
阿祖干笑着:“好突然啊,想来不由叫人惶恐,……突然要接受另一个新家庭,我心灵根本还没调适过来。”
清元道:“得先接触,才能谈到调适。当然,你若一时不能适应,先做准备再去接触,亦无不可。”
阿祖感激一笑:“我会的,多谢师太指点。”
清元含笑瞧着爱女,一切似乎已知足,纵使爱女未能认出她这个亲生母亲,她也不急,毕竟让女儿多点时间缓冲,更是有益,何况爱女此时心灵可能充塞水自柔影子,无暇再想到眼前这位母亲了,她怎好破坏目前气氛呢?
“你尽管陶醉地想,有了亲姐姐,有了不可一世家族,亦是人生一大乐事,你现在准备的是如何接受它,而非避开它,知道吗?”
清元女尼说完这段话,起身过去,摸抚阿祖披肩秀发,随又说道:“其实当女的也不错啊!”
阿祖感恩惠笑:“我明白,多谢师太指点。”
清元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享受突来喜悦,我到外头走走。”
阿祖急道:“师太要走了?”
清元含笑:“要走,也得明儿再说,我只是不想打扰你思考而已。”说完含笑而去。
阿祖不由感激,待偷偷探向屋外,师太仍在庭园赏月,这才安心,思绪转向水自柔身上,想了又想,决定既然知道有刀痕,事,当然要求证了。
想通后,她欣喜走出,告知清元,两人同是欣悦,再卿一阵,便自回房、在阿祖要求下,两人同睡一床。未久,阿祖便甜甜睡去,清元瞧着爱女,心满意足,暗自感激佛祖赐福。
次日醒来,阿祖特别料理早餐,两人津津食毕,清元自知该告退,阿祖想挽留,清元直道有缘自能相聚,在后会有期声中,飘然而去,至始至终,她皆未提母女亲情一事,倒让阿祖错失认亲机会。
清元一走,阿祖显得怅然所失,沉默许久,忽又想得刀疤一事,又该如何跟水自柔相认呢?
她开始后悔当初对水自柔等人恶脸相向,如今欲拉近双方,都觉尴尬。
尤其是自己从男变女,又将如何面对关小刀?
若真的相认了,将来还能留在小刀身边?自己会跟水自柔争风吃醋吗?
她极力叫着不要,不能,不可以,若真如此,她宁愿让开一边,毕竟姐妹情深,不能为此再次恶睑相向。
在展转情绪起什不定之下,她突然抛开不想,心想今日便是清明,遂又准备山花素果,前去祭拜姑姑,并希望姑姑天上有灵,保佑事情一切顺利。
祭拜过后、她信步四处走着,心绪又回到水自柔等人身上。心想,要是他们再次返回,自已将如何面对?
心念未毕,忽见孤雁飞鸣,她住此已久,自知雁鸟习性,不由心惊:“莫非他们回来了!”
越想越有可能,不自觉中又想躲起。
她本想回到古屋中收拾干净再躲,可是来人似乎已近,吓得她赶忙掠向林中,躲得无影无踪。
半刻未到,忽见关小刀和水自柔潜奔回来,他们原本约定清明后一天返回,但小刀终究憋不住,便自动返回。
方至近处,两人且在林中躲探许久,竟然连清元师太都未见着。
水自柔急道:“我娘呢?”
关小刀道:“大概修炼去了。”
水自柔斥道:“少说风凉话。”
关小刀子笑:“对啊,我看她道行高深,连苦笋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水自柔嗔道:“我是间她下落,你鬼扯什么?”
关小刀弄笑道:“多谢你把我当神,我跟你一样才刚来贵宝地,你竟然向我打探你娘下落。”
“哼,可恶!”
水自柔问不出,一气之下奔了出来,决心自己查明。
关小刀赶忙急招手:“喂,别忘了,我们回来只能暗窥,不能现身,否则被阿祖发现岂非完了?”
眼看水自柔仍是不理,他只有苦笑:“罢了,跟女人说理,越说越不理!”便自掠身追去。
两人方现身,躲在暗处的阿祖已自怦动不已:“果然是他们……”
想及水自柔可能是自己姐妹,不由心绪更起伏,先前想好欲现身相认,此时完全做不出来,闷在那里直叫自己鼠胆一颗,这么小事都办不好。
水自柔则掠往孤坟,发现鲜花素果,稍缓情绪道:“全是新鲜的,我娘还在。”
关小刀道:“就是说嘛,紧张兮兮。”
水自柔道:“可是她人呢?”
关小刀道:“急什么?说不定她发现阿祖已现身。追了过去,说不定肚子饿,去挖山薯,反正她是个很有样理的人,不会放着你不管便是。”
水自柔闻言,困窘一笑:“说的也是,那咱们现在该如何?”
“再躲回去啊,免得坏了大计。”
“呃,那躲吧!”
水自柔在困窘之下,不想再坏事,于是又跟着小刀潜回山林。
暗处阿祖见着,不禁疑惑,两人为何又躲开?想来想去,终于想出原因,暗自斥笑:
“想必发现我回来,哼,我偏不现身!”
卯上小刀似地,准备斗智,或许斗耐性吧!
如此,双方在摸索、揣测,想现身又怕坏事之下,终于又熬过大白天。
眼看夕阳已临,归雁翔飞,终于泄气说道:“我娘可能追人追太远去了,再躲无益,出去弄顿饭吃吧,我饿坏啦!”
“我也是。
憋了一天,关小刀的确饥肠辘辘,再也管不了计划,遂又跟水自柔往古屋行去,他想,孤坟已扫,阿祖该回来,她若想通、自然会现身,否则就连清元师父都失踪之下,要她莫名现身,恐怕不容易,倒不如等水无涯回来,另想办法便是。
两人方至木屋,发现一些东西已被动过,水自柔不禁狐疑:“难道阿祖回来住过?油灯棉被都已动了位置,油灯的油亦少了。”
关小刀道:“还有师太住过啊,说不定是她移动的。”
水自柔总觉不对,却无证据,只好作罢,找向厨房,发现山薯少了许多,不由皱眉,娘有这么能吃吗?关小刀总笑个不停,吃多了甘薯,胃肠当然特别畅通,水自柔斥他没水准,便升火下厨。
不到半个时辰,菜肴已熟,两人便自填起肚子。
一条山薯方自下肚,忽见风声问掠烛火,水无涯已然出现门口,轻声笑道:“倒舒服啊,躲在家中吃大餐。”
水自柔欣喜一笑,直叫父亲一起过来,共同享用。
关小刀笑道:“山薯几条,也算大餐?要不要我再炒番茄笋子?”
水无涯连忙摇头:“不了,我宁可多吃几条山薯。”说着,抓薯条即啃。
关小刀呵呵笑声不断,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水自柔父女便叫他自行多吃、他没辄,只好多吃山薯便是。
水无涯才啃几口,立即说道:“阿祖来了。”
关小刀道:“我早知啦,早上即来了。”
水无涯道:“我是说,她现在正在外面林中。”
此语一出,吓得小刀、水自柔怔愣当场,山薯差点掉落。
关小刀怔愕:“她在外面?”
水无涯自得一笑:“我返回窥探之后,发现她躲在林中,本想唤她,又怕她惊走,只好由她,结果你们煮了饭菜,她似乎肚子饿得可以,猛吞口水似地想现身又不敢现身,瞧来让人好笑。”
水自柔道:“那快叫她过来,一起用餐啊!”
水无涯道:“她要是那么听话,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了。”
水自柔道:“可是,总不能瞧她挨饿……”
关小刀道:“我看,送点山薯到孤坟那头,虽是祭拜,但一走人,她可能会去盗食。”
水无涯道:“倒是好办法。”
关小刀说做便做,遂挑了三条山薯,径往孤坟那头行去,及至地头,故意膜拜说道:
“温小萍姑姑,常吃水果也会腻,换换口味试试,不过,可别乱放屁啊!”
拜过之后,邪邪一笑,这才返回古屋。
然而快至古屋,他又潜探回去,黑夜中,仍见得阿祖偷偷潜去盗食山薯,她曾想过,若吃了山薯,可能会引人起疑,但山中鼠、狸甚多,让它们吃去亦大有理由,便自坦荡窃得山薯以填肚子。
关小刀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直想着是否要跳出去喝喊小偷,吓吓她,但想想,还是作罢,免得她又溜了。于是不敢打扰,暗自返回木屋,水自柔急急追问,那关小刀表示,的确见着阿祖。
关小刀道:“如此拖下去,也不知要拖多久,我看干脆把她捉起来,屈打成招,省事多多。”心想为了阿祖,已浪费不少学武时间,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得干净俐落。
此语一出,水自柔父女四目瞪来。
水无涯斥道:“你敢打我女儿?”
水自柔斥道:“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跟你抉命。”
关小刀霎时干笑:“说着玩的,你们不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