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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在一时辰之后,掠出深山区,凝目望去,却发现神剑宫即在山脚下,小刀始知自己身落腾龙山脉。
他放下李春风,道:“你走吧,我还得进人神剑宫探消息。”
李春风急道:“你不怕司徒昆仑?”
关小刀想及阿祖不知如何,当然非闯不可,冷道:“怕就不来了,再见!”
说完,径往前行。
除了探查阿祖消息,他仍得夺回兵刃。
李春风突然追叫“等等!”关小刀仍不理,甚至走得更快。
“我知道有条秘道可通神剑宫!”
李春风这一喝,终于把小刀喝住,他反眼望来,倒想听听答案。
李春风追前娇笑道:“当时司徒昆仑对我好时,带我走过那说道,现在你救了我,我报答你便是,跟我来!”
说着引在前头,往神剑门后官行去。
关小刀直觉那是真话,便跟在后头,沿途,李春风不断说那司徒昆仑如何无情无义,实是该杀,至于小刀嘛,总是讨人喜欢。
小刀懒得理她,催着她快找秘道,李春风瞄眼媚笑,道声:“煞风景,要快,抱我啊!”
关小刀终于抱她掠行,终又逗得她呵呵笑起,总像找到老公似地心满意足倚得甚紧。
两人终掠于一处数百株腰粗古松林,李春风始道地头到了,关小刀放下她,她便往松林中几棵业已长着青苔、绿蕨之巨岩处,寻了几眼、扳向一小石,突见一小岩块往下沉,秘道终于出现。
她欣笑道:“这里便是了,直通深宫,你……”
关小刀早已钻身进去,讪笑道:“后会无期,自行保重啦!”
岩块一推,隔了对方。
李春风跺脚直骂无情无义,丢下她一人。
然而人已遁去,骂又何用?还好已恢复自由之身,乐得哼起小调,飘身而去。
至于小刀深入秘道之后,已严加戒备,亦步亦趋搜行过去。
此秘道半似天然,半以人工穿凿,大约两人宽,却婉蜒如蛇王走来似入迷道,幸好只有一条,否则极易走失。
几乎探行七八百丈之后,始闻及油灯味道,关小刀自知地头到了,更加小心潜去,尽处石门挡道,他推敲一阵,发现按钮,将它启开,里头碎见火光传来,原是较宽秘道,右墙每隔十丈即置
(原书此处缺两页)
关小刀直觉神剑门并无此人。
那人已走进炼丹房,将瓶罐堆在一旁,并开始升起火炉,那煤块似乎放置过久,染了灰尘,不易引燃,他不禁破口大骂:“什么王八东西,连这时也想整我吗?”
一气之下把煤块用散。
关小刀乍闻那叫声尖锐刺耳,不男不女,心下惊愣:“会是司徒昆仑?”
想及是他,简直见着魔鬼,连呼吸声都快憋死,以免引他发现。
然而他若是司徒昆仑,怎生走路如染重病?
难道他中了什么毒?连面貌都毁去,亦或此人根本不是司徒昆仑?
关小刀决定证实此人是谁,便偷偷潜探脑袋,瞧瞧那躲在哪间秘室。
他尚未探出结果,忽闻左侧第三间传来声音:“没想到我会毁在阴阳毒功之上,我不该练它!”
说完,长叹后悔不已。
关小刀如被抽了一鞭,至此,他确定此人便是司徒昆仑,否则他怎会说及练了阴阳毒功?
司徒昆仑的确没想到会在秘室中遇到死对头,如若让他发现,凭他深强功力,自己岂非小命不保!
关小刀终于不敢蠢动半寸,藏于墙角,闭气以待,希望这老魔头赶快走掉。
然而司徒昆仑却只顾升火熬药,口中不断嗔骂、偶而传声较清楚,竟是“关小刀你害得我好惨,我要剥你皮!”
吓得关小刀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不得已,又想逃走,他想潜回秘道,可是如此必定经过炼丹房,若被发现岂有命在,如若潜往无欲塔,能开得了那头铁门吗?外头是否另有重兵防守。
挣扎中,他仍选不出该往何处逃去。
司徒昆仑却己升起火球,置于铜鼎下,将铜鼎烧热,并倒了不少奇药入鼎,随后伸手往鼎中浸去,自时传来尖闷疼叫。
那叫声如杀猪,刺得关小刀心惊肉跳,不由想及司徒昆仑是中何毒?怎生需要如此痛苦治疗?那毒药必定十分厉害,否则怎连他这金刚不坏之身也挡不住?
那会是什么毒?
忽又闻及司徒昆仑汗流满面,暴戾吼声:“贱女人敢拿这毒功叫我练?待我治好,必定把你碎尸万断,我不该练它,什么阴阳无敌,什么刀枪不人,放屁,全是放屁!”
他猛劈铜鼎,打得锵锵作响,怒气十分火爆。
关小刀闻言又自怔愣:“他后悔练阴阳毒功,难道已后悔由男变女?还是走火人魔,反被毒功所伤?”
瞧司徒昆仑身上冒出一颗颗殷红烂疮,恐怕是潜伏已久之毒疮,看来他或许真的受了毒功之害。
关小刀心念直转,司徒昆仑已被毒伤所困,不知功力是否受到影响?若真如此,倒是收拾他之大好机会。
然而有可能吗?他那身天下第一毒功,纵使再怎么受影响,也不致于差到哪去吧!
想来想去,小刀仍不敢公然挑战。
然而闻及对方哇哇痛叫,该是全力治毒伤,自己或可找机会开溜便是。
于是他先潜往无欲塔那头,登上石梯,掀开石门,走了出来,忽觉一股浓沉带腐臭药味涌来,原来是传至那八字型练功台上的一堆烂衣服,敢情司徒昆仑躲入这里已经不少时间。
他无暇理会,掠向较高处那圆型通风口、往外瞧去,可惜乃因石洞太深,只能瞧及外面一点回,不能见及地面所有状况。
连换几洞皆如此,只好放弃,掠回地面,走向那只有肩头高想出去还得矮半截身子的拱形门前。轻轻敲及铁门,沉重声音传来,恐怕至少有一尺厚吧!
他想开启,却找不出门栓、卡锁之类,不由疑惑,这门是如何开启及封闭?于是开始摸索,东按西扣。总想找出方法。
然而,他才摸索不了几处,忽闻秘门掀动,吓得他暗叫不好,直觉往八字形练功台掠躲。
可惜他却掠错方向,那石门掀处,司徒昆仑正抓着大盆子准备走出,岂知突见顶空投来光影闪动——原是小刀掠身所掩,他怔喝道:“有人?”
司徒昆仑目光复往练功台瞧去,关小刀正自叫糟,想躲已是不及,两人四月相对,同声惊愕“你?”字一声,竟然双双欲躲。
司徒昆仑猛潜回秘室,秘门砰地紧闭。
关小刀正也想逃,可是忽闻砰声,心头一颤,登时疑惑,司徒昆仑武功高过他甚多,为何要逃?
莫非他当真受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
若真如此,岂非是除他大好机会!
反正此处不通,若司徒昆仑折回,照样无处可走,倒不如强悍胆子,先声夺人先杀过去,说不定睛猫果真碰上死耗子。
心念一闪,几乎先后脚之差,猛地喝道:“哪里走!”
硬欺过来,欲掀秘门却不开,蓦地运足掌劲劈去,叭然一响,石门爆裂大洞,关小刀坦荡而入。
此时司徒昆仑正从炼丹房捧着大堆瓶罐欲逃。
关小刀截了过来,却不敢贸然出手,忽见司徒昆仑一张胜已变成朵朵花开,烂疮肿红,不禁暗道何毒如此厉害?
他谑喝道:“皇天不负苦心人,看你往哪逃?”
比手划脚,准备应战。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我本想饶你不死,你却硬要死,怪不得我下毒手!”
右手猛翻,劲风乍涌,直劈过来。
关小刀但见劲风仍强,不敢硬接,跳退数步门去。
司徒昆仑怒笑:“你用炸药轰我,我便用奇毒毒死你。”
猛逼过来,右手从左手捧着一大堆瓶罐中抓出一瓶青色罐子,怒笑一声,砸甩过去。
那青瓶暴转,绿液渗飞,扑满天地,直冲关小刀。
他哪敢硬接,猛劈掌劲,迫退泰半,身形疾翻贴向壁顶,青瓶下身飞过,撞向石壁,青液蚀得地面冒出青烟,哧哧响声甚是刺耳!
关小刀但觉那是奇毒之药,若被沾身,岂非立即要刮肉去皮。应以自保,当下或得抢攻,迫他不能出招,待逃出此秘道再说。
身形仍粘在顶壁上,已喝吼大叫,双掌耍出太乙神掌之“风云变色”,他虽然没练熟,但已见过水无涯耍过几遍,情急中混耍开来,照样电闪雷劈似地风云乍起,强怒无比劈表过来。
司徒昆仑哇哇怒叫你敢!左手抱瓶不能动,右手却仍旋打掌劲封招反击,然而压力过大,砰地一响,他竟然闷呃一声,身形往后喷撞,足足拖带十数丈,撞向那头内壁,瓶罐掉了不少。
关小刀飞身落地,怔诧瞧着双掌,不敢置信,竟然能将无敌天下的司徒昆仑劈倒在地上。
司徒昆仑门呃一声,随又咆哮怒骂:“大爷毒伤在身,有胆日后再战!”
急忙抓起瓶罐,竟然不肯抗敌,拔腿即往秘道奔去。
关小刀见他奔开,直觉喝叫哪里逃,赶忙追掠过去。
心想,纵使司徒昆仑因毒伤不想战,或而激怒他,反而被打得七零八落,然如此大好机会何处寻得?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一连三纵,司徒昆仑已不及十丈,关小刀猛又凝力,照样使出“风云变色”,掌劲劈山,在那两人宽秘道中,威力更是突增不少。
司徒昆仑但觉背后强劲灌来,欲转身对敌,竟然不及,心念未毕、背脊中掌,哇地一响,他猛往前扑栽,一拖十数丈,压得瓶瓶罐罐全部碎烂不堪。
那似乎仍有毒剂渗出,烧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边爬边跳而逃。
关小刀又自怔愣,司徒昆仑武功当真如此不济。眼前这人会是真的?大喝别走,疾追过去。
司徒昆仑边逃边厉吼:“关小刀少得意,待出了此秘道,有你好受!”
逃得更快。
突见双岔口,一闪即逝。
关小刀追及岔口,不知该往山林哪头,亦或地牢哪头追去。正犹豫中,忽闻地牢那头传来药味,心下大喜:“看你往哪走!”
直追过去。
司徒昆仑逃得好快,眨眼蹿出秘牢,正待把秘门扣上。
岂知关小刀掌劲已至,砰然一响,石门颤动,根本扣之不了。司徒昆仑只好放弃,直往出口奔去,那最后一道乃是铁门,他猛窜出去,便即扣上门锁,已自哈哈大笑:“小畜牧你慢慢开吧!”
话未说完,关小刀疾掌轰来,打得铁门锵然作响,却纹风不动。
他焦切不已,连劈数掌未见功效,只好改劈门边石柱,猛轰下去,颇有颤动,他复连轰不止。
外头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大笑,正待出言挖苦,岂知护卫围了上来,一人喝道:“何人敢闯神剑门,还不快束手就缚?”
见及此人光着上身,还长烂疮,且不男不女,众人已生厌恶,哪会想及此人便是平日作威作福的太上师爷!
司徒昆仑见护卫竟然把自己当敌人,不由大怒:“我是师爷,连我都不认得吗?”
一名护卫冷笑:“你是师爷?那我是门主了,先拿下他再说!”
一声喝令,十数剑手欺杀过来。
司徒昆仑不由气得全身发抖,厉喝:“反了反了,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果真把六七人打得人仰马翻,护卫顿生忌意,不敢再贸然攻进。
司徒昆仑为之哈哈大笑,扬掌耍弄,直退而去,护卫不断退闪。
眨眼已退去百丈开外。
关小刀但觉毁门已过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