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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刀当然不能明问,只能暗探。
然而除了得知《阴阳真经》练过之后,能刀枪不入之外,他根本探不出什么名堂,不禁觉得泄气。
次日,小刀无聊,再拿肚兜耍逗,岂知司徒昆仑似已免疫不再对此产生太大兴奋,关小刀只好失望放弃。
及近傍晚,忽见司徒昆仑全身暴涨,甚且发出红烟,关小刀自知他在运功,赶忙全神戒备,以免对方脱逃。
那司徒昆仑全心运功,两眼下时翻红,他似想挤断铁铐,亦似想从体内挤出什么,就像生孩子,拼命用力再用力。
关小刀暗想,莫要真的离谱到男人也会生孩子吧?
司徒昆仑仍在挣扎,甚至吼叫,时间分稍流逝,那毒烟越来越浓,猛穿出肌肤血疤。
那血疤似已化硬,被毒烟穿透之后、已自爆裂,发出咯咯之声,旦往地面掉落。
关小刀但见血疤不断掉落,怔诧中已想到什么:“金蝉脱壳?巨蛇蜕皮?”原来对方运功,是在逼落身上粘满的血疤?
他怕对方当真金蝉脱壳,赶忙找来巨网,再次把老魔头罩住,以防万一。
司徒昆仑始终拚足全力运功,只见血疤不断掉落,从额头、脸面,以至于肌肤、四肢百骸,每掉一块,新嫩肌肤即现一层,返老还童感觉,使关小刀颇为心动。
尤其司徒昆仑那头灰发,亦自渐渐掉落,已快变成大秃头,然秃头上,仍见得细黑毛发正在成长,更让人瞧之感受出那股脱胎换骨之妙境。
幸好,对方骨头没缩小,未脱胎到变成婴儿地步,他整个人仍被卡在铁铐里,使得关小刀宽慰不少,且放松心情,看看这老妖人变化吧!
那司徒昆仑全身原是裹上一层被炸药轰伤而和着泥灰的血疤,此时不断逼落血疤,整个人有若大蛇脱层皮似的变出新肌肤。
在脱剥之间,总见红雾直冒,待血疤落地,红雾散去,整个肌肤已变得光滑嫩亮,哪还见得什么皱纹?
关小刀正奇异地瞧着如此变化,口中咋舌不断,直道这是哪门功夫?邪得可以。
忽见老妖脸面最后一块血疤从嘴边掉落,他怔愕不已:“连胡子都不见了?”
此时的司徒昆仑果然脱光嘴边本是短鬃粗粗的灰胡,一时长相变得生嫩,颇不搭称。幸好脸型,眉毛仍在,否则小刀几乎认之不出。
关小刀立即举刀挑向那头发、胡鬃血疤,想了解,到底是被扯断,抑或自然脱落。
但检查过后,毛发囊部,皆参在干疤上,显然是跟肌肤一起脱落,如此可谓名符其实的脱胎换骨吧?
关小刀却有了新想法:“只脱皮、未换骨,否则岂非脱困而出?”仍自加以监视。
足足耗去一时辰之久,司徒昆仑始把身上血疤逼落,还好,有件烂衣遮体,否则他将变成裸身妙现。
褪尽血疤之后,他似大病初愈,嘘喘不已。
此时他瞧来有若光头和尚,毛发、胡子皆不见,只留一张未带皱纹的脸肤。
然而看起来,并未变年轻多少,否则小刀已无法认出他是谁,尽管如此,若未亲眼目睹,必定不敢认他即为司徒昆仑。
关小刀道:“我以为真的脱胎换骨,原来充其量也只是换皮而已。”就像受伤的皮剥落,换来一张较嫩肌肤而已,对于脱胎换骨之术不禁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司徒昆仑已醒神过来。
但觉体力充沛,登时狂声厉吼,猛地挣扯,哇哇大叫中,只见得铁铐咔咔作响,似要崩断。
关小刀瞧来心惊肉跳,赶忙抓来炸药,喝着:“你敢挣断,我跟你同归于尽!”
司徒昆仑未加理会,仍自挣扯,越拚越劲,猝见红雾成流,在他啸吼之际,旋扫成风,带动血疤乱飞。
关小刀嫌脏,退至一角,照样把炸药抓得紧,并通知外头七绝剑手,随时准备逮人。
还好,司徒昆仑挣扎半刻之后,始终无法突破身上十数道铁铐,以致于败退下来,汗流满面。
关小刀这才嘘气:“王家铁铺的精钢果然不差,我打的手铐更是一绝,老狐狸你死了这条心吧I乖乖呆在此,我保证你能安享余年!”
司徒昆仑挣扯不脱,复闻此言,怒意更起,厉吼尖叫:“还不放我出去——”再次挣得铁铐咔咔作响。
关小刀此时已对铁铐具有信心,便笑道:“省省力气吧,我这阎王铐,无人挣得了,小心挣出病来!”
司徒昆仑仍自怒骂不已,本以为伤势恢复,可以破困而出。谁知仍是阶下之四,这对他一向高高在上的打击,实是太深,他一时难以接受,挣扎更炽。
关小刀笑道:“别闹了,你变年轻还不够吗?其实你该感激我把你铐得回春有术,这是每个老人所梦想的,有何好争?”
司徒昆仑一愣:“我返老还童了?”
关小刀笑道:“没感觉吗?声音都变年轻多多,自己没听出来?”
“我……会有这种事?”
司徒昆仑说句话,而后自己听,自行感觉,果然失去以前粗沉带威严,换来较尖亮声音。
一时间忧喜尽来,忧者,他喜欢威严,此时可能失去;喜者,变成年轻,此乃可遇不可求啊!
关小刀笑道:“可惜不够甜,如果再甜些,准可变成娘娘腔哩!”
“胡说什么,快拿铜镜来!”
司徒昆仑急于瞧瞧自己长相。
关小刀笑道:“保证让你满意,拿铜镜太慢了,我的匕首亮得很,让你照照便是。”
当下抽出匕首,晃向老妖。
反照处,司徒昆仑睁眼即望即瞧,嫩脸未见着,却发现大光头,不由惊愕:“我变成和尚了?”
关小刀笑道:“有何不可,只要年轻,何在乎什么长相?就连胡子也可舍去,不是吗?”
司徒昆仑根本无法接受,厉吼:“不行!还我头发。”又自不断尖吼挣扎。
关小刀瞧他就快疯狂,尤其叫声实在刺耳,这道:“急什么,你的大光头正长出黑发呢!秃不了的啦!”
“我不信!”
“真残!说不听,非要动手?”
关小刀突然伸手,揪向他脑袋,毛发虽短,照样揪他几根起来。
司徒昆仑登时唉呀痛叫,竟然暗喜畅笑起来:“我真的没秃,那可好,可好!”差点喜极而泣。
关小刀讪笑道:“你当然好,连胡子都没了,日后可变成小白脸,足可勾引全天下妇女啦!”
司徒昆仑闻言哈哈谑笑,心头复又幻起三宫七十二院的妃子娘娘,然而这念头一闪即弱,似乎性欲已降低不少。
关小刀还在挑逗他,邪笑道:“怎么样?我先到洛阳找个美女前来陪你如何?”
司徒昆仑竟然冷喝:“来点更刺激的吧!什么女人我没见过。”
关小刀唉呀一声:“胃口越来越大啦!我可帮不上忙喽!”
“你来陪我,那才够刺激!”司徒昆仑突然哈哈大笑,笑中带邪,当真想非礼某人似的。
关小刀直叫恶心,斥笑道:“老妖怪,难道你已经走火人魔,连男人你都要?恶心恶心!”
司徒昆仑哈哈再笑:“别人我不清楚,不过对你特别感兴趣,冤家,可有意思?”
“恶心!恶心!”
关小刀讪笑道:“有人竟然想非礼我?”
他突抓大刀,猛往司徒昆仑下体打去,叭然一响,司徒昆仑唉呃闷叫,整个人抽颤,一张脸变得紫红,哪还说得只字半语。
关小刀这才邪笑道:“这就是想非礼我的后果,怎么,很爽吧?”
司徒昆仑已疼得无法回话。
关小刀却对他恶心已极,心想铁铐既然能因得住他,自己已无必要再待在此。
于是找来七绝剑手商量,让他们监管,交了那束炸药,再说及司徒昆仑已脱皮脱发,在七绝剑手啧啧称奇之后,他始扛着大刀,径自出了牢房。
他找向三爷,把情况报告一遍,三爷自也想看看司徒昆仑变化。
小刀则利用时间出宫,回到阔别已久的租屋处,那安盈盈无缘的房东老公康太平早就不知去向,留下一堆灰尘家具,幸好他住二楼,遂往楼上爬去。
心头却想着,房东既然开溜,哪天把这家店顶下来,开个小铺子,倒也可安享余年了吧!
几天折腾,他的确疲倦,方回房,来不及宽衣解带,已自倒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楼梯叭叭作响,他被吓醒,直觉有变,赶忙抓刀欲防,外头已传来阿祖声音:“有人吗?”
关小刀闻言,方始嘘气,憨笑道:“原来是这家伙!”忽而产生一股冲动,想探探他身分,于是把刀放下,潜向门角,准备突袭。
阿祖哪知伏兵,仍自喊叫,径往木门行来、待要伸手推去,木门乍开,关小刀喝地一声欺扑过来,吓得阿祖惊惶唉呀尖叫。
正待躲闪,岂知他武功本弱于小刀,被此一扑,竟然被撞抱满怀,压至地面。
关小刀顿闻淡淡香气,似吸来兴奋剂,更形威凌喝喊:“你到底是谁?是男是女?”一双手猛抓,就欲掀扯阿祖胸襟。
吓得呵祖面无血色,惊急挣扎尖叫救命,却似阻止不了,急心一动,张嘴猛咬对方手臂,换来小刀杀猪式叫声,没命滚逃躲去。
阿祖一咬得救,赶忙抓衣滚立而起,嗔中带笑骂:“可恶,色狼!连我也敢非礼!”
关小刀哇哇叫道:“你乱咬什么?疯狗吗?”
阿祖谑笑:“就是疯狗,咬死你算了。”
獠牙示威,威风八面。
小刀抚着手臂,自讨没趣道:“只不过耍耍玩玩。”
复邪笑道:“除非你是女的,否则发什么飙!”
阿祖一愣,的确,若是男人,抓扯衣衫,根本算不了什么,不由嫩脸一红,斥道:“谁像你这么没家教!再乱来,小心我咬破你手臂!”
关小刀自嘲道:“碰上疯狗,倒霉!”
不敢再耍下去,冷道:“找我何事?”
阿祖瞄眼:“没事不能找你?我是来收债的!”
“收债?”
关小刀怔愕:“我欠你?”
阿祖道:“当然欠,算算足足欠我三个月薪水,外加利息,出差费,借支费,不多不少,算你一百两好了。”
“这么多?”
关小刀皱眉:“不是说好三两银子一个月的吗?”
阿祖瞄眼:“那只管三餐,你要我东奔西走,水来火去,必要时还得赶夜班,冒性命危险,莫说三两,就算三十两也未必有人肯干!”
手一伸:“拿来!否则拆你老巢!”
关小刀苦笑:“哇哇哇,什么世界,跟班逼主人?天理安在?”
阿祖斥道:“欠钱还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赖不掉,还不还?不还,拿你去卖!”
关小刀苦笑道:“你忍心逼良为娼吗?为了区区百两银子,要把我卖了?”
“你……”
阿祖嫩睑稍红,嗔叫道:“你自甘堕落,我是把你卖去当苦力,你偏想落入风尘!”
关小刀叹息:“当苦力能赚什么钱?倒不如当相公来得轻松。”
“恶心!”
阿祖斥笑:“银子快拿来,我已呆不下相公房,恶心!”
关小刀摊摊手:“银子早花光,上次夫人赏的夜明珠,倒还有几颗,你要用,拿去吧!”
反手往鞋子抓去,准备挖出什么。
阿祖怔愕:“你把珠子藏在鞋底?”
关小刀道:“不然哪里最安全?”
“太脏了,恶心,我不要!暂时让你欠着!”
阿祖捏着鼻子,赶忙开溜,老远斥话过来:“警告你,再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