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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你,就把他扔下不管吧?他可是救过你的命,冒着生命危险救过你的命。”
吕开物颤声道:“教主,再不走,炸药扔下来,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帅望轻声:“撤退。”闭上眼睛。
冷先抱起他。
泪水滚下来。
有一个人,就隔一个二寸厚的铁闸,正在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
我无法想象他的痛苦!
我无法想象他父亲的痛苦……
韦帅望回头:“用网……”
吕开物急道:“教主,他们会立刻知道我们还在里面!会立刻扔炸药的!”
帅望苦笑,世间万般皆苦,为什么我总是希望所有人苦苦地活下来?
吕开物道:“教主,请下令落隔离闸!”
帅望点头:“落隔离闸。”
隔离闸落下,身后又一声巨响。
冷斐说话的时候,已经招手,炸药准备。
管你韦帅望在不在,上不上来,都先炸一下子。
一声巨响之后,气浪夹着水气喷上来,周兴看到地面上喷溅的血水与碎肉,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竖井壁上的土层崩塌,露出铁铸的机关,黑色的油顺着井壁滴下来,飘在水面上,泛着彩光。
井里的水位缓缓下降,黑色的油,红色的水,阳光下的七彩光,地上斑斑驳驳的血肉,远处乌鸦远远地盘旋着,围着血池之地“呱呱”怪叫。
冷斐微笑:“真好,方便点火了。”
一个火折扔下去,洞里立刻火起。
然后一包药粉下去,冒出浓重的红烟。
冷斐袖手四望。
烟走风道,不管这洞穴通到哪里,烟总会从出口冒出地面的。
红色的浓烟,在白天是很显眼的。
吕开物急得:“教主,我们可以引爆炸药了……”
帅望沉默。
是啊,每个出口都备有高效炸药,可是,他们带着冷冬晨,即使没带冷冬晨也带着周兴呢!
如何是好?
敌人杀人我阻止不了,不是我的错,亲自下令杀死我兄弟,是我一生的刺。
以少胜多,还想保全人质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没有强大的灵魂真是无法做首领啊。
老子不是那块料。
谁再跟我提盟主的事,我就“啪啪啪”给他三记大耳光!
冷清急道:“教主要是有炸药,为何不用?”
韦帅望道:“炸死周兴和冬晨?”
冷清沉默一会儿:“那么,教主还有别的办法?”
帅望道:“我再见想想。”
扁希凡皱皱鼻子:“毒烟,毒性不算大,奇怪。”
帅望问:“什么毒?”
扁希凡道:“金石烟,不是药烟。”
这里不能呆了,必须得出去。烟沉,全充满整个地道。
冷斐愣愣地看一会儿守备府,守备府后花园,也就是他们刚刚把周振儿子扔下去试水的地方,正冒出袅袅的棕红色轻烟。咦,韦帅望竟然躲在我们追来的地方,难道是故布疑阵,是啊,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以为我们会顺着水追到这里来,布下种种机关等着我们,自己却依旧躲地已经被炸开两道门的守备府里,挺高啊!
好吧,你有千般巧计,我只有一个笨招。
集中全部火力,把守备府炸平!
☆、117,惊险
不过;如果冷斐觉得韦帅望弄了个地道,竟然不是通向守备府外逃走的;就有点大意了。
难道;这个只是为了让人集中到他身边吗?
集中在一起挨打吗?
不可能;一定还有其它出口!
为什么竟然没有冒出烟来?
即使地道塌方;烟气也不可能完全挡住。再说,难道他能料到我会用烟气?冷斐想不通;可是目前看来;除了回到守备府;好象也没有其它目标。
我不可能搜遍北安城每一寸土地。不过,地道战最怕水攻;我可以把水引入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躲多久。
冷斐一边下令在这个入口扔下剧毒埋下炸药,一边四顾,水……
守备府临河而建,分一条支流环府而行,堆土成山,倚山傍水才是理想居地。
遁地而去,藏身假山,嗯,假山有足够的厚道可以挡住炸药的轰击,地势高,有利于观察。一旦有什么不得已,从守备府外开个口子,预备逃走,也算完备,更完备一点,当然是狡兔三窑,理当有第三个出口!这个出口想必不会太远,否则工程量太大,不是几天能干完的。初春,地面上已经回暖了,冰冻三尺的地下,可未必完全解冻了。
要么,这个地道顺着这个入口方向往外,要么,从假山那向外最短距离。
如果是我,会把第三个出口开在什么地方,隐避安全呢?还不会冒烟?
冷斐忽然注意到附近几次民房都已空置,明显没有人烟,走近看,院里还正常,只是没有活物,农家常养的鸡鸭猪狗都没有,食槽干结,小块的菜地已干裂。屋里面就更明显的一片狼籍,这分明是匆忙的强制搬迁。
真善良,坚壁清野呢,怕误伤平民。那就是这附近了。
冷斐看着几百米外的穿城河,唔……
开口在水下,有野草芦苇灌木掩蔽,河上常有渔船往来,芦苇荡中一叶扁舟,真破了城,还可以直接从水门逃出城呢。
这才是好设计,虽然,这么沿河道找,真是很没谱的事,但是,从守备府冒烟的地方到这个守备府夹壁墙间的井口,两点直线与河道交叉,应该范围也不大。
冷斐道:“思吉思祥,你们带炸药,去炸平守备府,注意那个冒出烟的地方。一个一个过去,确定没有机关,再走近,一定要把剧毒的烟弹扔到里面,再炸毁出口,或者炸毁房屋,总之,保证里面没人出来。你们要守着那个出口至少半个时辰。可能用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就会赶过去。清莲,你陪他们过去。我们去查一下另一个出口,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在前方河道不远处。我们很快会赶去同你们会合。”
冷清莲点点头。
冷斐道:“保重。”
冷清莲再次点点头。
帅望道:“打开通往守备府的隔离门,让毒烟有个出口。落闸后水封。”
地道里不只一扇隔离门,每一个通道叉口,都有门,而且是两扇,中间一米夹层,有水管引河水不断注入,封闭烟气水灌与爆炸波。地道怕水灌烟薰,这是魔教设计规划常识。
也只有魔教的才力人力才能实现这样的设计。
当然,如果投放的是巨毒,这样的隔离能隔多久就不好说。
帅望忽然回头去看一身是血的韩宇,呆呆地看着正慢慢干结在韩宇头上身上的带血肉浆,和他脸上的自己挠的血痕。
良久,帅望笑了。
不,他没好,他内心一片清冷,他不愤怒,他也感受不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真可怕,除了悲哀,什么也没有。
除了悲哀和恐惧。
而那恐惧,不是对失去亲人的恐惧,也不是对死亡的恐惧,那只是一种莫名的恐慌。
我又要开始杀人了吗?
我不要,我不想,我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我完了。
现在取出蛇毒,不知还有用没有,哪怕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比只有恐惧强。
这已经不是道德挣扎,在我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比可怕的恨毒。
我宁愿冷冷地看着所有人死去,一边觉得痛一边觉得快意。这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毒,渗透到我的骨头里去,我想象所有弃我而去的人一样,冷冷地看着所有人挣扎痛苦死去,只要不是我,只要不是我干的。
我洗过手了,我不愿再弄脏我的手。
我洗过手了,我决定袖手旁观。
韦帅望在一刹那,被自己内心深处的恶毒吓到。
笑之后,呆呆地看着韩宇,呵,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我,本来也不值得爱护,不配拥有,我曾经拥有过的美好与温暖。
一条毒蛇,晒过太阳,也依旧是冷血动物。
韩宇要死了,我很生气,我很生气……
我不生气,只有恨。
我的身体好象流的不是血,是毒汁。
冷清过来:“怎么了?韩宇有危险吗?”
帅望呆呆地:“没,我不知道,我只是……”良久,苦笑:“他冒生命危险去卧底,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辜负了他。”韩宇,那个曾经执着于让你好好活下去的小帅望,已经死了,你回报错了。现在的韦帅望,只是一个怪物。
冷清愣了愣:“辜负?教主对他,有情有义啊。”你为了他宁可放弃杀敌良机啊。
帅望问:“我应该不顾人质安全采取行动吗?”
冷清愣了一会儿:“教主,迫不得已,也……只得如此,请教主下个决断。”
帅望点点头:“我年少时,行事乖张,多有不合情理之处,现在自省,难免处事犹疑,还请您多加请教。”
冷清道:“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责怪你。”
帅望轻声:“我应该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我只是,很疲惫。”很疲惫,以往种种坚持,已被我否定,我坚信十几年的坚持是错的,我不敢相信我现在是对的。给我法律,我照法律执行,没有,谁爱执行谁去执行。
心灰意冷的傻叉……
帅望道:“观察出口,确定安全。”
看到领导人如此谦逊是好事吧?战时却让人惊慌,怎么了?大帅,我们的人一死一片,你不知道怎么办?还要我们指教?吓死小的们了……
如果他们知道领导人正在想,你们爱死死去,我要保持双手干净,怕是会吐血的。
韦帅望深呼吸,勇敢不是不是怕,是经历一切之后依旧保持本心。
可是说这话的你,亲手杀了我!
你不要这样了!
你要我去死,我依靠什么去坚持?为谁而勇敢?
我是疯了吗?为什么这种时候,我想的不是怎么杀掉敌人,我……
深呼吸,深呼吸,做理智觉得对的事,把情绪纷扰放一边。
帅望道:“把韩宇弄醒,老扁,想办法让韩宇醒过来,还能正常说话。”
韦帅望的惊慌表情,吓到所有人。
你,不是战神吗?
康慨把慕容剑安顿好,过来时正看到小韦那奇怪的脸色。
康慨呆了一下,帅望怎么了?十岁时面对最可怕的敌人,那个谈笑自若,现在怎么了?现在他受伤了,可是那时候也不是靠功夫啊?
康慨轻声:“帅望,不舒服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笑笑:“我怕误伤冬晨,我内心阴暗,宁愿我们全死了,也不想承担杀死自己兄弟的责任,我害怕。”
康慨的心啊,哎哟,你还迟疑这个呢,不过也是啊,我能对着自己兄弟扔炸药吗?我也下不去手:“你怎样决定都可以,我相信你,你不要怀疑自己。”
帅望轻声:“如果我真的……康慨,如果我杀了我兄弟,那种痛苦,虽然说不出是哪里痛,却是真实存在的,我形容不出哪里痛,但是真的感觉生不如死,日日夜夜,无时无刻,梦里都逃不掉,会持续几个月,或者几年,有时,我觉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结束。没有停下来的希望,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挺过再一次,我害怕。”
康慨愣住,你是说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宁死也不要对自己兄弟扔炸药啊?可是……
康慨四顾,冷清已经瞪大眼睛,面露惊恐,其他人,是一个傻掉的表情。
康慨急道:“帅望!”你不能因为情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