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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爸爸,一语不发,但是红了眼眶,抬了手开始擦泪。
“好,我知道了。明天结果出来,不管是什么,你们都要答应我,坚强一点。你们难过,我会更加难过的。”林馨瘦弱的身子,坚强的挺直了背脊,向家人表明了决心,希望家人能够坚强。
林妙用手背抹去下巴上挂着的泪珠。她看着姐姐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病号服下,几乎要被淹没了,姐姐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带着一个柔软的帽子。一张脸在帽子底下显得更加苍白和瘦小。
可是就是这个瘦弱的女子,自己得了重病,生死未知,却还挺着瘦弱的背脊来安慰自己的家人。
她曾经为了家人而卖过笑,陪过酒。她曾经强颜欢笑,把酒当成水喝只为了博得那些酒客的高兴而多赏几张钞票。她曾经拉着自己的手说,妹,你只管往前走,姐姐一直支持你。
好不容易,姐姐脱离了苦海,过着自己向往的生活,做着自己的小生意。可是日子才平静了几年,坚强的姐姐却病了,脑瘤。在此之前,她已经忍受着各种强强弱弱的头痛小半年了。
或许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喜欢让脆弱和无助的人经历更多不平。可是看看她的姐姐,她仍是坚强的挺着自己的背脊,表明了自己要笑着,活着的决心。
试问,面对生死又有几人能够不畏不惧呢?可是面对自己关心的人,这生死就被放了下来,她担心自己的亲人,怕自己给他们带来不可承受的伤悲。
一下子,林妙觉得自己虽是名牌大学毕业,虽是在职场上磨砺的牙尖爪利,泼辣与内敛收放得当,可是她觉得自己不如姐姐。
不如她的坚强,不如她的能干,更不如她的豁达。如果不是命运的作弄,姐姐放弃了上大学,一定是比自己强上好几倍的能干人。
“姐,我明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都明白了。”林妙紧紧地攥住了姐姐手,看着姐姐眼睛认真地说道。
姐妹俩直直看着对方,仿佛要看进彼此的心里。然后林馨先笑了,笑容里又是一片明亮的豁达。捏着妹妹的手说道,“明白了就好,只要看着你们高兴我就高兴,看着你们流泪,就会更难受。”
“是啊,妙,以后莫在你姐面前哭了。你姐看了就会心痛。你姐原先不让我们告诉你这事,她说,家里小妹一哭,她的心就软了,还乱了,办不好事了。等有了结果,看能不能都手术,再让你回来。现在回来了,你要陪着她身边,让她觉得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的啊。”
林爸爸,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摸着眼泪,眼前二位老人,面临着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没有呼天抢地,只是默默擦着泪水,照着女儿希望的坚强而坚强着。可能就是有了这样的父母,才有这样的女儿吧。
平复了伤心,一家人安静的说着话,爸妈和姐姐说了一些医生说的情况。林妙不放心,又去找了姐姐主治大夫了解了情况。
医生说姐姐脑袋里的那个瘤不大,位置在脑神经组织外,没有压迫神经,等着明天其他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没问题的话,就能安排手术了。
中午,姐姐吃过午饭,就虚弱的睡着了。护士开始赶人,只能留下一人在这里陪护。妈妈说她刚下飞机,坚持让她回去歇会,把她赶出了病房。
第二天,医生拿着姐姐检查接过来的时候,林妙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结果出来了,身体没有别的问题,我们讨论一下手术方案,尽快安培手术时间。”白衣大夫干净利落的话语之时,林妙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听到了医生说的一切,一下子,觉得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下午,她趁着姐姐午睡的时候,准备去楼下走走,此时她的心总是不能安静下来。象被关在笼中的困兽一样,坐立难安。
林妙在院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想着,一步一步来,要坚强,要挺住。
已是深秋,枯叶随风飘落,林妙抬头看着枝头挂着的树叶,黄了一大半,曾经的绿色只剩点点斑驳。忽然就荡起了心中的凄凉,不知不觉泛起了某种无语言表的忧伤,眼睛凝气一阵薄霜。
为了不让霜雾变成泪水流淌,她伸出手指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平静了一会,才转过头去决定往回走。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高大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孩子,在那儿立足不动,微微抬头看着前方的人放着风筝,手还不停的指着天上,对着小娃娃说着什么。
此时,自己一颗脆弱的心在看见那个男人以后,突然间静了下来,可瞬间又象烟花一样爆了开来。
林妙远远看着那个怀里抱着小洋娃娃的男人,小不点在他的怀里娇憨的依偎着,咿咿呀呀说着什么。
曾几何时,她也像一只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耳鬓厮磨,磨蹭着寻找温暖。看着看着仿佛是想要追寻什么,她走上了前去。
“林妙,你怎么在这?不是在香港……”男人有点吃惊话却没说完,但彼此心照不宣。
是了,他们的关系一向如此。从他介入了她的生活以后,她就是那个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他这个如来佛的手心。即使在他让她离去以后,仍是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今天算是例外,她让他吃惊了。
林妙笑了笑,没说话,越过他的身边离去。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愤怒地指着自己胸口对她说:“林妙,你不愿意等,我就让你走。你想好了,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陈邵阳从来不等女人,你,也不过如此。”
他们都没能按照计划的轨迹前行。她没有能如愿的将他遗忘,因为他并没有真正的让她离去。
停下离去的脚步,回头,男人的身影已渐渐远去。看着远处有个放风筝的女子,活泼的身影在轻舞的跑动,林妙不住向往。
她觉得自己厌倦了当那个飞得再高也无处可去的风筝了,忽然自己想当一个放风筝的女孩,只要手里紧紧攥住了那根绳子,便可以让风筝随着她的心思而动……
林妙拉回自己的思绪,抬头看着漫无边际的天空,就像前方的路一样漫无尽头。只是,落入眼前的这一段路,这一片天,虽不是全部,也是人生一部分不是吗,先把这一部分走好,下一段再以这样的态度走下去,人生应该就是无憾的吧。
这是林妙才从姐姐身上体会来的人生经验。她说人生有好多坎,咱得一坎一坎的过。她说要家人陪着她笑着活到最后。
她的姐姐才是生活的智者,她不愿被动的活着,这或许也是姐姐自己人生经历赐给她的领悟吧。但她再一次给自己的妹妹上一课,或许就是这样自己才向往着成为放风筝的那个女孩吧。只是,那手中的风筝又是谁呢?
林妙笑了,觉得自己想得太远。现在她的一颗心应该全心全意的在姐姐身上,别的事,别的人现在都是不重要的。
于是沉寂下来,往回走,准备回病房,却在住院大楼门口看见了陈邵阳。
陈邵阳站在台阶上默默的看着自己,眼底给人的感觉是热的,显露出来却不张扬,深怕是吓跑谁一般,显得小心翼翼。
他只身一人立于阳光下,小天使已不见踪影,于是阳光下那个修长的身影略显寂寥。而林妙看看男人,不愿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底下眼帘,并没有停下脚步,从他身边擦身离去。
狐狸,就是狐狸
陈邵阳最近经历了不少事,也从其间明白了点什么。因为一场车祸,他断了两根肋骨,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开始琢磨一些事。
比如说,一个再如何人坐拥广厦千万间,而你入睡的那方寸之地,你心爱的人不在身边,那就等于是一场空,而且这种空是任何人任何物都填不满的。
又比如说,怨恨终究不能维持得太长,特别是怨恨着爱着你的人,这种恨终将被冲淡了去。
他想着自己的奶奶闭眼的那一刻,自己那种怨就被悲痛一并带走了。还有那天,母亲眼泪汪汪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时候,他对她的恨也就随着那滴落的泪水流走了。
他也希望,猫儿有一天不再怨恨他,因为从猫的眼里看得出猫还是爱他的。
说到车祸,这得从夏天的某个夜晚说起,大概1个月以前吧。她和方华回家点卯,说起来陈奶奶走了以后,她们也很少回去了。这天也是家里的权威陈爷爷打电话招呼,他们才回去的。
吃完了晚饭,二人回方华姥爷家坐了坐,他姥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也是刚从医院出院回家疗养。
聊到了十点,二人往陈家走,车停在陈家院子里。走在大院的小马路上,二人一前一后,没有交谈。
快到了转角处的时候,那头走过来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仔细一看是李嘉文。方华立马就一激灵,全身警戒起来。
大院的人都知道,这曾是同穿一条开裆裤的二人现在是水火不容,就因为一个“男颜祸水”。而陈邵阳倒没有什么,还是轻松自在。
打了照面,擦身而过之时,谁知道李嘉文借酒撒泼,“呦,这不是陈家二少奶奶嘛,见了面也不打招呼,怎么着是不好意思还是没脸啊?”
方华没有理她,越过她自己走自己的,可是李嘉文不干,一把拉住了方华的衣袖。她本来就是骄纵加缺心眼,不依不饶是她的特点。
“别走,说说你们干嘛一前一后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是感情太好了,讳莫如深。还是姐姐你一个人哑巴吃黄连,自己心里才明白……”
“李嘉文,你在这发什么酒疯,回家去,别当我们的路。”陈邵阳拉着她的胳膊往边上一代,拉着方华就要走。
“心痛了,不对啊。谁不知道,你根本不待见嘛,难道传说都是谎言。”李嘉文说着还故意打了一个酒嗝。
“李嘉文,你有完没完?要发疯回家去。”方华插了进来。
“呵呵,方华,你这人不是挺能绷的吗,看来被我戳到了痛处,绷不住了。”
“你……”方华被气得哆嗦,可不,一语击中心中的难堪,又怎能罢休。于是伸手推了一把眼前揪住自己衣袖的李嘉文。
这一推比较用力,把人推到了小马路上,正巧拐角处来了一辆摩托车,也是大院里谁家的乖孙,刘星,正偷了自家表哥的机车,在这学日本的“暴走族”。不过大院里平时有限速,不能开快,倒是没有飙起来。
这家伙一拐角看见路上一个站着一个大活人,立马下了一跳,来不及反应,把什么刹车啊,减速的忘了一干二净,直直冲了过去。
关键时候,陈邵阳扑了过去,把李嘉文抱在怀里往外带,但是距离太近了,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二人还是被冲击力撞得滚出了几米之外。
方华跑了过去,“邵阳,嘉文,你们怎么样?”
陈邵阳没有吱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李嘉文从他怀里坐起来,看着他脸色发白,流着大汗,就叫道,“邵阳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陈邵阳痛得哪能说话啊,这时小祸首,刘星说了,“陈叔,我,你,没事吧,我打120吧,你可挺住啊。”
陈邵阳咳了两声,胸口剧痛,就知道可能是骨折了。正要说什么,一旁的李嘉文,站起来,一只胳膊耷拉着,估计也受伤了,另一支指着方华就开骂。
“方华,你这贱人,你要搞谋杀是不是?我要报警,告你蓄意伤人。”
方华听了这话,摇着头退了几步,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本来心狠手懒,有什么干不出的。我这就打电话,让大伙来看看你的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