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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了,只要一个月?」
「不信?好啊,我们来赌,在场的人都算上一份,看谁先追到她,如何?」
「好啊,谁怕谁?我就不信你真那么行!」
「别把我算进去。」杨品璿皱眉声明。
「就这样说定了!谁要有本事将她把上手,我们就服了他!」根本没人理他,只把那句声明当空气处理掉。
「赌就赌,老子跟你拼了!」不愧是家里开赌场的,阿刚附和得豪气干云。
「一定是我啦!」小胖拨拨头发,扭着腰搔首弄姿,惹来一堆嘘声。
「呿!」
这就是大学生涯、这就是青春,看似荒唐,然而所谓的年少轻狂,不就是由一堆看似无聊、然而在那当下却都狂热且乐此不疲的事所组合而成的吗?
知道许多年以后,杨品璿回想起来,居然会觉得,那群在当时觉得不成熟到有些厌烦的同学,其实坦率得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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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与她较为近距离的接触,是在那一次的联谊上。
一如所有的大学联谊活动,不能免俗的有「抽钥匙」的游戏,这时候男生们开始暗暗祈祷,你会听到上帝、耶稣基督、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各式各样的神祇都会冒出来,祈求着各路神明的保佑,别让恐龙妹抽到自己的车钥匙,否则将注定这会是个前途暗淡的一天。
最悲惨的是,这一天过后,你还未必得以逃出生天,若对方一不小心给他情窦初开一下,这将使你永世不得超生。
之前听说有个同学就是这样,他明明是含悲忍辱挨过那一天,恐龙妹居然觉得他好绅士,说这样煞到他,一天到晚送点心、情书、在校门口堵人,逢人便以他的女朋友自居,阴魂不散之成都,让他之后听到那个名字还会弹跳起来,神经质地左顾右盼,着实让周遭朋友笑话了好一段时间。
联谊啊,真是个害人不浅却又令人着迷的东西。
扯远了。既然是传统,就是大家都会去遵循,没人会去无聊地打破它的不成文规定,所以他们还是不能免俗的做了同样的事。
只不过杨品璿没去念任何一尊神佛名号就是了,他并不真的很在意谁抽到他的钥匙,正确来说,他分神思考下星期一要考的社会心理学的时间还多一点。
前头传来小小的骚动,待他留意到时,几个人悄悄朝他这儿靠拢,脸上还挂着令他发毛的笑容。
「那个——」小强首先开口。
「哪个?」警戒。
「如果我没看错,你的钥匙圈上有个小沙漏,对不对?」
「又怎样?」那只沙漏,是高中毕业那年和朋友去垦丁时,用白沙湾的沙请人特别订制,作为毕业几年,已经保存三年多了。
「小杨杨——」阿刚突然涎着笑,很讨好地巴到他身边来。
「你到底要干嘛?」他防备地伸手,推理一臂之远。
「也没什么啦,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们换车,我的车很好骑哦,才刚买不到一年,马力十足,又炫又拉风……」
「你这卑鄙小人,居然抢先我一步!我也想要徐瀞媛啊……」小胖伸手,一脖子勒住阿刚。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无所谓。」耸耸肩,缓步踱开,任他们去厮杀。
他侧眸,瞥向众人的目光聚集处。
果然是她,难怪阿刚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长发半掩住丽容,小小的沙漏正躺在那双纤长白皙的指掌中,她似乎挺专注于那样小东西,细沙在阳光下折射出银亮光芒。
厮杀结果出来了,小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好吧,还算差强人意,毕竟这是一群禽兽中,最人模人样的一个了,人又幽默搞笑,很能讨女孩子欢心,没委屈了她。
杨品璿爽快让渡。
他不以为自己足够风趣到讨美人欢心,还是别「误人前程」了。
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把马子,实在是被那群疯子同学给逼急了,事实上,在他的人生蓝图中,并没有在四年大学毕业以前,安插「女朋友」这快领域。
他不以为自己有时间、有心神去谈恋爱。
他不想、也不愿去委屈了谁。
他后面载的女孩,叫吴康倚。
不晓得是不是他太多心了,这女孩似乎对他有敌意。
敌意?他摇摇头,很快地甩掉了这个想法。
他们一来往日无冤,二来近日无仇,不认识的两个人会有什么仇恨?
即使她停在他后腰的手不经意捏了他一把——但那也是停红绿灯时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不下心抓得紧了些罢了。
即使她在无数个红绿灯时,不慎撞到他的背——当然不会是用男人最瞎想无限的部位,而是她戴着安全帽的头。
「我车速会太快吗?」瞄了眼时速表,它的指针正好停在四十的数字间摆荡。
「什么?」她不解。
「你平衡点有点差。」他诚实指出。
「你、你、你——」她说不出话来,又捏了他后腰好几把。
他有说错什么吗?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她的「平衡感」好像更差了。
行径半路时,他就留意到油表的指针快要到底,撑不到目的地。
这家伙,又耍这种贱招!
之前就听他们说过,联谊的前一天会可以将油箱保留到要多不少的量,这样载到喜欢的女孩子,才可以藉加油之便甩开碍事的人,在后头慢慢培养两人世界的气氛和情调。
既然打算耍贱招,事前干嘛不先告知?害他对着加油员发了五秒钟的楞,慢吞吞突出一句:「九五……吧!」
他发誓,他真的看到吴康谊给了他一记白眼。
事已至此,再装无知就真的是故意耍笨了。
「我该不会……不小心坏了什么好事吧?」胆战心惊,小生怕怕地问了一句。
她其实,是比较想给小强载的吗?
「你知道就好!」
啊啊啊!果然是这样,他在心里哀嚎。
机车重新上路后,她戳着他的后背,一字字说:「你不觉得这样对女孩子很不尊重吗?做这样偷换机车的行为,好像多不想载那个女孩子似的,很过分耶!」
他真的不是存心要坏人姻缘的,听说女人是天底下最记恨的动物,也就难怪他两侧腰际会让她给捏出淤青来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小强要是知道有女孩子那么想被他载,一定会暗爽死,毕竟他「小生独处」,心灵空虚很久了。
「那要看你诚意到哪里。」她淡哼。「绝对诚意十足。」拜托不要再捏他的腰了。
他们是最后到达的,其他人已经快手快脚地架好烤肉架,准备生火。
为了证明诚意,他运用了点小技巧,将小强和吴康谊凑到同组去。
虽然不懂国小就玩过的烤肉游戏,这些人为什么能够百玩不腻,但既然来了,他也很认命地堆起炭火,取火种,点火,据风,全动作独立完成——不为什么,那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全聚到脂粉堆里献殷勤去了。
其结果,可想而知。
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多带些土司来的,啃白土司也比他们烤出来的食物美味。
反正联谊的目的也志不在吃,他们只要有美色就饱了。
烤肉过后,由召集人主持,玩起小游戏时,他悄悄退到溪边,安静看他的《社会心理学》。
「喏,给你。」一盘食物出现在他眼前,他奇怪地回头。
身后,女孩笑了笑。「这是你那组同学拿过来的,我看你好像没吃什么,而且,火是你升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那群同学有了异性没人性,比较能吃的,绝对先朝贡到女孩子那头,尤其愈是美女,愈没有饿到的机会,而留下来的食物,连他都无法说服自己的肠胃去屈就。
对上她了然的浅浅笑意,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我可以坐下来吗?」等他道了声谢,接过餐盘后,她问。
他不置可否地点头,拿起夹了肉片的白吐司咬了一口。还不错,至少没吃到焦味,果然美味食物,是专属美女的特权。
「我叫徐瀞媛。」她说。「财经系二年级。」
虽然不懂她为什么会主动走过来,向他介绍自己,但还是保持了风度,礼尚往来:「杨品璿,木易杨,品味的品,斜玉边的璿,是璇的本字。虽然它长的很像睿智的睿,但是中国老祖先的智慧并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质疑的,他叫我们念璇,我们就得年漩,民主国家也民主不了这个。其实我很不服气,为什么三个人就可以让曾参少人,而一百个人都念睿,我还得叫杨品璿?
「从国小开始,每回点名老师都念错,于是他们痛恨我的名字,连我也痛恨我笔画很多的名字,尤其考试时,同学已经才玩选择题趴下来睡觉了,而我甚至连名字都还没写完。
于是下课后我一路哭回家,告诉妈妈我不要叫杨品璿了,但是妈妈告诉我,这是一个很有学问、很有气质的名字,我应该要以它为傲。你觉得……」
还没说完,她已经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很好笑吗?
「天哪,你,你,你……我不知道你这么幽默……」
「我是很认真的。」为什么都没人相信他?每次这样说,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是是是,我相信。」她揩揩眼角的笑花。「我的名字笔画也不少啊。」
「以后我绝对不会给我小孩取这么难写的名字,那是虐待儿童。」
「这样啊……」她轻声附和,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芙蓉颊泛着浅浅红晕。
那是脸红吗?她又干么脸红?从头到尾将对话回想了一遍,确定他没说什么会让女孩子不自在的话题。
美女之所以是美女,因为她们不必去抹腮红,自然就会有白里透红的漂亮肤色,难怪一群男孩子见到她就发春,拼了命想追她。
两相无言了片刻,他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他的名字怎么念、小孩要叫什么,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一定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
一直以来,他的心思都在学业上,没特别去研究与女孩子相处时,该如何制造生动有趣的话题,也不擅于此,不想让她更加无趣,他拉回注意力,集中回《社会心理学》上。
「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就他所知,有不少人欢迎这样的打扰。
「噢。」
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任时光流逝。
这当中其实静默居多,他的心思绝大部分是在书本上的,总以为她大概没一会儿就会觉得闷,自行离去。
微风吹拂,带来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来自身旁,女孩特有的馨香。他侧眸,见她安安静静地托着腮,拨开溪水,不知在想什么。
「徐瀞媛?」
「咦?」她像突然回神,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去加入他们?」
「啊,抱歉,我吵到你了吗?」她摸摸发尾,表情有丝不确定。
「不是。」只是单纯疑惑而已,没有赶人的意思,不过她好像解读成那样了。想了想。他补上一句:「召集人满用心在策划的,加入他们会比较好玩,至少热闹得多。」
「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欢热闹的。」
那你来这里干嘛?难不成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