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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感慨,然后问母亲:“妈妈。您每年生日都许什么愿?”
黄雅兰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才道:“每年都希望我家小美健康快乐。”
陆静突然就哭了出来,她移坐到母亲身边,紧紧的拥抱着母亲。父亲也在旁唏嘘不已。一时间生日倒是过的有些伤感。
黄雅兰安慰道:“别哭了,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父母绝口不提梁希泽的缺席,陆静也维持着笑,不提起他。心中却升起从未有过的期盼。她期盼能看见他,期盼他能和自己度过一个生日。
她那天很晚才接到他的电话,电话中的男声疲惫,还带着酒意,显然刚结束应酬。陆静恨恨道:“你还没好利索呢就喝酒,回头你再把肝喝坏了,看我管不管你。”
梁希泽只是笑,又问了她今天怎么样。
她说:“挺好的。”
“嗯。”他答应,半晌却再没有说话。
陆静觉得他应该已经睡着了,只对着话筒轻轻的吻了一下,便欲挂断电话,却听见他低沉的笑声,磁性依旧。
他说:“小美,我在你家楼下呢,看你房间灯开着,只能看见你的影子,一时左边一时右边,像个小黑球。”
陆静心里一喜,便趴在窗台处眺望,果然看见他正靠着车站着,也望向她。
陆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斜斜的,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体投射的更加高大。尽管是夏日,他还是穿了一件深蓝色条纹西服,打着领带,衣冠楚楚,气宇轩昂。
她看见窗户中的自己,夜幕深沉,映的自己轮廓清晰。她正不知不觉的带着笑,而窗户上则蒙上一层小小的哈气。
梁希泽道:“傻妞儿,愣着干嘛?下来。”
陆静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扬,只穿了睡裙便下楼。他拉着她上了车,对司机道:“走吧。”
陆静问:“去哪儿?”
“回家。”
“你这人可真是想一出儿唱一出儿,上次也是急急忙忙给我送回家,现在又急急忙忙给我接走,我就跟地下党特务似的,见不得人。”
他们回到花苑,他在门口对陆静道:“今儿带你见个朋友,但是TA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我得捂住你的眼睛,到了TA面前再松开。”
“男他女她?”
梁希泽“切”道:“扫兴。快点过来,我蒙着你眼睛。”
她只好慢慢的踱到门口处。梁希泽解下领带,将她眼睛蒙住。陆静顿觉世界一片漆黑,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腹部,只感到他的手随即搭上了她的后腰间。他掌心中源源不断的传来炙热感,顿时缓解了她腰部的酸痛,也让她倍感踏实。
她只听着梁希泽道:“抬左脚,跨步,右脚,跨步,直行,直行,停。”
陆静心想,这也没走几步啊,充其量也就刚过了玄关,站在起居室处。
梁希泽轻轻的移开她眼前的障碍,陆静却突然惊呆在原地。
她低呼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起居室的偏西北方向,以前是一组别致的喝茶区域,现在都已经被拆除,反而显得空间大气而高挑,一盏美丽明亮的水晶灯,正悬挂在客厅的中央。
水晶灯泛出的灯光,甚至有些七彩斑斓的绚丽感,将屋内的边边角角都照耀的恍如白昼。而原茶区处,则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钢琴精致的外表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竟然熠熠生辉,甚至耀眼过三角支架下的金色轱辘,反射出最强烈的高雅光芒。那般的美丽、优雅和安静。钢琴只要站立在那里,就仿佛倾诉着如梦如幻的乐章。
STEINWAY&SONS,是每个钢琴演奏者最向往的品牌。
而这架三角钢琴的侧面,则用同样烫金字体刻了一个花体的“LU”,昭示着这架钢琴的唯一性。
他从她身后揽过她,环抱住她的腹部,两只手相交在她的肚皮上,用最原始的方式,给了她,给了孩子一个结实的拥抱。
陆静有些不可置信,回身看向他,他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表情,仿佛世间的一切于他,都是不值得留恋的过眼云烟。而他此刻正盯着她看,他的眼中有了真实的影子,只是她的影子。
陆静沉醉,沉醉在那架钢琴的颜色,沉醉在灯光中的留影,沉醉在身后男子的怀抱。他的呼吸全喷在她的耳边:“去试试音色。”
她却颇为气馁的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肿胀如小猪蹄一般,手指虽然依旧修长,但只能勉强跨过八度,跨九个音阶时就感觉手指很痛。并且她的腹部高隆,几乎挡住了琴键,即使只是坐在弹奏椅上,也觉得腰背酸痛,几乎无法坐直。
她自怀孕后便再也没触碰过钢琴,此刻也是几乎忘记了所有的指法、音阶和旋律。她只是简单的试了几个键,黑白色的精灵便随着指间跳跃起来,那般的灵动,那般的轻盈,却又那般的浑厚。
陆静即兴弹了一首歌曲,没有既定的谱子,也没有规定的节拍。她的手指随着她的心情自然的起伏出波浪。仅仅是几个音符的流淌,她即刻便觉得自己醉了,醉在歌曲的怀抱里,醉在梦想里,醉在童年学钢琴的岁月里。
梁希泽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他的眼中竟然比水晶灯还闪耀,璀璨的光芒几乎从他的眼底溢出,更映得他的泪痣优雅而高贵。
他呢喃:“小美,你过来。”
那是陆静人生中最难忘的生日,没有大捧娇艳的鲜花,也没有和她出生年份相同的珍藏红酒;亦没有瑰丽至璀璨的烟火,甚至比不上他追她时的所有讨她开心的手段。
她还穿着宽大的棉布睡裙和样式单调的孕妇鞋,睡裙上还印着一只微笑的卡通兔子。
可是他将她从钢琴椅上扶起;面对面的,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缓缓地,动作是这般的珍视与爱恋。
他带着她很缓慢的舞动,依旧没有舞步,如同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舞,只是一左一右的变换重心,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掌,依旧温热;另一只手掌,则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捧在手心,如同在呵护新升的太阳。
他鼻息中有温热的酒气,她的唇边还残留着生日蛋糕上奶油的香甜。
他们中间隔着宝宝,面孔离得很远,而陆静却觉得他们其实离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见他瞳孔中自己圆润的脸庞,近到可以将他眼中的希翼看的分明,近到她想踮起脚尖,亲吻他那颗优雅的泪痣。
水晶灯闪耀的依旧明亮,她几乎要蹙起眉才能看清楚他。
明明夏夜是聒噪的,有蛐蛐叫,有虫儿鸣,可那天的陆静什么都没听见,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一首很老的英文歌曲,男声醇厚优雅,钢琴前奏悠扬,于是她低声唱给他听:Holding you; I hold everything; for the moment; wasn’t I the king。
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边。
他说:“小美,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尽管每日都坚持涂橄榄油,陆静却还是在27周时发现肚皮上出现了妊娠纹。她初时完全无法接受那紫色的纹路几乎是一夜间就爬上了自己肚皮,只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掉眼泪,头脑发热又要砸镜子。摸索了半天却发现浴室里连可砸的重物都没有。
她问他:“浴室里那些漂亮又精致的瓷器怎么都没啦?以前洗澡时还能看见,现在洗澡都是光秃秃的浴具,不好看。”
梁希泽哧哧笑道:“德性样儿,还和我装?不收起来哪天你又给镜子砸了。”
到后来她也笑,安慰自己只要没长在脸上就行。
他们的宝宝胎动已经明显,只要一吃饭,肚子的里两个就欢乐不行。而晚上睡觉时,无论朝哪边睡,被压的那一个就会不停的抗议。
梁希泽每次都将手搭在她的肚子上,低声的安慰两个宝宝,有次大概他也烦了,甚至恐吓道:“再踢就不要你们了。”
孩子果然没了动静,倒把陆静吓了一跳,又命令梁希泽道歉,又对了肚子哄了半天。
他“哼”道:“我凭什么道歉?”
陆静气的不理他,对着宝宝说了半宿的话,宝宝都再无动静。她心下惶恐,第二天一早就请医生来家里听胎心,医生听闻只是笑道:“宝宝睡着了呗。”
她不放心,医生忙乎了好半天,只道:“现在听不到。”陆静急的眼泪啪啪的滑落下来,泪眼婆娑的瞪着梁希泽骂道:“就你多嘴。”
梁希泽无奈道:“咱们吃饭去吧?不是每次吃饭孩子就动吗?”
她又“哎哟”一声,搀扶着腰间站在原地不动。竟然又喜笑颜开道:“宝宝不乖,医生在的时候你们不动,小吃货,现在又闹腾起来。”
晚上睡觉时,陆静左右不舒服,可是又不敢平躺,怕造成宝宝缺氧。到后来,无论怎么睡,第二天起床时侧睡那侧的盆骨就会酸痛的不行。她只好靠在床头,将枕头都垫在自己的身后,只背部悬空,半平躺着度过了一夜。那次她才理解为何有的孕妇要坐着睡觉。
估计是睡相实在太可怜,陆静只感到他那日在起床后,将吻轻轻的印在了自己唇边。
陆静含糊道:“要去上班了吗?”
“你再睡会,昨天晚上折腾了这么多趟。”
“昨天左边这个老是踢我,估计是挤在了我膀胱上,我就总是起夜。昨天才起了六次,不算多。”
她随着他爬起床,只站在卧室门口望着他,见他脸上疑惑,笑着解释道:“我懒得下楼梯了,就在这里送你上班吧,路上小心。”
陆静不愿意再回市区的房子,她舍不得花苑的槐树,舍不得花苑房后的恒温泳池,更舍不得极品的STEINWAY钢琴。只是梁希泽每天上班时间大幅增加,陆静道:“要不你回城里住,周末过来陪我就行。”
还未待他回答,陆静便反悔道:“不行不行,这样我倒变成金屋藏娇了,回头你在外面再养了一个我都不知道。”
他笑:“我把工资卡给你,行了吧。”
陆静“切”道:“甭装,男人都有小金库,我爸都不例外,不然从哪能说给我买车就给我买车?你还是把小金库拿出来,工资卡自己留着吧。”
或者她某天又突发奇想道:“以后等我生完孩子,就去你公司上班吧,给你当秘书。”
梁希泽不屑道:“我自己创立事业为了什么?就为了能找个小秘。你还要过来给我当秘书?这工作没法干了。”
两个人都哧哧的笑起来,他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才道:“媳妇儿,以后我养你们,不用你操这些心。”
她望着他,突然“哎哟”一声:“他踢我了。”
“哪个?”
陆静笑道:“我哪儿知道是哪个踢的?”说着便将他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的腹部,两个人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却再也没有动静。
陆静道:“看来你儿子还不习惯你。”
梁希泽只闷闷道:“希望另一个是闺女,我会把她养成公主,不理那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陆静赶忙护住腹部,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别当着孩子这么说,他们都听得见,会不高兴的。”
她说这句话说,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正流露着少女般天真的神情,也不觉得自己眼色中也已经带着母性中最坚定的呵护。
梁希泽只看着她,眼神中一阵阵的闪烁:“瞧你,自己还像个小孩儿似的,都要当妈妈了。”
随着孕期的增加,陆静的情绪又开始起伏不定,经常因为细微的事情而心烦气躁,时不时的就想和梁希泽吵架。而他每次都比较忍耐,陆静又觉得吵架没对手很不痛快。后来她发现最能发泄心烦的举动就是扔东西。她一日没有任何缘由的看着梁希泽的一双皮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