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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打小报告一般:“林嘉灏挑拨咱俩。”
“等回头我抽他。”
她问他:“你看看孩子长得像谁?”
他却只看着她。
“梁希泽,”她轻声唤他,疲惫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永永远远都是。”
陆静只感到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滴又一滴的砸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夏季里的雨水,砸在树叶上,又沿着屋檐滚落,滴滴分明的掉落在青石板上,地上的小水洼里,顷刻便形成点点涟漪。她手背上的液体却滚烫,继而又变得寒凉。
她还是闭着双眼,慢声道:“我知道你不办婚礼是因为我说过,想生完再办;我知道你不带我出去玩儿是因为我要不就是孕吐,要不就是在保胎;我知道你不是林嘉灏说的那样的人,他们都不懂,但是我懂,因为我们有孩子了,而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小美,”他开口轻声唤她,用手指轻轻的拭去她的泪痕,语气颤抖:“我们可不可以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重新开始?”
他不待她回答便自我介绍道:“嗨,我叫梁希泽,你叫什么?陆静?那你当我媳妇儿吧?”
陆静半睁开眼,只摇头道:“怎么能重新开始?把孩子塞回肚子里头去?我可不受那罪了。”
两个人哧哧的笑了出来,她也流泪,他亦然。陆静只看见他的泪,竟然精准的经过了他的泪痣。那颗乌黑而纯美的痣,在那一刹那,被晶莹的泪珠放大,然后折射出异样的光彩,夺目的令她无法直视,却磁铁般的吸引着她的目光。
“我要你和我发誓,”她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
“我发誓,”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而他的脸上还留着泪痕。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他的表情虔诚而郑重,对着她许下最诚挚的誓言:“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美啊,你经历了这么多,我都为你心疼。
、第 21 章
“我发誓,”他的声音又回荡在她耳边,可是话语却模糊了,陆静怎么听不清他下面的那半句话。她努力的挣扎,却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接着,她就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里。
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起身时有点着急,只觉得腰部一阵阵的疼痛;她来到镜子前,撩起了上衣仔细观看腹部的妊娠纹;她吁了口气,又连忙像窗外望去,直到又看了高大的棕榈树,才确定下来,自己还在LA这座城市里。
也许是因为睡前接了他的电话,他说她是独一无二的陆小美。这句话竟然将她带入无穷尽的梦境,缠绕着他们的过往,完整的体现在梦里。那些细节,那些情感,那些场景,都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得的覆盖在她的心头。
以为忘记了,原来从来都没有忘记,原来只是回忆静止了。
陆静起床洗漱,哄着孩子吃过早饭后,便一个人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摇晃。白色的田园风秋千,在摇晃中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提醒着她岁月的流逝与时光的流淌。
日子平淡的过了两周,梁希泽的来电规律的像是每日一定会出现的太阳。她没有任何理由抗拒接听,始终认为孩子的爸爸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事情。
在一个几欲昏睡的午后,陆静看见乔治潇洒的背着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背包出现,他笑着打招呼道:“嘿,Lulu,我全部的身家都在背包上了,从今天起,我就要在LA工作了。”
陆静笑道:“我想说欢迎你的到来,但是其实我也不是本土人,我对于LA,也是外来人口。”
乔治毫不掩饰他对陆静的狂热迷恋,他有着艺术家特有的浪漫细胞。他送给陆静最多的礼物,不是那些华贵而稀有的名品,而是他的作品。
他作品里的陆静,每一张都能给她带来惊喜。那些光线角度绝佳的摄影照片中,陆静清晰的看到自己娴静的脸庞。只要和宝宝一起出镜的照片里,她几乎总是在笑。
陆静惊讶:“你是从哪儿抓拍到我这么多神态的?”
乔治将她手中的照片摊开在咖啡桌上,手指修长有力:“你看,你笑起来真美,Lulu,你应该多笑。”
陆静欣然接受来自异国男人的称赞,他们对女性的赞美毫不吝啬,几乎要将上帝创造的所有美好词汇都叠加在她一个人身上。乔治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Lulu;我爱你的笑容。”
陆静在他的劝说下,终于在他的镜头里秀出了自己的双手。乔治对着她完美圆润的指甲形状赞叹,他问:“你不去装饰你的指甲吗?我认识的模特儿都喜欢将自己的指甲涂得亮丽而性感。”
陆静笑道:“你见过哪个钢琴家的手指花花绿绿的?”
乔治恍然大悟,只捧着她的手掌,深邃的眼神中反射着珍视的光芒,低声赞叹她是上帝最宠爱最纯洁的那个孩子。
乔治和邻居克拉克家的大儿子雷蒙德十分投缘,两个男人在陆静家的草坪前初次见面,便一见如故,站着聊了四十分钟,陆静几次请他们进屋来聊天,两个人却连走动都舍不得。她几乎就要现栽现种一颗桃树,让他们桃园结义。
不过两个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种桃树,陆静只好从头解释道:“中国有一本小说,很有名,三个英雄,结拜成兄弟,一起打天下。”
乔治问:“结局呢?”
陆静无奈的翻了翻眼睛,打天下的过程多有意思啊,可是西方人的思维很直接,也更注重结果。于是她也直截了当的说:“都死了,天下也是别人的了。”
雷蒙德道:“哦,真可惜,他们为什么算英雄?他们没有得到天下啊?”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雷蒙德似乎有所感的点点头,又认真的问道:“那么这本书和桃树有什么关系?”
陆静简直要崩溃,只好道:“这三个英雄,在桃树院子里结拜成兄弟,一起打天下。桃树和书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桃树和结拜兄弟。”
雷蒙德:“……”
乔治:“……”
陆静:“……”
雷蒙德笑道:“陆小姐,下周五我爸爸的生日,我今天来是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家庭聚会,请别介意,爸爸会亲自来邀请你的,我只是看见你了,先询问你的意愿。你愿意来参加吗?”
陆静微笑着点头,雷蒙德又邀请了乔治参加,两个人才相见恨晚的拥抱告别。
而在聚会当晚,陆静挽着乔治的手臂,礼貌的和屋中的每一个人拥抱,聚会进行到一半时,克拉克家的小女儿帕米拉用勺子轻敲了酒杯,引来众人的注意,然后娇羞的宣布自己和男朋友佐伊订婚的消息。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陆静亦用鼓掌表达了她的真心祝福。帕米拉笑道:“佐伊会弹吉他,我们希望给爸爸送上一首自弹自唱的曲目,作为贺礼。”
众人随一对璧人在起居室内坐定,佐伊轻抬右脚,打起节拍,抬手便是流畅的声音流出,帕米拉唱起很经典的一曲《bless the broken road》,脸上带着醉人而满足的微笑。
还是克拉克老先生先随着节奏轻声哼唱了起来,继而大家都忍不住的随着平缓而温馨的节奏演唱。陆静也会这首歌,于是也用手打着拍子,轻声的唱了起来。
而佐伊听到了陆静的声音,抬头朝她挤了挤眼睛,表示对她音调和节拍的赞赏。一家人唱完后都深深的沉醉在美妙的旋律中,齐声鼓掌欢呼起来。
陆静已经好久没有度过这样开心的夜晚,这只是一次温馨普通的家庭聚会,她却觉得世间的真情是这般的美好,令人动容。
佐伊道:“嗨,陆小姐,你唱的可真好。”
陆静莞尔,乔治在旁问道:“你学过唱歌吗?”
她解释道:“我妈妈学过,她教过我,我自己并不专业。”
乔治的脸上展现出十分赞赏的表情,端起一杯香槟酒递给她,轻声道:“你就像是取之不竭的宝藏一样,永远充满了惊喜。”
聚会结束后,乔治轻扶着陆静的腰部道:“我送你回家吧?”
陆静忍俊不禁:“这里离我家只有三十米远。”
“那也要送。”他拿起外衣,替她拉开门道:“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乔治的工作行踪不定,经常三五天也不见一面,或者又突然闲下来好几天。他闲下来的时候,通常都约陆静去探索LA的每个角落。陆静始终认为LA是一个很不真实的城市,虽然悠闲如乡村,却又有着迪斯尼、星光大道和好莱坞这样知名的景点的存在。
她心里明白,乔治一直在试探她的底线。她多半时刻都在装傻充愣。乔治的妈妈是中国人,也许是他妈妈告诉了他中国女孩的十里曲折的小女生心思。总之他假装成朋友的样子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却并不令她感到尴尬。
乔治又在一个完美的午后帅气出现,他那天穿着洁白简单的T恤衫,将健壮的胸肌和二头肌勾勒的分明。他笑起来时露出洁白的牙齿,精致的如同电影中的男主角。他说:“Lulu,我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他驱车带她来到一间琴行,热络的琴行老板弗兰克打招呼,对弗兰克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小姐,她应该是位钢琴高手,可是我从没听过她弹琴,你有什么办法让她为我演奏一曲吗?”
陆静闻言笑道:“我家里就有钢琴,我非常乐意免费给你演奏。”她思索片刻提议道:“肖邦的《夜曲》,怎么样?”
她在一架优美的钢琴前坐定,调整了椅子的高度。她抬手放在钢琴上,摆好了起始的姿势,却觉得自己手掌颤抖不已。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照例在“哆”键上校正音准,却发现自己尽了全力,也不能调动起大拇指来。
她沮丧的垂下手臂,半晌才抬头笑道:“也许今天不是个适宜弹琴的日子。”
她几乎是逃离了琴行,站在大街上良久,才觉得自己呼吸畅快了一些。
乔治一直站在她的身边,见她回神,只是问道:“弗兰克是我认识的最天才的钢琴演奏家,你们今天认识了,以后弗兰克要是约我一起聚会,你愿意来吗?”
陆静勉强的笑了笑,随后才答应道:“当然好了,我很愿意认识新朋友。”
而乔治真的就带她去了弗兰克的聚会,她的身份只是他的女伴(His Date),这样中性的词语,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弗兰克的聚会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围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即兴的演奏一些耳熟能详的曲目,比拼技巧,互相切磋。
乔治一直鼓励陆静:“Hey; Lulu,你想去试试吗?我觉得你弹出来,一定比他们好听。”
陆静笑着拒绝。乔治却不从不气馁,在她耳边像是念咒语一般,似诱惑似蛊惑,只重复着一句话:“你一定是最好的。”
陆静终于跨步走向钢琴,她坐在棕褐色的钢琴前,还是在怀疑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是非后,能不能重拾起弹奏的勇气。当她脚踩踏板的那一刻,当她手掌握成半圆的那一刻,她只感到自己的手掌又开始了熟悉的颤抖,那些过往的经历,一幕幕的在眼前快速的闪烁,像锋利的小刀一样,一刀刀划开她自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
她几乎是瞬间就泪流满面,对着乔治摇头:“我做不到,我以后都不能再弹钢琴了。”
乔治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把她护在怀里,轻声哄道:“Hey; Lulu; easy。不要哭,你笑起来的模样是最美的。”
陆静心情郁闷,当天梁希泽来电时,她只是扔给了清花阿姨接听,自己则躲在浴室里,将水开到最大,直直的站在花洒下冲洗,直到连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