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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还在拿捏掂量着分寸的时候,没想到,杨旸居然主动说起了这个话题。
洗好碗,杨旸抹干了手,带着倪一来到了书房。
倪一打量了下,这书房居然三面墙都是书架,没书架的那面墙上有扇很大的窗户,窗前是一张大书桌。这书房显然是家里所有人共用的,书架上各种书都有,但是这些书都分门别类摆放地很清楚,日语类,军事类,历史类,地理类,天文类,文学类等等。她赫然发现甚至还有一架子是杨旸从小到高中所有的教科书,居然一本都没丢。这家人真是活得认真仔细。
杨旸走到书架一处,从上面抽了一本书出来。倪一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本相册。
两人靠着书架,席地而坐,杨旸翻着相册,指给倪一看小时候的他,那时候的他小脸圆圆的,小鼻子不像现在这么挺刮,小嘴巴也不像现在这样爱抿得紧紧的。还是婴儿的他,显然笑容也比长大后多多了,好几张照片都能清晰地看到他左脸的小酒窝。当然,这些照片里自然也免不了还有一个主角:昕。
“昕,是我的孪生姐姐,我们出生在清晨。她比我早一个多小时出生,在即将日出的时候,所以叫昕,取意太阳将要出来的时候。而我出生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所以叫旸,太阳升起的意思。”杨旸一边翻着相册,一边娓娓道来。
倪一想起自己小时候故意把杨旸的名字念错,叫他杨肠的事,不禁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意识到自己分了分神,她赶紧继续专心地听杨旸说着昕的故事,这个她再没有机会遇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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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和旸虽然是双生子,可是性格却很不一样。旸从小就内向,像女孩子一样文静,昕则开朗开向,像男孩子一样调皮。照片里便能看到她一会爬上假山了,一会趴在旸的头顶上,一会做着鬼脸,一会抱着旸要亲他,而旸则把头避得远远的,很不情愿的样子。她一定是个一刻也不消停的孩子吧。
“小时候,这一带的孩子都听她的,大家都怕她。她太多捉弄人的鬼主意了,偏又嘴甜,大人们最喜欢她,所以闯了祸,经常是别的小朋友背黑锅,我也没少替她挨过揍。”杨旸笑着摇了摇头。
“我还记得还在幼儿园的时候,有个小朋友不知道从哪弄了块大人用的石英表,当时我们都只有小孩那种显示数字的电子表,他得意的不行,每天都拿出来炫耀,大家都很烦他。有一天昕实在不能忍了,就跟他说,石英表和电子表的差别就是,电子表再怎么砸也没有火星,石英表一砸就有火星,连续砸就火星四溅,跟放冷烟花一样,别提多好看了。结果那小朋友信以为真,真把自己的表砸了,当然,再怎么砸也不会看见火星,只是表是砸烂了。听说后来他回家被父母揍了一顿。你看,她多坏。”杨旸嘴上说着她坏,可是脸上的温柔却诉说着思念。
不知不觉,倪一已经趴到了杨旸曲起的膝盖上,面朝着杨旸,而他环着她,继续翻着照片,说着昕的事。
“她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一点就通。小时候我们一起学日语,她总是学得比我快。”杨旸自嘲地笑了笑。
倪一安慰地拍了拍他道:“男孩子的语言学习能力是比不上女孩子的,正常。”
“你看,这张是我们10岁生日时候的合照。”倪一顺着杨旸手指的照片看过去,只见里面年轻的杨妈妈搂着两个都头戴着彩色尖角帽小朋友,旁边还有好多别的小朋友。
“她的人缘一向很好。我和昕虽然一样大,可是我们不同班,来的小朋友们几乎都是她的同学。”杨旸忽然觉得昕和倪一是有几分相似的。
“后来我就回国了,昕留在了日本,从此我们一年也只有暑假才能见面。有时候,想起她能留在父母身边,我还真有点嫉妒她。”杨旸放下了这本相册。
“我经常会收到昕的email,她会说她遇到的各色各样的人,发生的各种事情。我总是回的很简单,我能说的事情不多,开始总说些学习之类,后来多数是说你。”杨旸提起自己当年的少男怀春,略微红了下脸。
“你都说些关于我的什么?”这句话显然戳中了倪一的萌点,她忍不住要岔开下话题。
“说怎么有你这样的女生,一上课就看闲书不好好听课,作业乱作一气,地理永远考不及格,考试日期都记不清楚……”杨旸正在聚精会神地数着。
“停停停,不用再说了。继续说昕的事吧。”倪一听不下去了,她脸都快黑了,原以为他会说些自己怎么对她怦然心动,怎么念念不忘来着。
“还跟昕说过你跳的那曲Moon River,很美。”杨旸眼里有些笑意,他知道她要听的是什么。
倪一忍不住得意又含蓄地笑了一下。
“再后来有一年,我们俩一起申请参加了哈佛的夏令营项目,她还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Ceci。虽然我当时已经决定不去美国留学,不过还是想去参观游览一下。”说到这,杨旸看了倪一一眼。
倪一点了点头,示意:我懂,你当时打算去澳洲了。
“不过这对昕来说,是个挺好的机会,她一直想多去些地方看看,不想一直待在日本。那次夏令营,Irene也和我们一起去了。她的父母和我爸妈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他们一起出国去了,但我们两家还保持着联系。为了照应我们,Irene也参加了那个夏令营。她和昕一见如故,成了很好的朋友。”
倪一到这里才明白,这两家人是这关系啊,原来Irene和昕才是交清匪浅,看来自己当时真是误会Irene和杨旸了。
“你知道,很多话,昕不会跟我这个弟弟说,但会跟Irene这样的闺蜜说。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只可惜,在这个夏令营里她认识了一个人。这人也是一起夏令营的一个男生,据Irene说,和昕很投缘。”杨旸的语气开始黯然。
倪一知道,戏肉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不要有人跳出来说父母还不知道他们存在的时候,他们只是两个细胞,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存在,那我就orz了。。。
、殇昕往事(下)
“那个男生属于一眼就能看得出很受女生欢迎的那类,高大,帅气,阳光,幽默,爽快。所以昕喜欢他,原本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整个夏令营那么长的时间,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我是不是一个差劲的弟弟?”杨旸的脸上有了些伤感。
“你一点也不差劲,旸。如果他们想让你知道,你是一定会知道的,如果他们想瞒着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倪一用自己的逻辑安抚着他。
杨旸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后来,夏令营结束了。他们大概约定了在美国再见。回日本后,昕就开始积极准备申请美国的大学,她的成绩单很漂亮,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惜后来事与愿违,昕申请到了波士顿的学校,而那个男生却去了洛杉矶。”
倪一对这两个地名没有概念,她的脸上写满了迷茫。杨旸想起来,他忘了,这个人对于地理向来没有概念,自己国家的都没考及格过,别说还是一个她从来也没去过的地方了。
“这两个地方,一个在东部,一个在西部,就像我们这到新疆那么远,之间还隔着三小时的时差。”杨旸解释道。
“哦~~~”倪一总算有点模糊的概念了,“好远啊。。。”她心里替这俩人刚萌发的小恋情捏了把汗,异地恋很少有好结果啊。
“他们俩都提前去美国了,一来早点去适应适应,二来过去上一门写作课。”杨旸又解释了一下,“专门教将来怎么写论文的,也算语言课的一种。”
倪一点点头表示懂。
“课程结束,离正式开学还有几天时间,他们俩便约定去旧金山看金门大桥,昕先飞去洛杉矶,然后一起从洛杉矶出发,走一号公路,顺便欣赏沿途美景。这都是后来Irene告诉我们的。当时昕只是告诉我们,她要和同学乘还没开学去加州玩。”杨旸把背彻底靠在书架上,闭上了眼睛,似陷入了回忆。
倪一并不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杨旸终于睁开眼睛,又继续说下去:“据那个男生后来说,他们本来一路都好好的,还打算去San Simeon参观古堡和庄园。可是中途有一晚,他们寄宿在民居,昕无意中在他的电脑上看到了他亲吻另一个女生的照片,时间是那一年情人节的时候,而那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恋爱了。”
渣男。倪一的心里骂了一句。
“那个男生解释,情人节时一大帮单身的人出去玩,大家当时玩疯了,基本互相亲了个遍,根本不代表什么。可是昕听不进去,她不相信,那可是情人节,不是一般的日子。于是她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那个男生根本追不上她。于是她一个人开着车跑了。当时已经晚上了,他想昕应该不会跑远,很快就回来了,哪知道半夜接到电话说昕连人带车冲出了公路,翻下了悬崖。”杨旸忽然觉得,虽然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跟人说起这件事,可是好像心里挺客观平静的,没有想象中那么撕心裂肺的痛。
“有心追怎么会追不上呢?不过其实真相是怎么样,他是什么样的人一点也不重要,反正需要听他解释的人已经不在了。”杨旸摇了摇头,他的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鄙视。
倪一不知不觉已经从杨旸的膝盖上爬起,直直地坐着,一动不敢动地看着杨旸,聚精会神地听着。
“昕被救上来了,没有死,可惜因为窒息太久,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了半年多,最后病情恶化,多脏器衰竭,还是救不回来了。”杨旸想起了昕最后留给他的印象,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各种管子,被各种监测仪包围住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昕变了植物人,杨旸需要去照顾她,所以才会临时去的美国,倪一恍然大悟。进而她又唏嘘地想,想不到一个人看错了另一个人,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果。
“你知道吗?那天昕给我打过电话,可惜我错过了,我后来看到的时候想着,如果有什么事她会再打过来的,可是我没想到,那会是她打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杨旸的语气里全是懊悔和遗憾。
倪一凑到近前抱住了杨旸,让他的下巴抵住他的肩窝。她试图捋他的背让他平静下来。
杨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常常觉得很内疚,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如果当时我跟昕一起去美国,那么说不定我就会跟她一起去加州,那么也许她现在还活着,一切都会不一样。如果我接到了她那个电话,听她发泄一下,也许她就不会在夜里开车出去。总之,都是我的错。”
原来他一直这么责怪自己,难怪昕走了之后,他会得抑郁症,他一定很内疚吧,总觉得自己再做的好一点点,一切就都会不一样。
倪一轻轻抚着他的背,慢慢说道:“这世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多如果和也许。这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有错,尤其是你,旸。”
杨旸感觉自己平静了,也释然了,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话,而是最爱的人能理解自己,这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所以后来,你明明查到刘靖劈腿的证据,你也不让我知道,你怕我像昕一样冲动,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然后只是自己想出那古怪的办法来对付他么?”倪一有些明白了这么久以来一直令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