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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个人算是连最后的几分顾念也没有了,于是说出来的话也特别冷,特别伤人:“刘靖,我和杨旸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有没有不怀好意,我有没有劈腿,都与你无关。你经历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刘靖闻言松了手,脸上露出了几分释然:“你终于承认了吗?哈!”
我承认个毛啊!倪一在心里叫。
“你以为我像杨旸一样,要用你爸爸的事把你们搞散和你复合吗?你以为我还看得上你吗?”刘靖冷笑了两声,“我不过是想看看报应而已,杨旸做过的事,现在报应在你爸爸身上了。这种滋味如何?哈哈。”刘靖压抑太久了,此刻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倪一不再理睬他。反正刘靖要的不过就是个别人俯地认罪,自己站回道德的高度,她犯不着奉陪,她这次真的是要转身走了。
“我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刘靖在她身后大声说。
倪一狐疑地转过去,就见刘靖手指着脑袋说:“他这里,可有病!他姐姐死了,他疯过,他爷爷死了,他疯过,要是你……嘿嘿!”
真是太够了!
倪一冲上前两步,挥手对着刘靖就是一巴掌,力道大的自己手都麻了,打完只觉得整个手掌都在发热还有些颤抖。
她的脸气得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恨,最好还咬两口,而她脱口而出的是:“够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一辈子都有病!”
刘靖觉得一边脸上火辣辣的,他动了下嘴,拉扯了一下脸部肌肉,他应该生气,可是他又笑了,笑得很夸张,整个肩膀都在抖动。笑完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倪一。
倪一被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是要抽回来吗?我现在转身跑的话,跑不跑得过他呀?爆发完以后,倪一又是一只怂货。
良久,刘靖只是对她说了两个字:“很好。”
然后他就大步流星地越过倪一率先离去了。
倪一呆立在那里很久,连小腿上被数只蚊子夹攻叮出一串一元硬币大小的蚊子包来都浑然不觉 。
她打了刘靖,狠狠地打了刘靖。她有很多理由可以打他,例如劈腿,例如污蔑她,可是她都没有气到想打他,甚至她连气都懒的气,最后她打他只因为他说杨旸脑子有病。
是的,她不容任何人非议杨旸。
她慢慢地踱出公园,这一日的奔波让她有些精疲力尽。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土耳其进行曲的铃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特别催人。是妈妈。
她接起来:“妈,怎么了?”
“一一,你快来医院。你爸爸在羁留所心肌梗塞,送到我们医院急救科来了。”妈妈急促的说。
“我马上来。”倪一便说便跑了起来。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好基友的事要做到,于是我又熬夜更了,加油!
、一家之主
倪一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妈妈正好下班,换好了衣服。
妈妈帮倪一轻轻拍了拍背,顺了顺气,又递给她一杯水。
“你爸爸在手术室。主刀的是我们医院心外科的一把手,他说情况还算乐观。走,我们去手术室门口等着吧。”妈妈拍拍倪一的手臂,尽量显得轻松的样子。
“妈妈,我去手术室门口候着就好,你回家吧,你昨天还帮同事顶了夜班,现在一定很累了。”
“妈妈不累,你忘了妈妈最高纪录曾经连续上班三天三夜吗?”妈妈勾了勾嘴角。
倪一看着比自己略矮一些的妈妈,能清楚地看到妈妈的发根已然灰白,倪一的心疼了一下。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妈妈。再说你不回去,外婆也要着急。”倪一觉得妈妈没有责任要做这么多事。
“我没事。已经给外婆打过电话了,说要指导一个新分来的博士生论文,晚点回去。你在外婆面前可别说漏了嘴,她要是知道你爸爸的事,肯定要着急。走吧。”妈妈带头朝电梯那走去,按下了向上。
手术室外的钟一分一秒的走着,倪一总是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可是一抬头,往往发现离上次看时间才过了不到十分钟。
倪一忽然觉得,以前杨旸爷爷在里面抢救的时候,她所理解的焦虑,完全不到实际情况的十分之一。原来至亲有事,心情是这么忐忑焦急,恨不得用身强力壮的自己代替里面的人承受一切。想起杨旸曾经经历了两次这样的煎熬,倪一的心完全揪住了,揪得她所有的心肝脾肺肾都疼,尤其是胃,疼得像针扎一样。
“一一,你饿吗?妈妈去食堂打点饭吧?”妈妈倒是很镇定。
倪一心想,里面的是她的前夫,离婚十几年,现在只是出于对一个旧相识的人道主义关怀吧?
“妈妈,我去打饭吧,你在这里坐着就好。你想吃什么?”倪一强做镇定,她们都必须该吃吃,该喝喝,等爸爸从手术室出来,才能照顾得动他。
“随便打点吧。”夕阳斜斜地打在妈妈的身上,留下一道宽宽的光影,妈妈靠在椅背上,脸隐在阴影里,语气听上去有些疲累。
倪一点点头,离开手术室往食堂方向走去。
夕阳透过医院过道的窗户照在地上,被窗分成一格一格的,倪一踩着这一格一格的夕阳,想着,爸爸妈妈,到底是老了,自己终究也长成了大人,这一刻,她觉得她现在是一家之主,这个家应该由她来撑起。爸爸妈妈真都该好好歇一歇了。
如果这次爸爸,有什么意外,她真不敢想象,她就要再也没有爸爸了,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她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了。
打完饭,她回到手术室,远远看到妈妈枕着塑料椅背,仰着头,眼神很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妈,先吃点饭吧。”走近了,她才看到,妈妈的眼角好像有一些湿润。
妈妈回过神来,接过饭盒,边打开边问道:“你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进了羁留所?”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生意上出了点事,被人坑了。爸爸说他有对策,别担心。”倪一很担心爸爸,根本没胃口,可还是逼自己挖了一口饭,勉强吃下去。
妈妈点点头:“他这个人,老实,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点我放心。”
“妈妈,我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我想着,等爸爸的事情查清楚,雨过天晴了再告诉你。你别生气。”倪一心虚地解释。
妈妈拍拍倪一的手:“我明白。”
母女两人正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饭,就见远远有个人心急火燎地朝着手术房赶过来,平底鞋踏在地面上噼啪噼啪地回响在整个走廊里。等她走到近前,倪一才认出是爸爸的女朋友小杨。
小杨一脸紧张的神色,见到倪一,赶紧问道:“公安局刚刚通知我你爸爸心肌梗塞送到这来了,他现在怎么样?”
倪一放下手上的饭盒,连忙站起来:“爸爸正在里面做手术,妈妈说,主刀的是数一数二的专家,把握很大,你放心。”
小杨稍微松了口气,眼光飘向一边的倪一妈妈,心里感慨了一把,原来她真人是这样的啊。她朝倪一妈妈点点头。
倪一妈妈也朝她点点头,跟她说:“手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来这边坐着等吧。”
这两个人,虽然出现在同一个男人的生命里,但是一前一后,并无交集,所以现在虽然有些尴尬,却对彼此并无敌意。
小杨挑了倪一母女对面的一排长凳坐下,低垂着头,可是眼角却忍不住要瞟几下这娘俩。
倪一坐下又扒了几口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她又把饭放下,从包里掏出爸爸交给她的那张纸。
她走到小杨面前,把纸递给她:“这是下午我去看爸爸的时候,爸爸让我交给你的。”
小杨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小杨把那折了三折的一片纸在手里翻来翻去翻了几下,最后抵不住心里的好奇,决定还是现在就拿出来看。于是她展开读了起来,她读了很久很久,似乎逐字逐句,反反复复读了好多遍。
最后,她终于读完了。
倪一一直在观察着小杨,其实她很好奇爸爸在信里跟小杨说了什么,可是她始终没有读那封信,那是爸爸和小杨之间的事。
小杨的脸浸在阴影里,阴晴莫辨。
就在三人都沉浸在无边沉默里的时候,“啪”的一声,手术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坐着的三人都像箭一样地站了起来,冲到主刀医师近前。
“老林,他怎么样了?”妈妈先开了口。
主刀医生摘下白口罩,徐徐地说:“我们给他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手术很成功,应该没什么问题。好好照顾他。”
“老林,真是太谢谢你了。”妈妈双手握住了主刀医生的手,用力地晃了晃。
主刀医生颔了颔首:“应该的,不客气。”
后面的医护人员把爸爸推进了病房。
小杨跟在病床后面走了几步,最后停住了,怔了一会以后,她转向身旁的倪一,轻轻地说道:“好好照顾你爸爸。我……我先走了……”
倪一点了点头。
说完小杨便走向了电梯。
倪一看着她的背影,隐隐有种感觉,小杨,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妈妈走过来拍拍倪一的后背:“一一,我们也走吧,你爸爸一时还醒不过来,咱们明天再来。回去和你外婆说说情况。”
倪一点点头,跟着妈妈走向电梯。
呼拉,电梯门开了,里面却走出来一个神情紧张,眉头紧锁的人来。
倪一看到来人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日本听说了你爸爸的事立刻赶回来了,出了机场就听说伯父晕倒了,送到医院了,就赶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杨旸的脸上难得有如此焦急的神色。
他问完还不忘朝一边的倪一妈妈点头示意。
见到他这关心的样子,勉力撑了半天的倪一再撑不下去,一下倒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杨旸轻轻拥着倪一,拍着她的背:“你做的很好。我在这里。”
倪一哭够了,忽然想起了一旁的妈妈,尴尬地在杨旸的衬衫上蹭了蹭眼泪鼻涕。
站直了,讪讪地指着杨旸对妈妈说:“妈妈,杨旸,你认识的,我现在的男朋友。”
妈妈微笑了下,点了点头:“孩子们,走,先回家再说吧。”
杨旸把母女俩送回家,一路上三人俱是满怀心事,妈妈在斟酌着工作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倪一感伤着父母的老去;杨旸在心里统筹安排着公司和倪一家的事。
“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去医院。”临别的时候,杨旸交待。
“你最近那么忙,不用……”倪一觉得她一下子长大了,她现在是一家之主,能应付得来。哪怕应付不来,也要努力撑起这个家。
杨旸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听我的。”
倪一只好点点头。这简单的三个字,忽然让她觉得面前同龄的他好man,她的心里好踏实。
母女俩走进楼道,楼道里的灯应着脚步声亮了起来。
“你外婆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妈妈拉着倪一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
“妈妈……”倪一脸红了。
“你们小时候,你外婆就说杨旸是个好孩子,私下跟我说,将来他要是能做她的孙女婿就好了。待会回去告诉你外婆,她肯定要开心得不得了。”忙碌了一天,又担心了半天的妈妈,这时眉眼里,终于有了一些笑意。
回去的路上,杨旸给助手吴淑仪打了个电话。
“帮我取消接下来一周的所有行程。”
……
“唔,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