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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全黑了,倪一和杨旸一起晃晃悠悠的骑着脚踏车,倪一没有像平时和马黎武海硕在一起那样骑的飞快,大概是觉得杨旸这样慢条斯理的一个人连骑车也是慢慢的吧。
可是倪一实在是一个不能消停很久的人,又忍不住问杨旸:“平时我们都回家了,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回家的啊?”
杨旸说:“等班里人都走了,也不会很久就回家了。”
倪一想了想,班里有时候有些男生会踢球踢到很晚,于是又道:“你回家那么晚,你父母不会担心么?”
杨旸很久没出声,久到倪一以为他会忽略这个问题或者答一句管你什么事,就像上次那样。
结果杨旸说:“从小,我父母就都不在这里,我和爷爷一起住,爷爷并不会管我太多。”
倪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她一直以为,杨旸这样刻苦认真的人,背后一定有着严厉的家长。
这时听到杨旸说:“我到了,再见。”
倪一看了眼,原来杨旸住在这部队家属新村呀。说了声“哦,再见。”
在回家剩下的十分钟路上,倪一忽然觉得杨旸好可怜,自己不过是这几年才感受到父母的疏忽,而杨旸似乎是从小就没有太多的家庭温暖。自己还有马黎武海硕这样的好朋友,而杨旸似乎并没有什么朋友,其实杨旸并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不爱表达,有些内向,也并没有太多的兴趣点,自然和别人也就没太多话题。这对他来说是个每年都一样的Lonely Christmas吧。
Merry Christmas;杨旸。倪一在心里默默的说。
、这个杀手不太冷
晚上回到家,妈妈果然又在医院不在家。除了平常的菜外,外婆还烧了罗宋汤应景,说是也算过过外国节。倪一失笑,外婆真是可爱。
倪一绘声绘色的跟外婆汇报了今天的演出情况:“外婆你不知道,我本来最后收式的时候想摆个高举手臂下腰仰头姿势立在马黎旁边。”边说边离桌摆起了动作。
“结果后仰的时候脚一软,只好灵机一动顺势跪下了,倒也收的还算优美。”倪一跪在地上得意的跟外婆夸功。
外婆笑得脸像一朵盛开的蔷薇,一个劲地说:“你这个小鬼灵精哟。”
倪一边喝着罗宋汤边心想,不知道杨旸的爷爷会给他做什么菜呢?爷孙俩也会说说笑笑的吃晚饭么?
杨旸回到家,一片漆黑,开了灯,不意外的看到桌上一荤一素一个汤一碗饭,爷爷吃好晚饭又出去溜达下棋了。
天冷了,饭菜冷的快,杨旸却并不高兴微波冷调的饭菜,只是开了收音机一口一口的把饭菜扒了。
这收音机有手臂那么长,有点大,还是十年前,爸爸从日本回国的时候带回来的,据说可以收外国的频道,可是爷俩从来也没调出来过,最后沦为普通收音机,还是比较占地方的普通收音机。
杨旸每天吃饭都要听这收音机,仿佛感觉爸爸妈妈也在身边陪着自己吃饭。
倪一吃完饭,回到房间,实在是有些累了,就靠在床上,想闭目休息会,眼睛一闭,竟很快开始做梦。
倪一梦到了西门吹雪,冷酷内向,吹的是血不是雪。但是倪一向来很喜欢西门吹雪,因为他疼老婆。
倪一梦到西门吹雪在她面前背对着她,一身白衣,其实没有任何明显特征显示他是西门吹雪,但是倪一就是知道他是,于是倪一叫道:“西门吹雪!”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赫然是杨旸的脸,手里握着剑,剑尖上滴着血。
倪一忽然醒了,怎么又梦到杨旸了!不可否认杨旸星目剑眉,脸如刀削,鼻子很挺,嘴唇略薄,长得还是不错,上次那篇流利的日语演讲也相当有才。最近经常有别班的相熟女生跟倪一或者马黎侧面正面打听杨旸,俨然已经成了全校受欢迎男生。但是自己怎么会连着两回梦到这块钢板呢!
倪一想了下,大概自己也还是有点花痴吧,一个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又有特长,除了内向严肃点没有明显缺点的人在眼前,谁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多想几回。
倪一摇了摇头,想起了自己答应要完成作业的,这个学期在杨旸的监督下,倪一居然一次也没有抄过作业,虽然正确率还有待提高,但这起码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倪一咬着笔做着英语作业,发现没有杨旸在后面监督,自己好像就是集中不了精神。于是,倪一抄起了电话,翻出了杨旸的号码拨了过去。
听到杨旸声音的时候,倪一的心里漏跳了一拍。这是一个不同于平时的杨旸。他平时话不多,总是有点冷的感觉,电话好像模糊了这种冷,听上去有一种英俊的感觉,倪一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这花痴的严重了,英俊也是能听出来的么。。。_#
那边又“喂”了一声,倪一在对方挂电话前赶紧出声,故作镇定地说:“杨旸同学啊,今天物理作业第三道实在不会做啊,就是算电流那道,你知道怎么做么?”
杨旸显然没有料到会接到同学的电话,有片刻静默,倪一就听到电话那边一阵稀里哗啦翻包翻书的声音,然后杨旸耐心的解答了题目的意图和电路图。
杨旸回答完之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杨旸问:“是不是有哪里说的不清楚?”
倪一赶紧说:“不是,已经很详细很清楚了。”
倪一终于也想不出再说什么,始终无法像面对武海硕那样自然的问出,你晚饭吃了什么啊,只好说:“那就这样,谢谢你。”
杨旸:“不客气。”停顿下又说:“除了是最晚走的,我也是最早去教室开门的,有什么不会的早点去我教你。”
挂了电话后,倪一又想起了梦里杨旸版的西门吹雪,不禁嘴角一弯,这个杀手不太冷嘛。
、周末小分队正式成立
倪一最近学习认真多了,虽然上课听啊听的就走神忍不住要拿出小说书来看,但是教科书也都好好看了,作业都好好做了,还时不时地请教下杨旸作业。渐渐的,下课的时候变成了倪一学习的时间,而上课则是休息。
武海硕不禁佩服起倪一来:“倪一,有时候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可以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打游击战不被发现。现在居然连学习也可以同时抓起来了,和刚坐过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啊。
武海硕爱拍杨旸肩的毛病是改不了了:“这可都是杨旸的功劳啊。”
放学后,如果武海硕和马黎先走的话,倪一便会和杨旸一起回家,虽然路上并不多交谈略显沉闷,但是倒也没有什么不和谐的。
回家后,倪一渐渐的没有了玩乐的动力,似乎又不是太想学习,当然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学习,总是不自觉地就琢磨杨旸在干吗。
这日,倪一忽然提出:“杨旸,你给我推荐一些课外辅导书吧。这样我可以自己在家里多温习做些练习。”
杨旸感到意外说道:“让我回去整理整理再说。”
第二天,杨旸带来了几本辅导书,却并不是高二的,而是高一的,范围在数理化和外语。
倪一汗下来了:“你也不用这么小看我吧,好歹我高一也没留级。”
杨旸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倪一一眼:“文科相信你自己能搞定,现在的功课你先把书上的学校,根基要从高一开始重新打。”
倪一闷闷的接了过来,说:“那我做了也没人给我批作业啊,不会也没人教啊。”
“我教你。”
回家的路上,杨旸打破了一惯的沉默。周末我给你批作业,我家或者你家都行。
倪一忽然有些开心,那就我家吧。
于是两人约好了周六下午1点在分手的这个路口见,倪一带杨旸去她家。两人都没有为这约定感到一丝尴尬和扭捏。
周末到了,倪一把自己做好的课外辅导书都对过答案,实在不理解的都标出来,杨旸一一讲解,不会的题目实在不少,数理化三门,讲了有快3个小时。
冬天天黑的早,窗外天已经透出了绛红色,外婆端着两碗酒酿圆子走了进来,慈祥的笑道:“来来来,两个小囡来吃点心了。”
倪一扔了书本,拿起酒酿圆子三下五去二就吃个底朝天,招呼杨旸的事情扔给了外婆。杨旸在外婆的招呼下也端起了一碗,慢慢的吃着。
多年后,杨旸回忆起这碗酒酿圆子依然觉得很温暖,在奶奶去世后,这种温暖便已经渐渐消散了。。
倪一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题目也讲的差不多了,就送杨旸出小区。因为离得近,所以两人都没有骑车。路上,倪一问杨旸:“明天你能不能还来?帮我讲解下英语可以吗?”
杨旸瞬间明白,如果数理化倪一还可以自己突击,英语是万万追不上了,于是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从此每个周末,杨旸都来帮倪一补习,如果下雨,倪一便坚持不用杨旸来了,但是两人电话可以讲很久。
倪一曾经问杨旸:“这样会不会耽误他自己的学习?”
杨旸答:“温故也能知新。”
其实杨旸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热心,只是每当和倪一在一起,他便经常想起那碗酒酿圆子的温暖。哪怕多年后杨旸尝过了很多美食,上海的小馄饨,重庆的麻辣烫,厦门的花生汤,旧金山的蛤蜊奶油汤,日本的各色豚骨拉面,却始终比不上那碗酒酿小圆子来的回味无穷。
倪一有时候又会问:“以前周末你都干些什么?”
杨旸回忆了下:“一般就是看看书,拼拼模型,爷爷总有下不完的棋,会不完的老战友,家里常常只有我一个人。”
倪一在心里默默的说,多孤独的孩子啊,以后就跟着姐姐混吧。。。
这一日,倪一正在做英语考卷。杨旸闲着无聊,正在打量倪一的书架,忽然看到上面放着一本画册,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里面有鸡蛋,眉眼,手,桥,老房子,都是手绘素描。倪一听到翻书声,抬头看了一眼:“画的怎么样?”
“还不错,挺像模像样的。”杨旸边翻边答。
“哈哈,谢谢夸奖,我画的。”倪一指着自己的鼻尖得意的说。
杨旸又扔了记看弱智的眼神:“你房里的当然是你画的。”继续翻:“你学过?”
倪一已经习惯无视杨旸的鄙视:“没有啊,就对着一些照片临摹,翻了一些讲素描技巧的书,觉得很好玩,看到那双手了么,是我外婆的。”
杨旸仔细端详着那双手,画的很传神,每根筋每条纹理似乎都真实存在,杨旸不禁觉得倪一在美术上很有天分,说道:“画的不错,你应该去学一下这个。”
倪一怅然地说:“小时候自己没主意,爸妈让我学舞蹈就学了,后来读了初中发现自己真正有兴趣的是画画,却没人有空听我说,也就只能自己琢磨了。”
杨旸因为最近经常来倪一家,对于倪一家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轻轻地说:“可惜了,确实不错。”
倪一眨眨眼:“也许真的学了就没兴趣了呢,谁知道那。”
杨旸想想倪一那散漫的性格:“也是,不过你舞也跳得很好。”
倪一脸一下就红了,最近很多男生都夸过她,自己班的别班别的年级的都有,杨旸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她害羞了,只得低下头继续做考卷。
杨旸后来回家的路上想,倪一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兴趣广泛,生活的世界五光十色,杂七杂八的书看了不少,舞也跳得不错,画画也能无师自通,功课稍微上点心也勉强可以,基本是学什么像什么。不像自己,从小除了学习,偶尔爷爷找不到棋搭子和自己下下棋,没事干的时候拼拼模型,生活实在是很单调。
他们就像两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