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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栋危楼下,简傲南熄了火,车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借着外面的街灯,他注视着暗影里蜷缩在他外套里的女人,一种从心脏发出的酥麻感直蔓延到四肢,席卷了他对自己的认知。
原来,他迷恋的,不是和她在一起翻云覆雨的感觉,而是爱上了这个女人!
原来,他对女人的眼泪并非全然嫌恶,起码这个女人的泪水,足以软化他冷硬的心肠,让他曲下高傲的腿,为了她温顺时的嫣然,羞怯时的动人……
“女人,我……我爱你!”
静谧的车厢里,尊贵的南少难得地表白了,然而,被表白的对象却呼吸均匀绵长,正专心与周公下棋。
“你真是只猪,这样也能睡……”同样的话,他不止说过一次,却都没有这一次的心疼怜惜。
简傲南轻拿开她黏在脸颊的发丝,拨开了散在椅背上,为了让她睡的舒服点,他按住电动椅缓慢下放,双眼紧盯着她的脸,只要发现有一丝惊扰她的迹象,就迅速停止。
座椅几乎放平,蜷缩在大外套里的女人伸展了下,慵懒地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咕哝:“简……”
他凑近去听,任凭他耳力再好,也听不到她在梦里嘀咕的话,只能靠她偶尔的呓语里猜测出一点:她在做噩梦!
也许是因为梦里有他,她并未表现得剧烈惊骇与激烈挣扎,只是浓眉轻蹙,偶尔抿唇,不知是在压抑还是在忍耐。
“针……不要……简……屁股……对不起……”
最后,居然还有个满含歉意的“对不起”三个字,叫附耳倾听的男子嘴角开出了一朵灿烂夏花。
她在担心他的伤!
虽然她猜到了针扎的地方是他屁股,让他有点尴尬,但是远远敌不过她为他忧心牵挂到梦里给他带来的惊喜。
他将驾驶座的座椅也放平,卷起袖子伸出手,轻轻撩起她的长发,手掌从她脖颈那一弯里穿过,让她枕在了自己手臂里,感受着她颈部温婉的曲线,嫩滑的肌肤,稳定的脉搏,柔软毛发的瘙痒,以及淡淡的发香……
简傲南闭上了眼。
跟了一路的小刘,拿着许东满落在何筱筠别墅的包,想要等她下车时送上去给她的,却在车上等了几分钟,前方的路虎车里并无人下车。
好吧,团长夫人今天受到的惊吓不小,团长一定要安慰她的,况且,他难得和夫人不再针锋相对,自然需要独处的机会,增进感情,于是乎,小刘接着等……
等得出了名耐心的小刘都受不住了,打开手机翻看某个昵称‘亲爱的菱’给他发的信息,回复完,再把她的留言翻出来都听过一遍,前面的车子依旧岿然如山,毫无动静。
小刘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一点了!
大慨两小时前,他接了个电话,是许东满的父母打来的,他说她现在和团长在一块,不方便接电话,他们也就相信了,居然也放心地没再打电话来查问。
看来,他还要加倍努力,让菱儿的父母也像许家父母信赖团长的人品一样信赖他,把菱儿交给他,过了午夜不归家也没问题……嘿嘿!
在心里偷偷傻乐了一下,小刘收起手机,下车上前。
如果,团长等不及要在车里办事的话,这都近一个小时了,也该办完了,而且,他并没发现车震的现象,一直都很安稳。
小刘走到车窗前,刚一往车里探头,仰躺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就立刻睁开了眼。
黑暗中,那一双精利的眼,有如狼似豹的绿光一闪而过,定格在快贴到车窗上的脑袋。
他自由的左手抬起,轻轻一挥,车窗上的脑袋便识时务地退了开去。
退开的小刘既羡慕又感叹,羡慕的是人家长官在车里躺着怀拥睡美人,感叹的是他命苦,不但不能和亲爱的女朋友长时间相处,连亲热一回都要苦苦巴望着机会,苦苦计算着时间……
大半夜的,看到刚才车里那一幕温馨得令人向往的美好画面,他的空虚寂寞便加倍的剧烈,想念那张羞红了更像苹果般鲜艳香甜的脸蛋,那副饱满得如成熟的蜜桃、柔嫩得似乎一挤压就能出水的娇躯……
啊~~~!
小刘捶胸,仰首向天,做无声的呐喊。
呐喊完,耷拉着脑袋爬上车,继续等待。
尼玛的团长,你抱着老婆一亲香泽,可知道兄弟我孤单可怜得只能对着手机上的照片,上,拼命咽口水,下,拼命收腹倒吸气?
团长自然不知道!
但是,小刘也没再等多久,就见前面的车门开了,下来的是团长那两条比常人稳健有力的长腿。
简傲南下了车,绕过车的另一头,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俯身弯腰,将还未醒的女人轻轻抱起。
许东满最近工作有点累,今天又受惊不小,一旦入梦就睡得香沉,他轻轻托起她的身子时,只见她挣扎了一下,像是不舒服地抗议了一声,又在他臂弯里安然无异。
阴森狭窄而充满异味的楼道,此时变成了最甜蜜的折磨。
简傲南抱着她,必须侧着身走,才能保证不使她碰到楼梯扶手或墙壁,又得轻脚轻踏,才能不让楼梯发出‘咯吱’的噪音惊醒她的香梦。
这让身材高大、脚心重、又一贯追求速度的简傲南吃尽了苦头,抱着怀里的馨香柔软,在阴暗里缓慢挪移……
就连拿着包在后看的小刘都替他觉得痛苦,更是一丁点声响都不敢弄出来。
团长,俺不嫉妒您了,您是温柔真男人,俺佩服您!
到了三楼,小刘手脚轻灵地上前替他按门铃,来开门的是惺忪的许岩鹭,看到门口的人之后,连忙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煎傲南却退后半步,摇了摇头,示意他让开,自己抱进去。
“她房间在哪?”稳步迈进,他低问。
“哦,在这边……”李秋兰也披着大衣走了出来,看到这画面也吓了一跳,赶紧先去开女儿的房门。
简傲南走进,将怀里的女人轻放在单人床上,拉过印着碎花的棉被盖上,起身迅速扫了这间摆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书桌、便只有一只小衣柜的狭窄空间,皱了皱眉,转身走出,轻巧的关灯关门。
“傲南,东满的头……怎么回事?”等门关上,许岩鹭便低声问。
小刘将包交到李秋兰手上,就先下楼了。
“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东满受伤了。”简傲南先道歉,再轻描淡写地说东满是因为何筱筠砸咖啡杯而磕破了额头,没提绑架的事。
“她没事,该做的检查都做过了,你们放心,她就是太累,睡着了我也不想叫醒她。”
“哦!那……谢谢你送她回来。”
他们现在扑朔迷离的关系,让许岩鹭觉得有点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口里叫自己做爸爸、却和女儿分居、一年后大抵要离婚的女婿了。
岳父的客气,让简傲南眉头一拧,郑重地声明:“爸,妈,不要说谢!东满是我老婆,我今天送她回来,是为了一年后的正式迎娶,希望爸妈原谅我之前的鲁莽,支持我追回东满的心。”
许岩鹭夫妇交换一眼,不能说不,只能点头,将这个权贵女婿送出门。
倚着房门,被吵醒的西满揉着乱糟糟的短发,望着门口的高大背影,在心里暗叫:南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支持你,你都还有我!
【096】你在找我
许东满一觉睡到了天亮,像只满足的小猫,还未睁眼,就在包围着自己的温暖里先蹭了蹭——咦,怎么不是她纯棉枕头巾的料子?
霍地睁眼,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她吐了口气,这才去看自己身下的布料……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用的是硬挺光滑的高级料子,自然不是她那纯棉的枕头巾可比。
她撑坐起来,看着黑风衣,脑海里纷乱翻涌,一时之间,竟什么也不能想,心烦意乱。
跳下床冲进浴室,她掬起冷水往脸上泼,碰到绷带才下意识的抬头,怔怔望着镜子里像个重伤了脑袋的自己,手指摸上缠了一整圈脑门的白色绷带,耳里响起他在冰冷的医院里霸道掷地的声音:“必须的!”
她解开绷带,发现额角只有一块大小约一片指甲面积的伤口。
其实人的额骨坚硬,何筱筠力道又不大,咖啡杯只是磕破了一层表皮,但是那个男人却在看到她的伤口时,满目心疼与自责,仿佛她不是脑震荡变傻,便是要毁容似的。
想到那张严肃紧张的俊脸,镜子里的秀丽脸庞扬起了一丝微笑。
简傲南,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谢谢你为我挨的那一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即使,你的方式还是很霸道,但是,我似乎能感觉到你的心意了……
东满找了片创可贴贴在额角伤口上,对着镜子满意的笑笑。
走出浴室,她猛然被围在门口的三个人吓一跳,惊呼:“嗬!你们……干什么?”
“东满,你怎么把绷带扯掉,伤没事了吗?”许岩鹭盯着她的额头。
东满摇头,指指自己贴了创可贴的地方,“没事啊,你看,就这里一点点。”
“呼!你昨晚回来包着绷带,把我们都吓坏了!”
“昨晚?”
她居然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回家的了……是简傲南把她送回来的?他说了什么吗?
正小心翼翼地在父母脸上寻找痕迹,一旁的西满就拉住了她的手臂。
“姐,你是不是和南哥和好了?”
和好?
许东满皱眉,捋开弟弟的手,“不关你这个狗腿子汉奸的事。”
西满嘴一撇,埋怨地嘀咕:“女人就是小气,这么久了还记仇……”
东满浓眉一竖,抬脚在弟弟汲着人字拖的脚面上狠狠一跺——
“哎哟!”许西满立刻弯腰抱着脚跳着退开,寻找庇护:“妈,姐踩我!”
李秋兰并未偏袒,还伸手轻打了一下儿子的屁股,佯怒道:“谁让你得罪了女人?哼!”
许西满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放下脚改为抱着母亲的手臂,“妈,我说错了!我该打,您别生气,您是女人里最不小气的那一个,不像某个女人……”
东满横眉怒目,举手过去佯装要打弟弟,西满即刻抱头鼠窜,在厅里与父母间转来转去,不让姐姐打到。
两姐弟嬉闹了一会儿,东满也确定了家人对昨晚的绑架一无所知,只是,当她说额头是自己穿高跟鞋不小心扭了一下磕到尖角的时候,父母眼里的尽是心疼,没有往日的怨责。
父母建议她请假一天在家休息,东满却不愿因这么点小伤就错失了自己人生里第一次参与的潮流大秀,用刘海遮住了额角的伤,神采奕奕地下楼上班。
许东满走到最后几层楼梯,就呼吸一窒,顿住了往下踩的脚,抓着楼梯扶手,不上不下地杵着,忐忑不定。
楼道口的正对面,停着一辆亮眼的白色路虎,让人无法不被吸引视线。何况,还有个一身黑、身材比例无可挑剔的男人,双手插袋斜靠在车身,微仰着头,呈现传说中最性感的四十五度角——
在清晨的金光下,那代表刚毅的下颚,泛着浅粉色泽光的嘴唇,笔挺如峰的鼻梁,如刀似剑的墨染浓眉,便是那耳珠,也在金光里呈现一种诱人的透明粉色,令人垂涎……
唯一可惜的是,他戴了一副墨镜,让人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睛。
但是,许东满却知道,他有一双英俊五官里最为致命的眼睛!
深邃黝黑,锋芒锐利,顽痞邪气,既可狠戾如嗜血的虎狼,又可玩世不恭如败家仔,更可清新浅笑如纯真孩童,温柔似水如深情恋人……
想到他的柔情,许东满的心脏禁不住麻了麻,扶住楼梯扶手的五指无力地松了松。
就在此时,那传说里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