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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到你所说的数百万元。但是,还是再见了,祝你好运。不过,我决定不使你两手空空。
加里
不使我两手空空?他是不是在信封里留给我支票什么的?我抖抖信封,没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他不使我两手空空,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火冒三丈地望着还站在那里的鲍比。
他咧嘴一笑说:“打我!”
我盯着他。鲍比的喉咙上有两个蚊子咬过的大红点,嘴上则长出两个从未见过的大虎牙。
“打我!”他再次说。
也许我不应该打他,但是,我等待了一个星期,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要发泄。于是,我用尽全力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打得我手腕骨折。
当医生为我上石膏时,我倒是微笑了。
我找到了一位代替加里的人。
与杀手为邻
玛丽无精打采地拆开信封,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可能只是一封广告信。
可是,当她阅读信上的内容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天哪,”她说。“我不相信这事。”
她丈夫吉米从早报上抬起头,皱起眉头问:“出了什么事?”
“这个——信件里的这个,是关于我们邻居赫文的。或者说,与赫文有关。里面说——啊,算了,你自己看吧。”
她把信递过去。玛丽过去是个苗条、迷人的女人,但是,由于贪吃,她已经非常肥胖,她四十岁,可看上去要老得多。
吉米五十岁,保养得很好,身材依然健康修长,像个体育明星。
他放下报纸,脑子仍然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在乡村俱乐部,他喝多了。他从她手中接过信,努力想弄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信纸的最上面,是一行手写的大字:“你要这个畜生生活在你们中间吗?”
下面是一张影印的剪报,是芝加哥的报纸,日期是三年前。
(本报讯)警方今天逮捕了一名叫哈利的男子,他现年四十九岁,经营与黑社会有关的生意,他被控为职业杀手作介绍人,如果有人要谋害同行,只要付钱,他就可做中介。
哈利和一个年轻女子住在湖滨公寓,两人均被带到警察总局,过去四年中有九件凶杀案与他有关。有些受害人是以黑社会的方式被杀害的,但另外一些死亡则故意布置成意外事件。年轻女子自称叫珍妮,经过审问后,她已被释放。
警方对案子的细节没有正式评论,但据记者从警方高层人士那里得到的消息,哈利是凶杀案的中介人。
哈利多年来一直是警方调查的目标,但这次他首次被控犯罪。
报道旁边还配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衣着整齐的白发男人,挽着一个穿超短裙的黑发女郎,两人正从电梯里出来,警方从两边冲过去。
影印部分有些模糊,但那男子肯定是赫文,而那个女子当然是赫文太太了。
还有一张影印剪报夹在下面,日期是几个星期后。标题是:“涉嫌谋杀案件,罪证不足作罢”。
(本报讯)涉嫌为一连串商人谋杀案做中介的哈利,今日意外获得释放。首席检察官对此案不愿发表评论,据说,本案的关键证人失踪……吉米惊恐地扔下报纸,觉得胃部在下沉。赫文这个老好人,会是黑社会的人物?如果这是真的话……“我早就有一种感觉,觉得赫文家有点怪,”玛丽几乎是高兴地说。“他那个太太——年轻得可以做他的女儿,还有他在外面经营的神秘生意……”“我不能相信,”
吉米说,“虽然我喜欢赫文这个人,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他有点流氓气。
我相信,如果你让他做的话,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为谋杀牵线?不,这我可不相信。“
“都是你,瞎吹自己有知人之明,”她皱起眉头,点着一支烟。
“从他们搬来后,我就不喜欢赫文,是你把他介绍给大家的,嘿,进乡村俱乐部还是你做介绍人的,还有——”电话铃响。
玛丽摇摇摆摆地走过去。
“洛克吗?你也收到了一份?亨利家也到了?史密斯家也有?
是的,我同意,太可怕了,我知道。是的,他在这儿,等一等。“
她转过身,把话筒递给丈夫说:
“是洛克打来的。”
洛克是本村的前任村长,银行的高级职员,现任乡村俱乐部委员会主席。
“早晨好,吉米,”洛克慢吞吞地说,但是,吉米听出声音中包含着强硬的味道。“好像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收到了剪报,我想,我们最好采取行为。”
“我认为现在采取任何行动还为时过早,”吉米小心翼翼地回答说。“除非我们得到更多的消息。这可能是捏造的,或者是某个缺德鬼开的玩笑。赫文对政治的看法很激进,这儿有些人——”“我知道,”洛克打断他的话,“所以,我们今天晚上要找些人开会讨论,太太们也参加,先喝点鸡尾酒,过后到俱乐部用餐,六点见。
洛克突然挂上电话,那是在告诉吉米,假如他和玛丽不参加的话,吉米未来在村子里的社交生活就结束了。
当然,未来还是很重要的,因为身为专门负责证券业务的经理,他的工作需要仰仗郊区这些富豪的帮忙。
吉米和玛丽到达洛克家的大厦时,已经有十二对夫妇先到了,他们是村子社交界的精英人物。
吉米拿了一杯酒,溜到一个角落。这事他要尽量躲过,他怎么会蹚这浑水呢?
对赫文的那种说法是不可信的。
他从开始就和赫文夫妇处得很好,在吉米看来,赫文是个什么事都不在乎的人,以前他渴望成为演员,但是在妻子的坚持下,过着一种呆板的生活。
至于赫文太太,她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子,她不像一般的女人,她年轻、艳丽,经常高谈阔论,话题涉及股票和债券的投资。赫文夫妇曾在吉米的证券行开过一个户头,赫文的投资决定,似乎都是由他太太作出的。不,他们一定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洛克让大家安静。他说:“显然,我们必须召集一个委员会来保护我们自己。这种人——我们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我们决不能忍受这种事,”村长说。“如果这消息传出去,本村的名誉就毁了,这对我们这里房地产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更别提对孩子们的影响了,”一位太太说。“那种下流卑鄙的人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嘿,他们可能——”“现在,请听我说,”吉米说,他喝了酒,管不住自己,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是,又不能不说下去,于是他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如果赫尔家真像剪报上说的那样,那么,没有人比我更急于采取行动了,但是,我们要慎重,那剪报可能是假的。”
“不过,”洛克说。“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赫文能够很容易地证明那是假的,那么,寄信人何苦要造假呢?总之,让我们面对事实吧,他是有点奇怪,他从来不提过去,即使提了也非常含混,没有人知道他靠什么为生。”
“他跟一般人不同,”有人说。“有一次,他说我们村子需要的是一家好的黄色书店,这想法真奇怪!”
“还有他太太,”一个女人插话说。“瞧她在游泳池边穿比基尼,就好像——”“好了,诸位,”洛克打断说。“我想我们大家都同意说,我们应该派人当面问赫文,如果他否认,我们就出面请这儿的警察向芝加哥警察局调查。”
“如果他承认这事是真的,”一个男人面色沉重地说,“他必须立刻搬走。”
“这么短的时间里,谁也没法搬走,”村长公正地说。“那样昂贵的一个家,即使运气好,也得好几个星期或好几个月才能找到买主。现在恐怕更困难了。”
“我来安排,”洛克说。“我们来买那栋房子,我们今晚参加会议的人,大家来买。向银行货款,要我们掏口袋的差额就不多了。
我们可以把房子交给律师,等到有了合适的买主,再过户,那样,一个星期左右,我们就可以赶走他们了。“
“我想可以这么办,”村长让步说。“可是,谁去跟他谈呢?”
“当然是吉米去啦,”洛克说。“怎么样,吉米?你跟他比较熟悉,他也是你介绍给我们的,记得吗?推介他入会的也是你。如果事情是真的,不会有人怪你,如果他真的和黑社会有牵连,我们也会谅解。”
洛克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仍暗示该受责备的是吉米。
“明天去他那儿,”洛克说。“坦白地跟他说,让他知道,如果那事是真的,那么,最好把房子卖给我们,搬走。告诉他,如果他不搬的话……”第二天上午,吉米跨过街道,来到赫尔家大门前。
他情绪坏透了。他和玛丽为这件事吵了半夜。开始时,吉米抱怨洛克逼他去见赫文,玛丽说谁让他这么容易上当受骗,这是他的报应。这个话题还没吵完,他们又争起别的事来,诸如他们是否相爱之类的事,最后他们两人破口大骂,互相指责。
现在,在冷冷的阳光中,吉米忧心忡忡,急得胃都痛起来。
他刚走近赫文家的大门,门就开了,赫文太太走了出来。虽然吉米心情不好,但是见到艳丽的赫文太太,心里还是不禁嫉妒起赫文,他这么大年纪,还有这样如花似玉的年轻太太。
她将近三十岁,一头乌发,身材苗条,穿着一件迷人的短套装,手里拎着皮包。
当他走近时,她微笑着问:
“嘿,星期天起得这么早埃”
“是啊,”他和气地说。“我只是想和赫文谈谈。”
“他在后门廊晒太阳,我要开车进城,我哥哥刚飞过来,我们已经多年未见了。今晚你和玛丽过来吃顿便饭吧?我们好久没有聚聚了。”
“谢谢,不过,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看着赫文太太走过车道,上了汽车,她的步态婀娜多姿。
真够刺激的……
他握紧拳头,走进赫文家,要和老赫文好好谈谈。
“他发现赫文正在看电视,身边放着一个酒杯。
赫文抬起头,咧嘴一笑说:“一起喝一杯怎么样?从你的表情看,你可能需要一杯。”
“不,谢谢。”
吉米很不舒服地坐在椅子里。
“不错,是有事让我烦心,希望你能为我澄清一下事实,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