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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就在这时候,突然冲进一群蒙面的女子,个个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气势汹汹的堵在了门口。过了一会,一个粗壮的女子从那群女子后面走了出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姐几个受人之托来结果两个人,不相干的人赶紧走,不然伤及无辜,别怪姐几个没打过招呼。对了,走之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不然咱们就不客气了。”
客栈的老板像是见惯了这种事,拉着店小二一溜烟没人了。客栈中的客人哭丧着脸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见那凶蛮的女人将手中的大刀往桌上一剁,只得战战兢兢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往外掏,然后再被搜了身,才放走。
张宿雨急着上去寻人,便顾不得要往上跑。那群女人见张宿雨要跑,便一个纵身到她面前堵住,大喝道:“笨妞,交钱不杀。跑,跑个屁啊!”
张宿雨哭笑不得,要钱呆会可以给你,想要多少给多少,可是她现在急着找人啊,这个不能耽误,要是被章映发觉了,那就惨了。
祈尚见张宿雨被人缠着了,立马就要去解围,然则,转身之际没来得及防备,便被章映点了穴。章映冷笑一声:“早看你和那女子有些不对劲,看来果然是帮手。啧啧……装得真像。”
张宿雨掏出身上的钱,一把塞在那女子手中,急急的说道:“就这么多了,我赶时间,借步。”
那女子贪婪的将一大把银票塞入怀中,然后将大刀架在张宿雨脖子上,嘿嘿邪笑道:“钱当然要,你的人命嘛,我们也要了。”
……
张岑接到祈尚信的时候,整张脸都冷成冰块了,青筋蹦跳的手掌将信纸捏碎,恨声道:“章家,我张岑跟你势不两立!”
信是用血写的,字迹潦草,看得出当时情况紧急。信中提到她和张宿雨正好在一家客栈中碰见了章映,而章映却矢口否认陈犹眠在她手中。这时突然闯进一批蒙面女子前来打劫杀人。她见那群女子在张宿雨背上砍了一刀,然后将其拖走了,走之前一女子朝章映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章映的人。
张氏正君听说张岑回家了,便前来找她吃饭,却见她脸色阴沉难看得很。他心中诧异,张岑好久没露出这种表情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她不快了。
“怎么了?哪个不小心的惹了我们张大当家?”张氏正君上去拉着她的手,看着地上的纸屑颇为好奇。
张岑叹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纸屑道:“自己看吧。”张氏正君弯身将她捏碎的信纸拾起,然后一一拼凑起来,读完上面的字,脸色惨白的哇的一声扑到张岑怀里哭了起来:“我的儿啊……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我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就这么就没了……哇……她居然敢动我家雨儿……呜呜……妻主,我要报仇……”
张岑黑着一张脸,拍了拍怀里的人,沉默了半响道:“此仇不报,我就不姓张,走,咱们北上。”
张氏正君哇哇的哭得更大声:“北上!杀她个片甲不留!”
张岑去吩咐下人准备北上的物什,张家下人做事的速度也不是盖的,一个时辰左右就将一切准备妥当了。
张岑站在门口等着张氏正君,却见他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看包裹凸出的棱角,似乎里面是个箱子,连忙问道:“你里面装的啥?”
张氏正君抹一把眼泪,怒气冲天的说道:“吃饭的家伙!好久没用了,这次我要大展身手,把她们章家杀得个血流成河。”
张岑无语的看着他把包裹往马车上一扔,里面“噼哩嗙啷”一阵乱响。虽然心中气章家得不行,但还是劝到:“京城里什么都有,你背着不累么?”她这个夫郎其它什么都好,就是爱动武,一般的小打小闹倒没什么,可是这尊祖宗喜欢见血。
张氏正君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跳脚吼道:“你敢说一个不字,我立马就把你给废了。”
张岑闭嘴沉默的上马车。随便吧,反正出什么事有我担着,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心中叹口气,女儿没了,要还不让他见别人的血,那到最后见的肯定是自己的血。再说这事在自己看来,怕也不是普通见一下血就能了结了的。
“我的雨儿啊……”张氏正君躺在马车中的小榻上,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
张岑将他抱在怀中安慰道:“咱们先上京将宿雨的孩子保住才是当务之急。我怕京都的人会让陈犹眠打掉孩子。”
张氏正君一听,使劲揪着张岑的衣领道:“谁要是敢动我孙子,我让她这一辈子都断子绝孙!”
张岑用锦帕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深沉的说道:“陈犹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咱张家的保命符,可万万不能没了。我千算计万算计,总算是可以安心了些。现在谁要是敢动他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让她这辈子生不如死。”
“呜呜……咱们家雨儿还死不见尸呢,好可怜,我的儿啊……”张氏正君搂着张岑又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伤心欲绝。
张岑悲恸的哽咽一声:“别想太多了,信上也就说被砍了一刀带走了,估计是……”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京城里的人做事,从来不会慈悲的留下祸根,一般都是一次性将事情做到最绝。她张岑就是如此。
张氏正君心中也亮堂,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哭。
疑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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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疑是故人来
白雪扬扬,倾盖天地,使得眼前萧条的景物看上去有些厚重感。华丽的撵车缓缓的在雪地里前行,留下侍从和车轮以及马蹄深深的印子,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天地相接的一线。
突然间队伍停了下来,有侍者惊慌的跑到撵车前禀报:“启禀帝后,前面出现了秽物,是否改道而行?”
车中之人沉默了一下,传出一道空灵飘渺的声音:“秽物?呵……何等秽物?”
侍者颤声道:“是,是个死人。”
撵车的一道棉布帘子被一双剔透盈白的手掀开,然后走出一位衣着华贵非凡,气韵飘然的男子来,只见他轻轻的从车上一跃,便落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黑影边上。
地上躺的是个全身是血的女子,丢弃在这么偏的地方,看来是被人杀人灭口了的。鲜红的血水浸染了大片的雪地,看上去凄美哀伤。
男子闭了闭眼,然后看着周围光秃秃的树林,神情有些恍惚。凝思了片刻,简直是无意识的弯身将食指凑到那女子的鼻息之间,居然还有微弱的气息。
男子伸出去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深深吸了口气,发出刻不容缓的语调:“赶紧救人。”
侍者们看着这位清冷如霜的主子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说话,都颇觉得有些诧异。原来那女子还没死啊,不敢耽搁,只得将那雪地中的女子扶到了马车里,叫了随行的御医出来替人诊治。
被叫做帝后的男子却没有再分丝毫眼色在那女子身上,只是悲凉的看着这片荒芜萧索的树林。
……
刀伤从心脏之处擦过,差一点点就成了致命伤。可尽管如此,这名女子也命在旦夕,主要是失血过多,又被丢弃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如果再迟那么一会,估计早就是死尸一具了。幸运的是她遇见了帝后。
御医们不休不眠的忙活了三天两夜,用尽了珍贵的药材,总算是把人给救了回来。只是那女子身子太弱,还在昏迷之中。
期间,被称作帝后的男子前来探望过一次,神情如常,并没有再像初次见这女子那般激动。
御医们面面相觑的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昏迷女子,心想帝后的心思真是越开越难猜测了。
……
张宿雨醒来的时候是在夜里,睁眼将所在之处细细观察了一边,这是一间极为简单的小屋子,除了自己身下躺着的床,再加上屋中的小桌子和暖炉,以及墙壁拐角处的小柜子,就没别的了。真的是很简陋啊。
看来自己是被好心人救了。
突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肩上和帽子上都积了厚厚的雪。进屋后急急的拍掉身上的雪,然后跑到暖炉边上烤火,双手互相搓着,口中不断念道:“冷死了,冷死了……”
“你好……”张宿雨的嗓子很干,说出的话有些破音,想撑起身子做起来,却只是徒劳。
女子惊讶的抬头,复而高兴的说道:“啊,你终于醒了啊。”说着从衣兜里掏了一阵,然后摸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塞,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来,来,把这个吃下去。”
张宿雨咽了口口水,喉咙跟火烧一样,艰难的开口道:“水……”
女子听后连连点头:“嗯,嗯,要水是吧,我给你倒。”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水壶和水杯,给张宿雨倒了一杯送到床边,再将她扶起,灌了几口。
“谢谢……”喝了水的张宿雨顿觉好了许多,真是甘霖啊。感激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请问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啊?”
女子将手中的药丸一下子塞到张宿雨张开的口中,然后道:“千叠山的山顶。”
药丸入口即化,香气芬芳,应是上好的灵药。张宿雨没听过这个山名,不禁问道:“那千叠山位于何处?”
女子叹了口气,道:“商了和代了的交界处,帝后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一次。”
张宿雨惊呼:“商了的和代了的交界处?帝后?……”天啊,怎么会在这么远的地方,还有,这位帝后到底是哪了的帝后啊,“请问……这位帝后是……”
女子白了她一眼,语气不耐的说道:“你个丫头运气真好,居然能遇见我们帝后,不过可苦了我们这些御医了,三天两夜不休不眠的给你治伤,真是累死了。好药材都被你给用尽了,唉……”
张宿雨尴尬的笑笑,讨好的说道:“真是辛苦姐姐们了,我这条小命是你们救回来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真是太感激了。”
女子挥了挥手,疲惫道“你这条命是帝后救的,要谢就谢帝后去吧。”
张宿雨再次问道:“那这位帝后是哪了的帝后啊?”
“是咱们代了的。”女子打了个哈欠,“今晚的药我是喂了,你人也醒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也不管张宿雨,立马开门走人。
屋外寒风大肆的刮着,雪夜静得很,也寂寞得很。张宿雨躺在床上,心中愁思涌动。她张宿雨到底到底得罪了谁,居然有人买凶杀她。那天在客栈中,她奋力反抗,只求能尽快见上陈犹眠一面,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见了,却遗憾的再次相隔。
那群女子见她不配合直接在她背上划了一刀,她疼得差点晕了过去。然后那群女子就将她拖出了客栈,扔进了一辆马车之中。后来在昏昏沉沉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哪里。最后的记忆定格在那片荒凉的树林中,一个女人高举着大刀,冲着她的胸口刺了下去,她以为她会就这样死去,在不甘和愤怒中死去,没想到,却被人救了回来。
呵呵……地震都没震死的人,上帝既然让她重生了,她还没活到一年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掉。
可是,就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却生生的被人剥夺了。陈犹眠……你现在在哪里呢,又在做什么呢,你是否还记得,有个叫张宿雨的女人为了你差点丧命。
祈尚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章映应该是不会太为难她的吧,毕竟她是右相的人。那么,她的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到自己遇难的消息。以张岑那种吃不得亏的性子,怕是会上京城闹上一番的吧。她那位凶悍的父亲大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大概会将京城闹得人仰马翻吧。只要有他们在,除非陈犹眠不要张宿雨这个人了,他应该会被护得很好。
他们的孩子……如果没了就没了吧,虽然她一直很期待这个小生命,连有的时候做梦都会梦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