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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水口煌眉。“我没听说。”
“对,他的确说了一句奇妙的话。”阿森摘下帽子,搔搔头说。“他说“我有个儿子。!
“你说什么?”光于探前身子。“那么。是家兄?”
“不,不是真儿子…对,我想起来了。我问他.“你儿子回来了吗?”
他听了摇摇头。说是“新的儿子,他说‘我有了个新儿子。’…我不晓得他,的是谁。当时一定是跑去别的地方了。”
“新儿子……”国友沉思。“那个儿子去了哪儿?”
“不晓得……”水口侧侧头。“这么小的市镇,假如有人经过的话,应该立刻知道才是。”
“说的也是。总之,离开这儿吧,必须找到夕里子他们才行。”
“好的。”水口戴上制服帽。“我先走一步。我多叫一个人来这里,有人着守比较好。”
“拜托了。”
国友十分欣赏水口。他行动敏捷,能凭自己的判断做事,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水口快步走出去了。
“来,我们走吧。”国友对增浏夫妇说。
“嗯…久美,你爸爸若回来就好啦。”
“嗯。”久美点点头。“我不抱期望地等待着。”
虽是这种时候,大家听了也不由笑起来。
“那就走吧。”
国友正要踏出大门的当儿…水口背向他们,倒退着从门口出现。
“怎么啦?水口兄…”国友说。
水口转过身来。不,不是有意识地转身。他的喉咙裂开,血染满了制服的胸前。
光子一把抱住久美,把她的脸压在自己胸前。
水口企田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坚音。水口的身体就这样崩跌在地上。
第十四章 幽暗的房间
夕里子由衷地佩服自己,在漆黑之中行走一点也不困难。
他们往相反方向圭在连接那个洞窟的地下道上。由于现在三宅从后面用手电筒照路,所以知道这条通道的高度,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照普通的走路姿势来走。来的时候几乎在漆黑之中行走,当时摸索着逐步往前走,感觉地下道彷佛窄得将要压碎自己似的。
“小心足下。”三宅在后面说。“因你两手在后面被绑住,万一跌倒就会碰到脸了。”
“如果为我着想就替我解绳好了嘛。”夕里子顶撞他一句。
“停。”三宅说,夕里子栗然一惊。
完了,地想。多讲一句是夕里子的坏习惯,国友经常叫她留意……
对方是持的劫匪,而自己两手被绑,加上这里是无人的地下道……
万一被施暴怎办?连国方她也只让他吻一吻而已。
为了守住贞操,不如嚼舌而死好了。可是会痛……
“你别动。”三宅说。
手上的绳索突然松了,夕里子很纳闷。
“来,剩下的自己解开吧。”
动了几下手腕,绳子终于掉下去。
“走吧。”三宅催促她。
夕里子不由觉得滑稽她笑了。
“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姐姐果然是个好运的人。”夕里子说。“她做了人质,竟然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三宅苦笑。“的确如此。”三宅放下手。“反正我不会开,光是拿着手就累啦。”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来决定自己怎么做好了。自首也好,逃走也行。”
“你们姊妹真有趣。”三宅说。“不过感情很好,令人羡慕。”
“你…见到你父亲,准备怎么做?”夕里子问。
三宅停颐了一下,说:“走吧。”
“且慢。”走到地下道将至尽头的地方时,夕里子停步。“这里有门……来的时候没留意到。”
“房子的地下室附近吧。”
“一定可以从途中进出的。”
“推推看。”
两人运力一堆,门扉出乎意外地很容易转去另一边。没有声音,多半是最近推动过的缘故。
那是个幽暗的房间。
“果然。”三宅点点头。“是地下室。”
“从房里头来着,只是橱架哪。”夕里子打量室内。“咦,那是……”
三宅看到一张大怡子上,被布盖着的“东西”,于是调整一下呼吸,走过去,轻轻掀开布块。
“怎会这样!”他喃喃地说。“是病死的?还是逃避?”
夕里子提不起勇气去看,她嗅到冲鼻的臭。
“肯定是……”
“嗯。是先父。”三宅随随便便地把布盖回去。“即使活着,一定也没太大差别,大概只有没体味道的分别了。”
三宅放松肩膀。
夕里子不说话。三宅伫立着,突然低声说:“先父杀了先母啊。”
夕里子盯住他。
“即是……杀妻?”
“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先母经常哭,我和光子都很恨父亲。”
“你说他杀了……”
“先母是自杀的,吊颈。可是那等于是先父杀的一样。先母是个纯的女人,根本不会怀疑别人。她受一个来自城市的经纪所骗……”
“她买了什么?”
“不是买东西,他引诱先母跟他私奔…对先母来说,以为生活有了新的未来,她毫无防备地中了圈套。”
“后来呢?”
“她从家里拿了钱走了,因先父经常把现金摆在身边的关系,很易得手。结果,那个经纪……”
“只把钱拿走?”
“当然了。先母被他拿走将近一千万,垂头丧气地回来。对先父来说,没有更开心的事了。他怎样虐待先母……我那时还是孩子,我曾哭着对先父说,那样做太过分了。可是先父说,如果有怨言的话,叫她要一千万回来……好委曲啊!三天后。先母自镒了。丧礼结束后,我就离家了。”
三宅望了望破布盖住的体。
“一千万。我想无论如何都要设法筹足那笔钱,在先父死的时候摔到他面前。
那是我的梦想。我一点一点地存钱。只是人屋偷窃嘛,一千万不是小数目。花了几十年,还差一点点点可达到目标……”
“于是你做劫匪?”
“还差一点点就达到数目了。就这时候,收到信说先父快死了。他是怎样查到我的地址呢?我想在他临死之前,摆出那笔钱,然后取笑他一番。可是…他逃避了。”
夕里子无话可说。这叫父子吗?
世上竟有如此的父亲和儿子。
三宅伸手进外套的内侧,撕开里布,然后掏出一个信封。
“九百八十万的支票。”他说。“当作帛金好了。”
他把信封噢地扔在布块上。
“这样可以了。刑警还在不在?”
“大概还在。”
“给你们添麻烦啦,一起出去吧。”
“可是……那女子怎么办?”
“你说阿唯?唔,她有办法的。一定可以顺利跑掉。”三宅把递给夕里子。
“你拿去吧,万一不小心走火就糟了。”
夕里子把沉重的把拿在手里,说:“你一定可以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的。你又没有杀人。”
“说的也是。”三宅点点头。“仔细一想,我是一心反抗那种父亲才做这行的。
我浪费了大半的人生啦。”
“还不太迟,姐姐对你的事一定…”
三宅笑了。
“哎,你们真是独特的姊妹花。”
说着,他打开出地下室的门。
“见到我妹妹,你就知道她更独特了。”
夕里子也跟看上楼梯。
来到一楼的楼梯下面时,夕里子喊:“国友!你在哪儿?国友!”
“是不是走了?”
“……说不定在楼上,上去看看好了。”
“嗯。”
夕里子率先上楼。
“国友……在不在?”
“喂!有人在吗?”
三宅边上楼梯边喊。
然后…二楼的房门咄地打开,有人飞奔出“爸爸!”
是久美。她双眼发亮,摊开两手。
“久美!”
三宅奔上前,向久美跑去。那时候,国友从久美后面奔出来。
“夕里子!”
“国友!哎,姐姐她…”
国友的视线转向夕里子背后。
“危险!”光子也跑出来。“快进来!”
“光子!”
“哥哥!”
两兄妹有一瞬间彼此凝视。
“进里头去!赶快!”国友喊。
“怎么啦?”夕里子上完楼梯问。
“总之进去再说…”国友赫然僵住。“它来了!”
夕里子回过头去,一团黑色物体猛然冲上楼梯:不,是进入眼,那只是一瞬的事。
察觉时,“它”已腾空扑向夕里子。夕里子跌倒,手里的滚下走廊。
黑物发出嚎叫声,掠过夕里子的头顶,扑向准备抱起久美的三宅的背…“哥哥!”
光子的呼声和三宅的惨呼声重觉。
这到底是什么夕里子坐起身时,那只黑犬仿如弹簧似地残敏地翻个身,一下子冲下楼梯,倏地消失踪影。
“国友!”
“是狗,受过杀人训练的狗。警员也被它干掉了。”国方快快说道。
“哥哥!”
光子见三宅掷下去,慌忙跑过去看。
“赶快进去!”
国友和夕里子从两旁扶住三宅的身体,迟到房内。光子把久美带进来,关上房“伤势很严重!”
血从三宅的肩膀溢出来。他的外套被撕碎,肩肉染血。
“怎会这样。”国友摇摇头。“想办法止血吧!”
“让他躺在床上。”光子说。“撕破床单当绷带。”
果然站在那儿的是增刘。
夕里子望着脸色苍白的三宅躺在床上呻吟着。
那只狗是什么?令人浑身战栗。
它那无数的黑色肢体,简直就像恶魔的化身……
※ ※ ※
绫子被绑在树上,夕里子险遭黑大英摧,珠美烛自在旅馆里逍遥,躺着看电视…没有那样的事。
珠美也有她的“苦难”。
话说珠美亲眼看到井口的喉咙被撕裂的震撼事件,毕竟花容失色;但她已从那个震撼恢复过来了。
她把事情告诉了赶来的警官,并没受拘捕(理所当然),比较沉着以后,回到房间时终于想起久美的事来。
“那个小顽童!”
想到又冒火了,可是当事人不在眼前,气也没用。
“说起来……好迟啊。”
夕里子和国友出去很久了,她本来想追去三宅光三郎的家,却因井口事件阻了颇长时间,因此打消了去意。
“逍遥一下好了。”
她躺在榻榻米上,翻阅从大堂拿来的周刊。“哼。招待读者去夏威夷?现在还去夏威夷?太老土了吧,应该去纽西兰才是。”
正在翻阅时,传来什么人走进房间的叫声。
“有没有迟点呀?”珠美继绫看杂志。
“你在等我吗?”男声。换句话说,不是夕里子。
珠美吓得整个人跳起来,但是“杀手二人组”之一的瘦子站在那里。是田中。
不,是不是中田?忘了!
“不可擅自走进别人房间!”珠美埋怨。
“好失礼例。”
“待会才理论…有什么事?”
“你想有什么事?”
“谁晓得!没事的话,请出去。”
“好勇敢。”中田笑了。
对。的确是中田。
“比起你们的话。”
珠美的话叫中田脸红起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刚才遇到那个血淋淋的井口时,你们两个不都吓得跌坐在地么?你们相当脆弱喇,出乎意外的,佩服佩服!”
“那…不叫跌坐。”中日说。“只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