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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刚才遇到那个血淋淋的井口时,你们两个不都吓得跌坐在地么?你们相当脆弱喇,出乎意外的,佩服佩服!”
“那…不叫跌坐。”中日说。“只是站不住而已。”
“还不是一样?”珠美合起周刊。“那个井口是何方神圣?”
“流氓。大概是紧黏着增浏干夫那小子来的。假如增浏干夫不把所欠的债好好还清的话,他会相当麻烦。井口多半跟那件事有牵连,可能会尝苦头吧。”
“那么,不是你们干的罗?”珠美随口胡诫着。
“不可取笑人哦。”中田摇摇头。
中日的手伸进外套下面。珠美骇然。
“干什么嘛?”
不会拿出一支灭声,秤地一;……
可是,中田掏出的是钱包。
“多少?”
“嘎?”
“你想要多少?”
“那个嘛……多少不拘。”珠美坦率地说。“不过,为何要给我钱?”
“遮口费。”
“啊……遮什么?假如不明不白的话,我会讲出去的。”
“是吗?”中日的表情变硬。“若是那样的话……喂!”
他一喊,另一个田中也进到房间来。
“她说要讲出去嘀。”
“是吗?那就是要让咱们蒙羞之意罗。”
珠美终于领悟过来。这两名杀手希望自己不要把他们见到井口就软瘫在地的事说出去。
“明白啦。怎不早说。”珠美笑了。“我不告诉任何人就是。”
除了特别亲近的人以外,珠美在脑海中补充一句。
“已经迟啦。”中田摇头。“毕竟不能让你活下去啦。”
“等等…等等嘛。”珠美慌忙说。“我不是说不讲出去了吗?”
“现在才说,不知道啦…喂,还是要消灭吗?”
田中说着,从口袋掏出一把匕首。
不好!珠美准备大声喊救命中田迅速绕到珠美背后,捉住她的肩膀。
“你喊的话,对你没好处哦。”
“噢……”
“安静些…出去外面散散步吧。”
“啊……我想睡一下觉……”
“待会慢慢儿让你好好地睡。”
“走吧。”
珠美被瘦子中田和胖子田中夹在中间,离开房间。她很焦急。
这两个家伙看来像傻瓜,难道正职真是杀手不成?倘若是就可怕了。
如果遇见旅馆的人,她准备求救,可惜谁也不在。
珠美无法逃脱,只好出到旅馆外面的马路去。
“带我去哪儿?”她问,可是中田或田中都不答她……
怎么办?国友他们在干什么?
可爱的妹子即将被杀,夕里子是否跟国友在卿卿我我?
“假如被杀的话,我会变鬼的!”
珠美半带自弃的语气对两个杀手说……
※ ※ ※
“怎办?”增浏说。
“嗯……”三宅在床上点点头。脸上毫无血色。“不要紧……痛楚减了不少……
“血流不止啊。”光子摇摇头。“哥哥,听到吗?”
他的声音很弱。
夕里子稍微远离三宅躺着的床,悄声对国友说:“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嗯。我知道。”
“这样下去的话,他会死掉的。”
“若是可以顺利地从这里出去就好了。”
“不能摧杀它?”
“不容易啊!它的动作太快了,一下子就扑上来。不够幸运的话,无法一打死它。”
“若有人引开它的注意……问题是谁?
躺在床上的三宅,在旁边的光子,以及茫然坐在椅子上的久美。
增刘和邮差阿森站在窗口附近。
人数这么多,竟然无法对付一只狗!
“夕里子。”
“等等。”
“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真的?”
“你打算牺牲自己是不是?我不允许。”夕里子瞪住国友。
“哎哎……我也不想留下你一个人去死呀!”
“真的?那你想说什么?”
“总之,只有趁那只黑犬停止活动的时候狙击它,你明白吗?”
“嗯。”
“我用外套捆住手臂,被它的利牙咬到的话,可能会受伤,但不至于丧命。当它咬住我的时候,你用我的打它的头,可以吗?”
夕里子想了一下,说:
“这个提案有两个缺点。”
“什么缺点?”
“第一,你能保证那狗只咬你的手臂吗?”
“他当然着准我的喉咙而来,只要我用手臂挡住…”
“如果能依计行事就好了。另一点是,你想我会开吗?”
“没有别的人选了。增浏或阿森都不可靠,只有你能做。”
“可是,试想一想。当那黑狗咬住你的手臂时,它的头就在你的头附近哟。”
“嗯。”
“它不会一直不动的,说不定失手打中你哦。我不干!”
国方的手搭住夕里子的肩膀。
“知道啦。我想你是说得对的,但我是警察哦,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宅流血过多而死啊!”
“但是……”
夕里子垂下眼。她很了解国友的心情。
“何不试从窗口出去?”旁边有坚音说。
不知何时,久美来到旁边。
“爸爸受伤了。”
“我晓得,不用担心。我一定把他带去医院的。”
听见国友的答话时,夕里子觉得他好狡猾。
国友为了不留下坏的影响,才故意这样说的。夕里子嘟起嘴巴,注视钉上木板的窗。
“拆掉木板可以下去吗?”
“拆板不难。”国友说。“问题是怎样下去。我窥望过了,相当高,又没有任何可以踏脚的东西。”
“也没绳子…撕开床单,做成绳状如何?”
“假如是拍戏着来就很简单啦,我想它没有结实到能够支持一个人的体重的地步。”
“那……”
“你了解的。”国友握住夕里子的手。“只好做做看了,我不能向小孩子说谎。”
“我也是小孩子呀。”
夕里子反驳一句,涌上来的泪水使眼眶有点湿润……
第十五章 牺牲
“天助自助者也。”
这是一句“无欲之胜利”的谚语。
绫子认真地想,“为何谚语经常配合人的处境”,这种叫不叫做无信念?
结果,人总是在方便的时候想起方便的谚语,来配合自已的处境。
实际上,绫子的手被绑在树上,想到自己竟能想到这句话。不由自觉不太对那只黑犬会不会攻击夕里子她们?
万一它跑来这儿的话,自己肯定逃不出魔爪了。
想着想着,绫子觉得绑住两手的绳子摩擦手腕很痛,于是逐渐移动。不知怎样。双手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咦。”
绳子挞地掉在脚畔。
竟然解开了。绫子首先想到那句“无欲之胜利”的话。
怎么回事来着?空屋就在眼前,那叫增浏干夫的年轻人被绑在里面。
她很想去救他,可是阿唯在里面。子不认为自己吵架可以吵赢阿唯。
自己首先跑掉,冲去警局或消防局,常人回来救他的做法比较妥当吧。
绫子小心不发出脚步盘走,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
发现绫子跑掉的阿唯,她会发怒并杀掉那男孩的镜头在脑海出现。
一旦想象到某种场面就一心肯定会是那样的绫子,她的脚步慢慢放缓,然后瞪地停下。
“对的。”绫子喃语。“就这样跑掉的话,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毕竟还是回去救那年轻人好了。日后知道这件事的话,不晓得夕里子又诧得说些什么了。总之,绫子又回到那间空屋去。
当然,绫子也不想被杀,在她走进空屋之前.她捡起一块大石头,悄悄进去。
结果,绫子整个人轻松下来,因为到处不见阿唯的影子。
打开门时,见到增浏干夫躺在刚才自己所躺的位置上。
“怎么啦?”干夫抬起脸来,意外地望看绫子。
“绳子解啦。来,我来帮你解。”绫子弯向干夫。“那个阿唯呢?”
“阿唯?啊,那个女人呀?”
“她不是来了这里吗?”
“不,她没来呀。”
“奇怪。她还说要取笑你一番寸进来的,怎么回事?”
“别管那些,快替我解开呀。”
“对不起。我不能同时做两件事,我很笨手笨脚。”
“好痛…喂,你是在解绳,还是将绳绑紧一点?”
“我没那个意思……这个接去哪儿了?”
绫子满头大汗地奋斗着,我们必须承认她的努力。
然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行啦!解开啦!”绫子举起两手作万岁状。“如何?我也是要做就做得到哪:”
“谢谢……”
干夫的手腕被扯扯拉拉又摩又擦的,要他道谢也需要一番努力的样子。
“走吧。不过,她到哪儿去了呢?”
“我不想知道。”干夫站起来。“钱在哪里?你听说了没有?”
突然被问及那件事,绫子莫名其妙。
“钱?车票还是什么?”
“笨蛋,钱啊。死掉的外祖父留下的钱!”
“钱……啊,他们好像谈过那个。”
“你说什么?他说了什么?”
干夫一把捉住绫子的手臂。
“好痛啊,别那么大力好不好?”
“告诉我!他把钱藏在哪个地方?那家伙说过吧!”
“那家伙……你指三宅先生?他不是你的舅父吗?”
“又不是调查户籍!喂,他说藏在哪儿了?”
绫子楞楞地望住干夫,眼神严峻起来。
“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说什么?”
“你差点被杀了哦。我救了你一命,而你竟然问我‘钱在哪里’?你以为性命不重要?”
“不要讲道理!我需要钱。应该放在那幢房子里面的!”
“那你何不自己去找?”绫子耸耸肩。“我要走了,我妹妹会担心我。”
“等等。”干夫捉住绫子的手。“一起回去那幢房子。”
“不去!你想穿过地下道回去?那边有狗哦。”
“你说有什么?”
“黑色的大狗。牙齿尖利,咬断人的喉咙!”
“别胡说八道了!来,赶快!钱被别人拿掉啦。”
“别拉我!痛死人了!”
干夫不理绫子的抗议,强行带她离开空屋,走进那个洞窟中。
“真的哦。有只黑犬…”
“多半是地狱的看门狗吧。假如出来的话,实值十字就把它吓走啦!”
“哎,信我啦!劫匪的党羽金井是喉咙被撕裂而死的哦。一定是那只狗做的!”
“那么两个人不是更好?一个被咬时,另一个可以跑掉。”
干夫没说哪一个是“另一个”,想一想就清楚不过了。
绫子心不在焉,担心那只狗现在就出现。可是,终于不情不愿地被拉着走向夕里子和三宅走过的地下道……
※ ※ ※
“懂吗?”国友把死去了的水口的交给增浏。“万一失败了,夕里子有危险时,你用这个打死那只狗吧。”
“可是……”增浏两手捧着那把重甸甸的左轮,胆怯地说。“我没玩过……这种东西。”
“我知道,但若镇定地瞄准就没问题了。不是大口径的,不会有太厉害的反弹的。”
国友尽亡说得轻松,然而增浏依旧嘀嘀咕咕地说:“万一有所不测……
“让我来做好吗?”邮差阿森战战兢兢地说。“当然我也没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