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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轻轻笑笑:“大人的吩咐,小人不敢不从,刚才冲撞二小姐,多有冒犯,他日一定登门拜访……”
慕容琳摆摆手,不屑道:“登门拜访就不必了,你这副穷酸样,只会污了我侯府的名声,在这里向我磕头道歉就可以了。”
李向东紧紧握起了拳头,一言不发。
慕容琳矜持的等了半天,李向东毫无声息,望望不远处的欧阳少弦,慕容琳不耐烦道:“你是不是想被拉出去打板子啊,如果不是的话,就快点磕头道歉,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慕容琳刁蛮任性,蛮不讲理,若是自己不道歉,她可是会说到做到,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师爷,哪敢与忠勇侯府较量,权衡利弊后,李向东下定决心,跪倒在地:“对不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不会白跪的,总有一天,慕容琳给自己的羞辱自己会加倍讨回来。
慕容琳得意的笑笑:“算你识相,没事了,走吧!”自尊心得到满足,慕容琳开心异常,迈着方步,去找欧阳少弦了。
李向东将袋子拉到较远的地方,四下观望无人,李向东眸光一寒,将袋子狠狠扔在了地上,双目赤红:自己不要再过这种低人一等,猪狗不如的生活,一定要找机会,做人上人,将所有嘲讽过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欧阳少弦拒绝沐雪莲,来到水塘边时,岸边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冷眸闪过一丝疑惑:慕容雨去哪里了……
“世子!”慕容琳小跑着,小脸绯红,眼看就要来到欧阳少弦面前了,一道窈窕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这包的严严实实的,像个怪物般的人,是谁啊?”宇文倩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慕容琳,毫不客气的,连嘲带讽。
慕容琳受过伤的半边脸怕风,所以,她现在还戴着披风帽子,将受伤的半边脸遮住,只留下未受伤的半边脸在外面,猛然看上去,模样的确怪异。
“宇文倩,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处处为难于我?”欧阳少弦近在咫尺,却碍于宇文倩的阻挠,慕容琳不能前去与其交谈,心中焦急的同时,她准备与宇文倩讲理,吵闹是吵不出结果的,还会耽搁她和世子相处的时间,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将宇文倩驳的无话可说,她就没有理由阻拦自己去见世子了。
宇文倩轻哼一声,目露嘲讽:“我这人,最爱管闲事,打抱不平,你自己做过什么龌龊事,难道都不记得吗?”
“我做什么坏事了,你倒是说说看?”慕容琳昂首挺胸,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规规距距的,绝不可能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宇文倩诡异一笑:“你进宫的贴子,是谁送的?”
“是……”慕容琳猛然打住话题,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敷衍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宇文倩冷笑道:“事情和我的确没什么关系,不过,和贴子主人的关系大了去了,你那贴子是偷的寒风世子的吧,幸好他没再进宫另要份贴子,否则,人家心上人来了,再遇到你这个龌龊的冒牌货,误会可就解不开了……”
慕容琳和宇文倩争吵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许多人嘲讽不屑的目光皆集中到了慕容琳身上,慕容琳急着解释,脱口而出,“你胡说,那贴子不是我偷的,是捡到的……”话说完,慕容琳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捡到贴子进宫,也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就算你是捡到的贴子,不是偷的,但捡到东西不物归原主,还拿着另做他用,慕容琳,你这品质,真是……!”宇文倩眸底的嘲讽更浓:“贴子并不贵重,你还留下自用,万一哪天捡到值钱的东西,你还不得想千方设百计的暗藏起来……”
名门贵族的千金,公子家中富贵,什么都不缺,捡到别人的东西,自然不会贪,拾金不昧,品德高尚,会换得好名声,慕容琳捡的虽是贴子,但小事更可反应一个人的品质,再加上,她用了捡到的贴子,不但不道歉,悔改,还一再的强词夺理,众人对她的印象,瞬间下降到极点,品质恶劣一词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
“慕容琳,你是不是也感觉羞耻,方才戴着帽子,露半边脸出来啊?”慕容琳露半边脸的举动,宇文倩十分不解,方才以言语激她,想看看她究竟怎么回事。
慕容琳的心机不及宇文倩深,被她一激,果然生气了,伸手摘下了帽子:“我戴帽子,只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没有其他意思!”寒冷的风,透过受伤的肌肤,瞬间渗入脸上的骨头,如万针穿刺般的疼痛在半边脸上漫延开来,慕容琳心中震惊,却碍于面子,一直强忍疼痛,没将帽子戴上。
“啧啧,脸上扑了这么厚的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胭脂水粉的!”贵族之人,有淡妆素裹,也有浓妆艳抹,妆浓妆淡并没有太大关系,宇文倩看慕容琳不顺眼,处处挑她的刺。
慕容琳正欲反驳,宇文倩已转身向水塘边走去:“人的品性,天生注定,后天也有影响,我还是离的远远的,免得被污染上恶劣的品质!”
“慕容雨,让我看看你的走马灯。”慕容雨拿着花灯在前面快步前行,丝毫不理会身后宇文振的请求:“花灯不是我的,想看,去找原主人借!”
水塘边,焦急寻人的欧阳少弦望到了跑过来的慕容雨,嘴角微微弯了弯,正欲迎上去,宇文振的身影映入眼帘,欧阳少弦紧紧皱起了眉头,快走几步,来到慕容雨面前:“出什么事了?”凌厉冷冽的目光,望向宇文振。
“没什么,宇文公子想看这盏走马灯。”慕容雨将花灯举至欧阳少弦面前。
“慕容雨说灯不是她的,不让我看!”宇文振摇着折扇走了过来,眸底闪着戏谑笑意:“看来,这灯是世子的,慕容小姐也是拿楚宣王府的贴子进的宫吧。”
“我的事情,与你有关吗?”慕容雨毫不客气的反驳。
“当然与我无关。”宇文振轻轻笑着,眸底闪过一丝诡异:“将来的事情,会有许多变化,谁也料想不到,结局如何,暂时的领先,并不代表一定会拥有……”
欧阳少弦面容平静,冷冷望了宇文振一眼:“受教了,宇文公子对自己很有信心!”
宇文振仍然微笑:“信心是成功的第一步!”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飞的越高,摔的越重,但愿宇文公子不会摔得粉身碎骨才好!”
欧阳少弦和宇文振的话,说的很含蓄,却夹枪带棒,针锋相对,每一句都意有所指,慕容雨听明白一些,却不敢确定……
“姐姐。”
“大哥。”
慕容琳和宇文倩都变聪明了,没有直呼欧阳少弦,而是找了其他人来称呼,近而接近欧阳少弦。
慕容雨微微笑着,慕容琳本事不小,居然真的拿到了进宫的贴子。
“姐姐。”慕容琳走到慕容雨身边,亲热的的称呼着,目光却频频望向欧阳少弦。
宇文倩也是一样,与宇文振说话,目光悄悄转向欧阳少弦。
欧阳少弦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深邃,冰冷,却没有多说什么。
“世子,宇文公子,慕容小姐,宇文小姐请用!”一名宫女端着几只酒杯走了过来,酒杯很小,酒香却十分甘醇迷人。
慕容雨侧目望向别处,其他千金,公子们,也都在端酒杯:“这是什么酒,味道很好!”
“琼浆玉液!”欧阳少弦和宇文振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随后,宇文振轻轻笑着端起一只酒杯,仿佛对刚才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欧阳少弦面容平静,眸光深邃,仿佛也毫不在意,端起一只酒杯,慢慢送向口中,周身萦绕的森寒之气越发浓郁。
酒杯很浅,慕容雨两口就将酒喝完了,味道非常不错,入口香醇,比琼花酿酒味浓,却比一般的好酒酒味淡。
欧阳少弦的酒杯已送到唇边,慕容雨不经意间抬头,望到他酒杯上居然以极浅的纹理画着一个非常特殊的标记,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低头望了望自己和其他人的酒杯,根本没有那标记,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世子!”慕容雨惊呼出声的同时,欧阳少弦的酒已喝入口中,滑进肺腑:“什么事?”放下酒杯,欧阳少弦目光疑惑。
慕容雨轻轻摇了摇头:“没事,酒好喝吗?”
“味道还不错!”
“这酒真好喝,我再喝一杯!”宇文倩放下空酒杯的同时,又端了一杯,正欲喝下,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前倾的同时,美酒全散到了慕容琳受伤的小脸上,如火灼般的疼痛,瞬间漫延开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啊……快请大夫,请大夫……”慕容琳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吓人,手捂着小脸,疼的直打滚。
“琳妹妹,琳妹妹……”慕容琳在地上不断翻腾,慕容雨想上前察看,却靠近不了。
宇文倩短暂的错愕后,眸底闪过一丝阴冷,毁容了么,更好,成了丑八怪,就没资格与自己抢世子了……
慕容琳偷贴子进宫一事,众人皆知,她出事,众人没有一点同情之意不说,还凑在一旁看热闹,眸底闪着幸灾乐祸,偷来的东西,就是不行,看看,出事了吧,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偷别人东西。
“出什么事了?”慕容琳叫的很大声,皇上那边也被惊动了,欧阳夜辰分开众人走了过来。
“殿下,是琳妹妹的脸受了伤……”慕容雨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心中暗道:府医明明嘱咐过她,伤势不可受风,二十天后方可摘下绷带,她倒好,为了来赏灯,半月就将绷带拿下来了,她不倒霉,谁倒霉……
欧阳夜辰对身后的太监吩咐着:“去请太医!”
“是!”小太监领命而去,几名宫女扶起哀嚎不止的慕容琳,顿时,她半脸侧脸上一块黑褐色的疤块触目惊心。
慕容琳被宫女们抬了下去,慕容雨做为亲人,本欲跟去,太子摆了摆手:“等太医诊治完,我会命人送她回府,你就不要担心了!”
望着慕容琳远去的方向,欧阳少弦蓦然开口:“有信心固然很好,但也要看上天给不给你机会!”宇文倩伤了慕容琳,就算镇国侯府与忠勇侯府不会因此结仇,但毕竟有这件事情横在那里,慕容雨多多少少会对宇文家的人印象不好,宇文振的机会,可是又少了一成……
“若是慕容二小姐平安无事,事情就会顺利发展!”只要慕容琳的脸恢复如初,他们之间,就没有仇怨。
宇文振瞪了宇文倩一眼,拉着她快步向前走去:“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大哥,什么事,什么事啊?”慕容琳被她整治走了,宇文倩正准备和欧阳少弦说几句话呢,哪曾想,被自己大哥拉着远离世子了。
来到无人的偏僻角落,宇文振语气凝重:“你是不是故意弄伤慕容琳脸的?”
宇文倩撇撇嘴:“我只是想泼酒到她脸上,让她出出丑,哪曾想她这么不经泼,居然毁容了……”
宇文振怒气冲天:“除了闯祸,你还能不能做点别的事情?”
“我喜欢少弦世子,想引起他的注意,有什么错?”宇文倩据理力争。
“喜欢一个人没错,可你也要讲究正确的方法,不要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身边的人,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算你把喜欢他的所有女子都杀光了,他一样不会喜欢你的。”从小到大,宇文振是第一次对宇文倩发这么大脾气。
“你就是被爹娘宠坏了,凡事总是喜欢任性妄为,不计后果,万一慕容琳的脸恢复不了,忠勇侯找到咱们家里,你让爹怎么和人家交待……”
水塘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