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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明总有本事,在十句话内将镇国侯气个半死。
放下茶杯,宇文明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既然你们都讨厌我,我离开便是!”至于慕容琳,死活与他无关。
宇文明说走就走,没有半分留恋,镇国侯气的全身发抖:“屋子里重伤,生死未卜的是你的妻儿,你居然没有半分关切之心!”
宇文明头也不回的回答着:“那是您一直期盼的孙子,却不是我喜欢的儿子!”她们母子的生死,干自己什么事。
转过弯,宇文明消失不见,镇国侯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爹!”宇文振轻拍着镇国侯的后背,对丫鬟吩咐着:“快去拿杯水来!”
镇国侯喝下一杯水,气顺了许多,重重的叹了口气:“逆子,气死我了!”
“爹,二弟年龄还小,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宇文明和镇国侯好像是天生的不对盘,只要两人谈话,不出五句,一定会起争持。
“十七、八岁的人了,还算小啊!”他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脾气和自己,夫人半点都不像,不知道他像谁。
“吱!”房门打开,大夫走了出来,额头布满汗珠。
镇国侯快步迎了上去,满眼焦急:“大夫,怎么样了?”大人,孩子都平安吧。
大夫轻轻笑笑:“幸好医治的及时,没什么大碍,调养几个月就会没事,不过……”大夫望望镇国侯,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大夫旦说无妨!”镇国侯目光凝重,只要大人孩子没事,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夫人和孩子的脉相有些异常,一定要多加注意才是!”一般情况下来说,孕妇脉相异常,要么是体质特殊,要么是中了毒,或染了病,慕容琳流出的血,颜色正常,不是中毒。
“夫人以前可曾得过什么特殊的病?没有除根。”不是中毒,就只剩下染病和体质特殊两种可能了。
镇国侯目光微沉:“大夫的意思,琳儿有孕前,就得了病?”否则,脉相不会异常。
大夫捋捋花白的胡须,笑道:“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一种是体质特殊!”
镇国侯凝凝眉:“忠勇侯府的人都很健康,镇国侯府的主人也很正常,慕容琳应该没得什么古怪的病才对……”镇国侯也不敢完全肯定,明天暗中向慕容修旁敲侧击一下。
“那就是体质特殊了!”四五个月的身孕,摔到地上,孩子能够保住,体质的确是蛮好的,特殊一些也没什么奇怪。
“听说了没有,楚宣王世子妃有了一个多月身孕……”院外,丫鬟们的悄声议论,虽然声音很小,但宇文振武功高强,耳力敏锐,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身体猛然一震,宇文振抬头望向天空,目光黯淡,雨儿和欧阳少弦成亲半年多,有孕也很正常,为何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止不住的心痛。
“世子妃不就是咱们姨娘的嫡姐姐么。”慕容雨,慕容琳都是京城名人,丫鬟们多少也知道一些。
“是啊是啊,姐妹俩都有孕了……”不同的是,世子妃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世子,将来的楚宣王,身份高贵,姨娘这个只是庶子,身体卑微,与小世子,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不能相比……
“一个多月的身孕,还不到对外公开的时候吧?”丫鬟们在镇国侯府侍奉多年,自然知道贵族的许多规距,四个月,胎儿稳定后才会对外报喜,楚宣王府的喜事,报的也太早了。
“可能是世子、世子妃太高兴了,对外说的早了些……”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宇文振眸底苦涩渐浓,他和慕容雨只差了一步,有缘无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该有多好……
“来人,送送大夫!”镇国侯的命令响起,宇文振神游九天的思绪瞬间回归。
“大夫请!”
慕容琳是女子,镇国侯和宇文振这两名大男人不方便进去慰问,知道她没事了,两人也不必再多留,吩咐丫鬟们好好照顾着,镇国侯和宇文振一起走出了小院。
“振儿,明儿都要做爹了,你是他哥哥,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丫鬟们的议论,镇国侯也听到了,知道宇文振伤心,他不能提慕容雨。
“遇到合适的,我就会成亲!”见过了慕容雨,其他女子,只怕都很难再入他的眼了。
“爹相信你,有分寸!”宇文振一向很很有主张,镇国侯也曾年轻过,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逼不得,要让他自己慢慢想通。
抬头望向天边的白云,镇国侯暗暗叹气,慕容雨就是振儿命中的劫数,逃不开,避不掉,别人也帮不让忙,但愿他自己能够走出这片低谷,找到属于他的另一半人生……
慕容雨有孕,睡的早,醒的晚,如往常一样,到了巳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才醒,欧阳少弦一大早就出了府,慕容雨梳洗后,独自一人用膳。
慕容雨早晨食量不大,偏爱喝粥,于是,桌上摆着四样清淡小菜,以及小米红枣粥,莲子粥,八宝粥,黑米粥等七八种粥。
每样喝了几勺,慕容雨差不多饱了,饭菜撤下,慕容雨坐到贵妃榻上,正准备做小衣服,欧阳少弦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精美的锦盒:“雨儿,那只绿雪含芳簪没有找到,我让宝斋行重新打造了一只!”
盒子打开,绿雪含芳簪映入眼帘,慕容雨轻轻拿起,一眼望去,这只发簪和丢掉那只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可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这只发簪很新,与绿雪含芳簪岁月沉淀的幽深,有些不同。
“怎么突然想起来打造一只新的绿雪含芳簪?”慕容雨轻轻旋转发簪,手感,质地,散发的光芒,都与丢掉那只,一模一样。
“你戴整套绿雪含芳簪首饰时很美,少一只发簪,配不成套,就不能再戴,只在首饰盒里放着,着实太过可惜!”欧阳少弦摘下慕容雨发髻上的发簪,拿过绿雪含芳簪轻轻戴了上去:“你戴这只发簪,比戴其他首饰美丽许多倍!”
慕容雨戏谑道:“你这高贵、冷漠的楚宣王世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听到楚宣王世子五字,欧阳少弦利眸中腾起一股寒气:“雨儿,你有孕之事被人宣扬了出去,整个京城,都在议论。”
“我有孕是事实,随他们怎么议论。”这件事情,慕容雨并未放在心上,她知道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也知道那人的目的:“既然事情公开了,咱们也没必要掖着藏着,选个吉日,邀请几位熟悉的朋友,来王府祝贺一下。”
“你想干什么?”雨儿一向喜静,有孕后更甚,这次居然准备在楚宣王府摆宴,肯定有目的。
慕容雨笑笑,笑容诡异:“当然是满足那个到处宣扬我身孕之人的心愿!”
慕容雨的身孕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如果楚宣王府还毫无动静,定会被人说无礼,宴请宾客,承认有孕是最好的方法。
悄悄对欧阳少弦说了个名字,慕容雨清冷的眸底,诡异渐浓:“少弦,宴请名单里,加上这个人!”人家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制造了个机会接近自己,自己当然要成全才行,断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良苦用心。
阳光明媚,百花开放,楚宣王府绿意盎然,喜气洋洋,丫鬟,嬷嬷,小厮们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前来祝贺的客人,坐满了客厅,来客大多是贵妇,好多人都带来了年轻,貌美的女儿。
慕容雨容颜美丽,京城无几人能及,欧阳少弦专宠她,别人觊觎着侧妃的位子,却碍于两人深厚的感情,不敢有所动作。
慕容雨有孕,对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许多沉寂了心思的,又再次活跃起来,蠢蠢欲动。
“世子妃到!”
帘子打开,慕容雨走了进来,议论纷纷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慕容雨微笑的目光淡淡扫过客厅里的每一位客人,年轻貌美的姑娘们还真不少。
“世子妃有孕,自然要睡足了,我们这些闲人,等等没关系的!”说话的是秋侍郎夫人,身边站着嫡女秋若璃。
秋若颜嫁给欧阳少陵为侧妃,她们不会是还打算让秋若璃给欧阳少弦做侧妃吧,两姐妹,嫁两兄弟,传出去,也是佳话了,不过,自己绝不会让这段佳话成功。
“雨儿,你有身孕,别老是站着,快坐下!”客厅很吵,王香雅正准备去找慕容雨,她就出现了。
王香雅拉慕容雨坐下的同时,上下打量着她:“雨儿气色不错,吃的好,睡的好吧!”要做母亲了,真是幸福。
“有孕之人,能吃能睡是好事,说明孩子健康……”丞相夫人罗氏笑意盈盈的带着林思璇走了过来。
“雨儿,你的发簪与耳环,项链有些不太一样!”林思璇心思细腻,发现了绿雪含芳簪的不同,悄悄提醒着。
慕容雨轻轻笑着,不以为然:“表嫂好眼力,这是绿雪含芳簪,前段时间,我戴着它去相国寺祭奠祖父,不小心弄丢了,这只是新打造的!”
打造绿雪含芳簪,需要图样,精致到每一处细节,没有图样,没有细节,打造出来的就不能绿雪含芳簪,所以,到现在为止,铺子里没有仿造的。
绿雪含芳簪,贵妇们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慕容雨发髻上:“真的是绿雪含芳簪,二十年前,我曾见楚宣王妃戴过!”
“是啊,是啊,真是漂亮!”绿雪含芳簪价值连城,楚宣王妃戴过,又留给慕容雨,这一定是家传的发簪,就像皇帝的玉玺一样,象征着身份与地位。
“这么重要的发簪丢了,你就没找找?”王香雅有些惋惜,多漂亮的发簪,说丢就丢了,慕容雨被乞丐袭击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否则,她可不会只关心发簪,不关心人。
“命人仔细找过了,没有找到,所以才打造了这只新的!”慕容雨和乞丐们打斗后,发簪才丢失的,丢的地方,就是湖中,湖边,以及从湖边去厢房的路上,相国寺香火旺盛,前来上香的香客很多,慕容雨发现发簪不见时,已是好几个时辰后了,这么长的时间,发簪被人捡走,也很正常。
秋若颜给太妃,北郡王,郡王妃,南宫雪晴敬过茶后,正式成为欧阳少陵的侧妃。
圆房是大事,不可大意,北郡王妃和南宫雪晴商量后,选了个黄道吉日,秋若颜没有意见,含羞带怯的答应一下来。
南宫雪晴望一眼淡笑依旧的欧阳少陵,暗笑一声,自己拖了这么长时间,也算尽力了,接下来的戏如何演,就看欧阳少陵的了,相信他一定会用非常高明的方法骗过秋若颜的。
圆房,说的好听,做起来,真是肮脏!
楚宣王府和北郡王府关系很近,慕容雨有孕,北郡王府自然要多去几人前去祝贺,太妃,北郡王妃,南宫雪晴,秋若颜四人都是北郡王府的主人,一起坐上了前往楚宣王府的马车。
秋若颜身为侧妃,无论是着装,打扮都很简单,站在人群中,绝对不显眼,不会抢了南宫雪晴的风头,南宫雪晴望她一眼,勾唇淡笑,秋若颜倒是很会低调做人。
北郡王妃微微笑着,目光在南宫雪晴和秋若颜身上来回扫了扫:“雪晴,若颜,出嫁从夫,子嗣为重,慕容雨已经有孕了,你们也要多加努力才是!”马车上都是女子,北郡王妃说话也不再避讳。
“是!”秋若颜羞涩的答应下来,低垂着头,小脸微红。
南宫雪晴也笑着应声:“我会尽力!”心中不屑的嗤笑,她没兴趣做那肮脏的事情,更加不可能生儿育女!
北郡王妃望着南宫雪晴,笑的和蔼可亲,最近几天,她一直和少陵睡在同一张床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