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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雨转过身,无奈道:“香雅,你怎么出来了?”
“你的事情半天都处理不完,没人陪我下棋,我还坐在里边干什么,等着被人说长相难看,没有半点女人样,虎背熊腰的像男子啊?”王香雅小眼微眯,眼缝中寒光闪闪,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众人吓的全都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天哪,房间里的,怎么是这位姑奶奶,闯大祸了!
“王……王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房间里的人是王香雅,张姨娘也大大的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有此一问,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香雅拿鼻孔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来相国寺,还需要支会你吗?”刚才张姨娘所说的话,王香雅在房间中听的一清二楚,所以,她对张姨娘是越看越不顺眼,和她说话自然也没好气。
张姨娘低下了头:“王小姐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声音越来越小,心中急思解决方法,居然惹到这尊瘟神了,事情有些难办,可恶,自己又被慕容雨设计了一次!
王香雅优哉游哉:“我一时无聊,半夜来相国寺找人下棋,没想到棋没下成,却看到了这精彩一幕。”抬眸,冷冷扫视着院中的众人:“刚才是谁说我虎背熊腰的?”
王香雅长的又高又胖,远远望去,就像是个男人,正因为如此,她更加讨厌别人将她比喻成男子。
“王小姐息怒……小的,是一时眼拙……才会看错……”那人吓的战战兢兢,不停抹着额头冷汗,回答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触怒王香雅,自己会倒大霉。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他周围的人可是听到他说这句了的,万一王香雅用上什么特殊手段逼供,自己也会被揪出来,与其等着被揪,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如此一来,惩罚也许还会轻些。
“是啊,小的们是一时眼拙,看错了……”刚才他们也说了王香雅是男子的混话,就是犯了错,必须提前补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香雅的手段,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目光望到领他们前来的张姨娘,众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蠢货,连进慕容小姐房间的人是男是女也能看错,若非她眼拙,自己也不会跟着受罪……
王香雅观将目光转向张姨娘:“张姨娘的话,我在屋里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我长的很像盗贼吗?”
“不是,天色暗,我也是一时眼拙,没看清……”王香雅是将军府小姐,和皇室又有亲戚,张姨娘可不敢招惹她。
“可我怎么听张姨娘说,你是听到雨儿的高声呼救,方才出去叫人的。”王香雅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张姨娘:“我和雨儿是好朋友,我会打骂她到高声呼救吗?更何况,雨儿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身上绝对没有伤,若是姨娘不信,可以过去看看……”
“王小姐恕罪。”事到如今,张姨娘严重怀疑,刚才之事就是慕容雨故意设计她的,为了摆脱王香雅的追问,张姨娘打算剑走偏锋:“我白天忙了一天,太累了,精神不太好,可能是将梦境与现实弄混了……”这样的理由,王香雅总找不到训斥自己的理由了吧。
众人皆气愤难忍,望向张姨娘的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什么,她居然愚蠢到把现实和梦境弄混了,却害自己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听人训,真是蠢笨到家了,以后她说的话,自己再也不会相信……
王香雅淡淡笑笑,语带戏谑:“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姨娘梦到雨儿出事,莫不是日思夜想的希望她出事?”
慕容雨淡淡笑着,目光望向王香雅:香雅也是内院争斗的高手,手段、心机,不比自己差!
众人猛然醒悟过来,难怪慕容雨出事,张姨娘这么着急,原来她找自己前来不是帮忙的,而是看慕容大小姐出丑的,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在她身上真是一点儿没错……
“王大小姐误会了……”张姨娘着急解释,若是不说清楚,自己就会名誉扫地:“我只是太累……”
王香雅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姨娘的话:“事实摆在眼前,无需狡辩,我还想再和雨儿下会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还好,还好,这王香雅今天心情好,居然没有发飙。就在众人松口气,准备离开时,王香雅发了话:“记得回去后,每天领十大板……”
“啊!”众人皆惊,一人磕磕巴巴道:“王小姐……这里是相国寺……”佛祖面前,不能罚人。
“那就等回到京城再打。”王香雅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的水,绝无收回的可能,见众人还有些犹豫,王香雅手掌交握,手指捏的嗑巴嗑吧响,小眼睛内寒光迸射:“你们是自己回去领板子呢,还是让我现在动手……”
“回去领板子,回去领板子……”那些人重重点头,无丝毫迟疑:十大板的刑罚并不重,可如果让王香雅动手,他们绝对重伤……
王香雅眯眼望了他们片刻,漫不经心的摆摆手,众人如得特赦一般,迅速向外走去,唯恐走的慢了,王香雅会改变主意。
慕容雨微微笑笑:“香雅,张姨娘是我姨娘,她的处罚,就免了吧!”
王香雅眸光一闪,明白了慕容雨的用意,诡异的笑着,响指一弹:“慢着!”
众人心中一惊,如被施了定身法般,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静立不动,眸底闪着苦笑:难道这位姑奶奶又改变主意了……
王香雅戏谑的目光望向张姨娘:“张姨娘,虽然你是雨儿的姨娘,但此事因你而起,这些人也都是你带来的,你也要受罚!”
“是我不好,让大家误会、受惊,我甘愿领罚!”慕容雨是故意让王香雅惩罚自己,无妨,自己可以受罚,却不会白白受罚。
张姨娘此番话,是想证明,她与他们会同甘共苦,意在拉拢人心,王香雅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张姨娘误会我的意思了,张姨娘引领众人前来,算是首领,理应领双份的惩罚。”
别人都领十板,张姨娘却领了二十板,她被孤立了起来,让人印象深刻,每每提及此事,众人都会清楚的记着,是张姨娘害他们被打了板子。
张姨娘心中一惊,正欲求情,王香雅已摆了摆手:“都回去吧,我要下棋,不许再来打扰。”就算她不说这句话,也没人再敢来这里挑事。
内室帘子打开,慕容雨和王香雅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内室里凌乱的家具已经排放整齐,只是丫鬟们还没有清醒,整齐的躺在一侧昏睡着,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立于窗前望向窗外:“都走了。”
“放心,我王香雅出马,哪有摆不平的事情。”王香雅得意一笑,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收敛了笑意,转身望向慕容雨:“雨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人怎么会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同一个房间,丫鬟们为何都被打昏了,房间也弄的乱七八糟的,若非自己及时赶到,这场较量的赢家,还不知是谁。
慕容雨叹口气,将黑衣人闯进她房间后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王香雅惊呼:“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毁你清白?”目光悄悄望向窗边,那家伙要倒大霉了,欧阳少弦至少有成百上千种方法折磨死他,看欧阳少弦那悠然的模样,已经派人前去调查此事了吧。
慕容雨点点头:“寺庙里住了那么多香客,侍卫众多,采花贼绝不敢明目张胆的潜进来……”
王香雅怒气冲天:“那人真是吃了熊心豹胆,连你也敢动,若是被我抓到,一定将他碎尸万断……”即便世人不知道她和欧阳少弦的关系,她也是忠勇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丞相府的外甥女,连她的主意都敢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慕容雨的目光转向窗边:“世子,今天多谢你……”
“你已经向我道过谢了!”欧阳少弦语气微冷,机械的回答着,让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几个谢字,表达不出我对世子的感激之意!”慕容雨说的是事实,若是没有欧阳少弦,她早就失去清白,名誉尽毁,无颜再回忠勇侯府了。
王香雅坐到一边,无奈的翻翻眼睛: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慕容雨以后少不得需要欧阳少弦的帮忙,谢来谢去的多麻烦,直接以身相许不就行了……
望着欧阳少弦的背影,慕容雨眸光闪了闪,犹豫道:“世子,今天的事情……”
欧阳少弦转过身:“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事关慕容雨的名誉,即便她不提醒,他也不会透给别人知道。
“世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语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不想再有劳世子。
“你知道那名黑衣人是谁!”慕容雨只是一名千金小姐,毫无权势,可她却要自己亲自处理这件险些毁掉她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知道想害她的人是谁,不需要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调查。
“是的,我知道他是谁。”慕容雨知道欧阳少弦的能力,也知道,清颂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了他,自己能认出那名黑衣人,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那人的真正身份。
欧阳少弦望了慕容雨半晌,转过身,仰望天空:“我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再插手此事。”眸光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儿,我觉得,你应该让少弦世子帮忙,把那人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了,你再亲自结果他,这样才解气……”王香雅望了望窗边的欧阳少弦,轻声建议着,以欧阳少弦的脾气,表面说着不会插手,暗地里还是会有所动作的。
慕容雨轻轻笑笑:“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自己折磨人的手段,不比任何人差:“香雅,帮我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我做的到的,一定不会推辞。”王香雅拍着胸脯保证着。
“你认识京城最厉害,关系最广的那名牙婆吧。”慕容雨微微笑着,眸底寒光迸射:“你让她帮我留意个人,一个非常特殊的人……”
将事情向王香雅稍做解释,慕容雨前行几步,站到了欧阳少弦身后:“世子,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黑衣人逃出慕容雨房间后,在寺内稍稍转了转,确认无人跟踪,方才快速跑回自己房间。
抬脚踢开房间门,又再次大力的踢上,黑衣人拉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顿时,一张熟悉的脸孔现于眼前,正是镇国侯府嫡次子宇文明。
胸口和关键部位传来尖锐的疼痛,宇文明额头青筋暴出,冷汗直冒,强忍疼痛,大口呼吸着,踉跄着脚步来到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里面的药。
他喜欢惹是生非,自然免不了和人打架,跌打损伤之类的内服外用药,他应有尽有。
脱下夜行衣,宇文明只着里衣坐到床边,拿出一瓶药,脱下裤子,轻轻涂抹到关键部位上,刚才这里撞到了柜角上,伤的不轻,绝对要治好了,不然,自己一生的幸福就没了,可是,为什么药抹到上面,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难道没有效果。
深更半夜,从相国寺到京城需要不少时间,更何况,京城的城门已关,就算现在回去,也要等到天亮后才能进城看大夫,耽搁的时间越长,伤势就会越重,不行,一定要找到有效果的药。
宇文明发疯一般,在柜子里乱翻,每抓到一瓶药,就抹上点试试,焦急不安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世幸福:动一动,动一动啊……
可无论他如何焦急呼唤,关键部位都如同死鱼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砰!”宇文明怒极,手中药瓶被他摔的粉碎,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肩膀和胸口传来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尤其是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