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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也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伤口。
现在,自己的手下亦遭繁星剑所杀,却绝非蓝珊瑚下的手——因为那享誉十州的第一美人,早在十五年前的追捕中香消玉殒。繁星剑法不外传,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当年她留下的幼子——年仅七岁的司徒朗,算算现在也该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了。武剑平脑中忽然晃过一张面孔。
昨日下午,策马赶往芙蓉镇衙时,在仁心药铺前看到的那个褐衣青年。那青年二十出头年纪,俊眉朗目,身材颀长,步履生风,气质不凡,与当年他在宫里见过的七殿下——蓝珊瑚的儿子司徒朗颇有几分相似。莫非真是他?南殇国主派出无数人寻找他的下落,却不想被自己歪打正着撞上了……
不过,眼下该去哪找他呢?纵使竹林那边有他曾经所居,此刻他定然不会再留在那里。那他现在会往哪里去呢?武剑平思忖着,忽听见门外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马上白晃晃的人影摇摇欲坠,正朝他奔过来。
那人白衣如雪,身量极高,面容秀丽,柳眉微蹙,正是安纯。昨夜,那天承教的吴才德强行喂她吃了药,尔后便昏昏欲睡,不醒人事。今早起时却发现自己躺在马路旁的草丛里,全身绵软,无力提气运功。当下没有多想,直奔镇衙,谁知武剑平不在,这才又勉强骑着马急不可耐地跑来义庄。
“安姑娘!你回来了!”武剑平一个箭步冲出门去,伸手扶安纯下马,他喜上眉梢,却不知自己的声音听来有多么愉悦。等看清安纯面上的憔悴时,又焦虑不已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谢武将军关心。”安纯陡然瞥见武剑平满脸关切,有些发怔,心不规律地漏跳了几拍。冰冷的嗓音温和了些,道:“武将军,快,带人去救公主。她在来凤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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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客栈。
天字一号房。
一身素黑的老四正垂首俯身低语向背对着他的黑衣女子禀报。那黑衣女子听完他的话,倏地转过身来,冰冷的眸底闪过一抹喜色,似又带着其他的莫名情绪。她语气冷冽道:“确定他们是往来凤客栈去了?”
“回香主,是的。”老四道。
“好。老四,你速去召集人手,立即前往来凤客栈。”黑衣女子道,说完人已不见,端的是迅疾如风,叫人无从看清。空中余音袅绕,说的是:“本座先行一步!”
来凤客栈。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名黑衣女子,她身姿婀娜,黑纱蒙面,只露出几缕白丝和一双冷眸。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现的,不是从门里走进来的,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更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好像她原本就站在那里,可谁都知道她原来根本就不在那里。众人瞧不出所以然,只瞥见她双手所执的新月弯刀隐隐泛着蓝光。
“好个隐身瞬移。”南宫瀚低语道,凤目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隐身瞬移,乃是每个魅族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也是只有魅才会的功夫。换言之,这凭空出现的、杀气凛凛的黑衣女子,是魅——十州大地上凡有生灵存在的地方就有可能出现的魅,他们往往由植物、动物的精魂幻化而来,民间另有一称呼:妖。精神意志越强的魅功夫越厉害。
魅同其他种族一样,分男女。但他们的性别,只在幻化成人形后才能分辨出来。无论男魅还是女魅,都有着非同常人的绝色容颜,且魅力天成,很容易惑迷人心。但大多数魅通常禀性善良,且十分痴情,一旦他们喜欢上某人,就会从一而终,至死不渝。而且,会为了所爱之人,无论做任何事都毫无怨言。
魅不会像其他种族的人一样,要经历生老病死。他们来自虚无,最终的去向也是虚无——只要有人将利器刺入魅的心脏,他们就会形神俱灭,魂飞魄散,永远失去凝神幻化的机会。据说昔日的十州第一美人蓝珊瑚,就是魅。她的消失,就是因为有人将利器插入了她的心脏。
阿拓、童颜、茉姿皆望了望南宫瀚,转而又盯住那黑衣女子。不用南宫瀚说,阿拓和茉姿也知道那女子使的是隐身瞬移。而童颜,却觉得那双冷眸很是漂亮,似在哪里见过。
那门口黑衣女子的目光宛如两柄利箭,嗖地射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被她目光扫到的人,并未真的被箭射到,却感觉浑身冰冷,颤栗不已。就连茉姿,也不由咝地倒抽一口凉气。阿拓、童颜和南宫瀚,却是平淡无波、从容不迫地对上她的视线,却见她眸底闪过一道精光。
那精光瞬闪而逝,眨眼间,那女子已腾空而起向前跃了几步,纤长的秀臂一挥,两柄新月弯刀凌空飞来。那刀上幽蓝的光很是晃眼,脱手飞向童颜时发出破风的利啸声。童颜虽然暂时不能施展武功,身子骨也尚弱,可出于人的求生本能,当蓝光在她眼前越来越近时,她噌地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被长凳绊住脚。
恰在这时,阿拓拾剑起身,在后边拽了童颜一把,她整个后背便朝阿拓靠过去。又见南宫瀚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那么一挡,眼看就要触到童颜面颊的弯刀倏地又飞回了黑衣女子的手里。这些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周遭的人,有的,来不及看清楚,看清楚了的,免不了唏嘘。
“她便是追杀你的人?”阿拓沉声问道,清澈的目光投向黑衣女子时,已然变得幽冷。
“嗯。”童颜点头道。来者不善,虽然被人追杀只不过她向阿拓撒的一个谎,但眼下看来,这要成真了。来人是谁呢?为什么一见她便使出杀招?
“有我在,不用怕,颜儿。”阿拓道,幽冷的目光转向童颜时,又恢复了如水般的清澈,外带那么点柔情的味道,就好比一大杯水中加入了一滴蜂蜜,微微甘甜,却不腻。
茉姿看俩人紧挨着,脸上显然有些不满。而南宫瀚,依旧眉目带笑,却不是在看阿拓与茉姿,而是将目光停留在阿拓手中的那柄剑上。剑身很细长,罩在青蛇皮鞘里。剑柄上镶着七颗打磨成星星形状的蓝宝石,那宝石极小,且深深嵌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繁星剑。
南宫瀚脑中闪过这把剑的名字。他脸上笑意依旧,朝阿拓道:“蓝公子这柄剑不错。可否借在下一观?”
阿拓脸色微变,不明所以地看向南宫瀚,道:“南宫公子,现在不是观剑的时候。”
南宫瀚道:“蓝公子的意思,是同意咯?只是要找个合适的时候?”
阿拓道:“此事容后再议。”
他不是吝啬的人,但这把剑有个小秘密,不是谁都可以看的。
南宫瀚见状,并不勉强,只道:“蓝公子若不方便,在下也不强求。只想请教蓝公子一句,这剑,是否名为繁星,且从中而断?”
“恕在下无可奉告。”阿拓心下骇然,这个秘密,他怎么知道?
那黑衣女子岂容他们在这边悠闲自在地交谈,待阿拓将注意力转向南宫瀚时又将弯刀迎面掷来。
卷一 刺杀 第12回
“护驾!”客栈门口忽然响起一道醇厚的嗓音,中气十足。那说话之人立于门口,如不动的巍巍山峨,只见他戎装打扮,身材魁梧,国字脸,无须,刀眉剑目,眼神炯炯,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身边跟着个看似十分虚弱憔悴的白衣姑娘,还有百来号小兵。来的正是武剑平与安纯等人。
童颜、阿拓与南宫瀚见了武剑平,心中都泛起一丝慌乱,但也仅是泛了一下,瞬间便平息下去。童颜心道:惨了,被他找到还不又得去南殇皇宫做和亲公主?而阿拓想的是:难道这人已经知道是自己杀了他众位手下?南宫瀚却在想:这些人倒来得真快,早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公主带走就好了。
武剑平喊“护驾”的声未落,那黑衣女子的弯刀已越过南宫瀚身侧,眼见着就要划到童颜的面门。左躲右闪都已来不及,童颜急中生智,身子略往后仰,弯下腰身。站在后边的阿拓也跟着往后仰,堪堪躲过那弯刀。俩人此时的姿势,嗯,像是在跳一支相当优美的舞蹈,给人亦步亦趋的感觉。
却说那柄弯刀自童颜、阿拓两人头顶飞过,又往后飞了两三米,“叮”的一声扎进客栈大厅的木质墙壁里。刚刚还等着看热闹的客人这下彻底乱哄哄了。争先恐后地起身往后门跑,生怕这场战火一燃起来就烧着了自己的尾巴,吃个早饭而已,一不小心就把小命搭进去那可不划算。
这些人的离去刚好给武剑平等人空出了交战的场地。黑衣女子往童颜这边缓缓走过来,身姿袅袅婷婷,眸子似笑非笑。她左手上还有一柄弯刀,可眼下并没有要脱手的意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童颜,慢慢地走。
“站住!”武剑平冷喝道,脚尖轻轻点地,凌空跃起,一个翻身落定在黑衣女子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他看着黑衣女子额际的几缕白丝和那双冰冷充满杀气的眸子,已然认出她就是昨日在神女峰与他交手、功夫很是了得的那个人。当下炯炯的双目带着重重的怒意,低语道:“你休想伤害公主!”
“就凭你?也妄想挡住本座?”黑衣女子道,语气里满是轻蔑的意味。
“那如果加上区区在下呢?”南宫瀚低沉而饱含磁性的嗓音慵懒地在武剑平身后响起,他施施然起身,转身徐徐向前迈了几步,对上黑衣女子的双目。
黑衣女子目光触及南宫瀚,眸底闪过丝许迟疑,但立即又恢复轻蔑的语气,道:“你?”
武剑平侧目瞥见南宫瀚的满头蓝发,惊道:“是你?”
“是在下或是别人都不要紧。”南宫瀚打开捏在手里的折扇,慢慢摇着,风度翩翩,“重要的是,现在有个人可以与你一同保护公主。”
武剑平目光一凛,没有说话。
黑衣女子轻笑,“那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保护?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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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拓与童颜那边也发生了变化。当阿拓听到武剑平对黑衣女子说“你休想伤害公主”时,心中已明白,却似不愿相信,柔声问道:“颜儿,你真是公主?”
童颜点点头,道:“嗯。”
阿拓道:“那你的名字,不叫童颜?”
童颜道:“不,我是叫童颜。”
阿拓笑,英俊脸庞上的阳光却黯淡下去,受伤的眼神隐没在长睫的阴影里,他道:“嗯,我相信你叫童颜。你说的,我都相信。”
童颜无措,道:“阿拓大哥,我……”这真是要命。如果阿拓怪她,恼她,骂她欺骗他,她心里倒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虫啃蚁噬似的难受。可他却偏偏装作没事人,用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告诉她,他不怪她,且相信她!童颜恼自己,为何要瞎编谎话来骗自己那善良的救命恩人呢?
“那些官兵,是来找你的?”阿拓道,“你若不愿意跟他们回去,我可以马上带你走。”
童颜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见茉姿扑过来抓住阿拓的胳膊,道:“哥哥,那怎么行?颜儿姐姐她是公主,公主就该在富贵的皇宫里呆着,你怎么可以随便带她走?”
童颜忽然就看懂了茉姿的眼神。这可爱天真的女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阿拓是她的哥哥,只能对她好。
“茉姿,话不可以这么说……”阿拓道。
“不,茉姿说得很有道理。”童颜道,对着茉姿微微一笑,极致地恬静淡然,“命运早已注定,该做什么不做什么,该呆在哪里不能去哪里,都是不能改变的。”
“颜儿……”阿拓眼中闪过痛色。
“瞧,颜儿姐姐自己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