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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眼神中带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坚定,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想打击她。每天看着她狂躁却隐忍的样子突然让他很有成就感,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会爆发。
谁知班小花不但没有爆花,反而进步却是与日俱增。
有人请教她秘决,她干脆凶狠地吐出两个字:“仇恨。”是的,每天晚上想到他嘲笑她是地铁站门口的卖花女,她就决心把悲愤化成一个小时的跟读, 然后她又想起他当众取笑她不会发小舌颤音,她又决心把羞辱再变成一个小时的朗读……
这天下了泛读课,班小花在食堂里又碰上了Cheney,他已经换上了宽大的T恤,看起来就像个装嫩的小子。他站在面条窗口,费力地解释:“我要超面。”
食堂大师傅大声问:“同学你要什么?”
他费力地解释:“就是那种超一下面。”
大师傅懂了,给他一碗打卤面。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这种,是那种超面。”
大师傅不耐烦了:“拿水焯一下的面,不就是打卤面么?”
Cheney无助地站在窗口,像祥林嫂一样不停解释他要“超面”。突然他看见了班小花,立刻向她求助。
班小花虽然不情愿,还是替他解释了一番,并且代他向大师傅道歉:“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有点缺心眼,说话还大舌头。”
大师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我说的嘛”的表情。
班小花立刻心情愉悦起来。
“一起起,好不好?”他端着他来之不易的炒面。
班小花一脸不情愿,还是跟着他挑了一张桌子。两人面对面,又实在不熟,没什么话好讲,班小花也就索性埋头吃自己的,过了一会,她看Cheney也没动静,不禁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只见他正在努力像卷意大利面一样用叉子把面条卷起来……
Cheney看见班小花笑了,也跟着笑了,僵局算是打破了。
他开始努力地跟她讲汉语。
班小花一看他说汉语,她干脆就说法语,她心里想的是“我法语比你汉语强多了,气死你,气死你。”
Cheney以为这姑娘的牛脾气又犯了,把这当课堂了,又开始练上了。
两人各说各的,居然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有汉语然字的,叫徐尚兵,我一般都简写成XSB。”
班小花一口米饭差点喷出来,她突然心了坏心眼,决定不告诉他真相。
Cheney接着说:“对了,你刚才说我缺心眼,什么意思?”
班小花笑呵呵用法语答:“就是你人很可爱的意思。”她突然发现自己怎么这么无良……
Cheney恍然大悟,班小花干脆乱说一通,心里暗暗得意,觉得报了仇。
Cheney突然问她:“下午有没有课?”
班小花愣了一下,老老实实答没有。
“我去北京,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看看故宫陪我。”
班小花说:“不好意思我今天下午有了别的安排。”
谁知Cheney居然用法语说:“我知道中国女孩子说不,意思就是好的,谢谢你答应陪我逛故宫,一点钟西门见。”然后居然收拾好盘子。
这人,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倒是懂不少!
班小花给焦阳打了个电话:“我们外教太讨厌了,叫我下午陪他去逛故宫。”
焦阳语气里很高兴:“哦是吗,那你去吧,好好玩,尽尽地主之宜,顺便练练口语。对了,今天Boss给我发了五百块钱,实验实补助,我要给你买个戒指。”
这是典型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班小花也不说破,让他高兴去吧。
到了时候,Cheney果然在西门等她,居然还戴了一顶棒球帽,远远看着就像个大男孩。
一路上他显得很兴奋,总是不停地问这那,班小花也耐着性子一一跟着故说八道,听得出租车上的司机一愣一愣,觉得这两个人都病得不轻。
进了故宫Cheney的表情突然肃穆了,他一言不发,满脸敬畏地抬头仰望午门。
红砖碧瓦,烘托倒极致的皇权,宽广的大殿,绵延一片的红与金……
他开始喃喃地说起法语:“太神奇了,太了不起了,比卢浮宫更伟大……我一直在找我的根,原来在这里……”
Cheney脸上的表情突然让班小花心里一动,那一瞬间,她决定不再仇恨他了。
他在熙攘的人群中压低声音,像是唯恐惊扰了某种神灵:“您刚才说皇上一不高兴就把那些爱讽刺人的刻薄大臣推出午门斩首,是不是啊?”
班小花脸色一变,不知道是说是好,还是不是。
那个下午Cheney就像开足了马力,不停地到处转来转去,看见什么都问,问完就用法语感叹:“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班小花联想到第一个进入紫禁城的外国使节,展现在他面前的瑰丽世界该是多么辉煌灿烂且让人惊讶!
Cheney和她说了很多,他小时候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和白人小孩打架,学校却只找了他的父母。他9岁的时候向圣诞老人许愿自己可以有一双最蓝的眼睛……他说了很多,她有些地方听不懂,却没打断他,一直听他讲下去,他的表情很哀伤,班小花突然觉得他有点像那个敏感纤细的小王子,心里就有点同情他。
在那所神密的宫殿里,他像是被施了东方魔法,不停地把他心里埋藏多年的秘密讲个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孩,她有着大大的眼睛,鹿一样温柔的眼神聆听他的秘密……
那个下午以后,Cheney对班小花的态度温和了许多,班小花也没有那么尖锐了,终于恢复了正常。
明间过得很快,转眼间Cheney的一个月执教落下帷幕,最后一堂课,有人带来相机,全班合影。Cheney又很绅士地主动邀请班小花单独同他合影,班小花有点诧异,还是同他一起照了张相片。
快下课时Cheney说:“我有几本书想送给你,方面的话下午见好不好。”
Cheney选了一家学校旁边的咖啡厅,一见面就开门见山:“Claine,你愿不愿意跟我回法国?”
班小花一愣,Cheney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我现在29刚,也不算太老,在巴黎也有份不错的工作。我家绝不是什么豪门,在法国也算是中产阶级,我一直想找一个中国女孩做妻子,你要是愿意嫁给我,你可以回去念书也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我不会要求你急着要小孩……”
班小花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Cheney说得明明是法语,她怎么听着极其荒谬?她抬起头看他的表情,居然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了,惊得她半响说不出话来,任凭他一直说到小孩的事情。
班小花终于开口了:“你是我的老师,你不该对我说这些。”
Cheney接着说:“这只是个普通的交流活动,只要你愿意,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是你了,如果你觉得对我还不够了解,我愿意留下三个月让你更加了解我 ”
班小花立刻打断他,他以为她是什么?系里不乏外教和女学生的绯闻,曾经给她们上英语课的Mike就曾眨着玻璃球一样的灰色眼睛说:“我来到中国发现有很多个国人,每一个都挎着一个中国女朋友!”然后就吃吃地笑。
班小花想到这儿,心里就有点厌烦,干脆说:“我有男朋友的,对不起,我先走了。”
Cheney的表情突然忧伤起来:“你很缺心眼,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
本来是个应该爆笑的场面,班小花看着他眼里的那一点明明灭灭突然有感伤了,她起身往外走。
Cheney也起身把书硬塞进她手里:“拿着吧,我送给你的。”
班小花不想在这里同他拉拉扯扯,想找个机会再还给他吧,干脆行了个礼,拿着书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了他低低的一声叹息。
班小花突然觉得,Cheney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法国人,他似乎在两个国度间踟蹰,找不到回家的路。她也好,故宫也好,只是他的东方想象而已,就像西方人眼中的蝴蝶夫人,西贡小姐……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替他难过,也许因为他那同小王子神似的寂寞表情……
晚上的时候她给焦阳打电话:“今天有人向我求婚……”
焦阳在电话那边沙哑地笑了:“小花,你是不是等不及嫁给我?”
班小花笑了:“你别说,这事我还真没想到。”
焦阳居然认真地说:“那这事你就好好想想吧。”
楼下人声鼎沸起来,似乎人越来越多,宋岳她们干脆也跑下去看热闹,过了一会,宋岳跑了上来,一脸兴奋:“天啊,你绝想不到楼下的是谁?”
班小花挂了电话,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还是忍不住问道:“谁?”
楼下突然传来阵阵吉他声,一首动听的法语歌在黑夜里游荡。
班小花突然毛骨悚然起来。
宋岳还是一个劲儿兴奋地讲下去:“居然是咱们的小外教Cheney你说他到底来等谁?这可真是天大的消息,估计明天就要传遍学校了吧?他也真够大胆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宋岳看着班小花渐渐变白的脸色 ,突然失声尖叫一声,然后脱口而出:“天呐,他等得不会是你吧!”
刚刚跑上来的沈玖和姜子婷一起听到了这句话,脸色都变白了,目光一齐落在班小花脸上,瞬间寝室静极了,只听见楼下那幽深的法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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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花为谁季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波又起
宋岳的脸上写满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居然都不知道!”
班小花苦笑一下:“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人大约是魔疯了。”
沈玖吸了口气:“听着,你现在千万不能下去,他到时候拍拍屁股回国了,你怎么办?焦阳会怎么想?”
班小花点头,她给Cheney打了电话,果然关机了,看来他早有所准备。楼下的歌声还在继续,Cheney的求爱活动突然变成了无聊大学生活的一项狂欢活动,楼下有人跟着起哄:“到底是谁啊,这么摆谱,差不多下来得啦!”
有人干脆提议:“咱们一起把她喊下来算啦!”
“哥们,你追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Cheney居然笑呵呵地回答:“她叫Minacle!”
底下真的开始喊了:“Minacle;下来,Minacle下来!”
还好他没说真名,班小花干脆把窗子关上,带上耳机听歌。
楼下喊了许久,最后大家都觉得无趣,开始纷纷谴责这女孩架子大。有人提议:“要不弹点欢乐的歌,咱们娱乐娱乐算了。”
Cheney依然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吉他声一转,弹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大家多半会唱,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干脆有人在楼下的草坪上一坐,开始享受月光和音乐。
看来这群人一时半会不打算散啊,耳机里的音乐刺破耳膜般尖锐,班小花有点坐不住了。她知道他是法国人的浪漫做派,但是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呢?自从重生为班小花后,本来低调平静的她立刻化身为绯闻中心,好不容易到了新环境,她可不想在大学里再来一次风暴。明明白天已经拒绝过他了,他为什么还会在晚上再来?班小花想起他说过的话:“中国女孩说不的时候,其实意思是好的。”他在以为她欲拒还迎么?
时钟渐渐指向十点,已经有些人倦了,干脆回去睡觉。Cheney依然有些不甘心,抱着他的旧吉他,坐在草坪上,固执地仰望。班小花拉开窗帘,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了Cheney孤单单的一个身影,坐在窗下,看这架势等不到刀子,他是不会走的。
班小花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抱了那洛书下楼。Cheneyg一看见她立刻眼神闪亮,用生涩的汉语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班小花往后迈一步:“我们换个地方再说话。”
Cheney点点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