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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成为举世所共钦的剑神时,你就会感觉到了……”
他仰起首来,指着夜空镶着的星星,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些星星,它们距离我们是如此的遥远,只有永远地高悬在空中,吐露着冷清的光芒,它们是何等的寂寞孤独……”
龙中宇从他的话中,已渐渐能够懂得他的意思,不禁有了一些伤感,忖道:“一个人成了大名,为武林所共钦,固然是件很光荣的事,然而远离人群,也会感到那份独有的寂寞与孤单,这样说来,一个人的武功,并不是一生之中最大的欢悦……”
他想着想着,觉得愈来愈是迷惘起来,反而愈弄愈不清楚一个人到底是庸庸碌碌地终了此生的好,还是作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轰轰烈烈地过此一生的好。
大宗师见到龙中宇脸上满布的迷惘神色,笑了笑,道:“好了,老夫也不必跟你扯这个人生的大问题了,别把你愈扯愈迷糊,我们还是言归正传……”
他深吸口气,道:“令堂当年在江湖上遇到令尊时,并非为一般人所揣测的那样,是令堂受到他哥哥,也就是当时的崆峒掌门红云杂毛的计谋,让她缠着令尊不休,而是令尊先看上她的……”
龙中宇听他提起父母当年的相恋历史,心中颇觉不是滋味,本想出口叫他不要谈下去,可是这事关系他对罗刹夫人的印象,也就是关系到他此后的一生,他不能不了解清楚。
大宗师的目光在龙中宇的脸上扫了一匝,笑了笑,道:“令尊当年也跟你此时一样,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并且他还被武林之中共称为剑神,剑上功夫,可说是天下无敌了。
挟着这等优厚的条件,他的气派可说较你今日尤要胜上几分,行迹所到之处,可说是美女云集,盈果抛香,整日都被江湖上的一些女侠,闺中的一些淑女所包围,几乎有不能脱身之险……
第5卷 第485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10)
但是在那么多的美女之中,他惟独喜欢了令堂,至于什么原因,老夫也不大清楚,当然,令堂年轻时貌美如花武艺高强,她父母出身武林世家,也是条件之一,不过老夫认为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她冷若冰霜,高傲得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之故,所以引起令尊特别的注意……”
他哈哈一笑,道:“老夫活到现在已有百龄,世间的美女也看得多了,可是依然弄不清楚女人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老夫身为男人,却深深地了解男人的心性。说起来,男人有一个很坏的习惯,也可说是很贱,那便是愈难到手的东西愈是珍贵,愈容易到手的,愈是弃若枯枝……”
龙中宇淡然一笑,道:“这种习性岂单是男人?就是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大宗师颔首道:“这便是人性中的弱点,往往有些人便利用这个弱点去征服别人。老夫的意思并非说令堂抓住了小袁的弱点,而是认为当年小袁之穷追罗刹夫人,多半是由于这种心理的驱使……”
他话声一顿,继续道:“令尊本身的条件实在太好,就像令堂那样冷若冰霜,结果也是被他追上了,于是他们要好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中宇,你想一想,以令尊当年在武林中的地位声望,与令堂所享有的盛誉,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还能瞒得了谁?
于是很快地,整个江湖都知道了,就连崆峒远在西北,红云杂毛也晓得了这件事,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个主意,还是有人嫉忌令尊,给他们制造不好的消息,总之红云那个杂毛就做出了那件事,以致使得整个武林波涛汹涌,直到如今都未平静下来。”
他的声音一变,转为低沉,道:“令堂被她哥哥招回崆峒,幽禁在后山红云洞里,像囚犯一样看着她,令堂还是趁红云杂毛联合其他三大剑派掌门赶到峨嵋时,设法溜出崆峒的。
她一下崆峒,便听到扛湖上绘声绘影地宣扬剑神被逼跳崖而死的消息,那真像一个霹雳样使她震慑住了……
由于她在江湖上树敌不少,加上晓得红云杂毛回山之后,一定会四处找她,于是她只得改变自己的装束,投身一商贾之家,做一名听人使唤的侍女。
那时,她已经怀了你在身上,随着时日的过去,肚子一天比一天地大了起来,终于被那商贾发现,而赶了出去……”
龙中宇听到这儿,只觉热血在胸中沸腾,再也忍受不了。
他大声喝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大宗师微微一怔,随即继续道:“可怜令堂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流落在河南,身上又没有银钱,原来的武功也随着身孕的关系而无法施展,到处遭人欺侮……”
第5卷 第486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11)
龙中宇霍然地站了起来,用双手掩着耳朵,大声地吼道:“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大宗师也站了起来,沉声道:“你不是在怀疑你母亲吗?为什么又不听一听老夫的话?”
龙中宇的眼中噙着泪水,喃喃道:“我错了,是我错了。”
大宗师长叹一声,道:“老夫这一生以来,见过无数悲惨的事,但是却设见到如罗刹夫人那样悲惨的,她本来不该忍受那么多的痛苦,全是为了你,她一一承受下来,你若是还不能谅解她,就是老夫也不能容你……”
龙中宇以手捂着脸,呜咽地道:“娘,是孩子错了……”
大宗师叹了一声,道:“你既晓得自己错了,便该好好地孝敬你母亲,补偿你过去的过错,天下的父母对子女总是慈爱的,绝不会因为你的不好而不要你……”
龙中宇想起了见到罗刹夫人时,她亲自下厨烹调食物,并且慈爱地对自己说出许多话……
此外,在树林里,自己还被她所救,受到她许多教诲,可是自己心里并不尊敬她……
想着想着,他的心里更加难过起来,喃喃道:“我该死,我该死……”
大宗师拉起龙中宇,缓声道:“古人有说不知者不罪,你既然不晓得她是你母亲,当然也怪不了你误解她,只要你有忏悔之心,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他叹了口气,沉声道:“快点擦干你的泪水,别让人看了笑话。”
龙中宇默然地拭去了泪水,只听大宗师道:“你坐下来,老夫将令堂如何跟随金蜈天尊的那一段事说给你听。”
龙中宇摇头道:“晚辈既然已经了解她老人家的苦心,便不再怀疑她老人家的情形,对于以后的事,晚辈也不想再知道了……”
“好吧!”大宗师道:“你现在既不愿听也就算了,以后,你会慢慢了解,令堂实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他说到这里,目光一闪,笑道:“他们把酒菜拿来了。”
龙中宇循着他所望的方向看去,但见两条人影如飞而来,转眼便已到眼前。
凌飞放下了季鹏翔,吁了口气,道:“这孩子真是顽皮,晚辈到酒库里找酒,他把里面的酒坛打碎了好几个,流得满地的酒,若非是我们去,那看管酒库的杂毛真要拼命了。”
季鹏翔拍手笑着道:“那个杂毛的眼睛瞪得好大,几乎要把人吃下去一样,那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看了真有点好笑。”
大宗师微叱道:“你又闯祸了,真该打屁股。”
季鹏翔噘着嘴道:“谁叫那个杂毛不把好洒拿出来?我们说是您老人家喝酒,他还敢拿坏酒出来,我不摔他的坛子做什么?”
第5卷 第487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12)
大宗师转怒为喜,道:“这还差不多,记你一个功!”
季鹏翔乐了,笑道:“公公,快讲故事。”
大宗师道:“老夫的喉咙都干了,不喝酒连话都说不出来,还讲什么故事?”
他抓起一坛酒,拍开封泥,凑在嘴里,仰首便是几大口到嘴。
众人只见他的喉结动了几下,嘴角酒渍流溢,看到他豪饮的样子,全都脸上浮起笑容,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惟恐会受到责骂。
大宗师连喝几口,方始把酒坛子放下,擦了白髯上的酒渍,笑道:“好酒,真是好酒。”
当他目光一闪,看到凌飞等人脸上的笑意,他自己也不由笑了出来,道:“来来来,你们也喝点酒吧!”
季鹏翔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也可以喝酒?”
大宗师摇头道:“小孩子不能喝。”
这时,谷青已把拿来的菜摊了开来,大宗师顺手抓起一只鸭子,撕了开来,塞进嘴里。
他咬了一下,好似想到什么,问道:“你们在哪儿找到的鸭子?
莫非这些杂毛在厨房里偷藏荤菜?”
谷青笑道:“武当的杂毛虽然脓包,这种事情他们倒是不敢的,是晚辈见到他们厨房里没有什么上好的酒菜,所以逼着那厨房里的火工把明天预备给上山观战的宾客准备的鸭子拿了来。”
“嗯!”大宗师点头道:“这才像话。”
说着,他又啃起他的鸭腿来,直到啃完了那条腿,他方始想起其他的人都没动手,于是又道:“来呀!你们怎不动手?”
他皱眉道:“你们若想要多学两招,绝不可在老夫面前拘束,老夫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人了。”
凌飞和谷青两人见到大宗师这么说,也就不客气地动手吃喝起来。
只有龙中宇因为心里有事,对于面前丰富的酒菜没有味口。
大宗师诧异地道:“中宇,你怎么不吃点?”
龙中宇摇头道:“晚辈吃不下去。”
大宗师皱眉道:“真是傻小子,一点点心事存在心里,就吃不下东西了。”
他的目光一闪,笑道:“是不是你快要做小鹏的姐夫了,所以要在小舅子面前做个好榜样?”
龙中宇涨红了头,道:“大宗师取笑了。”
大宗师哈哈大笑,道:“鹏翔,你听到没有?你这未来的姐夫怕起你这个小舅子了。”
季鹏翔哼了声道:“他才不怕我呢,他怕的是我姐姐。”
“哈哈!”大宗师笑道:“你以为你怕姐姐,他也要怕姐姐?真是童子之言,童子之言……”
他这话惹得凌飞谷青两人全都为之大笑,只有龙中宇被他们笑得尴尬无比。
第5卷 第488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13)
季鹏翔道:“公公,你老是不说正经话,偏说这些逗人的话,就跟我一样……”
大宗师一瞪眼,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季鹏翔道:“人家不是说过老小老小,老人家就跟小孩子一样吗,我又设说错。”
“胡说!”大宗师叱道:“老夫怎会跟你小孩子一样呢?”
手鹏翔道:“公公你若不跟我一样,那么便快点说正经话。”
大宗师眯着眼,道:“什么是正经话?”
季鹏翔道:“比如说,你说说当年的剑神大战金蜈天尊的事啦,那便是正经话了。”
“好哇!”大宗师笑道:“你说了半天,原来是用话来拐我老人家?真是可恶。”
此言一出,其他的三人全都为之大笑不已,顿时气氛又是一片融洽。
大宗师笑道:“小鹏,你若要听故事,就替老夫乖乖地坐在那儿,不然的话,老夫就不说了。”
他见到季鹏翔果然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于是点了点头道:“话说老夫随着罗刹夫人到了洛阳,剑神利金蜈天尊已约好在城外决斗……”
大宗师在说到与罗刹夫人一同赶往洛阳时,逸兴飞扬,猛然灌下一大口酒,任凭嘴角的酒渍流下白髯,也不加理会,沉声道:“当我们赶到洛阳,便听到铁心孤客飞柬金蜈天尊,约他在白马寺决斗的消息,老夫探听之下,发现就是在次口凌晨,于是我就别了罗刹夫人,独自找寻小袁去了。
那时,整个洛阳城里,从各处拥来几乎上千的武林人物,当然其中也有黎火飙那厮从南疆带来的什么金蜈使者混在里面,使得整个洛阳城里外的客栈庙房,全都被住满了,老夫找了几个地方,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