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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鸡很心虚,毕竟昨天晚上才刚刚伏击韩龙来着。当然,这种同门仇杀之事,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看到肥鸡一副心怀鬼胎的样子,黄金强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眼神阴骛地直视道:“肥鸡,泰龙是怎么死的?”
肥鸡局促不安地答道:“龙哥是被人砍死的。”黄金强嘴里的“泰龙”,就是六年前在香港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口被人乱刀砍死的“十杰”之首李泰龙。
“被谁砍死的?”黄金强语气逐渐严厉起来。
肥鸡忐忑道:“据说……是、是被咱自己人砍死的。”李泰龙一案属于帮派内讧,这是江湖上的一致说法。
黄金强眼中厉色一闪,沉声问道:“那你是不是想让韩龙成为第二个李泰龙?”
强哥严词敲打下,肥鸡心慌意乱,连忙两手乱摆,急急巴巴道:“不、不、不,强哥,韩龙不是我砍的!哦、不,我没想过砍韩龙!我、我肥鸡是最重兄弟义气了!”
“哼!那样最好!”黄金强显然懒得跟他计较,拿起雨伞,托起鸟笼,长身而起,沉脸警告道,“还有,肥鸡你给我听着,社团明令禁止的勾当,你最好别干,否则出了事,我和遮仔都护不了你!”
看着黄金强拂袖而去,乌鸦凑上前来,小声问道:“鸡哥,这下怎么办?还搞不搞韩龙了?”
“搞你老母啊?”肥鸡阴沉着脸骂道,“你***先把老子关照的事情去办妥了!”
……
浅水湾,爱宝园。
客厅里,石大海赤着上身,下体裹条纯白浴巾,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细雨润物。左肩膀和左右大腿处,已经缝合的伤口被洁白的纱布精心包扎着,不再有血水流出。
身后沙发内,四妹依然在熟睡中,听呼吸匀缓,应该无大碍了。
隔壁卧室内,邱冬又喂过了一顿稀饭,正沉沉入睡——除了睡觉,他也没法干别的事。
“笃、笃、笃!”
房门被轻轻叩响,酒店经理轻手轻脚地开门进来,朝石大海微笑着小声问道:“城哥,有何吩咐?”
“哦,”石大海指着茶几上一叠光盘说道,“麻烦你,帮我把这几张光盘寄到内地去。”
经理走到茶几边,附身捏起一张白纸,瞧着上面的地址问道:“青岛吗?”
“对。”
“好的。”
酒店经理捧起光盘小心关门离去,沙发内的四妹一声嘤咛,幽幽醒来,美目流转下,便要撑起身子坐起,却一阵疼痛从胸肋处传来,不由蹙眉“哎呀”轻唤一声,搭在身上的毛巾毯子滑落地上,遍体凉意,低头一看下,俏脸微红——自己全身除双ru下部缠绕了几圈白色纱布外,一丝不挂。
扭头间,四妹看到石大海也在客厅内,尽管对方避嫌般地转过了身子,但终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赤身**下,尴尬非常,慌忙伸手想去捞沙发下的毛巾毯,孰料手才刚刚伸出,肋骨间便剧痛不已,不由又是一声惊唤。
石大海愕然转身,一具柔白玉体顿时呈现在眼前,半湿长发垂肩,双ru饱满颤动,**修长紧致,芳草乌黑茂密,美脸羞涩飞红,心内不由一荡,浴巾内升腾起一股蠢蠢欲动感来,忙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便欲踱步到隔壁卧室去。
“诶……城哥……”身后四妹欲语还羞。
石大海停步转身,双目直视四妹眼睛,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四妹双臂抱胸,两腿并拢,秋波含羞道,“能不能……我够不着毯子……”举手投足忸怩间,杀手之气荡然无存。
“哦!”石大海这才反应过来,趋步上前拎起毯子,轻柔地替她盖上了。
四妹小声道:“谢谢。”
“该我说谢谢才是。”春光被挡后,石大海神态自然了,真诚感激道,“若不是四妹出手相救,我此刻已身陷囹圄了。”
四妹也不矫情,让石大海扶她坐起,靠在沙发背、手捂毛巾毯,跟他交谈起来。可当她无意间提及堂口产业时,石大海心中一动,募然想起烂皮陈提到的肥鸡报复计划,内心不由一番纠结起来——要不要把肥鸡的阴谋告诉她们呢?
想到百花堂先是救了邱冬,再又救了自己,为此四妹还受了重伤,石大海心下喟然:罢了,权当是帮韩龙打压肥**!
……
中湾海滩餐厅,二楼。
房间内仅两人:杨露和九妹。
“大姐,这事要不要告诉素姨和四妹?”
“暂时别让她们知道!”杨露一脸憔悴忧郁,“现在没有确切证据,我们只能怀疑;而且,如果他真的是石大海,那我们就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否则会被他看出苗头来!”
“那……我们是不是……报警?如果真的是他,就把他重新关牢里去,省得我们整天提心吊胆的!”
杨露眼神一凛:“万一不是呢?我们对不起他吗?”
来回踱了几步,杨露接着说道,“而且,就算真的是他,警方也未必会相信他就是石大海!再说了,当初他杀的都是贪官,又救了咱俩,于情于理,于江湖道义,我们都不能报警!”
“那怎么办?搞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我觉得心里碜得慌!”
杨露蹙眉思索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翘:“放心吧,我有办法试探出来!”
这时,杨露手机响起,拿过一看,是爱宝园她专用套房的座机打来的,当即微微一笑:“四妹醒了。”
按下接听键,柔声说道:“四妹,感觉好些没?”……
“什么?”杨露脸色一变,寒声道,“肥鸡准备对碧雨阁动手了?他想怎样?”……
“他真是卑鄙!”杨露咬牙切齿地骂道,心中又是一动,不禁问道,“四妹,这消息谁告诉你的?”……
“哦……替我谢谢他!”
放下电话,杨露眼里一片茫然之色,喃喃道:“他又在帮我们了……”
然而;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石大海好意提醒的这个消息,几乎让百花堂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二十一章(代所长)
黄昏,雨止,海洋公园的天空一片清澈暗蓝。清新如洗的路面上,走来一位墨镜女子,年纪约35岁左右,身材与姿色平庸,打扮稍显土气,走进碧雨阁内,一张口就是大陆带方言的普通话:“服务员,做个腰部抽脂。爱蔺畋罅昨天预约的!”
佳宜迎上去,礼貌微笑道:“哦,您就是李太太吧?这边请。”
将女子引到更衣室内,佳宜开始安排韩式分层吸脂的资质护理人员。二十分钟后,手术开始……
……
冷空气北上,气温骤降,青岛自五天前下了那场大雪后,积雪就再也没化过。冰雪连土冻,银装素裹松,风吹沽河冷,已然最寒冬。
“咯吱、咯吱、咯吱……”
一阵鞋跟踩冰渣的声音从青岛市公安局外马路上传来,一名身材高挑、风衣裹身、围巾遮面、头戴绒帽的时尚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公安局内走去。
“诶~~~你找谁?”门卫挡道。
女子眼睛一瞪,嚷道:“来报案的!”
“……”门卫放行。
……
公安局刑警大队,暖气融融,烟雾袅袅,七、八杆烟枪肆无忌惮地吞云吐雾。
“咳、咳!”成少华拿着文件夹走进来,呛咳道,“尼玛的,这么大烟味!空调房间里少抽两根呗!”
一弟兄嚷道:“没事,咱办公室里又没女孩子!”
成少华耸耸肩,走到小蒋身边问道:“国华恢复得怎么样了?”
“后天出院!”小蒋咬着香烟忿忿道,“娘个,那小子在病房里,整天跟那小护士眉来眼去,就差点没当着我的面啃嘴巴了!”
成少华眼睛一亮:“哟呵!平时看国华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小子暗鹾鹾的,有一手的嘛!”
“咳!咳!咳!”一阵女子剧烈咳嗽声从门口响起,众弟兄条件反射般,齐刷刷地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容貌靓丽的时尚年轻女子掩嘴呛咳了,一番花枝乱颤,蹙起秀眉抱怨道:“这么多的大烟鬼啊?”
众弟兄眼睛瞪得溜圆,口水浇灭了香烟都浑然不觉。
可成少华却又是惊喜,又是纳闷,脱口喊道:“青云!”
“哦~~”
“啊~~”
“青云~~~~”
“亲亲~~~恩~~~不要嘛~~”
“死相啦~~~”
众弟兄一片哗然,又是起哄,又是调侃捉弄,挤眉弄眼,搔首弄姿,惹得成少华黑脸拍桌喝道:“喂!喂!搞什么呐?她是我朋友!”
“我们知道的嘛!”小蒋贼眉鼠眼地坏笑道,“女朋友嘛!嘿嘿嘿嘿,还说人家国华暗鹾鹾的,自己也……”
看到众弟兄跟打了鸡血般兴奋,成少华不再跟他们废话,径直走到青云跟前,笑着问道:“青云,你怎么来了?”
范青云冷哼一声,寒脸喝道:“把东西还给我!”
“啊?”成少华纳闷了,回头看了眼众弟兄一脸的古怪,挠头问青云道,“什么东西啊?”
“你去死!”范青云大为光火,二话不说,抬起靴子就朝成少华踢去。
“诶!诶!青云,你、你别打人呀!有话、好好说撒!”成少华狼狈躲闪着,看到青云越战越勇,只得两手捂裆,护住要害,任凭青云一顿狠踹,看得众弟兄心惊肉跳的。
“哇,嫂子好威猛啊!”
“是啊,看架势,好象是十二路谭腿耶!”
“我看不像,应该是佛山无影腿!”
“你们都不对,嫂子耍的分明是无敌鸳鸯腿!”
成少华连挨数十下,被青云踢得心头火起,不禁怒喝道:“你再踢我可要报警啦!”
“我还要报警呐!”青云瞪眼怒骂道,“你老实交代,你把我的车开到哪儿去了?”
“呃……”成少华一下子记起来了:那天他抢了青云的车钥匙,和石大海开着她的polo追东子,一直追到重庆,击毙东子后,两人就直接乘飞机回青岛,准备审讯黑寡妇的,而那辆polo就被一直扔在了万寿医院门口——估计现在已经被交警拖走了。
看到成少华支支吾吾不说话,青云大急,粉锤伺候:“我车子呐?”
“呃……在、在重庆……的吧?”成少华现在也不能肯定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当初抵达万寿医院下车时,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拔下来。
“你去死吧!”青云又是一脚踹去……
……
海南,文昌。
午后,一高档小区内,一名中年妇女牵着一条白色小狮子犬开门出来,摁响了对面的门铃。
“牛太太!牛太太!出去遛狗不?牛太太?”
对门是市公安局牛大坤的家,自从牛大坤成植物人、整天躺医院公款治疗、专人护理后,老婆毛菊芬就三天两头约她出去遛那条叫“法盖猥”的劣种牧羊犬。
见没有回音,妇女咕哝道:“怎么搞的?约好了的呀!”又摁了两下门铃,准备转身离开时,狮子犬“汪汪”大叫起来,妇女脸色一变,突然,鼻子闻到了一股煤气味!
心里咯噔一下,妇女赶紧回屋打电话给物业,只短短三分钟,两名物业就戴着呼吸面罩、拎着撬门工具冲上来了。
“哐啷哐啷”一通撬砸,防盗门被打开,一股浓烈的煤气味扑鼻而来,物业勇敢地冲进去,一个关闭煤气管道总阀,一个开窗通风,小狮子犬也奋不顾身地奔了进去,直冲浴室!
“纯一狼!快回来!”妇女捂住口鼻追过去,两物业赶紧过来阻止,却同时在浴室门口呆住了——三人眼里充满了震惊、骇然!
只见浴室地面上,毛菊芬那副皱皮囊一丝不挂地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她家那条“法盖猥”爱犬则趴在她的背上,猩红粗壮的狗鞭深插毛菊芬下体,人与兽结合处,稀薄半透明的兽液正涓涓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