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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瞥了一眼屋子,见其中没有什么动静。半晌后,方才道:“主子已与他们达成协议,他帮他们提升道行去对付黑狐,他们则帮他去剿灭分堂。就算出个什么岔子,以主子的本事想必也应能达成他想要的结果。”
男人听罢,点头称是。“那两人还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短短的时间内就吸融他妖内丹并练有所成。冰雪之神更研制出‘启幽’这种药物,原本无色无味亦无毒,但与黑丝藤和红盏花这两样无毒的东西结合在一起,却能生出如此恐怖的‘焚藏’。”
那人联想起试验品们惊悚而妖冶的死相,打了个冷颤说道。“可不是?听说中‘焚藏’者死后身如干尸,全身血液水份尽被相食,尸首若放置不管,三日后还会成为红盏花的饲体……”
“异妖果然得天独厚……”男人说着倾羡的话语,魂魄不知飞向何处。“原以为主子是想拿他们炼丹,却没想到他们却有更大的用途。”
“是啊……”
随着一声浅淡的声音落下,意味着这次谈话结束。黑影朝那人点点头,又退回原来的位置。他们尽忠职守的做起份内事,潜意识的注意着房内的动静。窃窃声细碎的响着,几名黑影商讨着将来的变数。那枚扼要的飞符却不远千里的传向夜雪门分堂郊外……
幽林中,暗蓝色的身影纤手一扬。接过飞符一看,接着极为随意的抛给身旁之人。银发忽扬,那暗蓝色的人影朝身边人询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宫殒寒灼。”
月光洒向其脸庞,被唤为“宫殒寒灼”的人赫然就是在夜雪门分堂曾与小狐狸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美少年!但见,那少年垂眸扫视一眼飞符中的内容,变身术登然瓦解。修长的手指轻捻着胸前落下的白色发丝,猩红的魅眸媚态横生,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先前那抹身影,白衣素服缥缈如晨间迷雾。“无常所说经我查证确已属实,她的确不畏我的毒。风,你想怎么做?”
一丝隐见的杀气弥漫林间。狭长的眼眶内淡紫的眸阴鸷冷厉,他望向宫殒寒灼略显游思的双瞳,不由低声喃道:“她既然有胆量在夺取我们的本源后对你我施展幻术逃离,更将你我丢于林间任其自生自灭……那她也该料到注定会有这后果。”
血瞳的焦距缓缓地落于飞符上,宫殒寒灼敛眼不语。
青玉上写着:里应外合的计划有变,尔等埋伏之人提前采取突袭。命夜风之神与冰雪之神先行,凡有生还者,格杀勿论!
58章、螳螂捕蝉
小狐狸由紧抓他的臂膀至默默的放松闪身一旁,大约只花了稍稍顷刻。凭空而降的天雷震慑她的心神,至今仍令她心有余悸。碎星遥缓缓地迈开步伐,走进这先前的战场。挺拔的身影微微僵立,可那银眸却阴暗冷魅的连星辰都为之屏息。
藏青色的发扬起,几缕几丝划过纤长的脸庞。蓝色的睫由风亲昵抚触,没有人看得清这双眼中埋落的东西。眸波一转间洋溢幽静诡冷,唇角半掀,妖邪的笑痞雅俊秀。
鹰般的眸间,淡蓝的眼正面迎视。葬谦循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暖意的唇牵着不含愧疚的笑痕。他问道:“怎样?有没有吓到腿软?”
“这算是公报私仇,还是为平息过去的怨愤憎怒?”他兀自反问,眉眼冷寂。
乐观的脸僵了僵,使嘴角闪现的笑霎时显得有些自嘲。葬谦循没有回答,只是瞳眸感叹而忧郁。抬眼望向孤单的月,他侧头闭目,俊美的脸庞既性感又疲惫。红眉褶皱,拒绝放任过去影响现在。寒霜渐渐从心间抽离,葬谦循掀开眼皮,“唯白,没有死。”
像是为印证他的这番话。同时间,高大的身影冲出屋内,随即满脸骇然惊绝。嘶哑的嗓音违反了平时的震耳,显得无力而虚弱。“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兄弟们都怎么了?”
碎星遥一愕,神情却没什么变化。昔日的景致竞相游走在他的脑海,欢声笑语,嘻笑怒骂……可那双冷寂的眼睛已再无眷恋。碎星遥向唯白宣称:“我要走了。夺舜他们就拜托你了,唯白。”
被点到名的唯白闻言大惊,他期期艾艾的说道:“老大……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你?”
勾唇浅笑,碎星遥摇头否定。“你不就是恋尸癖犯了吗?”
“老大……”事到临头,唯白反是说不出规劝的话语。
“他要跟我走。”小狐狸如是说。
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惊。碎星遥神色复杂的看向小狐狸与葬谦循,轻佻暧昧的态度挂在嘴边。他向唯白说道:“老子早受够你这婆婆妈妈的模样,我家的女人要我跟她走,身不由己的我只好无奈的抛弃你们了。”
小狐狸牵过他的手掌使劲用力,后者因吃痛而投去怨怼的神采。前者温淡一笑,两人的亲密互动在旁人眼中怎么看都有些猫腻。
葬谦循看着这一幕,敛落的眼若有所思,唇迹轻划神鬼莫测的线。
悠悠异香潜进院落。清风游荡,黑影悄无声息的浮于庭院半空。森冷的美丽少年以不速之姿到访,落地无声。暗蓝色的身影出现于她背后,小狐狸猛然一震。久远的血味缱绻她的鼻尖,她怔怔的转过头……
砰!砰!砰!
心跳似若加速,小狐狸难以置信的望着后方,黑目有一瞬的惊讶。
来人有副极是俊美阴诡的相貌。
那双狭长的凤眸中,两汪紫色的深泉幽暗深晦,有着全然的陌生和不知名的厌恶。当他的视线在触及到她手腕间的紫镯后转化为彻底的寒邪冷漠。削薄的唇角扬着无所谓的笑,既是讥诮又是阴鸷。孤月中的他一如初遇,轻盈寥落的银发张扬舞动,深邃的容貌迷离且诡谲。这美丽的少年瞥了碎星遥与葬谦循一眼,他霍然间笑得讽意十足。
冷傲,嘲弄,同情,不屑……
数多种情绪在紫色的眼中掠闪,就像迎风怒放的罂粟,妖魅且冰冷。
“黑色的小狐狸……”他专注的看着她,似是打量似是审视。“应该是你了。”
小狐狸定定的看着他,眼中透露茫然。心底竟生出股可笑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之感,但她很快的收敛了游外的心神。冥冥中她有一种预感,觉得他是来者不善。这感觉来得突然,且近乎歇斯底里。
“这么快就认不出我了?我可是常听别人提起我们间曾有极好的交情啊。”凉意十足的眸光睨了碎星遥与小狐狸交握的手一眼,他收敛笑容面目无情。“我该叫你骗子?还是小偷?”
灵韵充足的眸子变得黯淡,小狐狸不是没有注意到满脸肃容的葬谦循以及一脸防备的碎星遥。再综合断修魂给她的预告与山药的表现,她断定“背叛者游戏”还没结束。灵光一闪,某种大胆的预测浮现心海。
他们被算计了,一直。
断修魂几乎算计了她仅知与素未谋面的所有人。
她,山药,宫殒寒灼,葬谦循,荆紫藤,碎星遥,夜雪门分堂的妖物们……甚至碎星遥向她提过的无常都极有可能被划入了游戏当中。
葬谦循与夜雪门过去的瓜葛,青蛇与花蛇间的倒戈相向,碎星遥与分堂妖怪们的兵戎相见,以及她与小风小花三人间暗藏的危机……无一例外,都与背叛这词挂钩。
“黑狐的秘密,想必你也知晓了吧?”葬谦循投以山药打探的眼光。
再次语出惊人,小狐狸怔愣地看向葬谦循。
山药嗤哼似的“啊”了一声。“宫殒寒灼料得没错,原来你早就知道。”
“记忆,恢复了吗?”葬谦循的神情复杂,仿佛洞悉到旁人不明所以的真相。
“没有!”山药的面色一凝,凤眸骤闪冷光。他轻慢的勾唇,“但也足够我们揣摩出事实。”
岂料后者反是突兀的笑开。温润的笑靥不知因何弥散着一丝丝蔑然,淳厚的神采有刹那被狡黠侵占,但快得几乎使人捕捉不到。葬谦循颇为玩味的调侃:“你笃定的事实,到底有几分是妄自推测又有几分是来自别人的引导?”
“你想说什么?”对于他的语气山药微感不快。
葬谦循笑得很令人侧目,也异常的张扬与耐人寻味。少倾,他只是感叹似的说了一句。“阅历太浅。”接着,他转眸往山药身后一瞥。“你呢?打算静观其变吗?宫殒寒灼。”
庭院拱门的转角,洋溢起悦耳的轻笑。白衣素服在夜里显得格外醒目,宫殒寒灼悠然走入。锐深的魅眸怡然自持,温淡的笑有礼而浅淡。“请问,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味道。”与其不同,葬谦循笑得开朗豪迈而看似毫无心机,甚至显露着晃人眼球的白牙。
“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宫殒寒灼温柔含笑,妖娆风情与飘逸气韵自生,傲然但清魅。
“这一袭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们!”身为历经万年洗礼的妖物,葬谦循自然感受到他们与初次见面时不同。先撇开气质态度这些废话不谈,光是那股妖力就已大不相同。以葬谦循如今近万年的道行,竟也感到两人深不可测。隐隐的,葬谦循为自己的猜测暗自叫苦。
“好说。”宫殒寒灼虚伪的客套一句。修长的指尖撩过鬓角的白发,似是点额,别有一番慵懒妩媚之情。“无常所给的资料亦是丝毫不差。否则我等再见你们之时,恐怕会盲目到不知所措。”
碎星遥微眯星眸,注视着这副诡异至极的画面。若是先前山药出现时,他还摸不着头脑。到如今宫殒寒灼的出现,他便是再傻也猜出几分奥妙。曾调查过在场几人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断修魂曾对他们动过什么手脚,碎星遥仿佛是想到些什么。神情自是变得不妥起来,尤其是在看向宫殒寒灼时显得更为冷沉。
没错。他的确清楚这两人曾被抛弃于郊外后,又被另一群妖怪捕获。然而碎星遥根本没有打算做什么英雄,那时与小狐狸更无交情所谈。所以,当日他冷眼看着他们被抓走,更毫无解救之意。不料报应来得这般快,碎星遥压根没想到那日抓走他们的一伙妖怪竟是无常的手下!
断修魂这次做得够狠!碎星遥如今连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女性先辈的心都有了!
“寒灼,你还与他们废话什么?”山药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我想与他们罗嗦,只是你认为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好吗?尤其是害得你我险些丧命的小狐狸……”宫殒寒灼抿笑,猩红的魅眼若有似无的探往小狐狸。突然间,眼光在看见她耳畔的耳钉时变得深傲冷然,温柔的语调一下子跳入冰寒彻骨。“这样可一点都体会不到报复的乐趣呢。”
微风拂扬,卷起沙尘与墨发漂移。缄默至今的小狐狸终于开口,可她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当日,你们的幻术解除了吗?”
不问不打紧,而这一问却无疑牵起山药的怒火。
“你究竟想装什么?”轻轻浅浅的反问似乎不甚在乎的样子,山药冷笑连连,“若非侥幸遇人相助,恐怕我与寒灼现今连自己是何许人都不知道。对我们施展幻术之人竟然反过来质问我们有没有解除幻术!这是我迄今为止听过最好笑的问题!”
宫殒寒灼眉宇轻蹙,到是显得平静许多。“暗夜小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恍然大悟,葬谦循讶然问道:“这么说来,你们现在所知全数是无常告诉你们的?”
“愚蠢。”碎星遥皱